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和自己心腹丫頭說過:“那些太漂亮的男人不可靠,還是裴郎這樣憨憨又英俊的好,那些心思活躍會逗人開心的男人,更加不可靠,還是裴郎這樣穩重又守禮的好,只有裴郎這樣,纔是踏踏實實過日子的呢。”
只可惜,這位裴郎已經成親,而且對她的示好總是視而不見,不做一點回應。
哪怕她暗示過,她不介意做妾,只要和他在一起都可以的。
可他竟然直接了當地告訴她,“姑娘厚愛,是裴章的福氣,只是裴章已經有了妻子,並且一生一世都只有一個妻子,不會納妾,也不會有別的女子,還請姑娘見諒。”
柳鶯黃就好奇那位裴家的娘子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美若天仙,或者溫柔似水,或者……
現在他又來了,商隊一入鎮,立刻就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孩子們高興地喊着,還有人敲着梆子讓早就被預定的人家灑掃乾淨開門迎客了。
柳鶯黃激動得如同一隻花蝴蝶一樣從繡樓上飛撲而下,“裴郎,裴郎來了。”
後面的心腹丫頭趕緊跟上,紛紛叫喊着,“小姐,小姐,矜持,矜持!”
裴章可是那種比較保守的青年,他去年已經明確表示過拒絕小姐了,今年若是她還那麼激動,只怕會嚇得他不敢來了吧。
柳鶯黃跑去了側門,按捺着自己的心情,理了理衣襟裙襬,然後悠然而急切地踏出了大門,“啊——”她腳剛落下的時候,身邊傳來了一聲悶哼,同時她也感覺自己似乎踩到了什麼,嚇得趕緊跳起來。
這時候她纔看清地上趴着一個……人?如果還算一個人的話,這人穿着骯髒的破衣裳,披頭散髮的,他四肢攤開趴在地上看不見臉,但是看樣子四肢似乎是不會動了。
可她踩到了他的手指,他卻還知道疼呢。
柳鶯黃正納悶着小鎮什麼時候還有這樣的乞丐,這時候兩個丫頭也追出來了,氣喘吁吁的,“小姐,怎麼啦?”
如果不是有什麼事兒的話,只怕小姐早就飛奔出去了。
柳鶯黃指了指地上,兩個丫頭探頭就看到了那乞丐,不禁捂着鼻子嫌棄道:“小姐,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乞丐呢?哪裡來的?”
說着一個丫頭就回頭喊道:“快點來人,趕緊將這個乞丐弄走,趴在咱們家門口像什麼話,這不是影響咱們家生意嗎?”
另一個丫頭也附和道:“就是呀,要是讓裴領隊看到,還以爲我們家做什麼黑心生意呢。”
很快就跑來兩個小廝,上前對着地上那乞丐一頓踢打,然後要將他拖走。
那乞丐似乎被他們打得喊疼都不會了,現在被他們一拖身子就抖起來,嚇得兩個小廝一下子將他扔在地上。
那乞丐便仰面倒在地上,掙扎着似乎要爬起來,卻又沒有一點力氣的樣子。
一個丫頭掃了一眼,驚呼了一聲,那乞丐臉上都是灰,可看起來竟然不醜,甚至還有幾分好相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