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家
藺毅謹半跪在牀邊,眼睛緊緊的看着藺芊墨,看着她白的幾近透明的小臉,眼底的恐懼在不斷加深,握着藺芊墨的手清晰在顫抖,感覺手心裡越發顯涼的小手,放在嘴巴不停的哈着熱氣,企圖讓她變得溫暖!
御醫,醫女給藺芊墨檢查過傷口,手不停,嘴不停,看着站在邊上一身白衣染上血,一直波瀾不驚,風輕雲淡的郡王爺,此刻皺着眉頭,染上冷意的眼眸。爲首的御醫心裡突突,卻不敢猶豫,更不敢大意,如實稟報道,“胸口一箭,未射中心口,看似危險卻不致命!”
“身上刀傷大大小小有十處,均是外傷,治癒問題不大!”
“身上傷口都可以治療,需要只是時間。可眼前關鍵的就是爭取時間。芊墨郡主身體失血嚴重,必須立即止血,迅速補血,不然,郡主怕是危險!”
御醫的話剛落,藺毅謹急聲道,“御醫,我的血可以嗎?我們是兄妹,血是一樣的,我的血一定可以用,用我的血吧!”
“藺公子…。”看着藺毅謹那赤紅的眼睛,焦灼,又期待的眼眸,御醫把否定的話嚥下,模擬兩可,略帶安撫道,“如果需要我們一定會請藺公子給予的。”
“好,好,只要需要多少都可以,請你一定要救活我妹妹,一定要救活她!”
御醫看着無聲的嘆了口氣,貴門之中有這樣一份親情也純屬難得,“藺公子你放心,下官一定會盡力的。”
鳳璟看了藺毅謹一眼。藺毅謹能得到藺芊墨的維護,這其中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郡王爺,那…。”
“需要什麼藥材,說;需要輸內力,講!人,必須活着!”這話霸道的有些不講道理。
御醫抹汗,不敢應承什麼,“下官一定竭盡全力保郡主一安!”
“是郡王妃!”
鳳璟這話出,在場的所有人臉色又變了變,心頭直跳,面色變得更爲慎重。
芊墨郡主就算是死了,藺家的人或許都不敢拿他們如何。可郡王妃要是沒命了。那,他們的安危可就難說了。到時候國公爺去皇上跟前嚎幾嗓子,他們恐怕立刻就會成爲皇上泄憤的工具。就如那御書房連續被毀了兩次的物件一樣。
當性命被連在一起,你敢怠慢嗎?他們不敢,他們都不想死!
“郡王爺放心,下官等一定拼盡全力救活郡王妃!”
鳳璟沒說話,靜靜看着牀榻氣息微弱,陷入深度昏迷的女人。此時,什麼都不用做,只要放手不管,她或許馬上就會死掉,脆弱的不需一擊。
而她死了,也會少很多麻煩,不必面對九爺的威迫,不必面對皇上的謀算。於大局來說,她死了並沒有什麼不好,對分家反而是一利。
可…鳳璟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鮮紅的血色。眼底漫過暗紅,覺得刺眼,感覺不舒服!
習慣了她的狡詐百出,刁鑽倔強!
適應了她的口舌如蓮,乖覺大膽!
看清了她的不同,明白了什麼心動,接受了她的存在,做好了接下她的麻煩。他決定了,可她卻變成了這樣…。
忽然不習慣她這樣的安靜,不習慣她這樣脆弱不堪,不習慣他這樣的沉默,任由他人來決定生死,去留!
比起麻煩,他更不喜歡她這樣的平靜!
心動很磨人,一次就足夠,他不想再重來。所以,她一定要活着。他親了她,一直在等着她還回來…
前院
藺昦,藺恆,韓暮雲,藺纖柔,甚至連藺安都隨着一起來了。
看着國公爺,藺昦面色沉重,“國公爺,我孫女現在情形如何?”
“情況不太好,傷的不輕!”鳳國公坦承不諱,如實道。
聽到鳳國公這話,藺昦臉色更爲不好。而其餘幾個均是低下了頭,眉頭皺了起來。卻是各有所思。
藺恆暗腹,鳳家對藺芊墨的重視完全超出他的預料。只是,他跟藺芊墨的關係一直不好。不過,就算再不好,他也是藺芊墨的父親,如此,藺芊墨進入鳳家,對他應該是利大於弊。
想着,藺恆現在還真不希望藺芊墨就這麼死了。藺家現在處境有些微妙,藺芊墨死了比活着更爲有用。鳳家,九皇爺,每一個都是他求之不得的助力!
韓暮雲皺眉,不知道爲何,藺芊墨忽然出事兒,莫名讓她感到有些不安。總是不時的想起韓暮煙那染上點點癲狂的眼神。只是現在情況不清,局勢不明,而國公府的重視卻是顯而易見。如此,她還真不知道藺芊墨到底是活着好,還是死了乾脆!
藺纖柔倒是一點不糾結,死了好!死了就徹底清淨了。自從藺芊墨回來,藺纖柔感覺她對藺芊墨的厭惡比以前更甚了。以前,藺芊墨是蠢,是笨,雖然惹人厭,可她卻嗆的住,偶爾心情不愉還能拿她撒撒氣兒。
可現在…藺芊墨還是那麼惱人,可她卻已拿藺芊墨束手無策。一出事兒,她剛開口,不是被藺芊墨揮巴掌,就是被她掐喉嚨。雖然不想承認,但卻無法否認,她現在害怕藺芊墨,從心底裡面對她感到畏懼,還有忌憚!因爲,藺毅謹好了,而對藺芊墨也更好了。如此一來,長此下去,藺毅謹這個孃家依仗,恐怕會越來越疏遠她!藺纖柔一點不想這樣,所以,藺芊墨還是死了對她更有利!
藺安沒什麼複雜的想法,確定了藺芊墨是真的出事兒了,而且很嚴重。藺安鬆了口氣。如此一來,在九爺和鳳家的選擇問題上,藺家就不用爲難了,人都這樣了,誰還願意要,藺家多了份助力,都不要的話,藺家也不用的罪人了,如此甚好,出事兒的時間恰到好處。
木子站在國公爺的身後,掃了一眼藺家幾人變幻不定的神色,神色略顯冷淡,心裡暗腹;芊墨郡主出事,如果不是國公府表了態,這藺家的人恐怕不會來的這麼齊全吧!
父女,母女,姐妹,叔侄…木子無聲搖頭,一衆人各有計較,各有分析,卻獨獨不見關心。
人出事兒了,隨時都有可能天人永隔了,可他們…。別說痛哭流涕,心痛恐懼,卻是連個聲音都沒發出,情緒都未見多大波動,這表達情感的方式還真是…或許是他見識淺薄吧!也許藺家人的表達感情就是這麼高貴,矜持。當然了,那眼淚汪汪的藺二公子除外!
“國公爺,下官能見見我孫女嗎?”藺昦聲音帶着沉重,神色複雜難辨。
鳳國公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很是溫和好商量道,“鳳璟這會兒心情不好,讓護衛把院子給封了,靠近着一律軍法處置。你如果不怕捱揍,當然可以過去看看,想看多久看多久!”
這話說的,直白的讓人有些下不來臺。去不去你儘可隨意,捱打了別怪他沒提醒你。
藺安看着國公爺那滿臉褶子,透着各種善意的紋路,開始冒汗了…如果去,一定捱打!反之,如果不去就是無心。沒心,來着裝什麼慈悲!
一句話,把人給吊死在這裡了!藺安覺得今天真是不該跟着來。孝子果然不是那麼好做的,慈愛也不是那麼好裝的,不是被坑,就是被揍。
藺安搓了搓手心裡那已經冒出的汗,不着痕跡轉頭去看自己老爹!
藺昦拱手,對着國公爺誠懇道,聲音平穩,“這次多謝國公爺出手相救。我帶來些藥材過去,希望能用的上。”說完,起身,拿過張虎手裡的東西,未看藺恆等人,轉身走了出去。
鳳國公看了,看着門口道,“蘇子,你帶着相爺過去。”
“是!”
“一會兒回來記得把一些治傷的藥給準備好,恐怕相爺要用得上。”
“小的明白!”
這一問一答,藺安手心的汗更多了,甚至他感覺身上都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了。
藺恆表情沒什麼變化,隨着拱手,鄭重道,“謝國公爺對小女的救命之恩。”
鳳國公聽了,沒說話,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藺恆看着眼神閃了閃,不再多說,轉眸看着韓暮雲道,“你不是很掛念墨兒嗎?一起過去看看她吧!想來她這個時候也很需要你這個孃親。”
聽言,韓暮雲的手緊了緊,擡眸,看着藺恆那滿臉慈愛的表情,眼裡劃過嘲弄,譏諷,真是好一個慈父呀!就算是被打也要去探望自己女兒。好一個渣夫呀!明知道會被打,一點不忘拉上自己的妻子!
“夫君說的是!”
見韓暮雲也應下了,藺纖柔揪着帕子,臉色變幻不定,她不想被打,更不願意爲藺芊墨被打,一點都不願。可,這裡是國公府,而她是藺芊墨的妹妹,如果這個時候不去的話,豈不是顯得她很無情。她不想讓國公府的人這樣看她,完全不想。“柔兒!”
“娘…”藺纖柔忐忑的看着韓暮雲,真怕她會叫上她跟着一起去探望藺芊墨。
看着藺纖柔的臉色,韓暮雲心裡嘆了口氣,柔兒被她寵的有些率真了,一旦有事兒就表現在了臉上,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娘知道你也想去看看姐姐,不過,你風寒剛好些還未恢復,還是別過去了,免得把病氣過給你姐姐,那就不好了。所以,你留在這裡等娘吧,你姐姐的情況,我一會兒告訴你!”
聽到韓暮雲這話,藺纖柔大大的鬆了口氣,臉色也不再緊繃,乖巧的點頭,聲音帶着一絲無力道,“好,我會在這等着,好好爲姐姐祈禱的。”
“嗯!”韓暮雲點頭,看着藺恆道,“老爺,我們走吧!”
“好!”藺恆應,只是看着藺纖柔,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卻什麼也沒說,擡腳走了出去。
藺安也想說他風寒了,不過這話他一個大男人說不出口,可他真不願意平白這麼被揍一頓,既看着鳳國公爺,滿臉感激,滿面慚愧道,“國公爺,墨兒的事情出的太突然了,我們都沒有防備,這次真是太麻煩你老了。如果不是您這次墨兒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鳳國公聽了,溫和一笑,“哪裡,都是應該的,藺少太客氣了。”
藺安看着國公爺的表情,心裡莫名開始緊繃,臉上的表情亦是越發誠懇,“下官想着,也不能一直這麼叨擾國公府,總是這麼給國公爺添麻煩。所以,如果可以我們還是把墨兒接回去照應吧!”
看看他這個叔叔想的多周到,多爲國公府早想呀!
國公爺聽了,“呵呵…。”
木子聽到國公爺這笑聲,再看他手裡轉的越來越快的杯子,低了低頭。
看國公爺笑的和善,藺安敬畏道,“國公爺,您看…”
“木子!”
這猛然一聲吼,突然而起,國公爺那是和善的表情,隨着也變了個樣。
藺纖柔被嚇得差點驚叫出聲,藺安吞口水,心口猛跳。
“國公爺,小的在!”
“好好招待藺家二爺,四小姐!”鳳國公說完,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木子在身後拱手,大聲應,“小的遵命!”說完,轉頭看向藺安,藺纖柔,笑的和氣又客套,“兩位請坐!”
“不…。不用客氣!”藺安看着和氣的木子,渾身都在不安,這一刻,藺安感覺,國公府就是個狼窩!
藺纖柔話都沒敢說,頭都不敢擡,老老實實在一邊坐着,大氣不敢出一聲。
木子看着他們的神色,淡淡一笑,神色莫測!
九皇府
“主子,都查清楚了!”
赫連逸聽言,擡眸,淡淡道,“說吧!”
“是!”影七繃着臉,開始稟報道,“傷害芊墨郡主的人,找到了八個,有三個已經身亡,活着的我們帶回來了三個,還有兩個被國公府的人帶走了。”
“經過詢問他們已經坦誠了一切。這些人均是刑部大牢中關押的一些亡命之徒,因爲各種原因被關押着,刑期都很長出去無望。而前兩天,他們突然被叫了出去,對着兩個人展示了一下特長,而後有十個被選中。說是,要他們卻劫持一個人,只要做好了,即可就能放他們離開,並且每個人還有一千兩的賞錢。”
“這些人本已無望,現在看到希望如何能放棄,立刻就答應了。而,在去之前他們卻都被不着痕跡的餵了毒。如果不是暗衛行動迅速,恐怕找到的時候就是他們的是死屍了。”
赫連逸聽了,臉色沒太多表情,“授意他們這麼做的人是誰?”
“主意是韓暮煙出的,人是韓暮鶯找的!”
果然有韓暮煙,雖然早已預料到,但當確定了,赫連逸心中戾氣卻猛然加倍,韓暮煙爲何會如此針對藺芊墨,原因是什麼不言而喻!這也就代表了,赫連逸連最後一絲希望,僥倖都沒有了。
是他的強求,惹來了了禍端,這結果,他再無法否認。
影七臉色也不好,他們爲防止韓暮煙出什麼幺蛾子,一直暗中盯着她。然卻忽略了她身邊的那些毒蛇,最終百密一疏,造就了現在這種局面。現在受到傷害的不止是藺芊墨,同時還有他們主子。韓暮雲,韓暮鶯無法饒恕…
“她們讓那些人做什麼?劫持了墨兒,殺了她?”
“破了她的身,讓他們八個人。然後,再殺了她!”
影七話出,赫連逸手邊的桌子瞬時四分五裂!
影七垂眸,女人狠起來,亦是六親不認!韓暮煙如此蛇蠍心腸,滿心算計,竟然還奢望主子能喜歡她,能做九皇妃…癡心妄想!
“主子!”
影二閃身出現在赫連逸跟前。
赫連逸臉上看不出情緒,聲音卻透着一股清晰的冰冷,殺意,“說!”
“剛纔國公府那邊送來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具屍首。”
聞言,影七眉頭瞬時皺了起來,“送來一具屍體,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人是傷害芊墨郡主的之一,只是或許不是大瀚人。”
聽言,影七眉心一跳,“不是大瀚人?”
“把屍體擡進來!”
“是!”影二領命,擡手,兩個護衛把屍體放在距離赫連逸三步的地方。
影二蹲在屍體邊上,扒開他頭髮,赫然在耳朵後面一個蛇形的刺青映入眼簾。
影七看此,眼眸微縮,“這可是西域的標誌?”
影二點頭,“西域的人擅長用毒,他們把其中毒性最大的一種蛇作爲他們的神物,很多人都喜歡把它刺在身體的某處作爲對它的一種崇敬,也希望由此得到庇護。只是,屬下未聽到口音,國公府護衛送來的時候,也言,此人帶回去的時候已沒了聲息。現在,對於此人身份他們也正在懷疑中。所以,特別送過來給主子看看,希望能查探到些什麼。”
影七聽了,若有所思,靜默片刻,開口,“主子,屬下看,此人很大可能是西域人。”
赫連逸聽了沒說話。
影二有些疑惑,看着影七道,“怎麼說?”
“你應該知道芊墨郡主她跟一般的女人不同,她的醫術不容小覷,並且還小有身手。曾經,主子受傷的時候,影二晚上去欲帶她過來給主子治療。人還未進去就已被芊墨郡主發覺了。如此,就憑着她那手醫術,這份敏銳,還有藺府外面暗藏着的暗衛,她卻還能悄無聲息的被帶走,你難道就不感到奇怪嗎?”
影二聽完,凝眉,“你的意思是說,芊墨郡主被人用了藥?”
“可能性很大,芊墨郡主是會醫術,可跟玩轉毒物已幾百年的西域人相比恐怕還差一截。所以,此人是西域人的可能性很大。畢竟,如果只是一般尋常的藥物,芊墨郡主應該能察覺到。”
“可在那麼多暗衛的情況下,他們是如何進去,又如何把人悄無聲息帶出來的呢?”
影七聽了沒說話,因爲他也沒想到。表情也隨着變得愈發凝重,這京城竟然出現了他們無法把控的事。
氣氛一時靜默。
赫連逸看着腳步破碎的桌子,淡淡道,“墨兒既然中了藥,他們如何還會容許她清醒過來呢?”
“主子,你的意思是…?”
“劫持她的時候給她用了藥,而在劫到人後卻又給她解了。至於原因…。”赫連逸眼眸越發沉冷,陰戾,“傷她,卻不讓她死。”
“屬下不明白!”
“墨兒出事兒,赫連昌的謀算成了空,遺旨,兵權皆未到手。而本王而和鳳家依然是他最爲防備的對象,赫連昌權利無法統一,就無法放開手來做其他事!”赫連逸說着微微一頓,眼睛微眯,“比如,收服昭和,西域等外界小國!”
赫連逸話落,影七,影二臉色微微一變,“主子,你的意思是有人背後出陰招!”
“確切的說,應該是欲利用墨兒,引起惑亂,不讓赫連昌權勢統一。而留下墨兒一命,是爲了在本王與鳳家之間樹立一個,永遠無法融合的間隙。如果本王繼續對墨兒執着,那麼,與鳳家的對立早晚成敵!兩相對立,兩敗俱傷,傷之大瀚!”
影七聽着面色越發發緊繃,“此計夠毒!”
影二皺眉,“可是,現在芊墨郡主的情況…。並不是很好,很有可能…”說着,不由停頓了一下,避開那特別不詳的字眼,才道,“這樣一來,豈不是就跟他們的謀算有所違背了嗎?”
“那是因爲墨兒的反抗,因爲他沒控制住韓暮煙派去的那些人。凡事總是有意外,他小看了那些人,小看了墨兒…。”
一羣亡命之徒,最後一搏,必定是拼盡全力。最後結果,他功敗垂成,藺芊墨受到重創!
影七面色沉重,“主子,難道說西域的人已經滲透到了大瀚?”
赫連逸冷冷一笑,帶着一股嗜血之氣,“如果本王沒猜錯的話,這西域人,不過是他人玩兒的一個栽贓嫁禍罷了!”
影七心頭一跳,眼裡精光閃過,“主子你指的是昭和!”
“除它無二!本王與墨兒,國公府出現這樣局面纔不過十多天。西域就算想有動作,也鞭長莫及。可昭和人…。卻就在京城。昭和公主進入國公府不成,又來一計挑撥,試圖挑起大瀚內亂,以佑的昭和一安,野心勃勃昭然可見!”
影七,影二聽完,一時沉默。
“影七,影二!”
“屬下在!”
“暗衛召回,墨兒被傷一事,把韓暮煙,韓暮鶯給本王推出去,放話出去,她們兩個本王會親自處置。至於,其他查探轉爲暗處!”
“是!”
“把屍體帶下去,剁了送於韓家!”
“是!”
鳳家
鳳璟還是那身血衣,立在書房,看着鳳和淡淡開口,“刑部程文與昭和公主緣分挺深,別讓他們錯過了!”
鳳和聞言,神色不定,“主子您的意思是…?”
“三日之內,我要看到昭和公主成爲刑部夫人!”
聽言,鳳和嘴巴抽了一下。主子最近好像特別喜歡撮合人。楊瑩和孟凌,程文和昭和公主…
鳳璟看了鳳和一眼,不鹹不淡道,“惡人自有惡人磨,本郡王要看他們相互折磨!”
“屬…。屬下明白了!”
“另外,你親自去一趟邊關帶上幾個鳳衛,在昭和兩位皇子進駐邊界,途徑西域的時候,記得各自送他們一份大禮,感受一下西域人對他們的歡迎!記住郡王妃受到的傷害,生不如死是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
“屬下遵命!”
“告訴木子,讓他帶人圍守藺家,在郡王妃未恢復以前,任何人不得輕易外出。包括這兩日死了的也都給我翻出來,探個清楚。”
“是!”
“至於韓家,九爺既然已說他要親自處置…。那,我就靜待結果了!不過,你去把韓暮煙曾經謀算九爺的事情給我散播出去。”
“還有,把韓家父子戰場而亡,韓家香火斷絕的真實原因也順便傳出去。”
鳳和聽了,怔怔,一時疑惑,“韓家父子戰死的真實原因?不是就是戰死的嗎?”
“不,他們不是戰死!他們會身亡,均是因爲韓家母女心歹毒,無辜遭受因果報應而死!”
鳳和目瞪口呆!
“另外,交代守門的護衛。如若韓氏母女上門,即可給我打出去,告訴她們別在門口哭喪。不然,就治他們一個詛咒國公爺之罪!”鳳璟說完,擡腳走了出去。
鳳和:……
在郡王身邊十多年了,大多時候感覺郡王說話直白的挺噎人的。可現在…第一次感受到,自家主子每吐出一個字都帶是黑的。
如果不是老夫人說,芊墨郡主正處於危險當口,不易殺生添孽染血。那,郡王爺恐怕不是說說,而是直接動手了…
鳳璟回到院子,走進屋內,就看到了立在藺芊墨牀前站着一個人,赫然就是赫連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