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淺說完,楊英眼眶發紅,“贏贏,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事實而已!”
看着贏淺清冷的模樣,楊英心裡憋悶的厲害,她不明白,爲什麼贏淺一下子會變成這樣。變得這樣的冷漠,這樣的陌生。而且,還是在這種時候。
楊英不認爲贏淺是那種寡情薄意的人,也不願意相信贏淺是那樣的人。可,她爲什麼會這樣呢?楊英搞不懂,想不明。
“贏贏,你…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李氏看着贏淺,輕聲開口。
“誤會什麼?”
“贏贏,其實,我們找你幫忙,只是想請你想個辦法救救瑩兒而已。絕對不是要用你來交換瑩兒,我們沒那個意思。”李氏正色道。
楊英聽了,眼睛一亮,豁然感覺明白了什麼,伸手抓住贏淺的手,緊聲附和道,“贏贏,你可是不能生出那樣的誤會。我們就是再急着救我姐,也斷斷沒有想用你來交換的念頭,所以,你可千萬別瞎想呀!”
贏淺聽了,垂眸,勾脣,“這話聽着讓人覺得安慰。”
“贏贏,你…你還真那樣想了呀?你可真是…我們不會那麼想,更不會那麼做的,你太多心了。”
贏淺擡眸,看着楊英,淡淡道,“其實,你們有沒有那樣想,對我已經不重要了。因爲,就算你們有那樣的念頭,我也沒有那種捨身爲人的奉獻精神。而,你們沒有那樣的想法,我也並不需要感激涕零,感恩戴德,受寵若驚對不對?畢竟,不願意用自己換取楊瑩的我,也並沒有罪,是不是?”
李氏聽着,臉色變幻不定。
楊瑩瞪大眼睛,有些受傷,有些不能接受,“贏贏,你怎麼突然之間變成這樣?”
“變成什麼樣?”
“你…。”楊瑩抿嘴,覺得心裡發涼,“贏淺,我們一起相處那麼久,我們把你當家人。可你現在這樣…。我們又不是那種惡毒到,想用你換我姐的人,因爲你對我們也很重要呀!現在…我們只是想請你想想辦法而已。而你卻這樣,明擺着跟我們摘清關係,把我們當陌生人一樣,明顯就是見死不救,你這樣,不覺得自己太過狠心,太過無情了嗎?”
楊英說完,贏淺笑了,“其實,我本來就是那樣的人。”
“贏、淺…。”楊英是真的感到有些心寒了。
贏淺的笑意卻越來越淺淡,“英子,在這個世上,當自己沒能力,需要求人幫忙的時候。那麼,首先要擺正心態,認清楚一點。那就是,人家願意幫你,是仁義,是大義;反之,人家不願意幫你,那也是應該,是常態!你不能強逼着人家施捨善心。至於人家狠心,無情這種評價。那也不過是更加映襯出自己的無能而已。”
一席話說的楊英臉色青白交錯,怔怔,愣愣呢喃,“可你不一樣,你不是別人呀!”
贏淺聽了,看了她們一眼,卻不再說話。擡腳,向前,看着靜立在一邊的九公子,勾脣,微微一笑。在差不多的距離,忽然眼睛一閉,向前倒去。
九公子瞬時眉心一跳,看着對着他倒下的贏淺,九公子臉色變幻不定,情緒不明,卻是不動。直到…。
贏淺幾乎倒在地上的瞬間,九公子忽而一彎腰,最終伸手把她給拎了起來。
影一滿臉掩飾不住的失望。
影七忍不住的嘆氣。
九公子垂眸,看着依附在他身上的女人,抿嘴,沉默,良久,忽而攔腰把贏淺抱起。轉身,擡腳向樓上走去。
看到忽然倒下,被九公子抱在懷裡的贏淺。楊英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急聲道,“贏贏…贏贏她怎麼了?”
九公子頓住腳步,轉頭,看了她們一眼,開口,“影七。”
“掌櫃的!”影七彎腰,躬身應。
“把漏掉的那點故事,給楊二小姐補上。”
“是!”
九公子說完,抱着贏淺,頭也不回上樓了。
楊英不明所以,滿臉疑惑,“掌櫃的在說什麼?贏贏她怎麼了?”
李氏垂首,有些侷促不安。
影七站定,神色溫和,甚至還帶着一絲淺笑,看着楊英,李氏道,“剛纔掌櫃的意思是,楊大小姐被劫走這故事,二小姐看的並不完整,其實,還漏了點關鍵的地方。”
影七話出,李氏臉色抑制不住的變了。
影七看在眼裡,淡淡一笑。
楊英皺眉,“我看漏了什麼?難道,還有其他人要害我們?”
影七點頭,“其實,也可以這麼說。”
“是誰?還有誰想要害我們?”楊英滿臉怒色,激動道。
“英子,我們…我們先回去吧!時候也不早了,你哥他應該回來了。”李氏伸手拉過楊英,急切道。
楊英果斷甩開李氏,憤然道,“娘,這一定要問清楚。”
“英子…。”
李氏還未開口,影七輕笑着道,“其實,楊夫人倒是不用聽,因爲楊夫人當時應該什麼都看到了,對嗎?”
影七話出,李氏搖頭,急切迴應,“我什麼也沒看到,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急切,帶着一股欲蓋彌彰的味道。
楊英皺眉,聲音冷厲,“娘,你看到了?是誰?”
“我什麼也沒看到,走,回去。”
“娘…。”
李氏拉着英子欲往外走,影七開口,聲音平緩,卻清晰有力,“當第一個鞭揮至你們身邊的時候,贏公子及時的推了你們一把,你們避開了。也因此,楊志,你,還有楊夫人,你們三個站在了贏淺的對面。所以,在第二鞭再次揮過去的時候,你和楊志應該是隻顧着看着鞭子跟贏公子。因此,倒是沒有太過緊張,太過關注,當時站在贏淺身後,置身危險之外的楊瑩吧!”
隨着影七的話,李氏臉色越來越白。
楊瑩越來越迷惑,不過,看着李氏的神色,楊瑩直覺的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心神不定,“你說的不錯。當時,那鞭子離贏贏最近,我只顧着看鞭子和她。所以呢?這有什麼不對嗎?”
“是沒什麼不對。不過,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什麼?”
“那鞭子明明就快打到身上了,贏公子當時就算不往後推,也斷斷沒有,突然奔着鞭子跑過去的道理吧!”
“贏贏往前跑了嗎?哦,對,她當時是突然往前面走了幾步。不過,她那應該是想要拿住那個鞭子吧!”楊英這麼說着,心裡卻莫名砰砰直跳。
“呵呵…那鞭子如此兇狠的力道,赤手空拳之下,只有傻子纔會想接它。其實,贏公子當時站着的距離剛剛好,一個鞭長莫及的位置。既不會被鞭子打到,又能夠很好的利用手中的銀針刺向那揮鞭之人。本來一切危機,在贏公子銀針射出的那一刻,就能夠瞬間結束的。可惜呀…。”
影七搖頭,看着楊英神色不定的小臉,頗爲遺憾道,“可惜一切都被你的好姐姐那麼用力一推,全部給破壞了。贏公子的銀針射偏了,人也被鞭子打傷了。”
贏七話落,楊英心口緊縮,雙眼圓睜,滿滿的驚駭,“什…什麼一推?推什麼?”
“自然是,你姐姐推贏公子了!當時,那一幕,楊夫人應該看的清清楚楚纔是,畢竟,你坐的那個地方可是剛剛好。身爲母親當時眼裡肯定也只有自己的女兒,所以,楊大小姐做了什麼,你必定看的清清楚楚。”
楊英腳下微晃,如遭雷擊,被炸的整個人有些發懵。
影七嘆了口氣,“人心難測,好人難當呀!本是好心護人,結果,卻遭遇算計。所以呀!狠心,無情什麼的,還真不適合用來說贏公子,她還真擔不起。用來形容你姐姐,倒是恰到好處。”
影七說完,轉身,再看到站在門口,同樣面無人色的楊志後,不見一絲意外,面色淡淡道,“楊公子來了正好,還請帶楊夫人和二小姐回去吧!今天酒樓有病人,需要靜養,就不招待各位了。”
“你剛纔說的那些是真的嗎?瑩…。我妹妹她真的推了贏淺?”楊志緊緊的看着影七,心裡繃着一根隨時都欲斷掉弦。
“你以爲我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那是因爲我正好也在!當時,如果不是你妹妹那麼英勇,不怕死的一推。那麼,那一鞭子就算贏公子應付不了,我也會出來幫一把的。在下雖然不才,可對付幾個宵小之輩,卻也不在話下。可,看了你妹妹那舉動,我還真是沒有那份好心的興致了。”
影七風輕雲淡的補完刀子後,給出一句總結,“自作孽,食惡果,她應得!”說完,離開。
留下,面無人色的楊志,淚流滿面不敢置信的楊英,還有臉色灰白的李氏。
自作孽不可活,怨得了誰!
樓上,進入房間,九公子轉手把贏淺丟在軟榻上,居高臨下看着仍然閉着眼睛的女人。九公子靜默,良久,按了按眉心,吐出一口濁氣,極力做到淡然,可吐字卻是掩飾不住的火氣,“不想被丟下去,就把眼睛睜開。”
說完,就看到牀上的女人眼睛瞬時睜開了,還對着他嘿嘿…。沒心沒肺的一笑。
九公子:……原來,太聽話,也那麼氣人。
不輕不重哼了一聲,“要別人幫忙,一般人最起碼還會提前知會一聲。可贏小公子倒是不同呀!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賴上了。”話裡透着清楚的諷刺。
贏淺聽了,咧嘴一笑,洋洋自得,“所以呀!我不是一般人兒。”
聞言,九公子看了她一眼,不鹹不淡開口,“都有心情跟本公子逗樂了?怎麼?這麼快就不傷心了?”
贏淺垂首,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也只是一瞬,再擡頭,已恢復巧笑倩兮,靈動驕橫模樣,笑嘻嘻道,“九公子,難道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這人心呀!其實就跟女人身一樣。除了第一次的時候會疼的厲害以外,再往後就是疼,也不過會一會兒的事兒而已,忍一下也就過去了。哪裡會天天如初夜般的疼,次次刻骨銘心的痛。那樣還怎麼活呀!你說是不是?”
這比喻打的還真是讓人鬧心。
九公子聽着,心口卻控制不住的顫了顫。不是不痛,只是經歷過更多的痛苦,所以,面對那種傷害,纔會如此淡然以對嗎?
不過,想到贏淺對初夜什麼精準的形容,九公子看了她一眼,抿嘴,轉身,在窗前軟椅上坐下,不再搭理她。
看此,贏淺趕緊起身,顛顛兒的湊了過去,嘿嘿一笑,“掌櫃的呀,看在小的有傷的份上,可否收留咱幾日呀?”
九公子端着茶杯,微微擡眸,“這次要幫忙,倒是知道打招呼了!”
“其實,在樓下找你幫忙的時候,我也想打個招呼的。但是,我不是怕你給拒絕嘛!嘿嘿…。九公子也知道,我臉皮薄。”
聽到最後幾個字,九公子看着手裡的茶,慶幸,幸虧剛纔沒喝。
放下茶杯,看着她,溫和一笑,帶着一絲涼意,“這麼說來,本公子剛纔應該一句話不說,直接看你倒在地上不管就對了?”
“坦白說,其實你接住我,我還真挺意外的。”
贏淺說的那個認真,九公子咬了咬牙。
“贏公子既然已經沒事兒了,就請回吧!”
“有事兒呀!你看,我受傷了,我好像還發燒了。”贏淺凝眉,西子捧心態,一副可憐兮兮樣。
九公子看了一眼,移開視線,“那跟本公子無關。”
“九掌櫃的,咱不是打招呼了嗎?所以,您老大發慈悲就收留一下小的吧!好不好?”
“不好!”
“哎呀呀,您這樣不是逼我嗎?”贏淺滿臉爲難。
九公子冷淡以待,不搭理。
“你真的不幫?”
不搭理,淡定的品茶。
“我們都已經那樣了,你都不幫?”
聽到充滿怨氣的話,九公子詭異的想到了那淺淺一吻,麪皮微顫,這茶有些品不下去了。
“九公子…”聲音軟膩。
“出去!”
“你想守寡?”口氣強橫。
九公子:……
最可氣的她還不把他歸於寡?這是說他是婦人不成?
“想我幫忙也可以,不過,有一個條件。”
“你說。”
“在我面前,必須聽我的。”
“行!”
答的這個利索,九公子微微挑眉。
“嘿嘿…。誰的地盤誰做主,這個我懂,所以,我一定客隨主便。”
“是嗎?”
“是!”
“那麼,現在,出去!”
九公子話出,贏淺一點不遲疑,轉身往外走去。
九公子看着揚眉。
就連影一都愣了愣。這臭丫頭這次怎麼這麼聽話。
這疑惑剛出,門口傳來一吼。
“林子,有貴客來了,你家掌櫃讓你趕緊騰出一間房來。”
“誒!好嘞,小的這就去。”林子應的響亮,對這話他還真是沒懷疑。因爲,陽奉陰違,假傳指令那一般的是揹着人,哪裡會有人當面這麼幹的。掌櫃的可就在房間,所以,這話不用懷疑。
聽到這答覆,贏淺很滿意,轉身進來,看着九公子滿臉敬色,“尊敬的掌櫃,咱現在正式在你地盤上討飯吃了,以後一定遵從您老的規矩。有什麼忌諱你儘管講,有什麼需要你儘管吩咐。雖然我一定辦不到,但是我一定會聽你講完的。”
說着,彎腰,規矩道,“好了,小的就不打攪你休息了,先告退了。”說完,人飄飄然離去。
影一目瞪口呆。這人,這人…。臉皮怎麼煉成的?
贏淺身影消失,九公子收回視線,垂眸,情緒不明。
楊志,楊英回到家裡,楊志看着李氏,聲音發顫,“娘,剛纔那個影七說的是不是真的?”
楊英也覺得心口抽搐的厲害,“娘,你是不是真的看到姐…姐她推贏贏了?”
“我…。”李氏臉色灰白,不敢與對視,“我沒看到,我什麼也沒看到。”
那閃爍的眼神,那不自然的表情,答案是什麼,楊志,楊英已然明瞭。
“楊瑩她…。”楊英雙眼發直,渾身發冷,“她瘋了!”
楊志臉色鐵青,眼睛爆紅,心扭成一團,憤怒,悲涼,失望,心痛,各種感覺齊齊涌上,說不出的氣,說不出的愧。
“志兒,英子,或。或許,是我看錯了,是我們誤會了。瑩兒她絕對做不出那樣的事。或許,當時她…。她碰贏淺,應該是想拉她也說不定你呢?所以…。”
“娘…。”李氏話未說完,楊志嘶吼出聲,面部扭曲,顫抖,“拉她?拉她,會把她拉到那長鞭下面嗎?”
“志…志兒…。”
“娘,人無恥,也要有個限度。楊瑩已經夠不堪,我不想你也變成那樣。”
“志兒…”那種直白的譴責,那尖銳的用詞,還是從自己兒子口中說出,李氏有些承受不住。
“贏淺因爲楊瑩受了傷,還中了毒,如果贏淺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們欠她的,除了人情債,又多了一份人命債!這些,要怎麼還?用什麼還?”楊志眼底溢出淚花,聲音緊繃,沉冷,透着一股滅頂的壓抑,“是用我的命?還是用楊瑩的命?娘,你說?誰來還!”
“志兒…。”李氏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面,泣不成聲,看着兒子被逼成這樣,她心如刀絞,而楊瑩做出那樣的事兒,她又何嘗不心痛,“你們都不用償命,我來償,用我的命來向贏淺賠罪,嗚嗚…”
楊英聽言,猛然跳了起來,眼睛通紅,臉色白的可怕,眼睛卻亮的滲人,低吼,激動難自持,“憑什麼要哥來償命?這事兒誰做的誰還。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楊瑩她既然敢做,那就不要怕死。贏贏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叫楊瑩去死,讓她去償命…。”
“英子,她是你姐,你怎麼可以…。”楊英的話,李氏聽得幾乎窒息。這是手足相殘呀!
楊英眼眸赤紅,咬牙切齒,“贏贏,只是不同意幫忙,我就說人家狠心,無情。那我姐呢?她都敢推人家去死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她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東西…。”
啪…。
楊英話未落,臉色猛然一痛,頭一陣眩暈。
李氏看着自己的手,眼前發黑,聲音顫抖,“就算楊瑩他做錯了,可她終究是你的姐,你不可以這麼說她,不可以…”
楊英捂着臉頰,淚如雨下,失望,心痛,不能接受,痛哭出聲,“從小打大,我姐在我心裡,從來都是一個溫柔,善良,漂亮又體貼的人。娘,我不能相信,也無法接受,她竟然會做出那種惡毒的事,嗚嗚…。她爲什麼要那樣,爲什麼要害贏贏?”
李氏不說話,抱着楊英痛哭。
愛之深責之切。那種感覺李氏懂,楊英的心情她也明白。李氏自己也同樣無法接受,自己女兒竟然變成了那樣一個陰損,狠辣的人。
楊志看着抱頭痛哭的母親和妹妹,沉默,良久,直到整個人抑制不住開始顫抖,臉上溢出滿滿的苦澀。而眼裡卻透出一抹詭異的放鬆。
“英子,你和娘在家等着,這兩天哪裡都不要去。”說着,頓,加重語氣,沉聲道,“尤其不要去打攪贏淺。”
“好!哥,你呢?你要去幹什麼?”
楊志沒回答,只是面無表情道,“你們在家等着就好,我會把楊瑩安全救出來的。”說完,轉生往外走去。
“志兒,志兒…你去哪裡呀?”李氏問着,楊志已經走遠。
楊英凝眉,心裡各種不安。
君悅軒
贏淺看着胳膊上的傷口,有些無力。毒倒是並不難解,就是有些耗時,沒有個十天八天的身上這種無力感怕是消散不了。
這種無力的感覺,贏淺最是不喜歡。有種隨時任人宰割的不安全感。
現在外有劉寶元那隻狼,她很需要一個安定一些的地方養傷。身邊有高手存在的地方,也就九公子這裡,還有就是王豪那裡。
九公子這人性情難捉摸,雖然身邊有高手,可在安全感和危機感並存呀!這高手對外的時候,她倒是安全。可一旦對內,她立馬遭殃呀!而且,還連個還手的可能都沒有。
所以,相比較來說,倒是王豪那裡更合她意!不過,想到王雲…。贏淺眉頭皺了一下,隨即又釋然了。就她對着九掌櫃那麼一親,那雲兒姑娘怕是看到她,都要躲着她了,呵呵…不錯!
王雲哪裡不需要顧慮。那麼,現在剩下的就是,怎麼過去倒也是個問題。九公子身邊那幾個人她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大爺的,使喚不動呀!
想着,贏淺穿上鞋子,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另一邊…。
“公子,贏淺剛出去了。”影一很盡責的稟報道。
九公子聽了,勾了勾嘴角,沒說話。
這邊,贏淺舍了點錢,找了傳話人後,就回來了。如果沒什
麼特殊情況,王豪應該很快就會派人來接她了。
結果…。
從上午等到黃昏,也沒見到來人。贏淺還真有些意外,這麼高冷的反應,不符合王豪那圓滑的性情呀!就算不想她過去,也不至於連面子功夫都懶得做了吧!
“贏公子,要用飯了。”
聽到吃飯,贏淺什麼問題,疑惑都先丟在一邊了。
“來了,來了。”
打開門,夥計上前,“贏公子,你的飯菜,我給您端上來了。”
贏淺聽了揚眉,這麼好的待遇。但,低頭看到菜色,贏淺整個人不好了,白粥,鹹菜,還有一份鮮魚湯。
看着眼前幾樣吃的,贏淺臉色不好,“這是給我的?”
“是的。”
“你們掌櫃的吩咐的?”
“是的。”
那乾脆利索的回答,贏淺忍不住咬了咬牙。
“掌櫃的說,贏公子得了傷寒,最好吃的清淡一些。”
“吃的清淡,還給我搞一條魚來做什麼?”
“掌櫃的的說,清淡歸清淡,可也不能缺了營養不是,所以,這魚湯是給你補身體的。”夥計說着,看着贏淺,臉上寫着幾個大字‘看看,掌櫃的對你多好呀!’。
夥計那表情,贏淺給鬱悶笑了,“哎呀!可不是嗎?你們掌櫃的可真是有心呀!知道我胳膊上受了傷,還特意給我燉這麼一鍋香噴噴,勾死人的魚湯給來給我喝。他這是準備補死我呀?還是準備用這發物,發死我呀?”
夥計聽了,轉移視線,在看到贏淺胳膊綁着的一處,再看看這魚湯,皺眉,不假思索道,“你有傷口怎麼不給掌櫃的說呢?這不白白讓掌櫃的的費心嗎?”說完,把吃食給贏淺隨手放在屋裡,走人了。
臨走的時候,還頗爲埋怨的看了贏淺一眼,“下次可是不能這樣了,知道嗎?”
那個話,把贏淺給鬱悶的呀!那個魚湯,看的贏淺給抑鬱的呀!捶胸頓足。那個無良掌櫃,那個黑貨。
看着好吃的,卻不能吃。那感覺…。
九公子還真是體會不到,不過,卻能想象的出贏淺盯着魚湯,卻只能喝白粥會是什麼樣子。伸爪,無處撓!
九公子心情愉悅,晚飯多添了半碗。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王豪來了,對贏淺先是表示一番關心,又表示一下歉意,“贏小弟呀!其實,我昨天本來是要來接你的。但是,後來想想又覺得有些不適合。畢竟,九掌櫃的都那麼說了。所以,我想了想也就沒過來,還望贏小弟不要心生不快纔好呀!”
對於王豪的話,贏淺敏感的聽到了一個奇怪的點兒,“員外,你剛纔說,九掌櫃的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跟您說什麼了?”
“這個…。”王豪有那麼一絲尷尬,不自在。
“員外有話請直說,不然,您這樣我倒是挺不安的。”
“那…那我可就直說了。”
“您說。”
“咳咳…。那個,九掌櫃的說,他…他晚上的時候鬧你鬧的有些厲害,惹得你有些不高興了。所以,你纔會想去我哪裡。咳咳…”王豪說這話,壓力有些大,額頭上溢出了些許汗珠,硬着脖子道,“九掌櫃說,想好好哄哄你,讓我先不要接你…。”
晚上鬧的厲害?哄哄?
贏淺麪皮抖動,再看王豪那隱晦的曖昧眼神。贏淺…。咧嘴,笑的五官各種顫動,“呵呵…哈哈…。原來是這樣呀!原來是這樣…。”
看着贏淺的表情,王豪趕緊道,“贏小弟呀!你也別生氣了。夫妻,哦,不對,那個…。”
怎麼稱呼都好像都不對,王豪索性,“兩個人過日子,牀頭吵架牀尾和嘛!九公子年輕,那樣,倒是也很正常,所以,你應該理解,應該理解的,畢竟你也是男…。”
這話怎麼說怎麼彆扭,王豪渾身都冒汗了。趕緊轉移話題,“贏小弟呀!其實,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告訴你。那個楊瑩她被救出來了。”
聞言,贏淺眼神閃了閃,卻沒多問,只是淡淡道,“是嗎?”
“是呀!而且,楊家好像也並不是一般的人家。”
“不是一般的人家?”
王豪點頭,“具體我也不清楚,只是看到府衙的人都親自出面了,對楊家的態度也客氣的很。所以,我纔有那麼一猜。”
贏淺聽了沒說。
另一邊,影衛對於楊瑩被救出的事看在眼裡,在跟九公子稟報的時候,卻是一語帶過。他們關注的是另外一件事兒。
“主子,竟然屬下在清河外發現了一個人。”
“是誰?”九公子漫不經心問。
“凜一。”
九公子聽了擡眸,眼睛微眯,“凜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可是小三兒的人?”
“是,正是三皇子赫連珏的近身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