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霆撫掌笑道：“小明珠，我就是欣賞你這點，愛恨喜怒從不掩飾，至少在我面前不掩飾。”
沈明珠別過頭去不肯看他，委實是生氣了。
楚霆也知道她生氣，反而有點小心翼翼要討好的樣子，訕訕地笑笑，“我當然知道，可我也知道人生在世，沒有人不死。只是值不值得罷了，我覺得我做這些，死了也值得，那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沈明珠怒視着他，“那麼文鬆之呢，文鬆之爲什麼要死，他有什麼非死不可的理由嗎？文鬆之可沒有覺得現在年紀輕輕死了是值得的。”
楚霆一怔，垂下眼，緩緩地道：“文鬆之……不是我殺的。”
沈明珠倒是也一愣，“不是你？”她的聲音充滿了試探和疑惑。
楚霆立刻理直氣壯地道：“不是我。”
“那是誰？蕭澈？”沈明珠扭頭看向蕭澈，滿眼的殺氣。
楚霆道：“我也不是很確定，之前我懷疑是皇后的。”
“楚霆，你不要再跟我演戲，我的人早就查到文鬆之死的時候有這種迷香出現了。你還要否認？”她怒容滿面，他已經很少見過她這麼不顧形象的暴怒了，之前每次見她，她可都是淡然從容的，只將他氣得火冒三丈呢。
她生氣，雖然是罵他，可他卻不生氣。
他攤開手，“這迷香雖然我有，可不代表別人沒有啊，蕭澈不是就有。”
“那也是你給他的。”沈明珠沒好氣，隨即一想還真是，她又問道：“你什麼時候給他的？”
楚霆想了想，“很早以前就被他拿走了吧。”
沈明珠不相信地看着他，“你會那麼好心，無緣無故幫助他？”
楚霆揚眉，“哪裡無緣無故了，如果不是他，文鬆之如何會死，帝后如何會死。那昏君不死，我如何實現自己挑選明君的伯樂之舉？”
沈明珠眯着眼，暗自握緊了拳頭，難道文鬆之真的是楚霆殺死的？
蕭澈若是有了這樣厲害的迷藥，那還真的難說，當時自己就算是有些關心則亂，可也的確是因爲那迷藥厲害，不是因爲無色無味就厲害，而是因爲藥效非常霸道，而且又不容易被人覺察。
畢竟在宮裡的人，從皇帝到太監，幾乎都薰香都戴香袋的，身上都有點這樣那樣的香氣，一般人也不會覺察的。
若是一般的迷香，她自然會分辨出來，可這種香最開始的時候沒有什麼症狀，真正感覺不對勁的時候就已經是積累了一定的藥效，那就無法挽回了。
她猜測，這種迷藥製作起來也絕對不簡單，不可能大量流通，之前鳳琴染那裡都沒有，畢竟這種藥物不傷害人的記憶和神經，而是以控制人的力量爲主，還可以避免副作用，可不是那麼容易製作的。
這樣一想，楚霆有三個僧尼道的藥師在背後支持，還真有可能。
因爲還沒有拿到解藥，沈明珠也不想太過逼迫他，所以他說是蕭澈就是蕭澈吧。
她點點頭，“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