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
顧念西皺眉,緊接着又抓了個兵,“那女人呢?”
小戰士行過軍禮,老老實實的說:“報告四少,您問得是何醫生嗎?”
靠,她纔來多久,怎麼連這麼個老實吧唧的大兵都知道她姓何了,而且說起她的名字時,明顯臉上神采奕奕。
他頓時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在小戰士的頭上,“說說說。”
小戰士站得筆直,“報告四少,何醫生在禮堂講課。”
講課?她在搞什麼飛機?
他是請她來看病的,不是請她來傳教的。
顧念西來到禮堂的時候,裡面坐滿了人,平時從外面邀請那些經驗老道,戰功赫赫的老兵來做講座也沒見他們積極成這樣。
這羣犢子見了女人就跟見了親孃一樣。
顧念西一隻腳剛跨進去就聽見講臺上傳來柔美動聽的聲音,彷彿天籟。
“徒手心肺復甦術主要應用於猝死的病人。首先判定病人是不是猝死,包括突然神志喪失,頸動脈搏動消失,自主呼吸停止,雙側瞳孔散大等等。。。。”
她站在自動黑板前,蔥白的手指握着寫字筆,認真的寫下這些病例的特徵。
夕陽西下,從格子的窗戶裡投下一片柔黃色的光暈,罩在她高挑纖細的身上,她微微側着顏,鼻樑高聳,脣瓣粉紅,說話的時候,整齊的露出潔白的皓齒,一縷髮絲隨着她轉身的動作在空中飛蕩,又柔柔的落下,帶着醉心的弧度。
“何醫生。”一個小戰士舉手提問:“做心臟復甦要保持什麼樣的姿勢?”
她淺笑如水,示意小戰士坐下,“問得很好,病人仰臥於地上或木板上,頭上不墊枕頭及其他物品,這是心肺復甦術的正確體位。”
顧念西的腳剛邁進一半,竟然發現自己就保持着那樣的姿勢釘在了原地,臺上那個渾身散發着知性氣息,眉宇間盡是可以把人感染的溫柔,此時正在侃侃而談的女人,她真的跟自己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三年?
禮堂裡很靜,只有她涓涓如水的聲音和戰士們做記錄的刷刷聲。
她所講的東西都是他們平時在訓練和戰鬥中經常會遇到的外傷和疾病,她講得很細,圖文並茂,可惜她是醫生,如果去當教書先生,想必大受。
“下面找一個人來配合我做這個胸外按壓,它是窒息特別是溺水後非常有效的救護措施,如果方法得當,可以提高百分之五十的搶救成功率,誰願意來演一下病人。”何以寧望向黑壓壓的人羣。
“我。”
“我”
“。。。”
戰士們爭先恐後的舉手,人壓人的往前搶。
何以寧犯難了,她沒想到場面這麼積極,正在她爲難的時候,忽然一道磁性十足的聲音插進來,氣場強大,立刻將喧鬧的現場壓了下去。
“爭什麼爭?”
顧念西邁着沉穩的步子走來,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眉峰崩得緊緊的,帽沿下的雙眸清冽凌寒。
他一來,周圍的氣壓就在降低,何以寧還是怕他的,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一下。
看來課程就要到此爲止了,這個男人是不會允許她“打亂”他部隊的秩序。
顧念西在何以寧面前站定,眯起狹長的眸子,“我來。”
啊?
不但是何以寧,就連下面的戰士們也個個做出驚悚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