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白琉月很不給面子的笑了起來。
而後,衆人也紛紛笑了。
“那張家小子驚才絕豔,怎是你能模仿來的?還不快換換,免得弄巧成拙了。”皇后笑的肚子疼,看着夜無楓。不得不說,在沒有陰謀詭計的時候,她很喜歡這個孩子。因爲很會哄人開心。
而她也喜歡這個採緣節,因爲只有這個時候,皇家纔會如普通人家一樣,沒有爭奪,沒有勾心鬥角。
一旦過了今天,一切還會恢復原來的樣子。
“這個,這個好看。”雪兒笑着給夜非挑選着面具。而夜無楓則是在溟柳兒的幫助下,換了個變裝辦法,披上了乞丐衣。這乞丐衣,是張臨溪提供的。
而白琉月身上這一件大紅的衣服,則是白琉月後來設計的一個名爲硃砂的系列中的一件。因爲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設計的衣服,所以白琉月很果斷的就選擇了。
現在的雲月樓並不只有她一個人的設計,更有張臨溪請人來的,爲此,雲月樓的設計,變得越發多樣,這樣下去,很快便可以開分店了。
夜無珏換上了一身黑色。哪怕是穿着低調的顏色,卻也掩飾不住那豔麗的容顏。難以想象,當年他的母妃,該是有多好看,又爲何……他的母妃沒能得了皇上的垂青?
擁有那樣好的容顏,當是冠絕後宮纔是啊。
過去,似乎都是迷一樣,而夜無珏,卻也閉口不談。心想着,白琉月的目光落在了那夜非身上,不得不說,夜非和上官凌兄弟倆,和夜無珏長得真是很像。
白琉月看着夜非,夜非似乎也感覺到了,於是他點了點頭。雪兒則是繼續給他挑選着面具。但是,白琉月則是微微驚訝。因爲,那並非是夜非,而是上官凌!
夜非的話,不可能對她點頭,更不可能如此耐心的讓人給他變裝吧?
顯然,這一點在場的人都注意到了,只是沒有人拆穿。而唯一沒注意的,或許只有那雪兒。
想到這白琉月不由得覺得有些可悲。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誰,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承認他。他出現,所有人都只會叫他夜非,而無人叫他上官凌。只因爲他是雙生子中多餘的一個。
一切便是如此的不公。
這邊,人都在變裝,而另一邊,鳳離火則是看着這些道具,很是苦惱。
“夫君爲何不動?”一旁,驕陽公主滿眼期待的看着鳳離火,有心想要爲他選擇東西,然後,就見到鳳離火指了指自己的頭髮。
驕陽公主就不說話了。鳳離火這一頭標誌性的銀髮長髮,簡直是太扎眼了。
根本無法遮擋。而就在驕陽公主鬱悶的時候,只見到鳳離火忽然從這些東西中拿了一件黑色的披風,罩在了頭上。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陰森。
驕陽公主看着,心中一跳。這個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那麼好看!
很快的,衆人的變裝都結束了。而當所有人都變裝之後,都各自出了這鳳凰樓,朝着外面走去。
開始混跡在人羣之中。
白琉月與夜無珏跟在最後,忽然就想先去那傳聞中的大橋上與夜無珏走上一次,想看看,這個人,是否能夠找到她。
“我們去大橋上吧。”似乎是有了心靈感應一般,夜無珏忽然開口道。白琉月聞言,笑開了,對着男子點頭:“好。”
然後,兩人便朝着那最著名的大橋方向走去。
而此時,在鳳凰樓內。
張臨溪平時用的房中,男子朝外看去,眼中劃過一絲落寞之色。他的臉色蒼白如紙,似乎孱弱的隨時都會倒下一般。
“我說,你都病成這樣了,還敢出來,如果長老知道,絕對饒不了你。”後方,張臨溪看着正朝外看的張臨水,無奈的說道。
張臨水聞言,卻是淡淡一笑,回頭,看着男子道:“若是長老發現了,第一個饒不了的人,不會是我,只會是你。”
“就那麼讓你喜歡?”張臨溪看着張臨水,微微不解。
“大概,比你喜歡公主還要更喜歡她。”張臨水微笑,語氣是化不開的溫柔。
張臨溪聞言卻是嗤笑:“那老天爺可真是夠公平的,你張臨水都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了,竟也會如我這等凡人一樣,有喜歡的人?”
“生於人世,誰都是凡人。我不曾比誰多了什麼,若是多了,那也是我曾失去。臨溪,你註定不會如我一般。這一點,你當慶幸。”
張臨水的語氣那樣輕,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薄脣微微勾出一抹淺淺的弧度。似笑非笑。那眉眼之間瀰漫着的化不去的悲傷,卻是在訴說着,他的曾經。
張臨溪討厭張臨水,一部分原因,正是因爲他這樣的態度。
他是在張家來了京城之後才被張家人接回到張家去的,偶爾雖聽過張家的根底在洛城,但是具體卻不知。人說,張家公子很可憐,是從洛城那個鬼地方回來的,甚至失去了孃親。也有人說,他很幸運,在那麼危險的地方存活了下來。
每個人都在說那個人,而後來,他才華顯露,鋒芒畢露。人家的口中便又多了一句,這人真可惜。
而事實上呢?這個人,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似高不可攀。他將張家其他弟子都甩的遠遠的,讓人連他的背影都看不到。
望塵莫及,大概就是如此吧。
而最可氣的,還是他的態度。也不知他是受了多大的苦,總是那樣。似乎這天下間除了他之外,便再也無人比他遭受的更多一般。
這種自以爲是,最讓他討厭。
以至於每次見了張臨水,都莫名的有火氣。此刻,也毫不例外。
“未來如何,誰知道?”張臨溪僵硬的說了這麼一句。
張臨水聞言,卻只是回頭,淡淡的看着他,雲淡風輕道:“如此,便好。希望未來張家在你的手中,能更好些。”
“我已經決定脫離張家了,我會自己重新的支撐起一個家族,會讓你們看看我未來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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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臨溪倔強的看着張臨水。
張臨水聞言,卻只道:“但是,你卻是張家人。你所做的一切,也只不過是孩子一般的賭氣罷了。”
“那又能如何?”張臨溪挑眉,第一次,如此高調的挑釁着張臨水。
不過,卻依舊還是沒能看到張臨水生氣。他只是這樣淡淡的看着他,好似看着一個孩子,而後緩緩道:“你可知,爲何你的名字是臨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