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讓府尹自己一個人?”張臨溪難以置信。
“廢話,這麼多的人,我過去,不是要出事兒了?”白琉月笑的淡然。
“那府尹?”
“父母官在雲月樓門前,被刁民所傷,我身爲雲月樓的主人,是可以喊冤的吧?到時候,就算是皇上對雲月樓再怎樣不滿,也會出面將此事鎮壓下去。畢竟,雲月樓是我的,而這羣女人,又傷了朝廷的臉面。”白琉月話說的雲淡風輕。
張臨溪聽着,卻只覺得可怕。這世上,還有比這個女人更可怕的嗎?
竟然從一開始就想了這麼多!
“臨溪,你可得記住了。事情,永遠都是要自己解決才最好。旁人,只能幫助你,而無法讓你一勞永逸。如果沒有皇家出面鎮壓。喜歡鳳離火的女人那麼多,我雲月樓不是每天都要找順天府?那個時候,順天府便會利用這一點,對雲月樓談條件。”
白琉月冷靜的分析着。
張臨溪聞言,點了點頭:“卻是如此。”
事實,也真如白琉月所期望的一般。順天府的人因爲幫助白琉月的雲月樓,而真的掛彩了。而最讓人驚訝的是,這羣女人竟然已經彪悍到對順天府尹動手!
一下子將順天府尹給推到了一旁的石柱上,然後撞暈了!當時場面當真是,頭破血流!
本來與張臨溪一起站在暗處的白琉月,也終於不再看戲。她走上前,沒有如同張臨溪以爲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走過去之後,將那柴樂提了起來,而後丟到了張臨溪那邊:“臨溪,快去帶柴大人回順天府,記得……去夜王府請夜王請御醫。”白琉月故意加重了御醫二字。
顯然是希望皇宮裡知道這件事。
白琉月在這裡一出現,這羣瘋狂的女人,也終於反應過來了。臥槽!她們剛剛做了什麼?
如果剛剛那一幕傳出去的話,豈不是不用再見人了?
“你們,剛剛是誰動了府尹大人?”白琉月冷冷的看着這羣女人。
這羣人則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見她們沒人承認,白琉月笑開了:“沒人承認?這樣也好,本妃進宮面聖的時候,也懶得多說什麼,你們這羣人,自是一個也跑不了。毆打順天府尹,將天子顏面踩在腳下,威脅商戶關門,不將律法放在眼中,我倒是要看看,是誰給了你們這麼大的膽子!”
白琉月的語氣嚴厲,話一出,這羣人面面相覷。
來鬧事的,大多都是家中管教不算森嚴的女子。只不過,每一個說出去,那也是個大家族,都是有頭有臉的。現在被白琉月這樣一說,也都反應過來,她們過激了!
“王妃,小女子金上菱,斗膽請問,這雲月樓與王妃的關係……”
人羣中,一身着淡藍色衣衫的女子,緩緩走出。她看着白琉月,也不知在想什麼。只是,似乎是想證實什麼。
白琉月聞言,淡淡一笑:“我是雲月樓的主人。”
“那麼之前的樓主呢?”
“那不過是認識的友人罷了,因爲本妃的身份實在是不方便,所以纔會請她代勞,卻不想出了這檔子事兒。在知道之後,自然就開始處理。”
“王妃爲何會知道這件事呢?”女子繼續追問。
“當時我便參加了驕陽公主的婚宴。”白琉月回答的環環相扣,讓人挑不出毛病。
“如此……是小女子失禮了。今日魯莽,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真相,便來了此處,給王妃添了麻煩,還請王妃不要見怪。至於那順天府尹一事,還請王妃能爲我們瞞下。這等彌天大禍,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
“瞞下?”白琉月笑了:“這談何容易?若是你們真的想將此事了結了,便好好安生吧。相信這件事過後,只要無人站出來,聖上大概不會說什麼。只是,一旦還有誰敢鬧事,再踩天子威嚴,那可就不被懲罰那麼簡單了。”
白琉月說罷,從衆人之間走過,打開了雲月樓的大門。雲月樓裡工作的人見白琉月,激動的真有心要哭了。只不過,更多人還是驚訝。
沒想到白琉月纔是他們的東家。
事情的解決雖然不算是圓滿,但是總歸,雲月樓的名聲是出來了。不管好壞,都是有了名聲。
這次的賭,也算是贏了吧。
將事情解決,白琉月心中這樣想着,而後再度來到了順天府。
不過,這次卻是走了後門。
柴樂後院的小廝一見是白琉月來了,忙將人請了進去。此時,柴樂剛剛被御醫看過。說是傷勢不重,對身體無礙,只是短時間內不好過於勞累。順天府怕是短時間內都要請別處官員代勞了。
對於柴樂來說,這的確不是什麼好事兒。代勞這種事,時間久了,他的位置指不定就成了人家的。
於是,當白琉月來的時候,柴樂也是哭喪着臉。
“臨溪,柴大人這是怎麼了?”白琉月一進了病房,就見到柴樂那欲哭無淚的臉,以及他夫人陰沉的表情。於是,忙問起。
“柴大人需要休息,順天府這邊需要人代勞。”
“這不是很好嗎?”
“好?王妃這話從何說起?我夫君……雖官不大,可好歹也是個美差,如今,要被人取代,如何能說是好?”柴樂的夫人是個母老虎,自然不可能冷靜的和白琉月說話。
不過,這聲聲質問可算是問出了柴樂的心裡話。
“呵!代勞?只怕來的人不敢受用吧。”白琉月輕笑。
“此話怎講?”柴夫人不解。
柴大人也是緊緊地盯着白琉月,然後就見白琉月淡然道:“這聚衆鬧事的事情剛過,順天府這邊也是亂成一片,就算是新的官員來代替,也做不了多久的。畢竟,喜歡鳳離火的人,可不只有那種會鬧的,她們每個都是大戶人家子女,身份舉足輕重。雖現在不會有人透露出自己也鬧了事情,可等過些時日,她們所做的事情,稍稍有一點被露出去,並且傳到了聖上耳中,那個時候,順天府可就倒黴了。那位新開的官員,很自然的會走人。”
“王妃,您不會……”柴樂總覺得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