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說完,便哭了起來。
夜無雙沉吟半晌,才道:“陪你去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件事太古怪了。你難道就沒有問過你兄長,爲何他會活不久了嗎?”
“不知道,他總是說什麼秘密,死也不能說之類的。我也不知他到底在做什麼。”女子一臉迷茫。
夜無雙聞言,看了一眼白琉月,白琉月一副隨意的樣子。夜無雙便道:“如此,我便答應你了。”
“真的嗎?謝謝公子,謝謝公子!你是個好人。”
女子激動的不能自已。帶着白琉月和夜無雙兩個人,女子回到了她很多天沒有回去的院子。院子中,一個穿着麻布衣衫的男人,正在刻着一塊木頭。他雙目無神,當真是一副要等死的樣子。
在見到女子回來之後,他竟然哭了。聲音沙啞而帶着一絲絕望:“爲什麼?爲什麼要回來?”
“因爲你是我哥哥,我不想連哥哥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女子哭的傷心,說着撲在了他的懷中。
男子不過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看上去很老實。難以想象,他會做出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這種事兒來。
“你這個傻丫頭,這裡不是你該回來的地方,既然已經走了,便不要再來找我啊。”男子有些無奈。
女子聞言,卻是猛地搖頭:“我怎麼可能將你一個人丟下?對了哥哥,這位公子很會彈琴,你不是最喜歡聽琴了嗎?”
聽女子這麼一說,那男子才反應過來,這裡還有兩個人,於是慌忙起身,尷尬道:“我……我妹妹失禮了,還請兩位貴客不要介意。”
“是我們唐突了纔是,今日是來爲公子你彈奏一曲的,只是不知道公子是否還願意聽?”夜無雙看着男子,問道。
男子聞言,點了點頭:“兩位都來了,我怎麼也會聽的。”說完,他進了屋子中,然後拿出了一把琴。
“鴛鴦古琴?”夜無雙有些驚訝。
這種琴,是可以兩人一起彈奏的。琴音聯在一起,聽上去別有一番韻味。
和鴛鴦古琴的製作極複雜,別說一般人家,就算是皇宮,都只有一把。可這樣的寶貝,竟然在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見到了。夜無雙深深覺得不可思議。
“公子倒是個識貨的人,這古琴……待我死後,便轉增與兩位吧。”男子看着夜無雙與白琉月道。
白琉月與夜無雙聞言,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都坐在了地上。一起彈奏起了這一把琴。這是白琉月與夜無雙第一次這樣一起彈奏。
總覺得似乎兩個人的心意都能彼此相通了一樣。這種感覺讓白琉月覺得很奇妙。夜無雙的琴音之中,總是那樣溫柔而寂寞,而白琉月的琴音則是孤高而不近人情。
但是,這樣兩種聲音結合在一起,卻多了一份溫馨來。也許是因爲這兩個人成了知己,也許,是這兩種聲音,太過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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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聽着聽着,眼淚不住的往下落。
半晌,白琉月停下了動作,夜無雙也隨着她一起停下。
“謝謝。”男子臉色蒼白,卻還是禮貌的說到。
白琉月聞言,挑眉道:“看你的樣子,不像是中毒了,爲何會說自己將死?”白琉月不解的問道。
男子聞言,臉色微變。
“哥哥,我,我和他們說過了。”女子看自家兄長,小聲說道。
男子聞言,臉色更是難看。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做了一件一生都無法被原諒的事情,只有去死,才能贖罪。”
“恩?”白琉月不解,然後就聽到男子繼續道:“我殺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也毀了自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她陪葬。”
“既然如此,爲何還要殺了她?”白琉月有些好奇。
男子則是有些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木然的看着白琉月,不說話。
女子見此,急了:“哥哥,到了這種時候,你還要將一切都瞞着嗎?你難道想你死後,我連你的仇人是誰都不知道嗎!”
“笑笑,不要胡鬧。我此生都不會將國師交給我的任務說出來。這一切是我的罪孽,都是我應該得到的。”男子厲聲說道。
國師?這個字眼讓白琉月嘴角抽了一下:“你說的國師,該不會是鳳離火吧?”
提起鳳離火,男子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狂熱之色:“正是,他是我的神。”
“咳!他給你的任務?”白琉月忽然就忍不住想要同情這個男人了。
鳳離火給的任務,一定十分刁鑽古怪。
“您認識國師大人?”男子聽出了白琉月的語氣不對,忙問道。
白琉月聞言,尷尬的點了點頭:“應該算是認識吧。這世上,有幾個人不認識他呢?若是他給你的任務的話,那麼還請你告知我,我若是真的見了鳳離火,會轉告於他。”
白琉月一臉真誠。
男子聞言,卻是猶豫了。畢竟一個陌生的女人,誰也不確定她說的是真是假。
“呵!想不到,竟然在這裡遇見了故人。”就在男子疑惑的時候,只聽到一個帶着一絲意外的聲音響起。
這話一出,白琉月都忍不住回過頭去。然後就見到這屋子的門口,站着一名紫衣白髮男子。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鳳離火。
見到鳳離火來了,那個男人馬上跪在了地上,十分狂熱道:“參見國師,國師萬歲。”
鳳離火被嚇了一跳,不過,卻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冷冷的,如神看世人一樣,看着那個男人道:“這裡是怎麼回事?”
“國師大人,請恕罪。是屬下的錯,是屬下沒教導好妹妹,讓她帶了旁人來此。衝撞了國師大人。”那男子跪在鳳離火的面前,激動的說道。
白琉月聞言,嘴角一抽。
而男子的妹妹則是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家兄長道:“哥哥,你怎麼能這樣?這兩個人是來給你彈琴的,你怎麼可以……”
“你閉嘴!不要在國師面前大聲吵嚷。”男子厲聲對自家妹妹說道。
女子難以置信的看着男子。只覺得這個人根本不是她的哥哥。
而鳳離火,則是饒有興趣的看着白琉月和夜無雙:“你們來給這個人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