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問過去,聶天鳴的心也跟着越來越緊張,也不去多想了,只盼着哮地能真的在逯平家,那一切也就結束了。
“砰砰砰~”
聶天鳴象徵性得敲了幾下逯平家的大鐵門,直接推門而去。
防止他們在家裡對小弟弟做手腳,聽到聲音之後轉移目標。
但進了門之後,聶天鳴迪一眼就看到了,那天在山洞裡的狼狗。
那狼狗不是第一次見到聶天鳴,而且他對聶天鳴制服打跑黑熊的印象極其深刻,因此根本沒有叫喚的意思。
張申跟在後面,看到浪夠之後,嚇得蹦了起來,趕緊讓聶天鳴走在內側。
“誰呀?”
聽到砸門聲之後,逯平放下碗筷出門,發現聶天鳴和張勝正往這邊走。
“你們來幹嘛?”
“我家的哮地是不是讓你給偷了?”
聶天鳴不給他思考的機會,急忙問道。
“啥?”
逯平看上去一臉無辜的表情,擡手撓撓後腦勺,不知道聶天鳴在說些什麼。
“你還跟我倆在這裝蒜呢,裝得還挺像。”
張勝跟本不和他客氣,直接上前拉住他的脖領子,右手伸出食指,指着逯平的鼻子說道。
逯平也不是個好惹的角色,看到張勝對自己這麼不客氣,心裡的火騰地一聲冒了出來,他伸手撇開張勝的左手,一側的臉頰極度扭曲。
兩個人差點打起來,聶天鳴上前將張勝拉到身後,對逯平說道:“趕緊把哮地叫出來,否則咱們沒完。”
或許是三個人的爭吵聲太過喧囂,從屋裡又走出來兩個人,看樣子應該是逯平的父母。
“你趕緊回去,這裡沒你什麼事情。”
逯平父親把逯平母親推進屋裡,不讓她出來。
“這不是聶長生家的小子嘛,我是你逯叔,之前我去你家找過你爸,咱們見過一面。我和你爸爸都是多年的好朋友了。”
看着逯平父親,聶天鳴感覺有些眼熟,既然長輩出面,自己的情緒也不能太過激動。
“叔叔好,我來找逯平要狗。”
“要狗?”
“我家的一條四眼狼狗丟了,我懷疑是逯平給我偷走了。”
“小夥子,偷字可不能亂用,剛纔你也說了,你只是懷疑,不能這麼輕易下結論。”
而逯平可能是被張勝剛纔動手給激怒了,大聲喊道:“就是我偷的怎麼樣,有本事報警啊。”
“你......”
聽到逯平拿話激自己,聶天鳴強忍住不動手,否則剛纔不用張勝,逯平就已經倒在地上了。
“逯平!趕緊閉嘴!”
逯平的父親看上去挺好說話,儘管長得和逯平差不多,而且老爹也講過關於他的故事,可聶天鳴覺得這人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小夥子,不知道你爸和你說過沒有,在很久以前,你爸就過我一條命,我到現在一直都很感激,所以我對你說話是沒有保留的。那我問你,你家的狗是什麼時候丟的?”
“今天中午,大約十一二點左右吧。”
逯平父親笑了一笑,說道:“不瞞你說,逯平那天從山裡回來之後,是和我說過你家狗的事情,以前我也見過你家的狼狗,作爲一個獵戶來講,真的很羨慕。
逯平和我說想從你家裡借狗配種,你沒答應,我還說我幫他去你家借呢。
今天中午的時候,我和逯平去河裡撈魚去了,根本就做不來偷狗這種事。”
說着話,逯平父親一指東屋的方向。
順着所指方向看過去,聶天鳴看到了有兩雙粘着河底淤泥的膠鞋,旁邊是一個漁網和網兜,還有一個紅色的塑料桶。
“今天捉魚的時候,很多人都在湊熱鬧,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找他們作證。”
看到聶天鳴消了火,沒有剛纔來時的衝動,逯平父親接着說道:
“我能理解丟狗着急的心情,如果我家的狗丟了,我甚至比你都着急。咱們都是獵戶,我清楚一條好狗對於獵戶的意義,但這次你真的是冤枉逯平了。”
說的倒是挺真誠。聶天鳴有些動搖了,而張勝則一臉嚴肅地看着逯平。
“就是老子偷的,你能那我怎麼樣?叫警察來抓我呀。”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摔在了逯平的臉上,讓剛想發火的聶天鳴打了一個激靈。
“趕緊滾回去,淨給我丟臉了,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你知道偷狗的罪過是什麼嗎?就這樣大包大攬?”
逯平父親並不擔心逯平對自己說了假話,剛纔聶天鳴自己都說了,狗是中午丟的。
而自己和逯平中午時,的確是在河裡捉魚,所以他才能這麼理直氣壯。
既然人家父親都做到這一步了,聶天鳴也就無話可說。
對於剛纔逯平的一番話,聶天鳴只是當做挑釁罷了,這種人就是這種賤材料,看別人越着急越生氣,他就越生氣,打一頓就好了。
“張勝,我們走。”
聶天鳴告別逯平家,和張勝一起出了門。
“咱們現在去哪裡?”
原本的希望已經落了空,張勝也不敢多說些什麼,怕聶天鳴在把怒氣遷移到自己身上。
“你說,要是抓小弟弟,他們會怎麼樣呢?”
“這可說不準,你家哮地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現在正是吃狗肉的時候,你說會不會被賣到狗肉館去了?”
“狗肉館?”
聶天鳴沉思一下,說道:“但我家哮地怎麼看都是賣了更值錢,如果只是吃肉的話,那未免也太虧了。”
張勝呵呵一笑,說道:“之前我看過一個新聞,有個笨賊偷了一貨車的飲料,然後花了一晚上時間,把裡面所有的飲料都倒掉,只賣給收破爛的空瓶子。”
“這年頭還有這麼傻的小偷?”
“你可別把小偷的智商想的太高,如果哮地被偷狗的當場敲死,然後丟進車裡去狗肉館賣狗肉,那......”
張勝越說越起勁,但看着聶天鳴逐漸陰沉下去的臉色,立刻閉上了嘴。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確定那羣人抓走哮地,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
如果是配種或者是鬥狗的話,哮地肯定是安全的,我遲早會找到它,但如果像你說的那樣,是直接殺死被賣到狗肉館,那我即便是再努力,也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在昏暗的小巷子裡,依靠在牆根上,默默啜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