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問題,譬如人與人之間的誤解仇恨嫉妒,往往都源自於個人的思想以及交流的匱乏。
人們被自己的慾望驅使,對不符合自己期望的事物驚恐排斥,對自己渴望得到的東西不擇手段,繼而造成這個世界上人們的孤立和敵視。
“路先生大可放心,你的妹妹已有月界派來的月衛在暗地保護了,不會有任何危險,”枯人說着竟坐下身來,眼睛不知在看着何處,“路先生,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困惑。不過請原諒鄙人暫時不能爲你一一解答,我們這羣人聚在一起,這樣的魄源會在這座小鎮會顯得異常明顯,說不定已經被那幫人發現了。”
“等等!”夏依打斷了枯人的話,狐疑地問,“你說月界已經派人來保護路遠寒的妹妹了?”
“是這樣的。夏依小姐。”
“爲何我作爲月界的月衛,完全不知道這則消息?”夏依將雙手放在桌子上,眼神冷淡,“能冒昧問一下是第幾月閣的月衛嗎,來到人界的多爲月士,若月衛來到人界,必定會有某閣主下達的命令且會讓所有月衛知道,以免出現不必要的弊端。我對此事毫不知情,這未免也太蹊蹺了。”
枯人看着有些咄咄逼人的夏依,收起笑容,用同樣的眼神注視着她,說:“這麼說夏依小姐是不相信鄙人了?”
“恕我直言,暫且不敢相信。”
枯人看着嚴肅的夏依,沉默幾秒,忽然撲哧一笑。
“你笑什麼?”夏依有些奇怪。
“夏依小姐是遵循當初和我約定,沒在月界詢問任何有關我的消息吧?”枯人答道。
“不多問他人私事一直是我做人原則。”
“這就足夠了,”枯人站起身來,“不管夏依小姐信不信我,我至少能保證凌語晨小朋友的安全。事不遲疑,我們幾人聚在一起的時間未免太久了——不知大家感覺到沒有,有好幾個不同種族的魄源已經來到了這座小鎮。”
“什麼!?”除了路遠寒,其餘三人都發出一聲驚呼,面容嚴峻。
“怎,怎麼了?”路遠寒看着三人的表情,也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別多說了,路遠寒,你跟我走!”夏依拉起路遠寒的手就消失在這座大廳,連忙使用魄行,迅速離開這裡。
“哎呀哎呀,夏依小姐還是這麼的雷厲風行啊。”枯人擺擺手笑道。
“那麼,我也先行告退了,我發覺一個很有趣的魄源。”章一澤話音剛落,也消失了。
“看來我也不能久留了,也許今天我能解開這十年來的困惑。”紀小季的笑容依舊那麼燦爛,卻明顯能看見他眼神中的堅定,“我是不能像他們那樣說瞬間移動就瞬間移動,可我的速度不比魄行差。”
紀小季說完便以驚人的速度跑出大廳,沒出幾秒也沒了身影。
枯人看着空蕩蕩的大廳露出難以察覺詭異的笑容。大廳的角落響起一名女性的聲音:“青田,我給你帶來一個人,她的身體已經開始變異了,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神秘女人身邊似乎還站着兩個人,兩人外貌有些相似,神情卻完全不同——一個活潑雀躍,一個淡然冷漠。
枯人低下頭,銀髮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睛,他低聲道:“我知道了。麻煩你了,清揚。”
枯人轉過身,身影轉瞬間移動到傳來聲音的角落,看着神秘女人懷裡的女孩,用手把了下已昏迷不醒的女孩的脈,對女孩黯然說道:“沒想到無論我怎麼預防,還是讓這場波動傷及到了你……真是苦了你了,江蕭蕭小姐。”
石鎮,畫室。
“別試圖動手了。”紀小季突然開口,讓站在畫室樓下的大漢嚇了一跳。
“我看你準備上樓是吧?”紀小季面帶笑容,說,“我們換個地方吧。這裡不適合開戰。”
大漢狐疑地上下打量了番紀小季,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面露懼色,向後大跳一步,喊道:“你是紀小季!?”
“是我,”紀小季收起陽光般的笑容,表情慢慢變得陰冷,“你別想對我的老師做什麼,他只是個普通人。更何況,那畫室裡還有二十幾個孩子。”
“總閣主說了。石鎮只要有魄源的人,無論高低,通通都殺。你的老師雖然僅有一點兒魄源,但命令就得……”
“我說了,你休想!”紀小季突然出手,一掌打向大漢的腹部,雙手扛起還沒反應過來的大漢迅速狂奔,“我說過了,換一個地點我們再動手!”
大漢哪會聽從紀小季的使喚,在恢復過來時趁他不備擊打其背部,紀小季口吐鮮血將大漢狠狠丟出。
十五秒,大概離畫室有五百米左右了,這是兩棟樓之間的小巷,他們應該看不到了,這樣就行了吧,紀小季擦擦嘴角的血看着眼前的大漢,心想。
“就這麼一擊你就口吐鮮血了?就你這種實力還想保護你的老師?別做夢了!”大漢不屑地說道,“爲了讓你死得明白點,我就告訴你我的大名,胡虎!”
“我對你俗氣到不行的名字不感興趣,”紀小季站起身來,依舊儘量露出笑容,“從你的魄源來看,你應該和我一樣,能力來源於羽界的意界人。我不會殺你,恐怕能從你身上得出十年前的真相?”
“哈?”胡虎故作笑態,“你還想殺我?你這失敗的實驗品!”
實驗品?紀小季對這樣的名詞有些奇怪,可他明白這個詞可能就是十年前的真相。胡虎看着滿臉困惑的紀小季,興奮地哈哈大笑,說道,“反正你也快死了,告訴你也無妨。”
“其實遠在十年前,我們暗月界就有了偉大的計劃,怎麼才能擁有更強大的力量,於是開始了一種實驗,像我就是這場實驗的成功戰士,而你……”
“你的話太多了……專心作戰就好。”突然,憑空出現一個人,給了胡虎一掌,胡虎順勢單膝跪在地面。
“史,史拜德閣主?”胡虎顯然被眼前人嚇得不清。
“閣主?它明明是……”
紀小季話音還未落下,就無法再說話——史拜德竟僅僅只回了下頭,紀小季就感覺到胸部被狠狠擊打了一下,再度吐出一口鮮血,飛出數米遠。
它……它明明是隻幻阱,怎麼可能是什麼閣主,可是它這是什麼驚人的速度,它彷彿就在原地沒動一般,實際就已經給了我一擊馬上又回到了原處!紀小季心驚想道。
“胡虎,”史拜德冷冷盯着胡虎,胡虎感覺到渾身寒意,“永遠不必和敵人多話,你只要殺了他就好。”
史拜德話說完,就消失在這小巷中,飛到了空中。
“史拜德閣主還是那麼的冷酷無情啊,”空中一位短髮女子笑道,“可是,你不是說殺了敵人就好嗎,怎麼還留那意界人一命。”
“那是胡虎的任務。而且我們的時間不應該浪費在那,”史拜德看都沒看女子,“我的任務便是捉拿路遠寒,我不知你跟來人界的目的,不過,請不要妨礙我。”
史拜德說完便加速,消失在空中,女子看着其消失捂嘴笑個不停,自言自語道:“明明是不喜親自動手殺生,真不知道這樣的性格是如何生存在暗月界的。”
胡虎狂笑着,打量着已身負重傷的紀小季,放肆怪聲喊道:“本來你就不是我的對手了。再遭到剛纔史拜德閣主的一擊,看來你今天是必須死在我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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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小季艱難地挪動身體,卻發現自己根本站不起身——那個幻阱的實力太可怕了,估計比普通幻阱還要強出不少吧。他哭笑不得盯着狂笑着的胡虎,心想:竟有可能會死在這樣的敗類手上,實在是太不甘心。
忽然,紀小季竟用盡渾身力量轉過身,比胡虎還要放肆的笑。胡虎被紀小季這反常的舉動弄得迷糊,他傻眼看着他。
紀小季趁胡虎放鬆警惕這一瞬間,伸出手,只見一小團火焰飛向胡虎,胡虎哪料到紀小季會這麼一招,來不及躲閃,胡虎狼狽地撲滅身上的火焰,上衣已經被燒盡,身上也有幾處燒傷。
紀小季看着胡虎的狼狽樣忍不住的再度哈哈大笑起來。胡虎惱羞成怒,從褲中掏出一個盒子,從中拿出一個手掌般大小的小鞭子,沒一會兒變成了一條長鞭。
“我說過你是失敗品了!”胡虎瘋狂揮動長鞭,紀小季感覺到徹骨的疼痛,身體的每一處都遭到長鞭的鞭打。
紀小季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意識漸漸模糊,他慢慢閉上眼睛,苦笑心想:看來……最終還是沒辦法活着弄清楚十年前的真相啊。
每個人內心都有一塊不爲人知的地方,那有最美好的希望和最不可見人的慾望。如果每個人都把這個地方裸露出來給其他人分享,那美好的將被分享共同追求,醜陋的慾望將被摒棄。
石鎮,空中。
“是我妹妹出什麼意外了嗎?”路遠寒對夏依急促問道。
“不是,”夏依答道,“雖然不知道那兩個怪人爲何那麼緊張,但我們這邊的情形應該比他們那好得多,只不過發生了讓我很困惑的事情。”
“語晨沒事就好。”路遠寒放心地輕嘆口氣。
兩人已經降落到路遠寒家所在小區的地面,夏依和路遠寒都未說話,迅速走進家中。路遠寒雖不懂如何感覺魄源,但仍是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喻原,出來吧,”夏依的聲音有些不悅,她不滿道,“爲什麼你再次來到人界不通知我。”
喻原從路遠寒房間裡走出來,露出尷尬的笑容。
“啊?喻原?”路遠寒也有些吃驚,“爲什麼你會在我房間裡?”
“他是來保護你妹妹的,”夏依冷冷答道,面孔轉向喻原問,“說吧,到底怎麼一回事。”
“這是涉閣主與白閣主的意思,他們已經和總閣主報告過了,這次的行動一定要保密,而總閣主也批准了。”喻原顯得很尷尬,說。
“白閣主?三月月閣白葉閣主嗎?”夏依臉色突變,大吃一驚。忽然,角落裡又走出一人,魄源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