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不冷不熱的語氣，卓成哲把雜誌放在一邊，“你是認真的，還只是玩玩而已？”
“我像是在玩嗎？”顧雲澤在文件下方簽上名字，合起，放在一邊，對他這個話並沒怎麼上心。
卓成哲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半信半疑，再次問道：“你來真的？”
顧雲澤有些不耐，再次擡眸看着他，這次很認真地回答道：“我對她是認真的。”
卓成哲這下聽清楚了，整個人都呆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就在這時，門啪的打開了，彭蔓宇走了進來，吳蘭慌慌張張，“顧總……”
“你先出去吧！”看到母親突然來公司，顧雲澤沒有任何錯愕的表情，臉上是淡然的神態。
吳蘭走了出去，卓成哲站起身禮貌道：“阿姨好！”
“你好！”彭蔓宇回以微笑。
卓成哲察覺到氣氛不對，看向顧雲澤，識趣道：“雲澤，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我再打電話給你。”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然後走了。
最後辦公室裡只剩下他們母子二人，彭蔓宇臉上的笑容消失，坐到沙發上，把包往桌面上一擱，開口問道：“你們剛纔在聊什麼？”
“沒聊什麼。”顧雲澤放下手中的筆，按下內部座機，讓吳蘭送杯水進來。
“可我剛纔怎麼聽到你們在聊鄭恩琪啊？”就是因爲這個，彭蔓宇才直接推門而入的，以示她的不滿。
拿筆的動作頓了一下，顧雲澤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媽，你來公司找我，有什麼事嗎？”
“叩叩——”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對話。
吳蘭端了杯水進來，放在彭蔓宇面前，然後又出去了。
彭蔓宇喝了一口水，幽幽說道：“最近心情不好。我準備帶城城到泰國遊玩一段時間再回來。”
顧雲澤聽出她在賭氣，用這種方式抗議他和鄭恩琪，他問：“城城怎麼說？”
“他希望你也去，不過你這麼忙，肯定沒時間陪我們去旅遊，所以我聯繫了珊珊，讓她陪我們一起去。”
顧雲澤看着母親，知道她的用意，無非就是想製造莫珊珊在城城面前展現母愛的機會，不過城城不喜歡莫珊珊，而城城調皮搗蛋，這次旅行中，肯定會被捉弄。
顧雲澤沒有任何的擔憂，勾脣淺笑道：“那下個星期。我送你們去機場。”
他這樣的回答，讓彭蔓宇臉上蒙上一層黑沉，“能有跟兒子相處的時間，就該珍惜，而不是跟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
知道母親說的是鄭恩琪，她也不止一次兩次這樣說鄭恩琪。
顧雲澤站起身，繞到辦公桌前，看着母親道：“媽，你嘴裡所說的這個不三不四的女人，最後很有可能會成爲你的兒媳婦。”
聽到兒子這麼一說，彭蔓宇臉色更難看了，眸光犀利地看着他道：“這麼多貴族名媛，豪門千金，你不要，非要一個充滿爭議的惡女，我就當你只是頭腦發熱一時糊塗，想要把她娶回家，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說完拿過包，起身離去。
“媽，你知道我的性格。”顧雲澤雙手插進褲袋裡，認真地看着她道。
彭蔓宇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看他，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
下午五點鐘，鄭恩琪走出公司。
一輛黑色保時捷開了過來，胡林下車，拉開後座的車門，畢恭畢敬，“鄭小姐，顧總叫我過來接你。”
顧雲澤不在車裡，鄭恩琪不想坐他的車回去，婉約拒絕道：“不用勞煩了，我自己搭計程車回去就行了。”
“鄭小姐，顧總在華庭大酒店等你，我必須在六點鐘之前接你過去。”
華庭大酒店？鄭恩琪還以爲他回上元了，“他叫我去華庭做什麼？吃飯嗎？”
“鄭小姐，你還是先上車吧！”胡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鄭恩琪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上車了。
半個小時後，到達華庭大酒店，鄭恩琪看到站在門口跟別人說話的顧雲澤，他一身黑色西裝，氣宇軒昂，意氣風發。
鄭恩琪推開車門下車。顧雲澤看到了她，跟卓成哲說了什麼，然後走了過來，冷冷地問道：“怎麼現在纔來？”
“鄭小姐五點鐘纔出公司，加上路上又堵車。”胡林微微低頭。
顧雲澤看向鄭恩琪，“公司一般不是四點鐘下班嗎？你怎麼這麼遲才下班？”
“我也想早點下班，但是金經理出差了，宋麗又請假，她們的工作全由我一人做，也就忙到現在了。”鄭恩琪鬱悶地說道。
“從明天起，她們的工作你不用再負責，”看她身上穿着黑白職業套裝，肉色絲襪還破了一個洞，他吩咐胡林道，“把她帶進去，給她換身衣服，再化個妝。”
“鄭小姐，請我過來！”
鄭恩琪不解地看着他，“爲什麼要換衣服？還要化妝？不是吃飯嗎？吃飯不用這麼麻煩的。”
“誰跟你說吃飯的？”顧雲澤看向胡林，胡林低頭，他接着說明道，“今晚華庭舉辦宴會，你要盛裝出席。”
聽到他這麼說，鄭恩琪終於知道他爲什麼叫胡林接她了，是爲了陪他參加宴會，這些人多的地方，最容易引起注意。
“帶她進去。”顧雲澤示意胡林。
“鄭小姐，請！”胡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鄭恩琪皺着眉頭看着顧雲澤，雖有些抗拒，但還是跟胡林走進酒店，進入二樓的客房。
接待她的是酒店的部長樑少雨，她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面帶微笑道：“小姐，你先坐了一會兒，化妝師，服裝師等下就到。”
鄭恩琪淺淺一笑，看了看客房四周，寬敞明亮，高大落地窗，可以看到樓下前門盛況，有不少盛裝來參加宴會的賓客。
這時，敲門聲響起，樑少雨走去開門，化妝師，服裝師一行五人拿着東西走了進來。
站在落地窗前的鄭恩琪被這架勢驚到了，不過是換個衣服，化個妝，至於用這麼多人嗎？
樑少雨拉上窗簾，五個人一起圍了過來，鄭恩琪直直地站在那裡，看着他們七手八腳在她身上臉上弄。
十分鐘後，鄭恩琪看到鏡子裡穿着紅色抹胸長裙，妝容淡雅的自己，原來她也可以這麼漂亮性感。
這時，顧雲澤走了進來，其他人紛紛走了出去，偌大的客房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顧雲澤被她的美麗驚豔到，眼底閃着驚喜，他走到她面前，脣角勾起，“原來我的眼光這麼好！”
誇自己的同時也把她誇了，他還真會說話，鄭恩琪無奈地笑了笑，道：“這得虧化妝師的雙手，其實我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女生，所以你們男人千萬不要相信化妝後的女生。”
顧雲澤笑了笑，“宴會已經開始了，走吧！”他弓了弓手臂，示意她挽着他的手。
鄭恩琪勾過他的手，同他一起走出客房。向宴會大廳走去。
他們的出現，引來了不少的側目。
“快看，那不是鄭恩琪嗎？”
“真的是她，她還真跟顧雲澤在一起了，看來我們沒希望了。”
賓客中響起嘻笑聲。
卓成哲帶着女伴走了過來，同樣被鄭恩琪所驚豔到，難怪顧雲澤會喜歡她，“雲澤，不介紹一下？”
“我的女朋友，鄭恩琪！”卓成哲認識鄭恩琪，只是鄭恩琪不認識卓成哲，顧雲澤也很樂意向大家介紹鄭恩琪。
女朋友？鄭恩琪驚怔地看向顧雲澤，情人變女朋友，全在他的掌控中。她完全沒有抗議的權利。
“你好，我叫卓成哲，是雲澤的好朋友，你可以叫我成哲，或是阿哲。”卓成哲伸出手，之前見過她，只是沒有正式認識罷了。
“你好！”鄭恩琪回握，微笑地看着卓成哲，什麼樣的人就交什麼樣的朋友，果然顧雲澤身邊的朋友都很帥。
“姐姐。”
一道聲音突然飄了過來，鄭恩琪循聲望去，是鄭莉，她挽着周子俊的手走了過來，而她一襲玫瑰紅深v長裙。中門大開，性感火辣。
“姐姐，你今晚真漂亮，只是你這瘦弱的骨架，有點襯不起這條裙子，要是換一條或許會好些。”鄭莉毫不客氣地指出她身體的缺陷。
鄭恩琪承認她瘦，但也不至於有她說得這麼糟糕，倒是她真空上陣，就顯得有點豔俗誇張了。
她沒說什麼，看了鄭莉，又看向周子俊，正好對上他心虛的眼光，她心下微怔，不緊不慢地移開視線。
看他們手挽手的。不會是複合了吧？在她身上耍了那麼多計謀，沒有成功，又回頭吃窩邊草？也就只有周子俊這種渣男才做得出來。
鄭莉看到鄭恩琪在看周子俊，緊摟着他的手，揚起紅脣，“我和子俊又和好了。”
果然如她所料，不過她跟她說這個有什麼用？也刺激不了她？鄭恩琪微笑道：“那你就好好看住你未婚夫，別讓他再出來禍害他人。”
鄭莉有點聽不明白她說的話，而周子俊臉色卻難看極了，有點待不下去了，便對鄭莉道：“我們還是不要打擾顧先生他們。”
“嗯！”鄭莉嘴裡發出一聲嬌聲，同周子俊走開了。
看了看他們的身影，目光隨之落在面色從容的鄭恩琪，卓成哲開口說道：“鄭小姐。你妹妹好囂張啊！”
鄭恩琪笑了笑，沒有當着別人的面說鄭莉的壞話，她是什麼樣子，大家有目共睹。
“周子俊在你身上撈不到任何好處，又回到鄭莉的身邊，鄭莉還把他當寶，真是一對奇葩。”顧雲澤貼近她耳邊，諷刺道。
熱氣噴灑在耳邊，一陣暖癢酥麻，鄭恩琪但笑不語。
這一舉動，在不知情況的外人看來，是親密的互動。
卓成哲挑了挑眉毛，抿了一口杯裡的香檳酒，然而站在不遠處的周子俊卻是火冒三丈。
“九點方向。”顧雲澤看到了什麼，突然對鄭恩琪說道。
鄭恩琪往九點方向看去，一身白色西裝的鄭中愷從二樓走下來，和以往一樣，張月娥都會尾隨他身邊，打扮豔麗，十足的貴婦。
一想到父親的死跟鄭中愷有關，鄭恩琪頓時一腔怒火，眼裡滿是憤恨。
顧雲澤看出她的憤意，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摟過她的纖腰，再次在她耳邊輕聲道：“別把你的憤怒全寫在臉上，情緒失控，很容易事敗。”
聽到他這麼說，鄭恩琪意識到自己的失控。眼底的憤意斂去幾分，臉上也恢復了從容，但心底的火焰還在燃燒，只是沒那麼旺盛罷了。
鄭莉看到鄭中愷和張月娥走了下來，拉着周子俊走了過去，“媽，中愷叔，顧雲澤和鄭恩琪也來了，就在那邊。”
鄭中愷和張月娥順着鄭莉所示的方向看了過去，臉色各異，張月娥低聲問鄭中愷，“要不要過去？”
鄭中愷沒有回答張月娥，擡步就朝顧雲澤和鄭恩琪走去，笑容在他那張油光滿面的臉上展開，伸出手，“哈哈，恩琪，顧總，好久不見。”
顧雲澤握過他的手，皮笑肉不笑。
服務員端着香檳酒走了過來，鄭中愷拿了兩杯，一杯給顧雲澤，一杯給鄭恩琪，自己再拿一杯，“顧總，聽說你要在松山湖搞個度假村？”
“鄭先生，你的消息真靈通！”顧雲澤勾起脣角，看得出來他對松山湖這塊地很感興趣，只是沒出得高價。
鄭中愷笑了笑，目光落在鄭恩琪身上，被她的美麗驚豔到，兩眼放光，“小琪，你是越來越漂亮了，我見你的那會兒，你才十幾歲，只是個小女生，轉眼不到幾年，你出落得像個大美人。”
被他這麼盯着看，鄭恩琪很不自在，感覺他的目光要透過她的禮服裙看光她的一切，她尷尬地笑了笑。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又問道：“愷叔，爲什麼我爸的老婆會跟你在一起？每次宴會，我都看到她尾隨你？”
鄭中愷怔了一下，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他笑了笑道：“你爸在世的時候，我跟你張阿姨就是生意上的夥伴，在一些場合，我們都會碰面。”
“生意上的夥伴？我怎麼沒聽我爸提起？張阿姨也沒跟我說過，倒是我爸死後不久，我就看到你們常在一起，不會是你想替我爸照顧她吧？”鄭恩琪心裡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了，只是她時刻提醒自己，不要表現得太刻意。
鄭中愷到底是過來人，被鄭恩琪問這些犀利的問題，臉上仍是一臉從容鎮定，他說：“小琪，工作是工作，家庭是家庭，我們是不會把工作帶到家庭當中的，更不會在回家還跟家人談工作的事，所以你爸沒有跟你說這些，是很正常的事。”
得不到想要的回答，薑還是老的辣，鄭恩琪笑了笑，沒再問。
而這時，張月娥走了過來，面帶微笑地看向顧雲澤，“顧總，上午我們才見，下午我們又見面了，這算不算是緣分呢？”
“我只相信我跟小琪的緣分。”顧雲澤當着他們的面，與鄭恩琪十字交扣。
鄭恩琪怔了一下，想要掙開，但他緊緊地扣住不放，她又不好當着他們的面做出傷他自尊的事，只好保持着微笑。
張月娥笑容有些不自然，“看到我們的恩琪找到男朋友，我就放心了，相信老爺在天之靈也會開心的，只是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又拿她父親說事，鄭恩琪實在看不慣，可又不能說她的不是，畢竟她是他父親的老婆。
顧雲澤看向鄭恩琪，目光深情，握過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親了一下，道：“只要她說一聲，我隨時娶她過門。”
鄭恩琪再次怔忡，眼睛大大地看着他，他這是在開玩笑吧？
就連站在旁邊的卓成哲都嚇到了，看來他來真的。
張月娥皺了皺眉頭，這鄭恩琪怎麼就這麼幸運，無論他們怎麼算計，她都能逃過一劫，甚至連顧雲澤這種有權有勢的人也願意保持她。
鄭中愷一臉笑容，“小琪，恭喜你，有顧總這樣的好男人照顧你，我也就放心了，結婚的時候，記得給我發請帖，我會替你爸，給你一份嫁妝。”
“謝謝愷叔！”鄭恩琪欣然接受，她也想知道他會給她什麼樣的嫁妝，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爲她跟顧雲澤最後還是要分開的。
幾人幹了一杯，後面鄭中愷和張月娥走了，氣氛也沒那麼緊張了。
鄭恩琪斂起嘴上的笑容，想到了什麼，側臉看向顧雲澤，看到卓成哲在旁，她只好低聲問道：“你剛纔是在開玩笑吧？”
顧雲澤看着她，眼中帶笑，脣角揚起，“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鄭恩琪皺起眉頭，不相信他說的，“你一定是喝多了。”
“我進來到現在，就喝了剛纔那杯酒，”顧雲澤晃了晃手中的香檳酒，抿了一口香檳酒，“就算我喝多了，也是酒後吐真言。”
他們親密互動，刺痛了周子俊的眼睛。同時也讓鄭莉不爽，看向張月娥，問道：“媽，你剛纔說得是真的嗎？他們會結婚？”
“說是這麼說，誰知道會不會只是配合鄭恩琪逢場作戲。”張月娥不相信他們會結婚，更多相信他們只有交易，沒有交易，顧雲澤又怎麼會幫她。
中間，鄭恩琪去了洗手間，顧雲澤讓樑少雨陪她一起去，回來的時候，在宴會大廳門外撞見張月娥，她在抽菸。
張月娥也看到了鄭恩琪，嘴裡緩緩吐出一團煙霧。她走了過來，瞥了一眼她身邊的樑少雨，目光隨之落在鄭恩琪身上，“看你這媚勁，也是勾得人心，難怪顧雲澤會被你迷得團團轉。”
“你不是一樣把我爸迷得團團轉，我在想你跟中愷叔這麼親近，會不會是你寂寞了？”要不是事先知道鄭中愷跟她父親的死有關，剛纔鄭中愷說他們是生意上的夥伴，她有可能就相信他說的話了。
張月娥臉色微變，扯了扯嘴角，撣了撣手中的菸灰，又抽了一口煙，道：“小丫頭片子。想像力還真是豐富，要是讓你中愷叔聽到你這麼說話，他肯定很生氣。”
“要是爸知道你給他戴綠帽子，他更生氣。”
張月娥臉色難看，看着勾脣含笑的鄭恩琪，氣不打一處來，不過她沒再說什麼，把菸頭捻滅了，轉身走進了宴會大廳裡。
就算她沒有跟鄭中愷有什麼，但是他們是一夥的，以前是她太過軟弱，才被他們欺負，如今她必須反擊，纔有可能揪出他們的尾巴。
鄭恩琪走進宴會大廳，跟鄭中愷說話的張月娥投來了犀利的目光，不知道她會不會向鄭中愷告狀，告又如何，她根本不怕他們。
顧雲澤走了過來，一手插進褲袋裡，一手端着香檳酒，他喝了一口香檳，問：“剛纔我看到你跟張月娥在門外，她跟說了什麼？”
“她說我把你迷得團團轉的。”鄭恩琪收回視線，看向顧雲澤。
顧雲澤勾起脣角，輕刮她的下巴，手隨之落在她的手上，眼神曖昧地看着她道：“她說得沒錯，你確實把我迷得團團轉的。”
鄭恩琪怔忡。他又在使壞了。
——
宴會結束後，鄭恩琪和顧雲澤走出酒店，在酒店外面再次撞見周子俊和鄭莉兩人，周子俊眉頭微蹙，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但還是被鄭莉拉走了。
鄭恩琪坐上車，顧雲澤看到她手裡拿着一袋東西，問：“什麼東西？”
“我今天穿的衣服和鞋子。”沒來得及換下身上的禮服裙，也只能這樣穿着回去了。
胡林開動車子，離開了酒店。
顧雲澤看着她，目光從她漂亮的臉蛋落至她的胸口。
許是察覺到他投來的目光，鄭恩琪轉過頭看到他正在盯着她胸口看，立即捂住，並往上拉了拉。“服裝師挑的裙子，我本來不想穿的，實在是低胸了。”
“就是要低胸才能顯現出你身材的魅力。”顧雲澤收回目光。
鄭恩琪低下頭看了看，“我沒什麼身材的，也沒什麼料，乾巴巴的，下次別再叫我穿這些裙子了，我撐不起來。”
“你對你自己的身材就這麼沒信心？”顧雲澤又看向她，對他而言，她除了瘦點，該有的還是有的。
“不是沒有信心，而是覺得沒必要穿成這樣博人眼球，大家都知道我是誰了，就算我穿得太普通，他們也會注意到我。”鄭恩琪低垂眼簾，眸中帶着一絲黯然和無奈。
說來說去，她還是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和眼光，顧雲澤稍稍靠近她，看着她問道：“你到底爲誰而活？爲什麼？還是爲自己？”
鄭恩琪掀起眼簾，擡眸看着他，他眸色深沉，帶着一抹厲色，“當然是爲自己而活啊！”
“既然爲自己而活，就不要在意別人怎麼看你。”顧雲澤鎖定她的眼睛，道。
對上他的眼睛，鄭恩琪心下一怔，心慌意亂地移開了視線，攥着裙子。陷入沉默中。
她需要冷靜，顧雲澤不再說什麼，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回到別墅，車停在門外，鄭恩琪下車，由於裙襬太長，加之高跟鞋太高，鞋跟弄到裙襬，她差點摔倒，“幫我拿一下東西，我弄一下裙子。”
“我來！”顧雲澤彎身幫她弄起裙襬，再纏她身子一圈，打了一個結道，“這樣就不會纏到鞋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