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日的屈辱,南宮公子眼底劃過一絲殺意。
“爲何不敢?這光天化日之下。公子在我這兒口無遮攔。先是污衊王妃娘娘經商,而後又說我是王妃。雖然說公子說我是王妃我很開心,但是……我並非是。現在,公子又要我洗臉證明?證明什麼?清者自清,公子若要我洗掉臉上妝容,沒點兒表示,我自是不服。若是公子執意如此的話,不如我們就鬧到夜王殿下那去,讓夜王殿下看看這個污衊他王妃的宵小之輩。順便,也可以鬧到太子殿下那去,讓太子殿下瞧瞧,這便是太子妃的弟弟!是南宮家的人。”
白琉月口若懸河,說的南宮公子腦子嗡嗡的,簡直是不知道今夕何夕。
倒是他身邊的黑衣女子,很冷靜道:“想要什麼?給你便是。”
“很簡單,十萬兩銀子。只要十萬兩銀子,我便洗了臉上妝容。”
“你當是冥幣嗎?”女子嘲諷。
“呵!這可就不關我事了。你們強人所難,我出這個價,已然是公平。”白琉月笑着,說完,她示意下人拿了個椅子過來,然後坐在了兩人的面前,擋住了進去的路。而此刻屋子內來看雲月樓開業的衆人,也都對此非常感興趣,都圍着白琉月她們。
十萬兩銀子!實在是個大開口的價格,讓人難以觸及的價格!
十萬兩意味着什麼衆人都知道,那簡直意味着鹹魚翻身。
雲月樓主人的這個價格要的,實在是太高。但是,也怪不了她。誰讓南宮家這蠢貨愛作死呢?
衆人對白琉月都表示理解。
而南宮公子,此刻已經是難以下臺。他如果此刻退縮,那他丟人,南宮家對他會更加視而不見。
如果要讓這個女人洗臉,就要給她十萬兩。他的全部積蓄才十萬兩銀子!
可不給強行讓人洗臉?這女人大概真的能鬧起來吧。鬧到夜王那,最多是懲罰他。若是鬧到了太子那……姐姐都要跟着被算賬!這也就算了。若是太子愛姐姐的話一切都能迎刃而解。問題是!太子對姐姐根本談不上什麼感情啊。
這一點,整個家裡都知道。
於是南宮公子犯難了。
白琉月見他犯難,偷着笑了。而一旁張臨溪則是咂舌白琉月的獅子大張口。
聽說她之前在羅山盛會上就撈了一筆銀子。怎麼今天還想?
簡直是太貪財了!
張臨溪心想着,無奈的搖了搖頭。
而就在此時,只聽到那張老闆忽然跪在地上:“王妃!”
“來人啊,給我倒一杯茶。”白琉月完全一副不認識張老闆的樣子。
“王妃,您怎麼不認我了?之前咱們可是還一起合作呢啊。您忘了嗎?”張老闆咬牙,繼續的說道。
試圖能這樣拆穿白琉月。
但是,顯然,他太低估白琉月的厚臉皮了。
看着張老闆,白琉月一臉迷茫:“這位公子,你在說什麼?叫我王妃?不知我是哪一位王妃啊?還有……我與你從未見面,談何忘記?”
“從未見面?那這房子?”這房子分明是王妃設計的啊。
“這房子乃是我親自設計,並且請了能工巧匠,怎麼?公子很感興趣?真是可惜啊,我這個設計,不準備賣出去的。”白琉月笑的無害。
“你,你分明是王妃!”
“你在胡說什麼?”
兩人爭執,讓南宮公子堅信了讓白琉月洗臉一切就迎刃而解。
於是南宮公子咬了咬牙道:“我同意了!十萬兩銀子,你當衆洗臉!”
“哦?公子好生大方。”白琉月掩面輕笑。
“來人啊,拿清水來!”張臨溪大手一揮,吩咐道。
隨後,一盆清水被拿了上來。白琉月當着衆人的面,開始清洗臉上的胭脂水粉。當臉上的胭脂水粉全部清理之後,衆人再度震驚了。
本來……上了那些恐怖的胭脂之後,看上去像是十八層地獄。
但是現在,依舊沒脫離地獄啊!
還是那麼醜!
女人怎麼能醜到這份兒上?
巴掌大的小臉上,遍佈黑色的麻子。眼窩有黑胎記。
下巴上還有一黑痣。
“這是夜王妃?”張臨溪笑着嘲諷。
南宮公子看到洗了臉之後還是這樣的白琉月,瞬間驚呆了。
“這不可能!你沒洗乾淨!”
“哦?”白琉月輕笑,然後將臉都弄紅了,依舊還是這樣。
“公子,您可滿意了?”白琉月看着男子,一副委屈的樣子。
“你!你竟然不是夜王妃?”南宮公子驚呆了。
“公子,我從一開始就不是夜王妃。可是奈何公子不信我,還一直要我洗臉,如今我臉也洗了,公子的銀子,請馬上給我。否則的話,我不介意學習一下那位可以將你丟到太子府門前的人,將你扒光了然後掛在城門上!”白琉月的話,前半部分說的還是委委屈屈的,然而到了後面,卻是話鋒一轉,冷然威脅!
南宮公子本就是個膽小怕事的,如今,見事情和想象中不一樣,嚇得將所有銀子都丟下就跑了出去。
而那黑衣女子,則是道:“今日打擾了,不過,我還是相信,您就是夜王妃,以後再有了證據,會再來打擾的。”說完,也走了。
兩人都走了,張老闆的臉色瞬間就白了。別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的啊。這人就是白琉月!是夜王妃!
他出賣夜王妃,現在又在雲月樓裡,完全會被她宰了啊!
“張老闆是吧?”白琉月淺笑。
“姑娘饒命!”張老闆此刻也不敢叫她王妃了。
白琉月聞言,嘲諷一笑:“姑娘?張老闆不是說我是王妃的嗎?”
“是是我因爲貪財,聽從了他們的要求作僞證,還請姑娘放過我!”張老闆嚇得顫抖。
“哦?那不知,他們是誰啊?”
“南宮公子!”張老闆繼續道。
“只有他?”白琉月挑眉。開玩笑,這麼大的事兒,那個膽小怕事的南宮蠢貨是不可能自己做的!
而且,剛剛他說的那些邏輯性極強的話,根本不像是他能說出來的。大概是誰教導的纔對。
“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張老闆嚇得要死。
白琉月自然,也沒準備現在就宰了他。事實上,白琉月並不太想殺人。
收割人命的罪孽,她再也不想沾染了。因爲一旦染上,就再也洗不掉,如影隨形。伴隨一生。
所以,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髒了自己的手,實在是得不償失!
白琉月心想着,也就釋然了。
查着剛剛收穫到的銀票,白琉月滿意的很。
“恭喜樓主開門大吉,這就收了十萬兩銀票。可惜了,我那五萬兩要之後去南宮家討要啊。”張臨溪嘆息。但是,那幸災樂禍的口氣,確是藏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