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看起來不過是六七歲的樣子,非常漂亮,但是渾身抽動着,臉色發白,嘴脣卻非常紅。
就在男人要抱起孩子的時候,那孩子突然就尖叫,“救命……”
那聲音淒厲絕望,就好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嚨即將殺掉的小雞一樣,只有短短的一聲,很快就消失了。
男人臉色陰沉地掃了章懷一眼,然後立刻將孩子抱起來就要上馬。
那孩子被他捏着喉嚨說不出話來,不過卻拼盡力氣掙扎,踢騰着腿不肯上馬,他甚至朝着外面伸出手,似乎要抓住什麼東西一樣。
女人立刻道:“這孩子又發病了,源哥,咱們還是趕緊去鎮上吧,找個客棧休息一下。”
然後她歉然地看了章懷一眼,“對不住,耽誤您了。”
章懷只是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無妨。”
他看着那男人將孩子死死地按在自己懷裡,而那孩子渾身顫抖着,似乎是用力太大導致的。
他想說什麼,卻又閉了嘴,畢竟自己一行人也是初來乍到,而且還有重要事情,根本不適合多管閒事的。
不過,若是不管,似乎又有些違心。
他猶豫了一下,這時候聽見沈明珠道:“怎麼還不走。”
章懷立刻就吩咐趕車。
馬車啓動了,男人和女人似乎都鬆了口氣,因爲這一行人四輛馬車,二十多個人,看起來排場挺大的。
說不定是什麼大來頭的人物呢。
沈明珠的馬車剛過去,突然那男人傳來一聲悶哼,原來是他趁着男人不備竟然咬了一口。
太過用力,男人的手都破了,滲出血來。
男人疼得悶哼一聲,想也沒想,反手就給了那孩子一巴掌,打得他腦袋都歪向一邊,半邊臉立刻就腫了。
女人似乎怕引人注意,立刻就尷尬地笑道:“源哥,你看你,孩子發病沒辦法,你怎麼還打他,快走吧。”
她催着男人快點走。
男人也意識到場合不對,趕緊就將孩子掐住帶上馬,然後縱馬進來鎮子。
因爲這麼一耽誤,路上倒是堵了幾撥人,畢竟馬路不是很寬,一車一馬並排了以後,地方就不寬敞了。
有人看見了,忍不住打抱不平道:“喂,這是自己孩子嗎?怎麼那麼心狠啊?你看把孩子打的。”
“我瞧着不像呢,要不那孩子怎麼還喊救命呢,別是偷來的吧。”
“自己孩子要是發病了,心疼還來不及呢,哪裡有時間磨蹭,還打!”
“就是,別是柺子吧,看他那樣就兇巴巴不像個好人。”
那男人怒了,陰沉的眼神掃過衆人,“胡說八道什麼,這當然是我自己的兒子,他從小就有癔症,發病了就咬人抓人,覺得我們不是他爹孃,那林子裡的野狼纔是他娘。你們這麼看不慣,是不是他癔症裡的親戚啊。”
他這是拐着彎罵人呢,衆人也不好再說什麼了,訕訕的,只好不理睬他了。
“行了,你快走吧,趕緊讓路。”有人說他。
“就是啊,好狗不擋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