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發生了什麼?白琉月眉頭緊緊的擰着。要知道斷腸草並不好找,而上次她好不容易纔劃開了荊棘,誰知道這才幾日的功夫,這地兒竟然什麼都沒了。簡直不可思議!
“不該來。”就在白琉月鬱悶的時候,只聽那陣冷清的聲音,一如上次,無聲無息的在她的身後響起。不過比起上次的警惕,這次白琉月多了一絲好奇。因爲這個人,或許就是之前白零口中的百草谷谷主,上官凌。
“你是上官谷主?”白琉月看着男子,詢問道。
男子聞言,眸光一閃,不過臉上卻依舊沒有表情,漂亮的眸子直直的盯着白琉月,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仔細看上去,這人和夜無珏竟然還有着兩分相似。右眼角處都有着那樣一抹淚痣。只不過,夜無珏是風華盡顯,而眼前的男子,卻過分慵懶。難以想象,這樣的人,會是傳說中極爲霸道的百草谷谷主。
不過,不等白琉月心中生出疑惑,男子的迴應,已經給了她最好的答案。
男子看着白琉月,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用着那依舊冰冷的聲音道:“出去吧。”
這是在趕人?白琉月眨了眨眼,深吸了一口氣,看着男子,鄭重道:“谷主,我需要一味藥材,只能在這裡找到。所以希望您能通融一下。”
“出去。”男子甚至連猶豫都沒有,便開了口。這態度,讓白琉月也有些生氣,看着他,臉上沒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冷:“如果,我說不呢?”
“在這裡,你沒有資格說不。”難得的,這不愛開口的上官谷主說了一句長句子,只是說了還不如不說!
有些人不開口則以,一開口真真是會氣死人。而這上官谷的谷主,正是這樣的人。白琉月看着他,嘴角微微抽搐,半晌方纔道:“有沒有資格,那不是谷主說了算的,一切要憑本事才行。”
白琉月話落,匕首已經從腰間拿出,這次來的時候,她也已經想過了,萬一在遇到眼前的人,怕是沒上次那樣好說話。所以以防萬一。沒想到竟然還真的用上了!
見白琉月拿出匕首,男子那幾乎不會有變化的臉上,終於有了點波動,眉頭微微皺起,看着白琉月,道:“這裡不該動兇器,收起來,否則一切都晚了。”
“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但是,谷主如果不答應我在這裡取藥,我不只會拿出兇器,還會用它,殺了你!”白琉月說到最後,殺意全然迸發而出。
見她的態度,男子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不過下一秒,只見他身形一動,便閃到了白琉月的身後,單手握住了白琉月拿着匕首的手,強行使她脫力,匕首一瞬間便落在了男子的手中。
然後不等白琉月反擊,他便已經重新回到了他之前的位置,把玩着匕首道:“這裡,沒有你說話的資格。”
白琉月看着這一幕,臉色非常難看!不是因爲他的話,而是因爲他那一身神秘莫測的功夫!她剛剛竟然連感覺都沒有,就被他襲擊了!這個人,究竟可怕到什麼程度?而她的那點功夫,在這古代,又是否夠看?
白琉月想了想,只覺得驚人。
就在白琉月胡思亂想的時候,只見對面的男子,忽然臉色一變,然後拉着白琉月便開始狂奔了起來。
“谷主?你這是要做什麼?”忽然被他拉着,白琉月眉頭皺起。
“閉嘴!”上官凌難得的有了怒意,看着白琉月也有了一絲殺心。不過,他沒有動手,也不知是懶得動手,還是另有原因。大概過了一會兒,白琉月被帶到了一處有着茅草屋的地方。
這裡四處都是奇花異草,甚至在草屋前,還有一條小河。風景如畫,煞是迷人。
“在這裡呆着,等那個傢伙走了,你便出去。”男子依舊皺着眉頭。
“那個傢伙?”白琉月不解。
“被你的兇器引來的傢伙。”說起這話的時候,上官凌的態度有些差。完全沒了之前慵懶的態度。說是慵懶,倒不如說沒有將白琉月放在眼裡。
被兇器引來?白琉月眨了眨眼,只覺得兩個人說話的意思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這裡,到底有着什麼?”白琉月看着男子,面色變得嚴肅起來。
“你沒必要知道。”男子語氣冰冷。
“我需要來這裡採藥,當然有資格知道。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我便每次都帶着兇器。”白琉月看着男子,笑的純良。
男子聞言,噎住了。深深的看了一眼白琉月,方纔道:“不想死的話,你便試試。”
“不管這裡有什麼,我都一定要取得藥材,不管付出任何代價!”白琉月的態度也嚴肅起來,看着男子,希望這人能通融一下。而上官凌聞言,卻是嘆了口氣,看着她,語氣平淡無:“你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是本谷主會拒絕第一個,也會拒絕所有人。事不過三,再有下次,便是你的死期。”
男子的話,說的很是嚴肅,完全沒有半分玩笑意味。他看着白琉月,有些感慨。其實,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她了。只不過,那個時候的他,還不是這百草谷的谷主。那個時候的谷主,還是他的師傅。
當時的百草谷,雖然也禁止人進入,但是,卻還是有些人情味的。尤其是對那些老弱病殘的人,谷主會格外的照顧,當做沒看見。而她,便是被照顧的那一個。
那個時候的白琉月還小,一直跟在另一個小姑娘的身邊,他見到她的時候,便是那樣。很多人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藥材之後,便會離開。但是她卻顯得有些笨拙。
每次來取藥,都只取需要的,從沒想過將這裡的寶貝拿出去賣掉,那樣或許便會有更好的生活。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師傅過世。那個傢伙瘋了的時候!
他成爲了谷主,同時,爲了百草谷,也杜絕了所有人來這裡。一直到前些日子見到白琉月。他沒有認出來她是誰,但是當人走後查出來的時候,微微驚訝。
當年那個笨拙的姑娘,已經長大,而且精明瞭很多。
只是如今,再看看白琉月,卻不見了當初的那般憨厚,若是要他說,只有兩個字:禍害!
上官凌對白琉月的態度是有些複雜的,否則也就不會沒有直接殺了她,甚至讓她有機會亮出兇器。
兩個人站在這草屋前,風吹動了女子的髮絲,只是女子卻沒有絲毫動彈,只是露出一絲驚訝之色,看着男子。
“你,怎麼不說話了?”上官凌有些擔心的問道,怕是嚇到了白琉月。
半晌,白琉月深吸了一口氣,看着男子,震驚道:“沒什麼,我被你忽然說那麼多話嚇到了。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爲你有語言障礙呢!”
“……”
無語,深深的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