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的前一日!
“郡主,有一位楊小姐在門外求見!”
藺芊墨聽了,眼簾都未擡,繼續看着她的書,淡淡道,“不見!”
聞言,丫頭看着欲言又止,想着她這副樣子,藺芊墨應該會再問一句。結果…。藺芊墨卻是看都未看她一眼。
丫頭嘴巴抿了抿,垂首,低聲道,“回郡主,剛纔…。剛纔奴婢怕打攪了郡主看書,就先去稟報了老夫人…老夫人讓奴婢把人給請進來了!”
藺芊墨聽言,沒什麼反應,對於丫頭這種逾越之舉,生不出任何情緒。因爲她從來都知道,她於她們從來不是主子。
藺芊墨不說話,充耳不聞,繼續看書。
丫頭看着不動不言的藺芊墨,臉色紅白交錯,那種自說自話的難堪感油然而生。這種無視,比斥責更讓人下不來臺。丫頭咬了咬牙,“郡主…。”
“贏贏,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呀!”
聽到聲音,看着緩步走進來的妙齡女子,丫頭鬆了口氣,一俯身,疾步退了下去。
藺芊墨擡眸,看着裝扮精緻,端着架子的楊瑩,放下手裡的書,面色淡淡,“坐吧!”
這份平靜,這份隨意,楊瑩眼眸微閃,眼前的人熟悉,卻又極致的陌生。
曾經一身粗簡男裝的她,隨意,灑脫,張揚而不羈,肆意的鮮活。
現在一身女裝的她,裝扮依然隨意,然卻掩飾不住那玲瓏身姿,容貌也更顯嬌俏,美好。
曾經的贏淺,現在的芊墨郡主。或許是因爲不同的裝扮,現在的她,身上也沒有了以前的那股不羈,肆意,反而透出一股別樣的慵懶,散漫。
同一個人,不同的裝扮,只是那份隨意不改,悠然而自在!
這份自在,讓楊瑩生出一股不甘,嫉妒。爲什麼她可以這麼悠然?從郡主跌落民間,安逸不在,尊崇不在,錦衣玉食變粗食麻衣,爲什麼她不見一絲不安,還能依然淡然?
而現在不但重歸郡主身份,即將還會成爲郡王妃,就算那個男人身有隱疾,可這樣這雙重的身份,落在一個人身上,也同樣讓人仰望不已。
可她,卻仍然如此風輕雲淡,不見身爲郡主的那份尊貴裝扮,亦不見即將嫁給那樣身殘男人的一絲不安?
難道,什麼樣的身份,對於她來說都沒有任何差別嗎?難道,以後會過什麼樣子的日子,她都完全不在乎嗎?這種隨遇而安的淡然,楊瑩做不到,更想不通!
“贏贏的身份,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楊瑩在藺芊墨對面坐下,看着她,神色莫測道。
藺芊墨看着隨着楊瑩的動作,那頭上晃動的金簪,步搖,以及珍珠耳環,淡淡一笑,既移開視線,“是呀!意想不到的事還真多。”說着,看了一眼楊瑩的雙手,意味深長。
意想不到的事,危機面前,她伸手推她的那一下?楊瑩面色一僵,五指無意識的收緊。不過,也就一瞬面色恢復如常,只是染上了一抹寒霜,從袖袋裡面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放在藺芊墨面前,“知道芊墨郡主定親了,今日我特意過來,給芊墨郡主送份兒賀禮!”
“謝謝!”
“除了送賀禮,主要還是想來看看芊墨郡主。”楊瑩緊緊的看着藺芊墨,道“最近京城裡關於郡主的一些流言,郡主可是聽說了?”
“嗯!”
“那…。?”
“清者自清!”
看藺芊墨這副完全不以爲意的樣子,楊瑩眉頭輕皺,“三人成虎,流言如刀,郡主怎麼能一點都在意呢?”
“我很在意呀!只不過無可奈何!”藺芊墨看着楊瑩,靠在軟椅上,臉上滿是無奈,眼神耐人尋味。
“其實,郡主是否清白,我最清楚。畢竟,當初郡主流落在外,我可是跟郡主相處良久。”說着,別有深意的看着藺芊墨。
聞言,藺芊墨笑了,坐正,俯身,靠近楊瑩,笑眯眯道,“這麼說來,楊小姐今日過來,是想告訴我,外面那些流言你可以幫我澄清了?”
“只要郡主點頭,小女一定盡力!”
“那可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楊瑩說着一頓,“我聽聞,郡主可是一路乞討回來的,要是我那麼一說,會不會適得其反,反而給郡主添了麻煩呢?”
聽到這話,藺芊墨恍然,“是呀!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呢?那你還是別說了,說不定真的會適得其反,招來麻煩呀!”
楊瑩聽了,笑了,“郡主不想我說,我一定幫郡主保密。只不過,我最近剛好遇到一些麻煩,還請郡主一定要幫個忙才行。”
“如果我不幫忙,楊小姐是不是就無法幫我保密了?”
“只要小女安好,自然也會希望郡主無憂。”
這話,透着一股顯而易見的威脅。
聽言,藺芊墨抿嘴一笑,託着下巴看着楊瑩,“對於楊小姐的事情,我無能爲力。所以,關於我的事情,楊小姐隨意就好,不要爲難自己。”
藺芊墨話出,楊瑩嘴角剛揚起的笑意凝結,看着藺芊墨,神色不定,“郡主,我的事並不是什麼大事兒,只要郡主一句話就可以解決。”
“是嗎?”
楊瑩點頭,“只要郡主幫我說句話,那麼,關於郡主的事情我一定隻字不漏!所以,郡主何必爲了一句話的事,就陷自己於難堪呢?”
藺芊墨聽完,看着楊瑩,臉上笑意收斂,神色恢復清淡,“回京半年,看來楊小姐謀算的手段不見進步,反而退步不少呀!不過,倒是學會借力打力了。只可惜你找錯了人,這心也太急了點兒!”
聽言,楊瑩眼眸微縮,“郡主這話是何意?”
“意思就是,你太過自作聰明,結果適得其反了。”
“我不明白郡主在說什麼!”
“威脅,脅迫!試圖用我來打壓楊夫人,爲自己謀取一片安逸。楊瑩,你擅自玩兒這些小手段,楊夫人怕是不會高興。你來的時候,她也沒這麼交代你吧!”藺芊墨話出,楊瑩臉色已變得青白交錯。
藺芊墨看了她一眼,移開視線,對着門口開口,“來人!”
藺芊墨話落,一個婆子疾步走了進來,“郡主!”
“去把楊府的下人叫進來。”
“是!”
這話一出,楊瑩瞬時不淡定了,那副心有城府的姿態也即刻消失無蹤,人遂然站了起來,臉色陰沉,眼裡確實掩飾不住的驚憂,“贏淺,你不要太…。”
“那名字不是你能叫的。楊瑩,記住你的身份。也不要忘了自己的位置。贏淺這個名字從這一刻起,你最好從你腦子裡摘除。不要讓我再次提醒,不然…。”
藺芊墨伸手扣住楊瑩的下巴,勾脣,邪氣蔓延,惡意不掩,“本郡主此刻就可以杖斃了你。而,楊大人不但會樂見其成,還會對本郡主感恩戴德。這一點,我可以肯定,我也做得出來。你,想試試嗎?”
聽着藺芊墨的話,看着她嘴角的那一抹笑意,還有那黑沉如井,完全無任何波動的眼眸。楊瑩眼眸緊縮,臉色發白,這樣的藺芊墨是熟悉的,她在弄廢劉寶元的時候,就是這副樣子,淺笑殺人,彈指之間。
看着藺芊墨的眼睛,這一刻,楊瑩知道她來錯了,她的如意算盤更是打錯了。對於有些事兒,藺芊墨她不計較,不是因爲念舊情,不是顧忌楊英和楊志,她應該只是懶得去計較而已。
她於藺芊墨,或許只是一個跳樑小醜般的存在!
她早就應該看出來了不是嗎?從藺芊墨對於她的身份,她的到來,完全不好奇,完全不以爲意的態度就應該看出來了。
而,她的猶豫忐忑,只是不過是自亂陣腳的胡思亂想。她的這副裝扮,這副故作神秘的架勢,還有那自以爲是的以爲拿捏住的把柄,威脅,也都成了笑話。
她如何,藺芊墨根本完全不在意。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自以爲是。
綠意婢女打扮的丫頭進來,看到臉色發白,坐在一邊神色怔愣的楊瑩,再看靠在軟椅上淺笑淡然的藺芊墨。婢女眼神微閃,收回視線,規矩行禮,“奴婢見過郡主,給郡主請安!”
“起來吧!”
“謝郡主!”
“你叫什麼名字?”
“回郡主,奴婢賤名小綠!”
“小綠,春意盎然,很有朝氣的名字!”
藺芊墨的隨意,隨和,讓小綠越發恭敬,“奴婢惶恐!”
“小綠!”
“奴婢在!”
藺芊墨把楊瑩剛放在桌上的盒子,遞過去,淡淡道,“賞你的!”
看了一眼那盒子,小綠眼簾微顫,不敢猶豫,雙手接過,“謝郡主賞賜!”
“嗯!等下回去,代我問楊夫人好!”
“是!”
“另外,告訴楊夫人,本郡主和楊大小姐不是很熟,以後這類的拜訪就不需要了。”
“是!”
“本郡主聽聞,楊夫人是貴妃娘娘的表妹,是嗎?”
“回郡主,是的!”
“哦!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果得日楊夫人見到了貴妃娘娘,還請楊夫人帶我向貴妃娘娘問個安,願貴妃娘娘吉祥順意。往事忘,唯願安!”
最後幾個字,幾不可聞,可卻清晰的砸在了小綠的耳中,握着盒子的手,微微發顫,頭垂的更低了,極力掩飾住臉上的驚駭之色,恭敬的語氣染上一絲懼色,“奴婢謹遵郡主吩咐!”
“嗯!”藺芊墨應,“王嬤嬤!”
“老奴在!”
“送客!”
“是!”
主院
“她和那楊小姐是怎麼認識的?”王氏看着下面的婆子道。
“好像是郡主以前乞討的時候認識的。”王婆子低着頭道。
王氏聽了臉色沉了下來,瞬時沒了繼續問下去的興致,“好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王婆子躬身,疾步退下,走出主院,吐出一口氣。想起相爺的警告,王婆子苦笑,要是老夫人知道她現在成了芊墨郡主的傳話人後,不知道會如何?王婆子心裡不安,但是卻沒有選擇的餘地。她也不後悔這樣的選擇。
因爲,她清楚的知道,老夫人她就是再厲害,也只是這後院的主子,而相爺可是這藺府的主人,老夫人也是依附相爺生存的人。所以,對於老夫人的話,可以陰奉陽違,相爺卻是絕對不能違背,不然,她死的更快!
這麼想着,王婆子感覺緊繃的心舒緩了不少。同時不由嘆息,看來郡主是真的入了相爺的眼了,是真的得了相爺的看重了。以後,對這位主兒她伺候的時候,要更上心,也更小心纔是呀!
藺相下朝後,得知來見藺芊墨的人,是沈佳的繼女後,眉頭皺了一下,朝服都沒來得及換,就直接去了藺芊墨那裡。
王婆子看了,更感她的選擇違背老夫人,護着郡主,果然是一點都沒錯呀!
“郡主呢?”
“回相爺,郡主在看書!”
藺昦聽了點頭,緩步走了進去,隨着那討打的話就傳到了耳朵裡。
“哎呀,祖父穿這身衣服看起來還真是威儀十足呀!孫女見過相爺,相爺大安!”
看藺芊墨那裝腔作勢的樣子,藺昦抿嘴,“滾起來!”
“是!”
“聽說今天楊夫人那個繼女過來見你了。”
“祖父還真是耳聰目明,這剛發生的事,你這麼快就知道了呀!”
“你少給我說話帶刺!”
“哪有!我只是想問,你孫女我最近一直在哭窮,你老怎麼就充耳不聞,視而不見呢?你老不能光看你想看到的呀!你這習慣可是不好。”
“你給我少廢話吧!”藺昦橫了了她一眼,坐下,直接問,“她來做什麼?”
“做棋子該做的事情呀!”
藺昦聽了,神色微動。
藺芊墨輕輕一笑,“明日就是宮宴了,有昭和的人在,貴妃娘娘應該很擔心我明日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吧!或許,就連皇上心裡也有些擔心,我這個傻傻的郡主明日會丟臉吧!只是身份擺在這裡,名頭放在這裡,又避之不了。”
“所以呢?你跟她說了什麼?”
“雖然聰明的對手令人忌憚!可有的時候,豬一樣的對手也同樣令人無法心安,蠻衝直撞,不分場合,不計後果,完全不按道路出牌。在明日那個場合,貴妃娘娘應該很擔心我會變成那種豬一般的對手吧!”
藺芊墨撫着下巴,淡淡道,“宮裡沒有哪個人是傻子,特別能做到貴妃位置的賢妃娘娘,更不會是。在心思縝密的人面前,裝癡賣傻?一不小心,就會落的一個聰明反被聰明誤的結果。所以,想來這個時候賢妃娘娘更願意看到一個知道進退的芊墨郡主,至於以前的事…。”
藺芊墨勾脣,笑意不達眼底,“我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假的失憶,其實都已經不重要了。在我有了郡王妃頭銜的那一刻,我於賢妃娘娘就已經不再是一個膈應的存在,而是,一個令她心動的鳳家媳了!”
藺昦聽言,面色變幻不定,“一個郡王妃,肯定會讓賢妃起拉攏之心。可一個有過節,又過於聰明的郡王妃,賢妃除了拉攏之心,更多的恐怕是忌憚吧!堤防報復…”
藺芊墨聽言,露齒一笑,“祖父說的不錯。不過,你忘了最重要的兩點。”
“是什麼?”
“第一,我孃家無人,我無依仗,身爲郡王妃想不被孤立,不被欺負,面對賢妃的示好,我會如何呢?賢妃她在等着我的投靠!我聰明,纔會更懂得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所以,對於我的改變,她樂見其成。”
“第二,我就算是有心報復,可藺家會同意嗎?還有鳳家,那是我可以撼動的家族嗎?對於我的報復,賢妃從來不擔心。她也清楚我就算是成了郡王妃能做的也不多,她只要我頂着郡王妃的頭銜,跟她做出親密無間的姿態就夠了!她要的只是,一個潛移默化的效果。讓人潛在的以爲,鳳家是站在三殿下這邊的,如此而已…。”
藺芊墨說完,藺昦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看着她,難掩心裡的波動,翻涌而澎湃。
“在這權利的核心,事事不要做的太好,會惹人不喜歡。凡是也不要表現的太蠢,會被人欺。我要的是不高不低,中庸爲上!祖父,背靠大樹好乘涼,我可是希望你這相爺做的長長久久,福壽延綿百歲長…。”
“背靠大樹好乘涼?你這是在告訴我,你這份聰明不會用在藺家人的身上嗎?”
“只要不觸及底線,我可以忽視很多。”
“你的底線是什麼?”
“我和藺毅謹的命…。!觸之必死。”
最後四個字,幾不可聞!
最後四個字,鋒芒畢現。
最後四個字,砸的藺昦心口發疼。
“他若爲畜,我何爲人?祖父,人世一遭,我也想走完,保全一命,那是我和藺毅謹基本所求,也是對藺家最低要求。希望他們不要觸及,不然…。人慾我死,我必令他先亡!”
清淡的語氣,清淡的表情,卻決絕盡顯!
藺昦心驚顫抖,爲那份果決殺伐,爲那份狠辣決然,想斥她無情,卻發現張口無言。因爲她說的清楚,他人不起殺心,她又怎麼會有殺意,一切不過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藺昦看着藺芊墨,目光沉沉。
藺芊墨看着藺昦,目光淡淡。
對視,良久…。
藺昦眼中染上滄桑,藺芊墨越發涼薄。
藺昦開口,聲音沉沉,澀澀,“你說的不錯,未做仁善事,又何求良善報?人世一遭,誰不想走完。以後有你護着毅謹,想來過去的遭遇,不會再重演!”
藺芊墨聽了淡淡道,“若有天公地道,我也願純白爲善。”
可惜,沒有!想討回那份傷害,能指望的只有自己雙手!
藺昦沒再說什麼!
因爲她想活着,所以她這份決絕也是錯嗎?錯在哪裡呢?藺昦無言…。
鳳家
國公爺坐在鳳璟慣坐的位置上,怡然自得的抿了一口茶,砸吧砸吧嘴,看着鳳璟,頗爲不滿道,“爲什麼你這裡的茶比我哪裡的還好喝?”
鳳璟對於國公爺這種閒着無事兒,專愛挑刺兒的舉動,已經見怪不怪,品着手裡的茶,靜默不言。懶得搭理他!
看着鳳璟那副對他完全無視的樣子,國公爺覺得很不爽,輕咳一聲,擺正姿勢,正色道,“明天就是宮宴了!”其實,國公爺更想說,昭和那羣崽子過來了,手癢的厲害呀!
鳳璟聽言,看着國公爺手裡轉的飛快的杯子,移開視線,沉默。
“老子說的話你聽到了沒?”
“嗯!”
“那公主可是衝着你來的!”這話仔細聽,帶着一絲幸災樂禍的看熱鬧的味道。
“嗯!”
“你怎麼想?可要收下!”
這話,鳳璟聽了,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國公爺摩拳擦掌,興致不減,“看來明天要熱鬧了,不知道這個時候藺家那丫頭在想什麼?你被那什麼公主肖想了,她恐怕很鬧心吧!”
這話,鳳璟不予置評!
“鳳和,鳳和…。”
國公爺叫聲出,鳳和閃身出現在屋內,“國公爺!”
“我聽說,你最近在跟着藺家那丫頭辦事兒!”
“是!”
“她這兩日在做什麼?”
“白天看書,吃吃喝喝,晚上去莊子上陪着藺毅謹,看着藺毅謹吃吃喝喝!”
“就這?”
“今天好像還見了楊家小姐!”
“誰管那個,我是問你,她有沒有看起來很不安,很焦灼,很擔心什麼的?”國公爺很是八卦道。
“沒有!”
鳳和答的那個乾脆利索,國公爺聽了不滿了,皺眉,“一點兒都沒有!”
“沒有!”
“那丫頭千方百計的要做郡王妃,現在搶的人來了她怎麼一點都不見着急,真是…。”說着,一頓,轉頭看向鳳璟,“看到沒,那丫頭這是完全不在意你呀!”
“嗯!”
“你嗯是什麼意思呀?”
“這樣挺好,在意才奇怪!”
“你小子…。”國公爺看着鳳璟那淡的跟水一樣的表情,忽然覺得沒了興致,豁然起身,“明天的宮宴該怎麼應對,你給我心裡有點數,別給我又沾個女人回來。”
“嗯!”
“聽到這回答,我就冒火,走了…”
國公爺一揮袖子走人了,鳳璟繼續品茶,一杯茶水見底,擡眸,看向鳳和,靜靜看着。
鳳和靜靜等着鳳璟開口,奈何鳳璟就這麼看着,看的鳳和開始冒汗。
“少…。少爺…?”
“嗯!”
“您可是有什麼要吩咐屬下的?”
鳳璟聽了,沉默了一下,纔開口,“她真的一點不急?”
這話鳳和一時不確定,“少爺你指的是…?芊墨郡主麼?”鳳和斟酌怎麼回答的時候,鳳璟放下茶杯,已擡手,“退下吧!”
“呃…是!”鳳和看了鳳璟有一眼,帶着一絲疑惑,飛身離開。
屋內,鳳璟眉頭不經意的皺了起來,一點不着急?是準備放棄郡王妃的身份,放棄那份堅持了嗎?是預備順服赫連逸了嗎?
想着,鳳璟垂眸,伸手放在自己腹部,那一處,瞬間的碰觸,指尖的灼熱尤在。這感覺,不舒服,直至心口,悶悶的感覺有何兒來?
鳳璟不明,只發現,對於藺芊墨順服赫連逸的事,有樂見其成,變得有些不喜歡了!這意味着什麼…?
鳳璟皺眉…。無從探究!
翌日*宮宴
朝堂之上位及三品以上的,家眷,嫡系,都被次於了參加宮宴的資格。
藺家,藺昦,藺恆,韓氏,王氏,藺芊墨,藺纖柔,大早上就開始忙活,爲宮宴做準備。至於其他人,均是無資格參加。
每當到了用身份定位資格的時候,孟憐兒心裡那股子憋悶,是壓都壓不住,只感連嘴裡都是苦的。
藺毅慎看着二姨娘那鬱郁不喜的樣子,寬慰,“姨娘,以後總是有機會的!”
二姨娘聽了,擡頭,看着藺毅慎,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卻不由嘆了口氣,“如果不是你父親過於堅持,那麼,今天你也就可以跟着去了。”
藺毅慎笑了笑,“姨娘不差這兩天。”
шшш¸тт kān¸¢O “唉!有我這麼個生母,讓你和漣兒,雨兒都受委屈了。”
“姨娘想多了,兒子可是沒那種感覺!”
二姨娘聽言,眼裡滿是欣慰,驕傲,“你成了嫡子,姨娘這心裡的虧欠總算是少了一些了。”
“姨娘,以後都會好的。”這話,透着一股意味深長的味道。
二姨娘眼眸微閃,輕輕笑了,“是呀!以後都會好的…”
在藺毅慎美好的打算,二姨娘美好的暢想中,藺昦已帶着藺家其他幾人往皇宮趕去。
今日宴請昭和,京城皇子,皇爺,達官貴人均是齊齊出動。既,官員們未免太過張揚,衝撞貴人,均很有自知之明的縮減自家車輛。藺昦亦是如此,藺昦,藺恆一輛,其他女眷一輛。
藺芊墨,王氏,韓氏,藺纖柔四個人擠在了一輛馬車上。四個人坐在一起,氣氛麼,就一個子,靜…。
王氏是看韓氏母女三人都不喜,上車就閉目眼神,來個眼不見爲淨。
藺芊墨懶得看那些厭棄的注目禮,既,閉目不言。
剩下韓氏和藺纖柔,本十分親近的兩個人,最近因爲藺芊墨的那一巴掌,藺毅慎的過繼的事情,讓藺纖柔對韓氏生出怨懟,縱使韓氏費盡口舌,百般解釋,藺纖柔聽進去了,卻心裡總是不甘,總是委屈。既,對於韓氏不由生出一分淡漠。韓氏看在眼裡,心裡發苦,卻又滿是無力。
四人心思各異,卻是一致沉默,直到皇宮門口走下馬車,臉上的表情才舒緩下來。韓氏扶着王氏,王氏含笑接受。
藺芊墨看着微微一笑,這是力表一家相親相愛呀!
“墨兒呀!”
“在!”
“一會兒到了皇宮,你就跟在我身邊,哪裡也別亂去,也不要多言,知道嗎?”王氏笑着交代。
藺芊墨聽了頷首,同時表示她聽到了咬牙的聲音。
看藺芊墨點頭,王氏即可收回視線,“走吧!”
“是!”
皇宮
皇宮已聚集不少的人,一副熱鬧場面,她們可謂來的不早,卻也不晚。
京城三品官以上的人,基本都相互熟識。男人們,無論朝堂上怎麼明爭暗鬥,但是面上均是一派和氣,相互看到滿臉愉快。
而女眷們,無論暗地裡各自比較,勾心鬥角的多麼厲害。一到這楊的大場合,均是表現一派親近,溫聲笑語,其樂融融。
少爺和小姐們亦是如此,只是相比大人們的謹慎,壓力!她們對於這樣的場合是由衷的喜歡,同時也多了一份看熱鬧的心理。
而今天對於她們來說,相互很熟悉的人已沒什麼新鮮的了。她們的興致在昭和公主和兩位皇子的身上,還有就是在藺芊墨的身上。
藺芊墨已歸來,京城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只是她一直未曾現身,今天的到來可是讓人倍感期待。特別,再加上那位聽聞欲和風郡王聯姻的昭和公主。如果傳言是真的,那,今天可是要熱鬧的很了。
看來,藺芊墨無論以前,還是以後,都註定是笑料!郡王妃的位置還沒做幾天,就要被人搶走了,想想都令人忍俊不禁呀!
“藺相到,芊墨郡主到…。”
太監尖細的一嗓子,大殿上猛然一靜,一致轉頭。
藺昦,藺恆,韓氏,王氏,藺纖柔,這些熟悉人逐一從眼前略過!藺芊墨呢?
想着,眼睛定在那完全陌生的女子身上…
眉目精緻,堪可入畫,脣色紅潤,猶如花瓣,皮膚細膩,堪比白玉,算不上絕美,可足以讓人驚豔。
一身嫩紫色廣袖長裙,飄逸,玲瓏!髮髻簡單,大方,飾品輕少,卻是件件精緻。
美麗,雅緻,輕柔,飄逸!
她是誰?藺芊墨?,所有人看着,凝眉,面色變幻不定!
“老夫人,請問這位小姐可是芊墨郡主?”有人壓不下驚訝,忍不住問道。
王氏溫和一笑點頭,“是呀!”
這回答,確定了,眼睛瞪大了,驚疑不定,真的是藺芊墨?這…變化之大,讓人不喜。
看她們盯着藺芊墨的反應,藺纖柔抿嘴,心裡那不舒服的感覺不斷攀升!
“芊墨郡主,你…。”
一個人話未說完,就被一清亮的聲音打斷。
“你就是芊墨郡主嗎?”
轉頭看去,年逾十六七的少女,膚白貌美,與衆不同的美,豔麗而張揚,別樣的裝扮,卻同樣的貴氣。
藺芊墨擡眸,淺笑點頭。
少女看此,眼裡閃過一絲意外,卻是笑容不變,“本公主來到大瀚後,聽說了不少關於芊墨郡主的事情。不過,那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本公主就分不清了!”
這話說的單純,卻透着一股挑釁!
藺芊墨輕輕一笑,頗爲不好意道,“公主知道我的存在,我卻不知公主是誰,實在失禮!”
這話,圍觀的人嘴巴抽了一下。
七公主安靈的笑容僵了一下,不過也就一瞬,就恢復如常,笑着道,“無礙,以前不認識,很快就會熟悉的。”這話別有含義。
藺芊墨眨眼,笑笑不言。
安靈看着,眼睛微閃!
“皇上駕到,皇后駕到,九皇爺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衆卿平身!”
“謝皇上!”
衆人起身,垂首!
“呵呵…都坐吧!”
“是!”
衆人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定,無人開口,面帶笑容的表示心中高興。
“昭和二皇子,三皇子到!”
隨着那尖細的高呼,兩個高大,俊逸,別樣裝扮的年輕人緩步走入大殿,走到七公主安靈身邊看了她一眼,三人齊齊屈膝,“參見大瀚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好,好…平身,免禮,賜坐!”
“謝皇上!”
所有人坐定,皇上赫連昌開口,“今日這宮宴除了歡迎昭和兩位皇子和公主的到來,同時也是九皇爺的接風宴…。”
隨着皇上的話,大殿上的人對於高坐在皇上一側的溫和而俊美的男子,眼中盈滿敬畏。
赫連逸看着,淡淡一笑,溫和的看着下面,視線落在藺芊墨的身上,無聲溢出一聲嘆息,她還是來了!真是倔強呀…。
坐在皇上下首的鳳璟,落在眼前的雕花盤上,目光清淡,不去探究赫連逸的視線,也不查看藺芊墨的表情,表示一無所知,盡顯風輕雲淡。
赫連昌說完,下面一衆附和,感謝。
藺芊墨低着頭,靜靜的待着,不言不語,做一個良好的觀衆,聽他們寒暄,客套,恭維。看舞臺上聲樂起,舞蹈動,武術隨,各種雜藝樣樣不少。
聽演說,看錶演,看昭和奉上各種奇珍異寶,表示衷心,看赫連昌點頭表示滿意。同時感受着高位上,赫連逸還有賢妃娘娘,那似有所悟的不定時落在她身上的視線。還有不少人對她毫不掩飾的打量。
對此,藺芊墨專心做觀衆,表示絲毫無所覺。
宴會進行大半兒,一些都很順利。不過,一般重頭戲都在最後,果然…。
“陛下,我等兄妹三人今日過來,除了向皇帝陛下敬獻忠心之外,也想求得皇上一旨,向鳳郡王表示吾昭和的歉意…”昭和的二皇子,安吉話出。
藺芊墨垂眸。
赫連昌神色微動,揚眉,心裡有數,卻故作不明道,“哦!不知道昭和皇子想求什麼?”
“求皇上准許昭和七公主與鳳郡王爲眷侶!”
“這個…。”赫連昌頓了一下,才道,“二皇子恐怕有所不知,鳳郡王已經定親了,是朕親自賜的婚。”
“我等已有所耳聞,沒想竟是真的!”安吉有些失望。
安靈起身,上前,單膝跪地,看着上首的帝王,擲地有聲道,“皇上既然已經賜婚,那我願意和芊墨郡主共事一夫,不分大小,平起平坐,請皇上恩准!”
“這…”赫連昌轉眸,看向鳳家方向。鳳國公爺耷拉着眼皮,裝死!鳳璟神色清淡,看不出絲毫情緒。鳳家女眷皆是垂首,規矩的坐着。
鳳家這是完全交給他這個帝王決定,完全不發表任何意見,這種信任,赫連昌心口悶了一下,輕咳一聲,道,“共事一夫,這個怕是有些不合適吧!”
“陛下,男兒三妻四妾純屬平常,更何況鳳郡王人中翹楚,能嫁給這樣的男人,是我無上的榮幸。”安靈說着看向鳳璟,明豔的眼眸,毫不掩飾眼中的滿滿的情意,“我愛慕鳳郡王已久,我昭和願奉上一座城池爲嫁,還請陛下恩准!”
這話,下面的男人聽着,均是羨慕鳳郡王的豔運,這樣火辣的美人肯定別有一番滋味。可惜,跟他們無緣。
女眷們聽着心裡多少有些不屑,少女們臉發燒,都說昭和民風開放,女人強悍,這話可真是一點都不假,這還是一國公主呢?在這麼多人面前,就愛慕,愛慕的,也不覺得害羞!
赫連昌聽言,眼眸微閃,沒回答,反而看着下面,開口,“芊墨郡主!”
藺芊墨起身,走入大殿,雙膝跪地,“臣女在!”
“與安靈公主共事一夫,你可願意?”
皇上這一問表達了身爲帝王的仁義,藺家爲大瀚臣子,藺芊墨是他親封的郡主,作爲帝王他顧慮到了他的臣民。
藺芊墨擡頭,看了安靈公主一眼,而後,垂首,開口,聲音清亮,“回皇上,臣女不願!”
一句話,所有人一驚。
國公爺擡了擡眼皮,鳳璟眼簾微動,赫連逸眉頭輕皺。
赫連昌神色莫測,“你剛纔說不願?”
“是,臣女不願!”
“爲何?”
“共事一夫,芊墨郡主可是覺得我不配嗎?”安靈開口,一句話,咄咄逼人的味道盡顯。說着,走到藺芊墨面前,看着她,居高臨下。
藺芊墨擡眸,而後起身,順手整了整裙襬,目光平和,微微淺笑,“公主,先來後到!”
“感情不分先後。”
“後來靠上,是爲搶!”
“你的意思要我爲妾?”
“豈敢委屈公主!”
“這麼說芊墨郡主是要退出?”
“公主真愛說笑!”
“你這是不願意?”
“這話剛纔我已經說過了!”
安靈看着藺芊墨眼睛眯了眯,“芊墨郡主,這是聯姻,是爲增加兩國邦交,你這樣怕是太自私了些吧!”
聞言,藺芊墨勾脣一笑,“我與鳳郡王是皇上賜婚,於我是恩德,我自當盡力維護,又何來自私!至於聯姻…公主,明知鳳郡王已定親,還定要嫁,你確定這是聯姻,而不逼婚?還有,如果公主不能嫁給鳳郡王,那麼昭和就要爲此對我大瀚生出不滿了嗎?難道大瀚和昭和的邦交,在公主的眼裡,都是以你的感情爲背景的麼?”
話出,安靈面色遂然一變。
安吉眼眸一沉,猛然起身,疾步上前,看着藺芊墨,目光深沉,“芊墨郡主言重了,我昭和和大瀚的交好,豈是建立在兒女私情上的。”
藺芊墨聽了沒說話。
安吉看着藺芊墨忽而一笑,道“皇妹仰慕鳳郡王多年,平生願望就是嫁於鳳郡王爲妻,此次也是抱着這樣的願望來大瀚的,還望芊墨郡主能給舍妹一個機會。”
一個皇子的請求,擺低姿態,下軟刀子!
藺芊墨眨眼,“機會?”
“是!在我們昭和如果兩個女子同時喜歡上一個男人,一般都是比武來來決定結果。”
“比武?”明目張膽的欺負人呀!
“嗯!不知道大瀚這邊可有什麼規矩?”
“大瀚沒有逼親的人,也沒有所謂的規矩。”
這話是擠兌,顯而易見的擠兌。
沒有逼親的人?聽到這句話,鳳璟微微轉眸,看了藺芊墨一眼。
安吉對於藺芊墨的擠兌,避而不聞,輕笑着道,“既然沒有,那不如按昭和的規矩來。如果芊墨郡主勝了,我自帶着舍妹迴歸昭和,關於跟鳳郡王的親事絕不再提。反之,如果芊墨郡主輸了,還望芊墨郡主同意和舍妹共事一夫,共爲郡王妃!”
這話,聽着處處是對她的避讓,藺芊墨沒回答,轉眸看向安靈,“公主也是這麼想的嗎?”
“是,還望芊墨郡主能給本宮一個機會纔好呀!”
藺芊墨靜默。
大殿上所有人等着藺芊墨的回答。
她要是不答應,就顯得太不知進退。可如果答應…。註定是輸呀!關鍵是還給大瀚丟臉了呀!
赫連逸看着,不自覺的轉動手上的扳指。
鳳璟靜坐,表情淡淡,情緒不明!
藺昦抿嘴,心裡緊繃。
藺家其他人,臉色難看,藺芊墨這個蠢的,一開始就說願意不就好了,何必把自己搞的這麼進退兩難。
沉默,良久,就在人們感覺,藺芊墨恐怕要退縮的時候,她開口了。
“好!不過,我大瀚素來公平,如果我輸了,我自願退出,向皇上請罪。”
這一應,安靈笑了,所有人都無語了,自不量力!鳳璟面色微動,眼裡溢出一絲波動,瞬間又恢復平靜,剛纔的波動是什麼無從探究。
“芊墨郡主不愧是女中豪傑,請!”如願了,安靈公主笑容變得熱切。
藺芊墨淡淡道,“容我換件衣服。”
“我隨郡主一起。”
“李嬤嬤,帶芊墨郡主和昭和公主去更衣。”皇后開口,吩咐。
“是,芊墨郡主,安靈公主,請隨老奴來。”
“有勞!”
兩人離開大殿,殿上變得沉寂,心思各異。
這種沉寂,有些壓抑,讓人精神緊繃。
好在不一會兒,兩人就換好了衣服過來了。
藺芊墨一身黑色騎馬裝,滿頭青絲用同色髮帶高高束起,正體的黑,更顯得嬌小,皮膚膩白。
安靈公主一身紅色裝扮,配上她那明豔的面容,映襯的整個如火焰一般。
人們看着,覺得光看着裝扮,就分出了結果,安靈公主一出手,肯定瞬間就把藺芊墨給滅了!
見兩人裝扮好,赫連昌面色平和,開口,“去殿外!”
“是!”
殿外,一處高臺,藺芊墨,安靈想對站立。
下面一衆人看着,這還來真的了?藺芊墨這是找丟人,窮折騰他們呀!
“芊墨郡主請!”
“安靈公主請!”
安靈看着藺芊墨眼裡劃過一抹戾色,勾脣一笑,既率先出手,擡腳,移動,拳隨身腳動,對着藺芊墨而去。
那動作,一看就是個練家子,看着那對着藺芊墨揮去的拳頭,有人已經閉上了眼睛,不忍目睹慘況!
然,出乎意料,藺芊墨躲過了,彎腰避過拳頭,擡手擋住一腿,看起來輕而易舉,毫不費力。
一驚,這是巧合,還是偶然!或者說,安靈公主身手太過不堪。
雖然意外,不過卻也不錯,總算是沒太丟臉。
安靈眉頭皺起,溢出不滿,同時出手更加不留餘地,擡腳,揮掌,旋轉,全面攻擊。
藺芊墨避開要害,近身相搏,招式奇異,卻靈巧無比。
一紅一黑,你來我往,攻擊,反擊,躲避,還擊…。
幾個回合下來,所有人的心忽然都提了起來,變得緊繃,透着一股莫名的期待,翻涌澎湃…。同爲大瀚人,這一刻他們不想看到藺芊墨輸。
幾番出擊都未把人打下高臺,這出乎意料的情況,讓安靈意外,吃驚,同時也開始變得有些暴躁。對着藺芊墨招式染上狠辣之氣,戾氣出,大喝一聲,真氣翻涌,噴涌而至…
藺芊墨眼睛微眯,退,避,閃,卻還是慢了一步,胸口被內裡擊中,“唔…。”悶痛出聲,嘴角溢出一絲血紅,皺眉。
見藺芊墨中招,安靈覺得心裡舒服多了,微微一笑,“芊墨郡主,拳腳無眼,抱歉了!”
“安靈公主說的是,拳腳無眼呀!”
“芊墨郡主可要繼續?”
“人未倒,臺未下,自然繼續!”
“好,那就繼續!”
招式重複,安靈公主完全不再保留力道,招招直攻藺芊墨要害。
撕拉…。
布料破碎的聲音,定睛看去,藺芊墨的衣袖落入了安靈的手中,一條胳膊裸露在外,纖細,白嫩,還有…。一點紅…
一點紅?那是,守宮砂!
看清,明瞭,看來不潔之說,不攻自破了。
安靈看着藺芊墨胳膊上的那一點紅,眼裡閃過失望。
藺芊墨垂眸,看着胳膊上的那一點紅,勾脣,遊戲結束了!
也許是衣服破了讓藺芊墨怒了,也許是胳膊外露讓她惱了,忽然之間,藺芊墨招數變了,從剛纔的躲避,自保,變成了直面攻擊…
快,準,利,安靈大驚,不要說還擊,連攻擊都變得狼狽。
衆人眼睛熱了,表情激動了,心裡澎湃了,看出味道了,然…。
砰…。
隨着一道紅色墜落,一切乍然結束了!
藺芊墨緩步走到高臺邊緣,看着跌落在地上,滿臉無法接受,眼裡滿是怒火的安靈,輕輕一笑,“安靈公主,切記,願賭服輸!”
“藺芊墨,贏了本宮你很得意?”
“得意?不,我只是盡了我該有的本分而已。身爲大瀚郡主,我守住了皇上這份恩德,護住了這份賜婚。身爲大瀚臣民,守住自己的東西那是根本,只要是屬於我的,拼盡全力,一步不退,寸土不讓!”
“至於其他,一切都沒有任何改變。”藺芊墨說着,垂下眼簾,看向鳳璟,“他,本來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