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紅印,紅妖

“美人師父您怎麼來了?”夜鈴邇流露出來的欣喜之情多半是真的,但卻有一部分,她一點也不希望赤練出現,因爲她出現就準沒有好事。

“怎麼,我不能來嗎?”赤練還是那麼明豔動人,一身紅衣在夜裡尤爲明顯。

“不是不能來,只是一來就打徒弟好像不太好吧。”夜鈴邇摸着自己的胸口,“剛纔險些就被你抓到了,還好我反應快。”

“你這丫頭,手勁兒倒是真大。”赤練伸出右手給她看,“手腕都叫你抓紅了。”

“徒弟知錯了,讓美人徒弟給美人師父揉揉。”夜鈴邇邊說邊去抓赤練的手,“咦?”

夜鈴邇奇怪的不是赤練手腕上被她抓紅的一圈,她奇怪的是她手背上的一塊紅印子,像是撞到什麼地方敲紅的,就好像剛纔的某個人……

“咦什麼?”赤練收回手,左手抓着右手手腕捏了捏,像是在按摩被夜鈴邇捏痛的地方。

“咦~美人師父,你的皮膚真好,竟然被我輕輕一捏就紅了。”夜鈴邇討好似的笑着。

“你還敢說?”赤練作勢就要打夜鈴邇,夜鈴邇一縮頭,赤練的手輕輕地打在她的頭頂上,“青王究竟教了你什麼?”

“沒什麼啊,就七星步法,還有一套劍法……”夜鈴邇掰着手指頭數了起來。

“原來他教了你七星步法,配合你的內力倒也是渾然天成,很適合。只是你既然會七星步法,剛纔爲何不用它躲避?”

夜鈴邇兩隻手橫在胸前,突然,她伸直雙手向赤練的胸前襲去,赤練雙手橫擋,將夜鈴邇的手隔在了外面。

“做什麼?”

“做示範啊。你看,當我這樣攻擊你的時候,你的第一反應也不是躲,而是能擋就擋,這是下意識的自然反應,不是我能控制的。”

“算你說對了。”赤練笑道,“好了,不多廢話,我這次來是向你下達樓主的任務。”

“又有任務?而且爲什麼又是我?”夜鈴邇的笑臉瞬間就變成了苦臉,“我還沒見過樓主大人呢,他爲什麼就盯着我不放啊?”

赤練也沒有辦法改變玄霜的意思,只能作爲傳達者千里迢迢來向夜鈴邇傳達他的意思。

“樓主的意思,沒人可以違背。”

“樓主不是美人師父的父親嗎?”

赤練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我已大半年未見他了。”

“那他的指令?”

“均是由別人傳達。”

夜鈴邇疑心道:“不會……”

“不會的。”赤練似乎不願意想這件事情的可能性。

夜鈴邇見赤練的臉色不太好,便知自己的話說錯了:“不會的不會的,樓主大人神功蓋世,肯定是我想錯了,美人師父你別多想。”

“嗯。”赤練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那樓主交代給我的任務到底是什麼?”

夜式轉移話題*好!

赤練果然成功被夜鈴邇轉移了注意力,靖王府守衛也甚是森嚴,進來一趟不容易,還是要先將任務交代好:“樓主吩咐,你既已嫁靖王爲妻,需當好好輔佐他。”

“輔佐?什麼意思?他還想謀朝篡位不成?難道,他的傻真是假裝的?”

赤練卻道:“情報方面並沒有交代給我靖王的任何情況,只傳達了樓主的這句話,還有,你要繼續留意任何與龍蘭有關的消息。”

聽到這裡,夜鈴邇的眼神閃了閃,她的懷裡還貼身揣着兩塊碎羊皮,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拿出來,更不能被赤練發現。

“怎麼了?”見夜鈴邇也片刻的猶豫和發愣,赤練奇怪地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想問……”夜鈴邇頓了頓,臉上不知該做何表情,“我師父呢?”

“我就知道,你這個樣子必定是想問有關青王的事情。”

夜鈴邇摸不清赤練對王靖玦的感情。

是愛情嗎?可是曾經赤練對她說將王靖玦交給她了。

是友情嗎?可是她明明在心裡對王靖玦還是放不下。

是相愛相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不管是什麼,赤練提到王靖玦的時候都能侃侃而談,而且好像有把她和王靖玦撮合成一對的意思,把自己愛的男人送給別人,應當沒有一個女人會這麼大方吧。

夜鈴邇其實甚是嬌羞的,她畢竟還是女孩子,像這樣直直地被人戳穿心裡的想法,怎麼想都很不好意思吧:“所以我師父他……”

赤練意味深長地笑笑,卻笑而不語,隻字不提王靖玦。

她從腰間掏出一個錦囊交給夜鈴邇,夜鈴邇伸手接過,疑惑道:“裡面是?”

“樓主賜你的。”

“哇!”夜鈴邇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什麼王靖玦都拋到腦後了,有禮物收,收完了再想別人吧。

夜鈴邇興奮地拆開錦囊,錦囊裡只有一樣東西,一枚漆黑的小鈴鐺。

“這是?”夜鈴邇可不覺得樓主會無緣無故送個小玩意兒給她討她歡心,必定是有用的。

“這是樓主賜予你的屬於你的標誌。”

夜鈴邇的代號是黑鈴鐺,所以玄霜賜給她一枚黑色鈴鐺。

那赤練的代號是赤練,她的標誌又是什麼呢?

夜鈴邇正想張口問,赤練卻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夜鈴邇向來對一種新接觸的事物有着強烈的好奇心,而當她瞭解這個事物的時候,又會舉一反三,能知道多少就知道多少,因爲夜鈴邇一向如此,所以當她知道得到代號的玄霜樓殺手會得到樓主所賜的標誌後,赤練立刻就想到她一定會問她和青王的標誌是什麼。

“你可覺得我身上的什麼東西是與我的代號相配的?”

夜鈴邇繞着赤練走了一圈,將她從頭到腳從前到後看了一遍,最終將答案鎖定在她插在髮髻上的簪子上。那是一枚赤紅色的簪子,露在外面的部分類似於蛇蜿蜒的形狀。

“就是它了!”

“很聰明。”赤練說着將髮簪拿了下來,夜鈴邇這才得以仔細查看這枚簪子,原來露在頭髮外的是蛇頭,而插在髮髻內的是蛇尾,這就是一條赤練蛇的造型。

夜鈴邇想伸手去拿,卻被赤練擋開了手,她將髮簪插回髮髻上,道:“赤練簪有劇毒,不可碰。”

“好吧。”夜鈴邇道,“那師父的標誌又是什麼?”

“這我就不知了。”赤練竟也不知道青王的標誌是何,“青王的標誌是樓主親手交予的,他從未拿出來過,所以除了他以外,沒人知道是什麼。”

“不愧是天字一號,果然與衆不同。”

“不錯嘛。”聽到夜鈴邇講出王靖玦的名號,赤練驚奇了一下,“連這個都知道了,誰告訴你的?”

夜鈴邇道:“師父。”

赤練根本不信夜鈴邇說的,其實夜鈴邇也知道赤練不會相信,因爲王靖玦絕對不是那種騷包到會自報名號的人。

“好啦,我說實話,是靖王府的管家何文然告訴我的。”

“他啊。”赤練的語氣叫夜鈴邇有些聽不明白。

這個“他啊”的意思,是認識,還是不認識呢?

“美人師父認識他?”

“會有人不認識嗎?大名鼎鼎的何先生,掌握了大鄴經濟命脈的人。”

“哦,原來如此。”夜鈴邇知道何文然有錢,卻沒想到他有錢到這種地步。

“我該走了。”赤練摸摸夜鈴邇的頭,“你現已嫁爲人妻,要好自爲之。”

“這話怎麼說的跟娘囑咐女兒似的。”夜鈴邇嘟囔着。

赤練輕輕打了她一下腦袋:“你是說我老了?”

“不敢不敢,徒弟不敢。”夜鈴邇抓住赤練的右手,手指不經意間按在她手背的紅印上,“美人師父,你明日再來一趟行嗎?”

“你這丫頭打什麼鬼主意?”赤練細細打量了她一眼,夜鈴邇眼睛滴溜溜的轉,準沒算計什麼好事情。

夜鈴邇討好地笑道:“徒弟想向美人師父賠罪呀,你看我剛纔把美人師父的手捏紅了,難道不該做點什麼嗎?這靖王府裡應該有不少好藥,我現在是王妃了,拿些藥該是沒問題的,明日此時此地交予美人師父,如何?”

赤練正想拒絕,夜鈴邇立刻接口道:“殺手什麼的是高危職業,美人師父天天刀光劍影裡來去,難免磕碰受傷。俗話說得好,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所以拿些傷藥備在身邊總是沒錯的,除非你現在能拿出金瘡藥來。”

赤練平日裡都很細心,但這次趕得及,還正好沒有帶,她也不能拒絕夜鈴邇一片好心,只好答應:“那好吧,明日我再來,你萬事小心。”

“我知道了。”

香風飄過,赤練一襲紅衣一閃,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看着赤練消失的那片夜空,夜鈴邇輕嘆着念道:“輕功啊輕功,我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呢?”

越是念念不忘,越是難以實現。

這正是驗證了一句話,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說不定等夜鈴邇真的有機緣巧合學會了輕功,卻會對它不屑一顧了。

第二日早晨,一夜好眠神清氣爽的夜鈴邇從大牀上醒來,可是身體卻被箍得動彈不得,想伸個懶腰都不行。身上被纏得像個八爪魚黏着是的,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了。

夜鈴邇扭過臉去,對上的正是司徒玦熟睡的娃娃般無害的臉。

兩個人鼻子尖撞上了鼻子尖,近得夜鈴邇可以看清司徒玦的每一個毛孔。

不對,司徒玦根本就沒有毛孔。

那皮膚簡直細膩的叫人妒忌,抹了粉底bb霜的根本比不了,那睫毛簡直長得叫人嫉妒,粘了假睫毛的也根本比不了。

司徒玦估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傻子了。

夜鈴邇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要是司徒玦想易容成什麼人,是不是光憑睫毛就能把他認出來?除非他把睫毛剪了,否則這個是不好隱藏的吧。短的能接長,長的只能剪掉了。

就在夜鈴邇一個勁兒地胡思亂想的時候,司徒玦突然“嗯”了一聲,鬆開了纏着她的手腳,夜鈴邇剛鬆了一口氣,司徒玦卻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剩下。

這司徒玦還趁機揩油,右手放的位置十分微妙,正好放在了夜鈴邇的胸膛之上。

夜鈴邇十分嫌棄地捏起他的一根手指,將他的右手整個移開。

這一移卻是把熟睡的司徒玦弄醒了。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大眼睛迷茫沒有焦距,似是在尋找什麼。

“王爺王妃,該起了。”何文然帶着侍女來叫夜鈴邇和司徒玦起牀。

“起了起了!”

起牀、沐浴更衣、用早膳,與昨日同樣的行程,只經歷過一次,夜鈴邇已然習慣了。只是這一回,衛小黛不敢再造次,她早早的就等在雨花亭,在用早膳之時也沒有多做言語,吃完便要離開。

“妹妹,等等。”夜鈴邇叫住她。

衛小黛雖立刻停住腳步,但不免對夜鈴邇有所忌憚,她面有懼色,輕聲道:“不知姐姐叫我何事?”

“晚些你到我房間來,姐姐有些事找你。”

“什麼事?”衛小黛心道她私下找她必然沒有什麼好事,但又不敢拒絕。

夜鈴邇拉起衛小黛的手,在她昨天撞傷的那塊紅印上輕輕地撫拍了兩下道:“昨日姐姐害妹妹手撞到門上留下個紅印子,姐姐希望能有機會向你賠禮道歉。”

“你?向我?賠禮道歉?”衛小黛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怎麼了?妹妹不相信?若是妹妹擔心有什麼事,可以多帶些人前來。”

“那倒不必。”衛小黛有一點和夜鈴邇挺像,就是她有一股子犟勁,非得看看事情會成什麼樣子:“好,等妹妹回去爲姐姐沐浴更衣後便去。”

“那便好。”

隨後,夜鈴邇向何文然討了些金瘡藥和燙傷藥,又吩咐廚房準備了些精緻的小點心,還叫下人擡了一套煮茶的工具來,點上小火煮着小茶,準備好一切後就默默地坐在房間裡等待衛小黛的到來。

衛小黛洗了澡換了套華麗的行頭,扭着曼妙的腰身就朝夜鈴邇處走來。

輸人不輸陣,她雖然說不過夜鈴邇,可不代表她真的比夜鈴邇差,至少她能顯擺的東西都擺在明面上,能讓別人看到她和那個醜女的差距。

“姐姐~”衛小黛叫得甚是親暱,一腳邁進了夜鈴邇的房門。

夜鈴邇上下看了衛小黛一眼,這件衣服比早上用早膳時的那件華麗了不止一個檔次,這個蠢女人,會是赤練嗎?不管了,既然已經叫了她來就按計劃行事。

“喲,妹妹來了,快請快請。”夜鈴邇招呼衛小黛坐下,“你們都下去吧。”

衛小黛果然守信,說了不多帶人來,就真的只帶了兩個人來。

夜鈴邇根本不怕她帶多少人來,就算她帶了一個連的人,夜鈴邇都能把他們全部忽悠走。

兩個侍女對視一眼,有些猶豫。

“我和王妃有些事有談,你們下去。”

衛小黛吩咐,那兩個侍女才奉命退下。

“妹妹的話真是管用。”夜鈴邇走到房門前,輕輕將門關上。

衛小黛明顯因爲她關門緊張了一下,可還是故作鎮定:“我嫁到王府這幾年不是白呆的。”

“那是那是,妹妹畢竟是先入爲主,哦,這個成語好像不是這樣用的,但是,用在妹妹身上好像也沒什麼不妥。除了這個,像是自命不凡、自恃甚高,還有這個五個字的狗眼看人低,也很是合適。”

“夜鈴邇,你什麼意思?”衛小黛是沒有讀過聖賢書,可這些詞的意思她還是懂的,也別是最後一個,明顯是在罵她是狗嘛!

“我的意思還用我說嗎?你看看你這麼生氣,不就是因爲聽懂了意思,那還問我幹什麼?是我說一遍不夠你想再聽一遍,還是你嫌我說得不夠多,要我再多說幾個?”

“哼!”衛小黛最怕碰上一個像夜鈴邇這麼會說的人,以前她聽說要嫁過來的女子是個久居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庶女,在丞相府內向來不受待見,而且還是個醜女,便以爲夜鈴邇一定是個從來都受盡了欺負不敢反抗的人,誰知道竟然如此牙尖嘴利,這麼不好對付。

“行了妹妹,你別生氣了。姐姐我呀,最喜歡逞口舌之快,有用處的也就剩這一張嘴了,否則你看看我這臉,那什麼跟妹妹你比呀,是不是?”夜鈴邇邊說邊繞着衛小黛慢慢轉圈,“所以啊,姐姐說什麼你都不要放在心上,因爲像我這樣的人,能有一個可取之處是非常不容易的。”

衛小黛的眼神跟着夜鈴邇轉,這個醜女倒是也有自知之明,其實想想也是,要是自己長成她那個樣子,也一定會將侮辱自己臉的人罵個半死,那還是輕的,如果能把對方殺了纔是更好。

“你叫我來到底有什麼事?”

“妹妹請坐。”夜鈴邇將衛小黛領到牀桌前坐下。

牀桌上擺着四碟可口的小糕點,其中有一盤擺着的正是梅子幹,牀桌上還有一套茶具,旁邊的牀上生着一個小爐子,上面正咕嘟咕嘟地煮着茶水。

“往日他們男子青梅煮酒論英雄,今日我就與妹妹梅乾煮茶論真假。”

夜鈴邇一番話剛傳進衛小黛的耳朵裡,衛小黛的腦子還沒有轉過來,夜鈴邇就端起了爐子上的茶壺,突然她驚呼一聲,吃痛地鬆開了其中一隻手,茶壺傾斜,滾燙的茶水從茶壺中倒了出來。

“啊!”衛小黛驚呼一聲,大腦已經通知了她危險的信號,可她的身體卻反應不過來。

那茶水直直地淋到衛小黛的手背上,眼看就要全部撒上去,夜鈴邇眼疾手快,將手中的茶壺朝外面一拋,將衛小黛向後推去。衛小黛身體向後仰,整個躺倒在牀上,剩下的茶水淋到了牀上,可她右手手背已經燙得通紅。

“妹妹,你沒事吧!”夜鈴邇緊張地衝上去查看衛小黛的傷勢。

只是有些燙紅了,脫了一層皮便會好,沒有燙傷,但是短時間內手背都會是紅色的了。

衛小黛何時受過這樣的苦,她向來都嬌貴得很,連一點磕着碰着都沒有,昨晚上手撞到門上已經叫她痛得一晚上沒睡好,現在這樣,是叫她一個月寢食難安啊,萬一好不了了怎麼辦?

“你一定是故意的!”衛小黛帶着哭腔惡狠狠地指着夜鈴邇罵。

“妹妹,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衛小黛說着說着,眼淚便流了下來。

那梨花帶雨可憐兮兮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夜鈴邇趕緊從懷中掏出之前向何文然要來的燙傷膏要塞給衛小黛:“妹妹,這是燙傷膏,你快塗上。”

“你連藥膏都備好了,你肯定是故意的!嗚嗚嗚!”衛小黛拿起那盒藥膏就丟掉了。

“妹妹……”

“你不要叫我妹妹,我根本就沒有你這麼個妹妹!”

“啊,什麼?”夜鈴邇愣了一下。

“我恨你!”這是這兩天以來,衛小黛第二次說她恨夜鈴邇了,她想用手擦眼淚,奈何手背疼得根本沒辦法觸碰,她有一次從夜鈴邇面前淚奔而去。

“妹妹!我真的……是故意的。”見衛小黛一溜煙跑沒影兒了,夜鈴邇笑嘻嘻地說出了真相。

其實這個衛小黛根本沒對她造成什麼威脅,也沒對她做什麼,如果不是她手背上的紅印和赤練一般無二,她纔不會特地把她叫來演這齣戲呢。

今晚,她就要看看赤練的真面目,是不是這個很好欺負的衛小黛。

左盼右盼,天終於是黑了。

夜鈴邇哄了司徒玦睡覺,又在那個時間走出門外,等了片刻赤練便如期而至。

夜鈴邇趕緊從懷中掏出向何文然要來的金瘡藥,她道:“這是我向何先生要來的金瘡藥,雖然比不上金蠶谷的,但也是一般金瘡藥中頂級的了,美人師父你隨身帶着,以防萬一。”

赤練說了句有心了,伸出右手接過那瓶金瘡藥,但赤練手上沒有燙傷的紅印子,一點點痕跡也沒有。

夜鈴邇似乎早料到結果會是如此,她抓住赤練的手,撒嬌似的左晃右晃,又輕輕地揉,如果真的燙傷了,傷痕可以蓋掉,但疼痛不能完全隱藏,就算是能熬得住,可也會露出哪怕一點點的異樣。

但赤練神色正常,毫無異樣。

原來果然是她猜錯了,她以爲衛小黛是赤練易容假扮的,或是衛小黛根本就是赤練的真實身份,這一試,卻是明白了。

“既然你給了我金瘡藥,我也給你一樣東西。”赤練將手伸向腰間,她的右手在腰際快速一劃,不知何時,她的手中就多了一把長劍,銀光閃閃。

“美人師父,你從哪裡拿出來的?”

“我再演示一遍,你看好。”赤練右手放到腰帶上,右腕一番,那把劍便消失了,隨後,她修長的手指在腰際一抹,那把長劍又重新出現。

“哇,變魔術啊。等等,剛剛美人師父說要給我一樣東西,不會是……”

“就是這把劍。”赤練道。

夜鈴邇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這把劍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姐姐命令你,收下。”

赤練態度很是堅決,夜鈴邇不佔便宜但她也不會吃虧,赤練既然主動給她了,她便收下了。

“青王上次跟我通信時說,你在雍州城的雲來客棧與夜胥的手下動手,卻因拿的是房間內裝飾的木劍所以落敗,你是王妃,隨身帶把劍總是不合適的,但這把劍可以隨時收到腰間,不會被人發現,所以姐姐現在把自己貼身的武器給你,你要好好使用它。”

“這把劍有名字嗎?”

“有,紅妖!魑魅紅妖!”

“魑魅紅妖……真是霸道的名字。”夜鈴邇將劍拿到鼻尖嗅了嗅,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赤練特有的香味。

“好了,藥也給了,劍也給了,姐姐真的該走了。不過姐姐最後要提醒你一句,千萬留意羊皮,如果找到要馬上交給我,知道嗎?”

“知道了。”夜鈴邇用力地點點頭。

赤練將金瘡藥收進懷裡,向夜鈴邇道別,隨即便離開了。

下一次相見又不知是什麼時候。

夜鈴邇忽然有種被離別的傷感感染的感覺,她有些難過地推開房門,卻突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一雙手將她攔腰抱起,夜鈴邇擡頭,卻看見司徒玦那雙無辜明亮澄澈的大眼睛。

第七十三章 紅印,紅妖第五章 鍼灸,右臂第二章 接受,身份第四十一章 父女,團聚第三十五章 走火,入魔第六章 神醫,少年第六十六章 中招,春藥第十章 神秘,雷區第六十四章 金針,僞造第十三章 狗血,滿地第四十一章 父女,團聚第八十二章 金蠶,孃親第七十六章 公子,與歸第九十七章 死還丟給她麻煩第二十五章 塔頂,往事第二十四章 要挾,離開第九十二章 嗜睡是一種病第三十章 突然,失蹤第四十五章 羊皮,逃離第五章 鍼灸,右臂第六十六章 中招,春藥第三十九章 事情,敗露第十章 神秘,雷區第八十一章 舊物,墜崖第四十三章 凌波,微步第一章 套路,穿越(上)第七十四章 坦白,合作第九十九章 跪在地上唱征服第六十五章 丹闕,夜宴第二十六章 以父,之名第十九章 樓主,玄霜第十一章 刺客,同行第四十章 帶了,男人第六十四章 金針,僞造第七十章 雍州,大戰第三十八章 意外,收穫第九十六章 回丞相府去省親第六十二章 雕花,金針第八十五章 哎呀,糟糕第二十六章 以父,之名第六十六章 中招,春藥第十一章 刺客,同行第四十一章 父女,團聚第九十六章 回丞相府去省親第六十五章 丹闕,夜宴第七章 拔針,要求第三十八章 意外,收穫第十六章 泰山,鴻毛第三十六章 唯一,任務第二章 接受,身份第一百零八章 王爺吊打副將軍第六章 神醫,少年第一百零一章 天生我材必有用第四十一章 父女,團聚第七十一章 立威,側妃第二章 接受,身份第九十九章 跪在地上唱征服第七十九章 赤練,畫絲第四十章 帶了,男人第八十九章 上樹,鎖命第五十九章 昏迷,不醒第七十七章 重逢,史詩第三十五章 走火,入魔第八章 因禍,得福第九十七章 死還丟給她麻煩第三十八章 意外,收穫第八十三章 竹樓,狼羣第五十八章 醜女,無敵第十六章 泰山,鴻毛第四十六章 閉門,思過第一百零二章 魔鬼地獄的訓練第九十九章 跪在地上唱征服第六十三章 盡數,逼出楔子女將,夜叉(上)第三十五章 走火,入魔第三十章 突然,失蹤第四十四章 書房,密室第九十一章 今天你穿了衣服第三十五章 走火,入魔第四十八章 出逃,青樓第五十三章 神醫,死了第四十六章 閉門,思過第五章 鍼灸,右臂第三十七章 龍蘭,寶藏第一百零五章 武功再好也怕炮第九十五章 變的不是我是你第一百一十二章 吃飯睡覺算賬本第四十三章 凌波,微步第三十三章 七星,落穴第一百一十一章 祭壇的電閃雷鳴第五十一章 包圍,中毒第二十八章 半夜,造訪第一百零四章 傷口蜂蜜加螞蟻第十四章 大娘,威嚴第六十九章 拒婚,提親第九十八章 誰說女子不如男第一百一十二章 吃飯睡覺算賬本第十九章 樓主,玄霜第九十二章 嗜睡是一種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