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手機,聶天鳴把自己的手機遞到了林志業的手裡。
“用你的電話再打一遍,如果他還是表示要掛電話的話,讓我來說就行了。”
林志業有些蒙圈,他不知道聶天鳴葫蘆裡買的什麼要。
林穀雨母親說道:“天鳴啊,你說話一定要小心,別把人家激怒了,如果咱們說話太沖,把他惹生氣了,咱們一分錢要不回來。”
聶天鳴心裡一陣好笑,就是因爲這樣軟弱的態度,才能讓王濱文這讓的人肆無忌憚。
這種惡人,不給點顏色瞧瞧,是絕對不會服軟的。
不僅如此,他們心裡對於自己所做的惡事,是不會抱有一絲良心的不安的。
“您放心好了,咱們的目的就是爲了拿到錢,我肯定有分寸。”聶天鳴說道。
林穀雨向聶天鳴投來一個擔心的眼神,從眼神中,聶天鳴能讀出林穀雨是瞭解自己的心思的。
聶天鳴報以微笑,看來自己和林穀雨還真的是絕對。
自己還沒有做什麼事,她對自己的想法全部瞭然於胸。
其實林穀雨也是十分痛恨王濱文這種人的,但有些狠話,自己是說不出來的,而且自己的父母也不會讓自己這麼幹。
因此,這種強硬態度的角色,就應該讓自己來扮演。
按照手機通訊錄中的號碼,林志業又把電話撥通打了過去。
這次,因爲是陌生號碼,王濱文並沒有一絲的猶豫,在剛響了一聲之後,電話就接通了。
“喂~你好,請問哪位?”
電話剛一接通,王濱文那邊把率先開口了。
想必以爲是生意上的夥伴,並沒有多家提防。
“王老闆,還是我,林志業。”
“呼~”
電話那頭,王濱文深深呼了一口氣,看來是動怒了,想要大聲恫嚇。
“你怎麼還打電話過來,該說的話,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過了,你的工資還想不想要了!”
林志業臉上露出難色,看得出來,一向性子謙和的他,並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聶天鳴擺擺手,林志業把電話遞給了他。
這次王濱文並沒有把手機的話筒捂住,因此很多在酒店裡的很多噪雜的聲音都傳了過來,聶天鳴也聽到了很多細節上的問題。
“你好,王濱文老闆是吧?”
“你!”
王濱文剛想繼續怒斥,可電話那頭好像是換了人,他才強行忍住,把心情稍微平復了下來。
“你是哪位?”
“我是哪位不重要,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在這個索菲亞大酒店吃飯,吃得還算是順心吧?”
此話一出,王濱文的後背一涼。
“你你你,你跟蹤我?”
王濱文站起身,望了望酒店大廳,可大廳裡面人來人往,太過吵鬧,他並沒有看到有什麼人注視着這邊。
聶天鳴呵呵一笑,說道:“追蹤人是犯法的,我是守法的良民,我希望你和林志業之間的事情,能夠和平解決最好了。”
至於聶天鳴是怎麼知道王濱文是在索菲亞酒店吃飯的,那是因爲他挑的這個位置,實在是不怎麼樣。
都這麼有錢了,還不選個包間,而是在大廳裡吃飯。
不僅如此,聶天鳴聽到隔壁桌的客人,因爲宴請的客人還沒到,他在說着吃飯具體的位置,這才讓聶天鳴得知了這個信息。
“你少威脅我,我王濱文也不是吃乾飯的,我都說了明年肯定把錢結清,還一次又一次地打電話,你到底是誰?”
“王老闆,你這一手拖延招數還真是玩得不亦樂乎,是不是明年給你打電話,你就說後年給?
是不是你以爲林志業已經癱瘓在牀上了,永遠也不會在去找你來要錢了?”
這些話正戳中王濱文的心思,他在內心打得就是這樣的算盤。
反正林志業都是廢人一個了,他又不知道自己的家庭主機,即便是知道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只要自己一口咬定沒錢,他也不能把自己怎麼着。
“你少血口噴人,我做事光明磊落,從來不做小人之事。”
聶天鳴聽到電話那邊,桌椅挪動的聲音,應該是王濱文離開了酒桌,想找個清淨的地方聊天。
“你覺得你現在做的事情,是光明磊落的君子做的事嗎?你就不怕以後生個兒子沒屁-眼?”
王濱文冷然一笑,老子自己都是要做爺爺的人了,過幾天自己兒子就要結婚了,哪裡還有什麼兒子。
聶天鳴屏氣凝神,靜靜聽着電話那頭的細節聲音。
有水龍頭嘩嘩的聲音,而且周圍有在別人洗完手之後,烘乾機烘乾的轟鳴聲。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做的事不怎麼地道,怕讓身邊的朋友聽到,才躲到衛生間裡來說話?”
“你你你...你到底是誰?”
王濱文抱着手機,慌張地看向四周。
現在自己都已經依靠在牆上了,頭頂也沒有攝像頭,那人怎麼知道自己已經換了位置,來到廁所接電話的。
聶天鳴清楚,只要王濱文能和自己聊這麼長時間,就說明他想繼續聊下去。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害怕了。
“還是那句話,我是誰並不重要,關鍵是你的態度是什麼,欠錢還錢天經地義,怎麼到了你這裡,就成了潑皮無賴了?
人家拋妻舍子來城裡跟着你打工並不容易,那都是血汗錢啊,你就忍心侵吞?你大魚大肉吃飯的時候,人家還躺在牀上動彈不得呢,一家老小就等着工錢救命呢。”
林穀雨很是意外,聶天鳴怎麼能撒謊呢,自己爸爸的腿早就好了,可他還是這麼說。
果然,聶天鳴此話一出口,王濱文的態度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你是他的鄰居對不對,我告訴你,你管好自己打的事情就好了,我們之間的事,自然能解決好,用不着你這根攪屎棍來摻和!”
“你確定不還錢了?”
“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是一分錢都不會給的!
你知道他把我害得多苦嗎?自從姓林的受傷住院之後,我就捱了項目方的批評,我交給工地的罰金怎麼算?
真要是認真討論起來,姓林的還欠我錢呢,我不去找他要錢就算是大發慈悲了,就讓他偷着樂吧!”
“嘟~嘟~嘟~”
電話那頭的王濱文態度極其囂張,在說完之後,直接把電話掛斷了。聶天鳴再打回去,已經是出於關機狀態。
餓狼的醜陋面目已經完全暴露出來了,這樣聶天鳴做起事來,才能更加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