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的第一時間,聶天鳴嘴角一翹,知道好戲要開場了。
果不其然,還沒等林穀雨開門的空檔,被氣昏了頭的林鑫,直接推門而去。
屋門被重重摔在牆上,玻璃發出尖銳的抖動聲,讓人聽着心煩不已。
林鑫剛邁步進來,林晶也緊隨其後,腮幫起被氣得乎乎的。
進來的第一句話,林鑫就指着聶天鳴的鼻子,說道:“是不是你小子趁機報復我?你是不是嫉妒我?”
聶天鳴一臉茫然,他扭頭看向林穀雨。
畢竟自己和林穀雨還沒有定親,更沒有結婚,在她的孃家,還是由她出面比較好,省得自己言重了,再傷了兩家的和氣。
而林志業和林穀雨的母親更是雲裡霧裡,怎麼聶天鳴纔來家裡一天,這大哥家的林鑫,大清早就上門挑釁。
“大侄子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一大早這麼大的火氣?”
林志業手裡端着白瓷碗,站起來說道。
這一站不要緊,讓林鑫和林晶更是往後倒退了一步,嘴巴張大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話。
自己這二叔不是已經在牀上癱瘓一年多了嗎,怎麼現在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他們對林志業的康復,心裡並沒有抱有喜悅的心情,相反,他們還是盼着看林志業一家生活過的悽苦才痛快。
很多時候,氣人有笑人無纔是常態,只有別人日子過的要多慘有多慘,才能承托出自己的優秀和幸福。
雖然這些都是實話,卻是不能拿到檯面上說的。
林鑫好不容易擠出一個笑臉,對林志業說道:“二叔,怎麼你的腿傷這麼快就好了?”
“這多虧了天鳴,他有祖傳的治療腿傷骨傷的藥,要不是他,你二叔我,現在還躺在牀上等人喂呢。”
還不等林志業把話說完,林晶直接衝上來,要去抓聶天鳴的衣服。
林穀雨早已把一顆芳心許給聶天鳴了,這種場面下,怎麼能讓他受欺負呢。
只見林穀雨擡手一格擋,林晶的胳膊立刻被打了回去。
“咱們有話好好說,別打人,說不定其中有什麼誤會呢。”
“誤會?這裡面什麼誤會都沒有!”
林鑫眼睛通紅,歇斯底里喊道。
緊接,他又說道:“聶天鳴,我家的車,是不是你搗的鬼?”
“你家的車?”
在裝傻充愣這一方面,聶天鳴可以算得上是爐火純青了,這種事情,只要眼神和表情做到位了,就能把自己的嫌疑去除百分之五十。
“我不就是昨天下午,損了你幾句嘛,用得着下這麼狠的手?”
即便是當着林志業這個長輩的面,但林鑫仍舊是一副囂張跋扈的氣焰。
沒有理會林志業的勸阻,他邁步上前,就要伸手去掐聶天鳴的脖子。
即便聶天鳴再裝無辜可憐,也不想無緣無故被打一頓,更何況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果然,就在自己做好準備往後仰躲閃的時候,林志業出手了。
林志業可不像林穀雨那樣柔柔弱弱,更何況他還氣林鑫在自己家裡這麼爲非作歹。
自己躺在牀上的這一年多時間裡,大哥家非但沒有幫襯自己一點半點,甚至連這個當侄子的,也時不時來閒逛。
看似是來看望自己的病情,實則言語之中透露着挖苦與不屑。
忍了這麼久,原本以爲這輩子就這樣過去了,誰都沒想到,上天會把聶天鳴派來自己家。
儘管林志業的身體有些虛弱,可畢竟是在工地上下苦力,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工人了,可不是整日遊手好閒的林鑫能對付得了的。
林志業一把將就林鑫的攔住,手掌重重摔在他的手背上,啪的一聲,特別響亮。
“有話坐下來慢慢講,別一言不合就動手。”
林志業終究還是長輩,林鑫再怎麼放肆,還是不敢當面頂撞的,打擊以後還是要在同一個村子裡生活的。
林晶看了眼林穀雨,被林穀雨身上一股英氣所震懾住了,而且女孩子家家,也沒有林鑫那樣火氣旺盛,轉眼兩個人便露出了笑臉,不計前嫌。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在吃飯呢,你就進來大喊大叫,這讓我很納悶,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聶天鳴一臉無辜地說道。
林鑫伸手拉了一個馬紮坐了下來,說道:“昨天你是不是去我家了?”
“去你家?不可能,我去你家幹嘛,我和林穀雨親事還沒定下來,怎麼能去你家呢?”
“那你是不是經過我家門口了?”
“這就更不對了,我纔來你們村子一天,怎麼就能去你家門口呢額,你這不是信口開河嗎?”
誰料,聶天鳴剛說完,林鑫輕笑一聲,笑容裡透露着彷彿已經料到了聶天鳴會來這麼一手。
“你看,這是什麼?”
掏出手機,林鑫將屏幕放在衆人面前,繼續說道:“就知道你會抵賴,沒有料到我家門前放攝像頭了吧?”
屏幕裡是一段錄像,看到聶天鳴在林鑫家的寶馬車前面停留了一秒,隨即便走開了。
詭異的是,聶天鳴一個一米八大高個的活生生的人,在鏡頭中消失了一秒,彷彿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但下一秒,他又出現在了鏡頭中,只見他摸摸腦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隨後便消失在攝像頭的可拍攝範圍之外了。
“這就是證據!”
“證據?”
聶天鳴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你還沒說你們家車出了什麼事情呢,就一口斷定是我乾的。
即便是我乾的,你能說出,我就在你家門前聽了一秒鐘,到底能幹什麼?”
這一問,把林鑫和林晶給問住了。
對呀,攝像頭裡只能證明聶天鳴曾經來過,但沒看出來他手上的動作呀。
自己家花大價錢買的寶馬車,不知被什麼強大的力量,從中間攔腰斬成了兩節。
橫截面極其光滑,絲毫沒有一點毛刺,就連車漆都沒有受到一丁點的損傷。
看樣子,的確不是個小工程,而且還像是用極其先進的切割機器才能做出的效果。
僅憑一個人很難完成這項工程,可如果是很多人用機器切割的話,那不可能自己在家一點動靜都聽不到啊。
更爲詭異的是,攝像頭中沒有出現任何人接觸過車身的錄像。
林鑫被問得啞口無言,他漲紅了臉,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可除了聶天鳴,他實在是想不出自己家的寶馬車還被人所惦記。
林穀雨看完錄像之後,說道:“堂哥,這段視頻你也看過了,這更能證明天鳴是無辜的吧?”
林鑫的的確確把昨晚的監控視頻看完了一邊,雖說都是省略了無人經過的片段。
可那麼多人從自己家門前路過,只有聶天鳴一個人是在鏡頭中消失了一秒鐘的。
“可爲什麼你在錄像裡消失了一秒鐘。”
“你是傻子吧,即便我消失了一秒鐘,就算是我消失了十分鐘,就像你說的那樣,你家的寶馬車被人攔腰切段,你覺得我一個人能辦得到嗎?”
這一靈魂質問,直接把林鑫的幻想打破了。
地球人是沒有這種本事的,難不成真的會有外星人?
可外星人無緣無故,切自己家車幹嘛?
“就是你乾的,你嫉妒我們家有錢。”
林晶一口斷定,這事就是聶天鳴乾的。
昨天,她看到聶天鳴離開時,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寒光,那是赤果果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