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蘇先生所來何事?”陳三爺又開口問,“風水堪輿相人之術擇吉日我都懂一些。”
“我此次過來是想拜託三爺替我逝去的二叔二嬸找塊風水地下葬的,但是來到這裡才知道三爺已經很少替人點穴了,實在是打擾了。”蘇植見這陳三爺這個年紀了,他就有了退卻之心。
年紀這麼大,還要求他去爬山找穴,蘇植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就想着告辭而去。
大飛也是一臉無奈,他應該問清楚這邊的情況才帶蘇植過來的,他也不知道原來是年紀大了的原因。
“我看蘇先生心中似乎有不少的疑惑,不妨說出來,我替蘇先生解惑。”陳三爺突地轉移了話題。
看?蘇植心裡又是一驚,這陳三爺不是瞎了嗎?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的?
“呵,我眼瞎心不瞎。”陳三爺似乎再次看透了蘇植心中所想。
難道世間真的有神算之說?蘇植心中冒出這個想法,不過他本身的遭遇也算離奇,很快冷靜了下來,“既然三爺詢問,那我就直說了,我們過來的時候三爺的孫子爲什麼就在門口等着我們,並且還知道我姓什麼?”
“這有什麼難的,大衍之數不過五十,常見姓氏不過百家,再加上四柱八字推算時辰,我很容易就能得知今天有一位姓蘇的客人要上門,至於時辰則是在一個區間之內,所以我讓不算提前一些時間去門前等你們兩人,總能等到你們的。”陳三爺臉色平靜說,“不過也就只能做到這步了,起碼之前我就無法知道蘇先生的來意。”
“天行無常,相算之術豈能算盡世間一切事,我那些學究天人的前輩們厲害的能知道過去事,卻無法預知未來,算身前事容易,算身後事難啊。”陳三爺又嘆了一聲說,“抱歉年紀大了,人也變得嘮叨了起來,蘇先生,咱們還是說回正事吧。”
“多謝三爺解惑,三爺讓我對相算之術有了新的認識。”蘇植看了陳三爺一眼說,心裡面收起了對相術的輕視之心,看來這東西還是因人而言的,起碼這陳三爺就是有真本事的。
“我本來想請三爺幫忙的,但不知道三爺已經高壽九十二,這事就不敢麻煩三爺了。”蘇植苦笑着說。
“你是想替已經去世的二叔二嬸找一塊地下葬,對嗎?”陳三爺問。
蘇植點點頭。
“蘇先生,你既然來到了這裡,那就是一場緣分,這事我幫你如何?你放心吧,我年齡雖大,但是身體好得很,不會耽擱你二叔二嬸的大事。”陳三爺緩緩地說。
“這……”蘇植有些遲疑了起來,畢竟在他看來老人年齡這麼大了,要是在山上尋風水地有什麼好歹,到時候會是一場麻煩。
“你這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爺爺是嗎?爺爺,這種人不要幫他忙。”陳不算冷冷看了一眼蘇植說。
這讓蘇植蹙起了眉頭來了,大飛則是道:“不是看不起,我們過來肯定是相信陳三爺的,否則我們過來幹什麼?我們只是關心三爺的身體而已。”
“不算,這事與你無關,不準多嘴。”陳三爺沒有發怒,聲音有些淡然。
“是,爺爺。”陳不算臉上有着一絲焦急,但還是應了下來。
“讓蘇先生你們看笑話了,這孩子從小就缺管教,這樣吧,我們只管隨便聊聊,最後還是讓蘇先生決定,我們這行從不會求生意上門的。”陳三爺笑了笑,“請恕我冒昧猜測,蘇先生你二叔二嬸是同一天死於非命嗎?”
蘇植臉色微變,不過很快就瞭然,關於這個陳三爺恐怕不是算出來的,而是從他的話之中猜出來的。
“要不是突發.情況一起死亡,蘇先生就不會說要替二叔二嬸找穴下葬了,當然也有可能是一個死了,另一個跟着殉情的情況,這種現在反而是罕有。”陳三爺自言自語說。
“我二叔二嬸確實是同一天死於意外。”蘇植不想讓陳三爺再猜下去,直接承認說。
“蘇先生,既然情況是這樣,不是我危言聳聽,這下葬之事的情況比你想的還要複雜很多。”陳三爺說。
“複雜在哪裡?”蘇植一臉好奇問。
“他們是夫妻又是同天死亡的,我再冒昧問一句,死的慘嗎?”陳三爺又開口問。
蘇植沉默了一會,“慘。”
二叔二嬸是被人砍死的,怎麼可能不慘?
“那你知道他們不適合分開埋葬嗎?你需要給他們夫妻找一個大的風水寶地合葬,這個你又知道嗎?”陳三爺繼續問。
蘇植一陣啞然,這個他怎麼可能知道。
“下葬要注意的事情也不少,蘇先生可能對此不以爲意,但是在我們這些人看來,這下葬工作做得不好可是會影響你又或你二叔的後人,三年尋龍十年點穴,風水師要入門就不容易,更別說精通了,普通的風水穴位就算是半桶水的風水師也能點,出不了大事,但像你二叔二嬸這樣特殊的情況,要替他們找到合適的穴位,這整個季山附近恐怕只有我這個瞎子能幫你的忙。”
“我相信蘇先生來之前就四處問過,季山這邊也有幾家風水師,但是這事他們真的不行。”陳三爺發出了一聲嗤笑,“你要是不信,儘管去找他們,把情況告訴他們,看他們敢不敢替你做這事,當然你要是找到全然不懂風水的騙子,只要有錢他們倒是敢替你去找穴。”
蘇植對此一陣沉默,有些人聽到這裡說不定會認爲這陳三爺是在把情況往嚴重來說,然後好誆騙錢財,但蘇植不會這樣想,他對這番話聽進去了不少,不過他心裡還是有疑問。
“三爺,我來的時候就聽聞你已經很少替外人點穴,爲什麼一定執意要幫我呢?”蘇植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心中疑問。
畢竟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出來,陳三爺讓他的孫子在門口等蘇植,蘇植與大飛來了,又問都沒有問,將他們迎入屋內,之後的談話不外乎是說服蘇植將這事交給他陳三爺來做,這些行爲都透着一層古怪在內,蘇植不問個明白,是不敢交給陳三爺來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