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月心中所想,北堂公子不知。不過,她出言,北堂公子卻是非常歡喜的。難得有人和他一樣想累死張臨水!
因爲張臨水,北堂公子對白琉月的第一印象,可以說是相當的不錯!
北堂公子甚至朝着白琉月的方向看了過去。白琉月,這個名字他是聽過的。夜無珏那個瘋子的王妃,京城中可以呼風喚雨的權利人物。
性子果決,當斷則斷的與白家人斷絕了關係。深受夜無珏的寵愛。
也是唯一一個在夜王府活下來的王妃。更是……最近北堂家比較關注的一個人物。她在京城主街上做的事情,北堂家已然關注了起來。
不過,大概也起不了什麼名堂吧。
倒是這個女人自身,很不錯!可惜已經成了王妃,如若不然,娶回家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北堂公子心想着,面上也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容,只不過,這所謂的溫和,實則霸道。他與大多數的世家嫡出子弟不同,那些人在意着家族,在意着門當戶對。而他,只在意對方是否有能耐,不管是北堂家主的位置,還是北堂家主母,都該有能者居之。
“張公子不答應嗎?”半晌過去了,問情看着還是沒有迴應,只是聞着香包的張臨水,有些委屈失望的問道。
張臨水聞言,微微擡眼看向了那邊看好戲的白琉月,眸光中劃過一絲異樣之色。然後,便用着他那好聽清明的聲音道:“既然夜王妃都開口了,我若是拒絕姑娘,未免有些不識擡舉。開始吧,不過,在這之前,我希望能有個彩頭。”
彩頭?
這種事在棋院很常見。兩個對弈的人,彼此約定輸贏,然後壓上一樣東西,輸的人便將東西給對方。
不可用銀錢。是男女之間爲了更進一步,才發明的。
這彩頭的規矩出現之後,很多人都是喜歡的。不過,張臨水用彩頭?這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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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衆人都在驚訝,都在討論。甚至有的人,都開始猜測問情面紗之下的容顏了。如果不是絕世容顏,怎麼會讓張臨水說出彩頭二字?
彩頭倆字說出來的時候,不只是衆人驚訝,事實上,白琉月也是驚訝的,不過更多的是開心。
這樣距離計劃就不遠了。
當然,最開心的,莫過於問情。在衆多女子的羨慕之下,問情微微點頭:“公子想要怎樣的彩頭?”
張臨水聞言,微微蒼白的薄脣勾出一抹笑容,道:“若是姑娘贏了,我便答應姑娘一件事。但是,若是我贏了。我想讓王妃答應我一件事。”
張臨水這話一出,無疑是一顆深水炸彈,炸的衆人面目全非!
開玩笑呢?
怎麼會是和王妃賭了彩頭?
衆人不解,問情不解,白琉月更是不解。甚至她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張臨水!這人才開出這麼一個條件來折磨人。
不過,比起白琉月的鬱悶,北堂公子卻是玩味的笑了起來,人家都說,他瘋狂,但是現在看來,真正瘋狂的,是那個病秧子纔對!連王妃都要調戲?他當夜無珏是傻的不成?
不過,這王妃哪裡值得他調戲?北堂公子很好奇。
別說北堂公子了,衆人也都很好奇了。
問情面色很不好,她尷尬一笑,勉強道:“這個……我做不了主。王妃娘娘的事情,非我能做主的。”
“無妨,我相信,王妃一定會答應。您說是嗎?”張臨水看着白琉月,目光灼灼。
白琉月有些無語,不過他的話也的確是真的,爲了計劃,她也不能拒絕,只能點頭道:“既然如此,本王妃便答應了你。”
彩頭定下,白琉月又對問情道:“姑娘,本王妃可是下了彩頭的,你若是不贏的話,可就是對不起我了。”
白琉月的話,讓問情的面色變得嚴肅了起來。她知道白琉月這是在警告她,一定要贏!
她沒有拒絕的權利,因爲她的一切,都在白琉月的掌控之中。一想到這裡,問情心中生出了一絲嫉妒。
爲什麼,爲什麼她可以得到一切?甚至。連張臨水都要對她高看一眼?
明明坐在他對面的人是我啊!
問情很不滿。但是,卻沒有表露出來。不過,她此刻卻是誤會了白琉月。
白琉月之所以希望她贏,完全是爲了能爭取來一個條件。讓問情與張臨水的關係更進一步。
她希望張臨水和問情之間,有真正的感情,只有那樣,計劃纔是真正成功。
但是,這些事情問情卻是不知道了。
問情與張臨水之間的對弈,衆人看的也是津津有味。
沒想到,這個魯莽的要求對弈的女子,竟然棋藝高超,甚至能與張臨水對弈的不相伯仲。
這簡直是奇蹟!
張臨水的琴技高超,那是京城中公認的,可以說和當今聖上封的棋聖不相上下,京城中能在琴技上超過他的人除了北堂之外,真的尋不出第二個。
所以,在看到問情能和張臨水對弈的不相上下的,衆人已經震驚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白琉月也是微微驚訝,問情之前在外面與那些人對弈,每一次都是將將贏過,而看她現在下棋的能耐,應該和她不相上下才對。
凡事留一線,問情的性子,有些善良了。
兩人的棋局還在繼續。張臨水的臉上,也終於有了一絲笑意,眉宇之間似乎多了一份輕鬆緩和。他擡起頭,仔細打量着問情,然後又重新低下了頭,什麼也沒說。
棋下到了一個時辰之後。本來圍在這兒的人,也都去找了地方,約着下棋,只剩下白琉月,南宮洛,還有那北堂公子還在。
白琉月坐在不遠的地方,緊盯兩個人的棋盤。她對看棋沒什麼興趣,但是這次卻是不同。
北堂看着白琉月,笑着湊了過來。
“王妃,您看這兩人誰會贏?”
“我自然希望這位姑娘會贏。”白琉月的態度平淡,不過臉上,卻帶着淺淺的笑容,看上去純良無害。
北堂聞言,眉頭一挑,再度問道:“哦?王妃和這位姑娘認識?”
“不認識。”
白琉月回答的乾脆。
“這倒也對,這姑娘的身份應該也不會認識您。不過,您爲何要幫她答應彩頭呢?”北堂看着白琉月,笑的溫和,但是卻在刨根問底。
白琉月沉吟了一下,擡起頭,眸子中溫柔閃爍,表情也是一片淡然。她看着男子,緩緩道:“因爲本妃被她的勇氣感動了。這個理由如何?”
“王妃自己覺得如何?”北堂不笑反問。
“本妃覺得很不錯。”白琉月說罷,不再和他言語,繼續看着兩人。
不遠處,南宮洛聽着白琉月與北堂的對話,眼中劃過一絲精光。那個女人,如果沒看錯的話,好似留情閣的女人吧?
是大哥的產業!昨日家中傳出家裡那個呆子被人在留情閣打了的消息,莫不是與她有關?
明眼人都看得出,白琉月和問情有關係!可恨大哥從不允許女子管家裡的事情,她沒辦法知道的更多!
南宮洛心中劃過一絲鬱悶,但是眼中的光芒卻更盛。
白琉月!早晚她要讓這個女人滾出京城!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我輸了。”棋盤邊,問情放下了棋子,眸子中盡是絕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