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月界派到石鎮的高手已經超出我的預料了,恐怕已經也有閣主級混在路遠寒身邊了。道爾芬轉了轉眼珠,在森林深處握着受傷的手臂暗自心想:那個叫路遠寒的小子……居然能傷了我的手臂,看來真不可小瞧他。”
“道爾芬帝王,何苦露出這樣的表情啊,我們這不是來了嗎?”三隻幻阱並排走出。
“哼,就憑你們嗎?”道爾芬冷笑道,“史拜德是唯一可以在沒有魄結引導下修得魅變的幻阱。如今白葉大人來了,四皇手下的帝王幻阱也只有部分在魄結幫助下激發了魅變……而你們只不過是雜兵罷了,能做上些什麼。”
“別這麼說嘛……好歹我們都是斯普潤帝皇的隨從,也是歸您所管理的。”爲首的幻阱伸出佈滿魚鱗的手諂笑着,“我們至少也被魄結加強了些,您想做些什麼儘管吩咐。我們還帶了十二隻魄結加強過的通阱兄弟們來了。”
這隻幻阱背後閃動着無數黑影,道爾芬慢慢露出陰冷的笑容,似乎在籌劃着什麼。
……
江蕭蕭家中。
“真沒想到蕭蕭你家後面居然有個這麼大的高爾夫球場!”路遠寒顯然吃了一驚,他早就聽說石鎮某座枯山被某富豪移平建了私人高爾夫球場,但不知道竟就是江蕭蕭家。
“嗯……雖然爸爸他從來沒有來過。”江蕭蕭有些難爲情地把玩着頭髮,“因爲我家是在石鎮最爲偏僻的地方,旁邊的建築也都是富豪或者官員,所以基本沒人知道這裡。”
“雖然我不知道這草坪是幹嘛的……”樑獨抓抓他的寸頭歪着脖子問道,“不過讓我們在這上面打架真的好嗎?說不定就全部破壞了。”
“這個放心吧……壞了我們家來修。”
真是個財大氣粗的富家千金,樑獨斜着眼看着江蕭蕭,心裡想道。
“那開始吧!”路遠寒率先走入場中,大聲說道,“今晚和明天白天都用來訓練吧,蕭蕭,替我和老師說我明天不去上課了!”
“啊?好吧……”江蕭蕭沒想到第一天正式上課路遠寒就要曠課,一時沒反應過來。
“初生,獨角。”樑獨手中的劍化作了一隻粗獷寬長的象角,對路遠寒說道,“你的初生以及次生是在誰的指導下學會的?”
“這個……初生是在枯人手下領悟的,次生……算是我自學的,進入內心世界後和無劍交談後學會的。”路遠寒如實回答,“那麼,我也初生吧。”
這小子如今也可以捨棄召喚語就初生了嗎?樑獨看着手中劍變成紫黑色的路遠寒心想,開口道:“如果說是枯人教你初生的話,那大可放心了,你的初生絕對是達到了完整使用的狀態。我想你的次生還是很不成熟吧。”
“不知道……但似乎只是提高了不少速度和力量,紫黑劍風和紫盾也加強了,並沒多大顯著的變化。”路遠寒回想起第一次使用次生和餘鐵鈞作戰時的畫面。
果然是這樣。樑獨心想:這傢伙果然和我們閣主初八的魄生極爲相似。正常月士的劍在初生時絕對會變成別的武器,次生極少數會變回劍,可路遠寒你和初八不一樣,從初生到終生的召喚語都是劍的名稱,並且永遠保持着劍體。
路遠寒看着正在沉思的樑獨不語,只見樑獨忽然衝他點點頭。
“所以,用出你的次生。”樑獨緩緩說道,“讓我看清楚你是否真的掌握了次生。”
“好。”路遠寒忽然有些沒有底氣,當他使用初生時就發覺身體裡的異樣了,難道又要在不自覺中阱變嗎?
此時蕭凌、李若婍、吳櫻三人都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用出了初生。
“次生,無劍!”
就在這一剎那,一團黑色從路遠寒身上爆發出來,樑獨大驚躲得極遠,一身骷髏白衣白髮的路遠寒黑着眼睛從高空中衝樑獨而來,臉上帶着極爲興奮的表情。
“來了!次生,象形劍!”樑獨大聲吼道。
一股音波從樑獨的獨角中爆發出,可路遠寒竟無視這破壞力極強的音波仍在向樑獨靠近,此時天降象形圓狀圖騰,壓在路遠寒身上,但令樑獨沒想到的是在這樣的攻擊和封印下阱變加次生的路遠寒還是瘋了般衝自己而來。
完了,這傢伙完全失去理智了!
“次生,落櫻劍!”吳櫻高高飛起,無數櫻花從天而落,配合着樑獨的象音給路遠寒造成了極大的衝擊,但路遠寒的兇狠絲毫沒有減退。
兩位副閣主的次生攻擊竟也阻擋不了他嗎?
“次生,古夜劍!”“次生,光芒劍!”
蕭凌和李若婍也同時使用了次生,四人對路遠寒進行瘋狂的攻擊才漸漸讓他無法動彈。
“趁現在!”吳櫻喊道,此時櫻花將路遠寒包圍住,僅留下心臟處。蕭凌吹起古簫,讓路遠寒的掙扎漸漸變弱,而李若婍的飛刀將路遠寒心臟處的阱服劃爛,竟露出個骷髏來。
那是阱變的標誌,所有阱變月士身上都會存在的,只是位置不同罷了,四人在剛剛與路遠寒的戰鬥中推斷出這標誌在他的心臟處。
“快!樑獨!”蕭凌衝樑獨喊道。
“好了!我上了!”樑獨縱身一躍,銀色象角直接刺中骷髏,那骷髏竟還沒有碎。
“攻咒七十七,毀空鑽!”一支迅速旋轉的金剛鑽從象角中冒出,幾乎是在快要全部被消磨掉時纔將骷髏粉碎。四人同時收起攻擊,路遠寒的阱服消失,頭髮和眼睛也恢復原狀,倒在地上。
“真是可怕……”樑獨擦擦汗道,“若不能讓這小子的次生完全掌握,他體內月士的魄源絕對強不過阱類的魄源,那時可就不好控制了。”
李若婍表情複雜,這是她第二次看見路遠寒的阱變,這一次的強大比上次更爲恐怖,三位副閣主和一個第三位都用出次生配合攻擊才能阻止他,真不敢想象如果真讓他被阱完全吞噬了會是什麼樣。
“吳櫻,你怎麼知道阱變月士的情報,除去白葉似乎也只有四例啊,單雪體內的阱也被蕭南火吸走了。”李若婍好奇問道,“如今只有他、路葉生、單靈是這樣的體質,你哪裡來的情報。”
“是石子啦。”吳櫻吃力笑道,顯然也是剛從緊張情緒中恢復過來,“他不是今天正式離職嗎?在我離開月界前恰巧遇見他,他得知我是來人界執行觀察路遠寒的任務,就將這則情報告訴我了。”
“這樣啊……”李若婍迴應了下,發覺路遠寒竟又醒了過來,不禁問道,“喂,小子,你還要幹嘛。”
“再來!”路遠寒艱難爬起來,身體都在搖晃,“一定要讓我掌握真正的次生!”
月界,魄區。
石子正開心地回到魄區,雙心雖不滿他的離去,因爲石子在魄源科研方面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雙心的無數發明都是在石子的協助下完成的,而雙心對五月閣月衛管理從來不上心,都是石子任勞任怨地將五月閣管理的井井有條。
但雙心還是派人在魄區一處修建了座巨大豪華的房屋,供石子居住,連研究室都是五月閣中的最高配置,算是對石子這些年辛苦付出的回報。
接管石子位子是五月閣第三位月衛艾雨濛,算是石子的徒弟,將副閣主位置交給她雙心和石子都很放心。而自從一個多月前五月閣那起內變後雙心也開始重視起了親自管理。
石子踏入豪宅,露出滿意的笑容,自言自語道:“真不賴!雙心閣主果然待我不薄。”
六位幫石子搬東西的月士將無數實驗器材放在地上,對石子笑道:“副閣主,我們就送您到這了,以後常回來看看啊。真佩服您,您的位置是無數月士做夢都達不到了,您竟然可以這樣拿得起放得下。”
“哪有啊,只是厭倦了打打殺殺,而名利都乃身外之物。”石子笑道,拍拍爲首的人說道,“李雲,你是五月閣新招的第三十一位月衛吧?前途無量,加油吧。”
“謝謝副閣主!”李雲得到石子稱讚,一時誠惶誠恐。
“哈哈,不必叫我副閣主了。以後你們盡心跟着雙心閣主和艾雨濛副閣主就好了,雙心閣主雖然脾氣差,但心地是很好的。”石子笑道,“回去吧。”
“嗯,再見了,保重!”李雲帶着那五位月士出了大門,關上了房門。
可就在這時,石子聽見門外五聲慘叫,他大吃一驚,又聽到李雲一聲:“副閣主快跑!”然後又是一聲慘叫,沒了聲息。
這魄源……石子臉一下刷白了,當即初生了月劍。
“捨棄了召喚語的初生也能使用衍生能力啊,你的初生冰斧挺不錯嘛。”一個冷冷的男聲從背後響起,石子大驚回過頭,看見一位高挑白衣男子懸在空中。
心阱!?他怎麼進來的?他怎麼知道我初生的名字以及衍生能力?原來石子初生的衍生能力是讓眼前的物體變爲無法穿透,可是似乎對心阱不管用,這心阱依舊穿透了房屋。
“我只是好奇那號稱月界第一天才雙心的手下是怎樣的貨色,看來都是戰鬥力極差的垃圾啊……”心阱露出不屑的笑容恥笑道,“斯普潤那麼心急就派出帝王幻阱去人界調查了,同爲帝皇的我實在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對了,那你爲何不用用你的次生呢,好像很有趣呢。”
石子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打溼了,看樣子這心阱擁有穿越物體和看透別人能力的本領,但如果此時用出次生說不定還能逃過此劫。
“次生……”“冰石劍!”石子和心阱同時說出召喚語。
石子已經無法控制顫抖了,此時他身上泛着白光,手中的石斧變得巨大,冰白色的斧身顯得格外壯麗。
“用吧,你那引以自傲的能力。”心阱冷笑着,“爲了讓你死的明白點,告訴你我的名字,我是桑莫,阱界夏之宮帝皇。”
阱界四皇之一……石子不做多想將斧頭砍向地面,幾乎是在同時,桑莫的身邊無死角地被數十支冰斧合擊,而桑莫無論魄行到哪裡,都在剛落腳時冰斧就會如影隨形鑽出來。石子鬆了口氣,以爲拖延住了桑莫,準備立刻逃走,但突然感覺到背後一痛,一把劍從腹部滿是血地竄出。
怎……麼可能?石子口中溢出血來,看着那把穿透自己的月劍難以相信。
“只是陪你玩玩罷了,你的那種攻擊……根本毫無殺傷力……”桑莫抽出劍,石子直挺挺地仰面倒在地上,不斷吐着血看着桑莫。
“難以理解吧?爲何我能看透你的能力,爲何我擁有月劍?”桑莫露出高傲的笑容,“月界副閣主,不過如此,下一個,我要閣主的人頭。”
一劍揮下,石子身體一分爲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