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瑾花開欣向容(2)
“容總,到時間吃午飯了,我在您最喜歡的西餐廳給您預訂了位置。”秘書來敲門的時候,木木還在做俯臥撐,二百一十二,二百一十三。
容慎挑了挑眉,狹眸中閃過促狹的光芒,“給我叫外賣。”
“是,容總。”
飯菜的香氣飄來,木木的嗅覺立刻被牽引住了,她做了幾百個俯臥撐,又累又餓,這個男人卻當着她的面大快朵頤,良心被哈士奇吃了吧。
容慎一邊漫不經心的挑着色澤誘人的排骨,一邊故意發出吃東西時津津有味的聲音。
“喂,我要去吃飯,資本家。”木木終於忍不住了,資產階級剝削民衆也要給飯吃吧。
“沒做完不準去。”
“你。。。”
容慎拿着飯盒走到他面前,悠閒的坐在沙發上,“想吃飯是嗎?也不是不可以,我這裡恰巧多買了一份。”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說吧,條件。”
可惡的資本家,別想無條件從他的身上撈到任何好處。
“給我跳一段豔舞。”
“精蟲入腦了吧你。”木木志氣高昂,骨碌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看不見的灰塵,尖尖的下巴一揚,“資本家,我現在鄭重的通知你。。。。”
他做出傾聽狀。
一句‘老孃不做了’她硬是沒敢說出來。
容慎翹着兩條修長的腿,晃了晃手裡的記者證,笑得很欠揍,“不要了??”
她啞着嘴巴,恨恨的盯着她的寶貝,沒有它,她寸步難行。
“你剛纔要鄭重的通知我什麼?”他歪着頭,額前柔順的髮絲下,漂亮的眸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
木木咬着牙,憋紅了小臉,努力了半天才沒骨氣的說道:“我鄭重的通知你。。。跳就跳唄。”
“乖女孩。”
他故意將證件放在茶几上,讓她看得着拿不到。
“要是跳完了,你得把記者證還給我。”
“no no,跳完了只是你有飯吃,還差一百零一個,依然要做完。”
木木在心裡暗罵,可恨的資本家,連人民的一針一線也算得這麼清楚,他可以去死了!
她趴下來繼續做俯臥撐,人民羣衆的意志是打不倒推不翻的,她跟他卯上了。
見她用纖細的四肢艱難的繼續做着俯臥撐,容慎挑了挑眉毛,小姑娘還挺倔的。
“四百九十九,五百。”
喊完最後兩個數,木木海哲一般癱軟在地板上,現在就算有一堆金條擺在她面前,她也沒有力氣去拿了。
“喂,死了沒有?”容慎用腳尖踢了她一下。
她閉着眼睛,額頭上的汗一滴一滴的落在深棕色的地板上,好像一隻擱淺的魚,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咚咚。”敲門聲響起,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倚在門口,抱着雙臂看着眼前頗有些詭異的兩個人。
“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容慎沒好氣的瞥向他,“回來了。”
“圓滿完成了容總的任務,凱旋歸來。”周俊邁着優雅的步子走到茶几前,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地板上蜷着的那一小團,笑着問:“容二公子現在喜歡sm的調調?”
“滾。”容慎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朝着木木說:“五分鐘內拿着你的記者證離開,要不然。。。”
話音剛落,木木已經迅速爬了起來,她眼疾手快的搶過她的記者證,在容慎和周俊詫異的目光中兔子一樣的躥了出去。
走到門口,似乎不甘心,頭又伸過來,衝着容慎比中指,“資本家,我祝你明天股票大跌。”
大門砰得一聲關合,她挑釁似的話語彷彿還滯留在空氣中久久不肯散開。
周俊從吧檯前倒了一杯紅酒悠閒的品嚐起來,眯起一雙鳳眼,“最近換了新口味?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他打開抽屜,拿出裡面的鑰匙扣扔到周俊面前,“周助理,麻煩你幫我調查下這張照片上的男孩。”
“情敵?”他故意諷刺的挑了挑眉。
容慎笑,“海蔘鮑魚吃多了,偶爾也想吃點小魚小蝦,雖然小,但是有味道。”
“果然不改花花公子本色啊,沒有女人,你會真的活不下去。”
“錯錯錯。”容慎搖着手指糾正,“是女人沒有我會活不下去。”
這一點他的秘書深有體會,什麼andy mary云云,恨不得把秘書檯的電話打爆了。
“我挺佩服容老爺子的,他就沒催着你成家,快給他生個大孫子。”
“你覺得呢?”
周俊攤攤手,做爲周家的公子,他深有體會,頓時拋了一個同病相憐的眼神過去。
他拿起桌子上的鑰匙扣,盯着照片上的男孩看了半天,最後得出結論,“他倆挺配的。”
木木回到醫院的時候,手裡拎着從外面帶回來的熱粥,小護士遠遠的看着她笑,“呦,大記者,又來送愛心粥了。”
“要不要喝?”
“不敢,不敢,我偶相會罵我的。”
木木翻翻白眼,不就是給她畫了一幅肖像嗎,尤揚在她心中的地位就跟坐火箭一樣飆升。
尤揚坐在正午陽光充足的病牀上,兩條腿微微屈起,一隻手上掛着吊針,另一隻手在畫板上畫着什麼,溫暖的光芒籠罩在他的身上,好像迷途中墜落人間的天使,聽見腳步聲,他自陽光中擡起頭,眉眼間盡是細碎的日光,“吃飯了嗎?”
木木揚了下手裡的口袋,“一起吃。”
她拿下他膝蓋上的畫板放到一邊,伸手摸了摸因爲長期掛水而總是冰涼的手背,“今天有沒有好一點?”
“好多了。”他用右手拉住她的手,笑着說:“讓我猜猜,你今天買了什麼?一定是瘦肉粥,對不對?”
“唉呀,真沒意思,每次都能猜對。”木木氣到跺腳。
尤揚寵溺的摸着她的發,眼中閃動着柔情蜜意,“小笨豬,因爲你每次都買瘦肉粥啊鮮蝦粥啊。”
“你聰明還不行嗎?”她笑着打開方便袋,把粥拿出來,“快吃,快吃,熱乎的呢。”
“你也吃。”
“一起。”
兩個人各捧着一碗粥,面對面的喝起來,時不時相視而笑,沒有太多的言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傍晚,木木到醫生的辦公室聽病情分析,因爲經常來住院,她跟醫生和護士都混得很熟。
“大叔,你就實話實說吧。”面對醫生的欲言又止,木木的心早就練就了百毒不侵的本事,這些年她陪着尤揚看病,什麼事沒有經歷過,可是她真正從醫生的嘴裡聽到那個最後的期限,她還是紅着眼圈在笑,“醫生,這不是最後的結局,一定還會有劇情轉折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