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蝶玉,馬上就去跟着她們見那個人。”在知道男子不帶白琉月離開的時候,蝶玉只覺得整個人都暢快了不少。
楚雲這邊搞定之後,蝶玉便隨着白琉月一同離開了。一路上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一直到了山上之後。蝶玉纔開口:“殿下爲了你,願意做這麼多的事情,而你,卻不願意給殿下一個迴應。你這種女人,還真是自私。”
白琉月沒想到他會忽然開口,也沒有想到,蝶玉開口之後就是這麼一句,有些哭笑不得,於是道:“但是,你卻希望我一直這樣下去不是嗎?畢竟,若是我與他在一起的話,你便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呵!你還真是有自信。”蝶玉嘲諷道。
“我只是說了一個事實。若不是這樣的話,你也不會這麼說我了。”白琉月輕笑着,對於麼人的嫉妒,她已經習慣了。
先是素紗公主,又是蝶玉的。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蝶玉咬牙,然而就在此時,只見到溟流風從遠處走來:“過來了?”溟流風見到蝶玉真的跟過來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的。溟流風是有跟着過去的,蝶玉的要求他自然也知道。但是卻沒想過,楚雲竟然真的會答應白琉月。然後讓蝶玉跟過來。
“皇爺。”蝶玉看着溟流風,有些尷尬的喊道。
溟流風聞言,嘆了口氣:“喊表哥吧,畢竟,你是姑婆的女兒。”
“表哥。”蝶玉的聲音不大。
“隨我進去。”溟流風說着,帶着蝶玉還有白琉月一同,走入了房中。房間中,老人看上去似乎更加疲憊了。
見到三個人進來的時候,眼前一亮。
輕輕的對白琉月說了一句謝謝,然後似乎便無法說話了。看到這一幕,白琉月便將所有的疑惑都吞了回去。人之將死,她又何必問出那些當年的事情呢?
縱然知道,也已經成了過去。
她的父母,縱然是死去,可以就還是很幸福的。
白琉月心想着,便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退了出去。
而溟流風,也是如此。屋子中,只剩下了溟無老人還有蝶玉兩個人。這兩個人,五官生的很相似。只不過溟無老人老了,所以看的並不是太清楚。可哪怕如此,只是看一眼,也會讓人覺得,這兩個人是母女。
“娘。”蝶玉的聲音不大,有些委屈,這是她第一次叫這個人娘,也會是最後一次了。聽到蝶玉的這一聲娘,溟無哭了:“蝶玉。”
“有你的這一聲娘,我這一輩子,便沒有白等待。這輩子,我做錯了太多的事情。而最大的錯誤,便是沒能將你留在身邊。”溟無說着,輕嘆了一下。臉色也是更加難看。
蝶玉聞言,沉默了一下,然後道:“我一直都很不理解,爲何你要殺了爹。難道就不能換一個解決的辦法嗎?你若是真的愛我們,爲何……如此決然。”
“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無法兩全的。娘若是換個解決的辦法。也許將來死的便不只是你爹,還有我們。”溟無淡淡的說道。
“原來,娘是怕死。”蝶玉有些嘲諷。
溟無聞言,搖了搖頭:“娘不怕死,死又能如何?若是與自己心愛的人一起死去,這也是一種幸福。可是蝶玉,娘不怕死卻怕血流成河。他有反心,若是真的反了,不管成功與否,最後的結果都將是血染東溟。娘先是東溟的公主,而後纔是他愛的女人,你的孃親。娘可以爲了他,爲了你去死。但是爲了東溟,娘只能殺了他。咳……咳咳!也許,也許你會覺得我很殘忍,但是,這是東溟皇室的人的宿命。”
溟無說着,喘了幾口粗氣。
蝶玉聽着她的話,不知道該說什麼纔是。
只能呆呆的這麼看着溟無夫人。溟無夫人也沒有等待這女兒的回答,而是繼續道:“蝶玉,娘這輩子,第一在意的是你,第二個,便是你的父親。你是娘與他相愛所出的孩子。”
“縱然如此,你還是殺了他。”蝶玉有些恨恨地說道。
“是啊,縱然如此我還是殺了他。這是我的罪孽,所以我不想贖罪。現在這樣死去,也是我的報應。蝶玉,娘不求你原諒娘,但是不要留在南嶽了。尤其是那個男人的身邊。”溟無夫人看着蝶玉道。
蝶玉聞言,卻是沉默了。
“也許,孃的話你並不想聽。但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溟無夫人看着自家的女兒,輕輕的說道。蝶玉聞言,則是道:“你不用說了,不管他是什麼人,我都會一直與他一起的。”
“你難道以爲,那毒藥是你偷走?你難道真的以爲,那些話都是你偷聽來的?”溟無夫人皺眉。老臉上盡是無奈。
蝶玉聞言,卻是道:“我知道,不過是他的計謀罷了。可就算是如此,我也還是忍不住要幫他。對我來說,他就是我的劫數。你爲了東溟可以殺了心愛的男人。而我爲了心愛的男人,可以放棄一切。”
蝶玉的態度如此堅決讓溟無夫人咳嗽的更厲害了。
此時,外面。
白琉月與溟流風兩個人坐在一起。溟流風眉頭緊緊皺着,擔憂着裡面的情況。而白琉月,則是在想着今日楚雲和她說的話。或許,她真的是該更自私一些,讓那個人恢復記憶吧。否則的話……白琉月無法想象,沒有夜無珏的未來。
人,總是會死的。
蝶玉看着牀上的溟無夫人,第一次的生出了一絲不捨,一絲迷茫。她真的恨着這個人嗎?這個人,是她的娘。娘若是死了,這世上她便真的沒有親人了。
想到這裡,蝶玉忍不住道:“我……我去求解藥。”
“蝶玉回來。”溟無老人喊道。
“你不想活下去了嗎?”
“來不及了。現在的話,已經來不及了。而且……我也累了。能夠在這個時候見到你,對娘來說,便已經足夠了。娘這一輩子做了那麼多的錯事,到頭來,我的女兒還能來看看我,已經是奢侈。”溟無夫人的臉色越來越差,呼吸也是越來越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