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能讓我做個明白的死人嗎?就看在我沒有逃跑的份上。”任玉堂看着蘇植說,這人爲什麼要將他的新騰社連根拔起,他要是弄不明白,就算做了鬼也只是個糊塗鬼。
“爲什麼?因爲你殺了我二叔,我二叔是蘇子安。”蘇植說,“現在你明白了嗎?”
任玉堂呆若木雞,其他十二家的當家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表情各異,誰能想到那被清理門戶的蘇子安有一個這樣無敵的侄子?他們心情複雜看向了任玉堂,任玉堂與新騰社也太倒黴了。
“原來是爲了狠命蘇那個叛徒,你二叔該死,我這麼信任他,他居然背叛了我,背叛了新騰社,我殺他有什麼不對?”任玉堂咬牙切齒看向了蘇植。
“我不管這些,也不會遵守你們地下世界的這些狗.屁規矩,我只知道你殺了他,我作爲他的親人,就有義務讓你下去陪他,這又有什麼不對?”蘇植冷冷地說。
“沒什麼不對。”任玉堂頹然道,江湖本來就是這樣,你殺了別人,無論什麼理由,別人的家人或朋友要是有本事當然也要找回來了,要怪就怪他命不好,狠命蘇有一個好侄子。
“這位先生,能不能給我們十二家一個面子?我們十二家的當家龍頭都在這裡,要是看你殺了同爲十三家的龍頭沒有任何作爲,我們很難向底下人交代。”唐爺看着蘇植開口說。
十三家內鬥厲害,但是對外的時候卻是團結一致,所以唐爺無論如何都要表明自己的態度。
“不能。”蘇植堅定搖搖頭,“你們誰敢攔我,我就殺誰,誰也不能攔我,這是我與他與新騰社之間的私人恩怨。”
蘇植冷冷看着他們,他這才知道保鏢們護着的這些人都是十二家的龍頭大佬。
十二家的當家都是臉色微微一變,對方連新騰社的人全都打傷打殘了,他們這些人手還真的不夠蘇植塞牙縫的,沒有人敢再吭聲,否則蘇植真的發飆,連他們都收拾,他們可不想死在這裡。
“任玉堂,你是自己來還是我來?”蘇植又看向了任玉堂,因爲任玉堂沒有逃走,還算有點骨頭,所以蘇植給機會讓他自己選。
“我自己來。”任玉堂拿出了一把袖珍手槍,他看了一眼蘇植,想起之前派出去被蘇植收拾的槍手,又看着蘇植警惕的眼神,他知道自己這把槍唯一的子彈恐怕打出去也沒作用,他決定將子彈留給自己,這樣死得體面一些。
砰!
伴隨一聲槍響,任玉堂的左側太陽穴多了一個彈洞,十三家中的新騰社社長就這樣死了,死得乾乾脆脆,他的死也表明蛇城從此恐怕就只剩下十二家了。
十二家的當家人臉色複雜,誰也沒想到任玉堂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落幕,被一人打垮的新騰社讓他們隱隱覺得其實他們沒有他們平時想的這麼強大。
確認任玉堂死了之後,蘇植又看向了十二家的當家人,十二家的當家人臉色又是一變,蛇城一方大佬任玉堂都讓他逼死了,這人還想怎樣?
“你們十二家當家既然都在這裡,那就省了我一個個去找的功夫。”蘇植開口說。
“在下南拳葛文耀,也曾與半步崩拳的郭家老爺子說過幾句話,不是很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任玉堂與你有仇,我們應該與你沒有什麼瓜葛,你找我們幹什麼?”葛文耀硬着頭皮說。
“郭家老爺子?我不認識什麼郭家老爺子。”蘇植搖頭,“我找你們只是爲了確認一件事。”
“……”葛文耀臉色又是一陣微變,他一直以爲蘇植是郭家的弟子,誰知道根本就不是這樣,要是蘇植真是郭家的弟子,那他就不會否認了,否則這算欺師滅祖,所以擡出崩拳郭家也沒用了。
“你想確認什麼事?”有人沉着臉問。
“我二叔是你們哪家派到新騰社的臥底?”蘇植露出了有些森然的笑容。
又是一片寂靜。
“你知道了又如何?”過了一會,唐爺聲音有些沙啞問。
“知道了我就要替我二叔討個公道,他替那個社團做臥底,出生入死,他暴露了之後,他們只是袖手旁觀,什麼也沒有做,看着我二叔去死,當我二叔是什麼,可以隨時拋棄的棋子嗎?”蘇植的聲音越來越冷。
“這種事恐怕不會有人承認的。”衛老大搖了搖頭,覺得蘇植的身手無敵,但是想法卻是太幼稚了。
“不承認也無所謂,我自然能辨別他說的是謊話還是實話。”蘇植只要集中精神,他相信這些當家想在五覺超絕的他面前說謊的可能性都極小。
“你以爲我們是誰?我們的身份不會回答你的問題。”有人冷着臉說,對他們這些在蛇城大佬來說受人脅逼就是一種恥辱。
“不回答我問題的,我就當他做賊心虛,一拳打死,他的社團要報復要開戰,也可以來找我試試。”蘇植一臉平靜說,“你們問我將你們當作什麼,你們在我眼中就是下水道最骯髒的老鼠,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嗎?”
衆人一陣沉默,他們現在陷入了一種困境之中,他們不敢賭,要是他們不肯回答蘇植的問題,萬一蘇植真的敢出手將他們打死,他們死了之後,就算社團爲他們復仇又有什麼意義?再說社團一旦與這瘋子打起來,說不定就會徹底垮了,這也是他們不願意見到的。
“哇,怎麼搞成這樣子,衛老大,你們剛剛開戰嗎?”有道華夏口音有些生硬的囂張聲音傳來。
蘇植轉頭看了一眼,發現十幾個人朝着他們這邊走來,當先的兩人之中一人穿着寬鬆的t恤,額頭上有道恐怖疤痕直直蔓延到鼻子處,臉上掛着很虛假的笑容。
另一人赤着看起來有些瘦但有着充滿力量的肌肉上身,身材不高,但是兩手指節被白布條包裹着,穿着紅色的運動短褲,兩眼銳利帶着一絲絲的殺意,他走路的步伐看起來有些怪異,但在他腳下又看起來很自然。
“沒想到你們這麼熱情,居然用這種打一場的方式來歡迎我們,真是太客氣了。”那額頭有道疤痕的男子走近之後又笑着說。
暹羅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