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心悅的問題令劉潮冷汗直流。
是啊,如果楊心悅沒有因爲等自己回來而睡在沙發上,那麼付珀珀偷偷非禮的就是自己了……
真的很難想象,在當時那種睡意朦朧之下,在酒精的迷醉之中,會是一個怎樣的結果。
想想都是很恐怖的,險些跟一個阿姨輩分的大老孃們發生那種關係,無法想象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突然,劉潮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想去試試的想法……
猛地搖晃腦袋的劉潮看在期待和回答的楊心悅眼中甚是莫名其妙,便好奇的問道:“潮哥哥,你的腦袋跟個撥浪鼓似地是在做什麼啊?”
“沒……沒什麼,之前喝的有點多,頭疼。”劉潮緊忙收回思緒,說道,“睡一覺就好了。”
“那你趕緊去誰覺吧。”楊心悅關懷而擔心的說道。
“恩!”劉潮心裡暗喜,他這是故意的利用楊心悅對自己的關係而岔開話題呢,俗話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他深信自己很瞭解楊心悅,所以纔出此下策,果不其然,搞定了。
帶着一種成功的小喜悅,劉潮不敢停頓拔腿兒就朝着自己的房間躥了進去,可是剛剛躺下,門就被推開了,楊心悅探進了她的小腦袋,對着劉潮眨了眨眼說道:“你還沒回答我剛纔的問題呢?”
“內個嘛……會很危險。”劉潮沒想到終究沒有逃脫掉,只能莫能兩可的回答道,本以爲自己很瞭解楊心悅這丫頭了,到頭來還是沒有拿捏準,果然像一首歌裡唱的那樣:女孩兒的心思男人你別猜,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我感覺也是,很危險。”楊心悅很贊同的點了點頭,“我來保護你!”
說着,楊心悅便閃身走了進來,然後又補充的說了一句,“我是進來保護你的,如果那個作家付姐姐再發酒瘋過來,我還替你擋着。”
劉潮看着她的模樣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什麼來,他在想說出這段話的楊心悅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心情,似乎是明明知道付珀珀和劉潮有事兒,卻本心裡不敢相信,自動的認爲是不可能的。
女人,在愛一個男人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她會相信這個男人的謊言,即便很荒誕,很不合乎常理和邏輯,她也寧願相信,因爲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繼續探究下去的事實如果跟自己期待的不一樣,將如何收尾。
因爲愛,而害怕失去,不如享受在男人編織的謊言中小幸福,如果一個男人女人能花心心思的編造謊言,那就證明男人的心中有你,如果他連謊言都懶得給你了,你還能擁有什麼?
別看楊心悅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其實她的感情還是很細膩的,只不過她喜歡逃避,喜歡龜縮在自己的幸福小空間內單純的笑……
窗外的夜,很寧靜,
屋內的人兒,卻不能淡定。
楊心悅把着牀邊筆直的躺着,雙臂很不自然的緊貼着自己的身側,雙腿也蹦的直直的,就跟挺屍似的。
那雙大大的眼睛愣愣的瞪着天花板,在適應了四周的黑暗之後,藉着窗檐邊掃進的微微月光,她眼珠不停的滴溜溜轉一會直視,一會斜視,心跳也在毫無節奏的砰砰快跳,全身上下也唯有這幾處是動彈的了。
躺在裡面的劉潮頭很暈,眼皮也在不停地打架卻也捨不得閉上眼睛睡下,他能清晰地聽到身旁楊心悅的呼吸,能清楚的跟上她停跳的節奏。
“要不要撲過去?”劉潮內心糾結着問着自己。
“不撲過去才傻x!”這時候,內心跳出一個極致猥瑣模樣的小人兒,手舞足蹈的說道,同時還探出雙手成爪狀猥瑣的抓着,他叫禽獸不如。
“不能這麼幹!人家悅悅相信你才躺過來的,而且她都是爲了保護你不被付珀珀非禮的!”緊接着,在劉潮的內心又出現一個文質彬彬的帶着黑色眼鏡框的文雅小人,說話的時候還會羞澀的臉紅,他叫禽獸。
“滾蛋!你個衣冠禽獸!表裡不一的僞君子,上次悅悅不都脫光光了咩,如果不是阿大阿二那倆貨,現在造成小少婦了!”
“你纔是禽獸!”文質彬彬的小人氣呼呼的反駁道,“總之不能那麼辦!”
“你特麼纔是禽獸!老子是禽獸不如!”禽獸不如自豪的說道,“你特麼去死吧!”
說着,禽獸不如掏出一把匕首惡狠狠的捅死了禽獸,然後鬼笑着吶喊道:撲過去吧,騷年!
劉潮在經過一陣心裡糾結之後,終於下定決心要行動了,剛剛要轉身的瞬間,突然感覺到楊心悅動了。
“哥哥,我有點冷。”楊心悅細弱蚊聲,“你能抱抱我麼,就像上次那樣……”
“我次奧,劉潮你特麼真不是個爺們,都讓人家姑娘開口了!”劉潮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
“上次……上次你還沒告訴我怎麼樣才能夠生寶寶呢?”楊心悅繼續喃尼道。
劉潮沸騰了,悶哼一聲翻身撲了過去。
入懷,柔軟,香氣怡人。
醉了。
“哥哥,我想給你生個小小潮……”楊心悅呼吸急促,然若無聲的細雨傳到劉潮的耳朵裡卻有雷鳴震耳的效果。
甜潤潤的脣就像是棉花糖,軟綿綿的小舌頭羞澀的躲閃着……
楊心悅大眼睛微眯着偷偷的看着劉潮,幸福的笑容中帶着無限的羞澀,還有不可忽視的小期待,她伸出舌頭探了探脣邊,回味着。
她探出小手拿出手機,點開了一首歌,在她的心裡,這一刻是美好的,是幸福而完美的。
優美的旋律和天籟般的嗓音跟楊心悅一樣的甜美和空靈。
劉潮是第一次聽這個曲子,也是第一次展悅楊心悅,他不知道這首歌叫做《情歌2》是少女對愛情和未來那個人的美好夢境,他不知道楊心悅有多麼迷醉這首歌,又是有多麼的期待自己出現……
“轉過彎,趟過河,爬過山;穿過沙,走過雪,等過春秋;起過早,貪過黑,數過日落;摔過跤,迷過眼,帶着笑,去找你……”
“我的心,一朵花,一片葉,一個世界;住着風,住着雨,住着日月,住着你;走過漫漫長路,終於遇見了你;一點光,一點亮,一睜眼,是夢裡面……”
隨着空靈的歌聲,兩人越發的纏綿了。
在楊心悅住搬到這裡與劉潮合租開始的每一個夜晚,她都會單曲循環着聽着這首歌入睡,等着劉潮偷偷的或是魯莽的,更或者咻的那麼一下打開門撲過來,但總是‘一點光,一點亮,一睜眼,是夢裡面’。
整個臥室內充實着兩人心跳聲、急促的呼吸聲和滾動之間牀板發出的聲音,在沒有別的。
一個是渴望被愛的乾柴少女,一個是火熱難耐的烈火騷年,他們的碰撞,必然會引起一片燎原的火海……
就在這兩人火熱纏綿的滾牀單的時候,這棟公寓的門被打開了。
吱呀……
防盜門打開後,歪歪斜斜的進來一個身影,他依靠着門邊朝着黑暗的屋內看了看,然後摸索着打開了點燈,短暫的失明之後,看了看空蕩蕩的四周,深吸一口氣:“哎,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門鎖仍舊沒換。”
這是一個男人,中等身材的人,穿一套深色的大衣,一雙復古的大頭皮鞋,他看來大約有五十多歲:他那剪得短短的灰白頭髮正發着黝暗的光,好像新的銀子一般,他的臉色蒼白,但卻沒有一條皺紋,看上去特別的端正,而且輪廓非常清楚,就象是一把精巧的小鑿子雕刻出來似的,在這張臉上還留着一種驚人之美的痕跡,那一對清明而漆黑的眼睛。
如果刨除他的滄桑感和滿臉的胡茬子以破舊大衣的話,他是一位很俊朗的大叔,當然這種裝束模樣似乎並沒有給他減分,反而增加了續寫藝術家的氣息。
男人看着手中的鑰匙,瞬間覺得沉甸甸的,有些拿不動,或者說不敢在握着了,他走到沙發前坐下,將鑰匙放在茶几上,看着四周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眼眶中出現了瑩潤的液體,卻始終沒有流淌而下。
他的視線看向了左邊那個臥室,不知道這個房間還有沒有爲自己留着。
鬼使神差的拿起茶几上的鑰匙後,他走了過去,輕輕的推開了門……
“啊!”
“我次奧!特麼的誰啊!”
劉潮和楊心悅突然看到有人推門而入,強烈的光芒照了進來,還沒等視線恢復就緊忙用被子將剛剛被脫光溜溜的楊心悅裹了起來,然後只穿着小內內的他躥了下來,略顯驚慌的喊道:“是人是鬼!”
劉潮的第一反應就是阿大阿二那倆貨又來打擾他的好事兒了,但是定情看過去,面前的男人很陌生,沒有多想直接將那也處於木訥狀態的男人推出了門外。
“你這個賊好大的膽子!”劉潮反應過來,這貨肯定是入室盜竊的!
“小子,你是誰?”男人雖然略顯驚訝,卻也鎮定。
劉潮看着這個字盜竊賊如此的不慌不忙,警惕的後退了一步,這貨肯定是帶着兇器,若然怎麼會不怕呢。
“你太囂張了!入職盜竊還敢這麼問我!”劉潮真後悔剛剛應該脫掉的褲子裡掏出那把仿真槍纔是,現在也不能冒險的退回臥室,以免波及到楊心悅。
“你說誰是盜賊?”男人一怔,然後哈哈大笑三聲,通過空氣的傳播,劉潮聞到了他那濃重的酒氣。
“有點意思。”男人再度大笑,“似乎應該叫我一聲岳父大人。”
“毛?我次奧!大哥,下次盜竊前少喝點酒吧!”劉潮捧腹大笑,這貨也忒尼瑪搞笑了,居然說是自己的老丈人,傻x……
等等!
劉潮看到他手中握着的鑰匙,似乎意識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