“姑姑,青毛他犯了法,就該受罰,和小寧根本就沒有關係。”
“你個劉荷花,忘記小時候是誰讓你騎着當木馬,是誰給你買棒棒糖吃了嗎?是你表哥。”
劉翠越說越氣:“還說和李小寧沒關係,我問你,李小寧那麼大的老闆,青毛只是賺了兩萬多塊,頂多也就兩餐飯錢,有必要報警抓人嗎?”
“姑……”
沒等劉荷花說話,劉翠紅着眼:“還有你,一個主管,一個月工資就是一萬多,你要是把青毛當表哥,你就是給都給了,還會讓警察抓走嗎?”
“姑姑,這不是多少錢的事,也不是我不願意出錢,表哥他是犯了法,那是國家的法律,不是兒戲。”
“劉荷花,不要以爲做了主管就成文化人了,再怎麼樣,你也只是一個農民,少在我面前說什麼法,我只知道,你能救,但是裝聾作啞不救。”
劉荷花連連搖頭:“姑姑,我並不是在乎錢,今天我來就是給你們送錢的。”
啪的一聲,劉翠一手推掉劉荷花手上的一萬塊錢,凶神惡煞:“劉荷花,遲了,我們不要你的施捨,馬上滾,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是你的姑姑。”
就在劉翠趕着劉荷花走的時候,從屋裡傳來一聲怒吼:“不能讓她走。”
衝出來的是青毛父親馬大成。
馬大成雙眼發紅,指着劉荷花大罵:“劉荷花,你害我兒子被抓,娶不到老婆,就想走了嗎?”
“姑父,不是我害表哥,表哥犯了法,就應該受懲罰。”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事到如今了,你還不知道錯,我替你父母教訓你。”馬大成越來越氣勢洶洶。
“姑父,我……”
沒等劉荷花說完,馬大成突然彎腰,抓起地上長滿青苔的青磚,沒等所有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砰的一聲,一磚頭砸在劉荷花的腦門上。
馬大成還在氣勢洶洶:“我看你還不認錯。”
當馬大成看到青磚上的血時,看着已經頭破血流的劉荷花,眼睛發直,拿磚的手在顫抖。
劉荷花滿頭是血,流到滿臉都是的時候,說不出一句話,只看到她身形後翻,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頭上被砸的傷口,還在不斷流血。
一旁的劉翠看到劉荷花滿臉是血,倒在地上,臉色煞白嘴脣發紫,被嚇的額頭直冒冷汗:“大成,你,你殺人了。”
聽到劉翠說殺人,馬大成才從驚恐中回過神來:“我殺人了,老伴,怎麼辦,殺人要抵命,我要死了。”
劉翠眼神害怕,還在安慰着馬大成:“大成別慌,我這就去找村醫來救劉荷花,只要劉荷花不死,你就沒有殺人。”
劉翠從地上站了起來,又雙腳發軟,跪了下去,接着又顫抖着爬了起來,搖搖晃晃跑去找村裡的村醫。
還好村醫離馬大成家不遠,只有二三十米,村醫曹軍正在衛生所給一個感冒的村民打點滴。
“曹醫生,不好了,要出人命,馬上救人。”劉翠語無倫次,拉着一個五十多歲的村醫曹軍就要往外跑。
曹軍一下子定住腳,看着驚慌失措的劉翠說道:“劉妹子,出什麼事了,你慢點說。”
“曹醫生,我家大成拿磚頭把人頭砸了,滿頭是血,求你去救救她,不然大成就完了。”之前氣勢囂張霸道的劉翠,此時此刻比任何人都迫切的要救劉荷花。
“把人頭給砸了?”曹軍神情凝重,拿起藥箱子急急忙忙跟着劉翠到了現場。
看到現場倒在血泊之中的劉荷花,曹軍滿臉驚恐,急急忙忙到了傷口還在流血的劉荷花面前。
現場,馬大成滿臉沮喪,驚慌,害怕,此時此刻不知道有多悔恨,多自責,使勁拿着一根木棍打砸着剛剛拿磚頭的手。
“曹醫生,我求求你,一定要救她,不然大成就保不住了。”劉翠急的要發瘋,在曹軍和劉荷花面前轉來轉去。
曹軍神情沉重,急忙打開藥箱子,拿出棉籤和止血藥,給劉荷花傷口止血。
但是,雖然傷口流血沒有之前那般嚴重,還是在繼續流着血。
這時,曹軍又翻開了劉荷花的眼皮,默默搖頭。
看到曹軍搖頭,劉翠眉頭枯皺,苦苦哀求:“曹醫生,你救她,不論要多少錢,就算我賣屋也給你。”
曹軍一聲嘆息,還是連連搖頭:“傷的太重了,腦出血,腦細胞死亡,要想能救活,我是無能爲力了,也許只有沙嶺村的李小寧能救她。”
“曹醫生,你說沙嶺村的李小寧,是不是開了一家水果基地的那個李小寧?”劉翠突然神情失色。
看到曹軍連連點頭,劉翠馬上爬了起來:“無論如何,我都要去求他。”
曹軍默默搖頭:“來不及了,李小寧人還在沙嶺村,從這兒來回要兩個多小時,傷者腦出血,腦細胞死亡,如果不在半個小時內止血,就是天上神仙,也無力迴天了。”
聽到曹醫生的話,劉翠像被雷震癡了一般,連連搖頭:“不,不,一定還有辦法,劉荷花,求求你活過來,求求你別死,是我們對不起你。”
也就在現場氣氛低至零點,被悲傷氛圍瀰漫時,一臺皮卡車開到了現場。
“什麼?李小寧!”曹軍第一眼看到了下車的李小寧,驚呼一聲之後,急忙對劉翠說道:“劉妹子,大成有救了,你看,李小寧來了。”
悲痛欲絕,嚇的滿臉是淚的劉翠,聽到曹軍說出李小寧,急忙回頭,當她認出是李小寧的時候,李小寧已經到了現場。
沒等李小寧說話,劉翠低着頭苦苦哀求:“李小寧李老闆,求求你救救荷花,求求你了。”
劉翠見李小寧沒有做聲,拉着不知所措的馬大成一起跪在了李小寧面前,連連磕頭,苦苦哀求:“李老闆,求求你,救救荷花,我們給你磕頭了。”
來到現場的李小寧,在看到劉荷花倒在血泊之中,心急如焚,神情沉重,看到馬大成手裡還拿着的被鮮血染紅的磚頭,一腳把他們踢翻在地:“磕頭求饒?你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