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夢看的可恨,全身都在發抖,一想起來自己肚子裡的那個小生命,是被眼前的這人害死的,她就忍不住想親手手刃仇敵。
“白夫人,你爲什麼這樣狠心?連自己的孫子都不放過,這麼恨我到底是爲什麼?”江妙夢終於忍不住,將心裡想說的問了出來。
“哼!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還有江妙夢這就是你良好的教養嗎?怎麼跟自己長輩說話的?”白夫人冷冷的說着,面上一片淡定,好想看不出有什麼破綻一樣。
她心下確是在冷哼,還有什麼爲什麼?她就是討厭這樣的狐媚子,天下這樣的女人都該殺,還有什麼爲什麼?從小她就被嫡親的姐姐壓的沒有出頭之日,現再一個區區狐媚子也想將她壓在身下,做夢吧!
這樣的女人不配給她的霖兒生孩子,那死去的孩子,當然也是沒什麼資格做她的孫子的!
顧老太太伸手重重的將柺杖戳在地上,中氣十足的道:“好了!白氏你就說說看爲什麼從來都不待見夢夢這丫頭,她哪裡得罪過你,還是怎麼的?以前的事情我就當做沒發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了,這次你竟然連我們威遠侯府的子嗣上面,都敢動手腳!真當我們威遠侯府沒人了不成?”
白氏聞言,臉色變了又變,顧老太太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這老太太發起瘋來,連親兒子都顧不上,自己哪裡會討的了好?
“老太太,我真的沒有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真的是不知道啊!”白氏還在強行的辯解着,
顧老太太眼底閃過無奈,這白氏不承認,自己也是沒什麼辦法,畢竟這好歹也是威遠侯府的夫人呢!總不能強行逼供吧!再說了就算是要定罪,也是要找出個由頭來的,否則的話哪裡會不引起輿論呢?
江妙夢咬牙,看着白夫人的眼神中充滿了恨意,她真的不知道爲什麼這白夫人,一見到她第一面的時候就和她不對付,也不知道爲什麼她這樣處心積慮的想將自己拉下少夫人的位子,難道就是因爲自己不是她心中想要的兒媳婦,那就下這樣的狠手,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對此,她只能解釋爲,有些人一見到面的時候,就註定了以後不會好好的相處,天生不對付。
白夫人死不承認,老太太派人去院子裡面搜查,想當然的是一無所獲,所以只好將人關押在佛堂裡面,聽候發落。
顧老太太有些愧疚的看着江妙夢,道:“夢夢,使我們威遠侯府對不住你,這件事等調查清楚了,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江妙夢點頭,心下也知道這件事現在爲止,只能如此了,也沒什麼別的辦法,於是也就只好作罷!
從老太太的榮鬆院裡往外走的時候,江妙夢一直在想,要是這件事真的就這樣不了了之,顧以霖會不會幫她?那可是他的母親,他還會像往常一樣站在自己的身後嗎?
眸光暗了暗,她忽然的有些失落,越是難過的時候,就越是想家,她這次受人陷害小產的事情,還不能告訴相府,不然的話,母親父親一
定會擔心的。
江妙夢現在倒是暗自的慶幸,自己沒有提前告訴母親這件事了,她本來就想着等胎兒穩定下來,再告訴母親他們,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寶寶就沒了。
“怎麼了?悶悶不樂的。”
一聲熟悉的磁性嗓音在頭頂上響起,江妙夢還沒擡頭,就被擁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怎麼了,乖~怎麼不在牀上躺着好好休息,不是說了不能下牀嗎?我剛剛回去還在想着怎麼沒見你呢!連那兩個丫鬟都看不着,原來失去見祖母了。”顧以霖笑的溫柔。
江妙夢擡眼看他清雋的面容,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只是……她心下忽然就涌起了一些隔閡來,不知道是因爲那人是顧以霖的母親,還是因爲別的。
想了想,她終究還是開口說道:“顧以霖,我們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不管怎麼說這件事他遲早都要知道,還不如自己親口告訴他。
顧以霖怔愣了一下,才急忙問道:“是誰?”
“白夫人……”江妙夢說完就不再說話了,任顧以霖怎麼問都問不出啦什麼,最後還是翡翠娓娓的將事情道來,他這才知道。
江妙夢坐在窗邊出神,院外的海棠樹還是那樣的美麗,絲毫沒有受昨天那場暴風雨的影響。
顧以霖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後,看了看江妙夢,一言不發的就走了,江妙夢忽然的有些難過,不知道是因爲他的反應,還是因爲害自己的兇手,沒有被繩之以法。
“小姐……”翡翠欲言又止,好像是想安慰她。
江妙夢點頭,她心裡明白的,換作是自己,也是要先去看看自己的母親的,就算這件事真的是她錯了。
顧以霖大步的走進了祠堂,看着正在一旁怔怔的白夫人,眉宇間閃過深思。
瞥了一眼身後的冷劍,冷劍會意的走了出去,顧以霖這才走上前去。
反倒是白夫人一看見他來,激動得不行,連忙撲過去:“霖兒,你可來了,我是冤枉的呀!那江妙夢肚子裡面的孩子也是我的親孫子呀!我怎麼可能害她呢?再說了……我跟江妙夢也沒什麼仇,就算是平常的時候,看她不順眼,也不會這樣害她呀!你可要跟老太太說說將我放出去。”
她說的話倒是合情合理的,讓人找不到辯解的理由。顧以霖不爲所動,伸手將她隔開,冷淡的看着她:“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白夫人愣住了,這……他難道還是懷疑她?不對!他還像是確定了是自己做的,一定是江妙夢這小賤人!一定是!
這樣想着,她的眼神都變得恨意翻騰了起來,“霖兒,是不是她又和你說什麼了?”
“她都是在污衊我,你不要相信呀!霖兒我是你的孃親,我怎麼會害你呢?”白夫人急急忙忙的辯解,沒有注意到顧以霖臉上的表情冷的像冰一樣。
顧以霖幾乎是在剛剛江妙夢和自己說的那一瞬,就肯定了這件事情的準確性,這簡直在簡單不過了,這個家裡防守嚴密,首先排除是外面的人做的,那
就是隻有府裡的人了。
威遠侯府人算不上多,只有他,祖母,夢夢,和白夫人,以及那些下人們。
顧以寒前一段時間就出去了,他喜歡自由自在的不喜歡被拘束,顧以霖也沒怎麼拘着他,畢竟好男兒志在四方,再說了在朝廷上面,給他找的閒職他也不樂意做,那乾脆就讓他在外面跑跑吧!橫豎他機靈的很,不會出什麼大事纔對。
首先,他自己和夢夢可以排除掉了,還有就是祖母,祖母向來比他還要要期盼着小傢伙的到來,當然不可能是她。
那就之剩下下人們和白夫人了。
威遠侯府的下人們選拔的都是很嚴格的,再加上大部分都是家生子,主子手裡攥着她們的賣身契,肯定是不敢輕舉妄動的,那就只剩下白夫人,他的‘好’母親。
顧以霖確定了之後,再看向白氏就是一陣失望,爲什麼呢?爲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呢?要是不這樣的話,他或許還可以好好的給她養老送終,讓她安然的度過半輩子的日子,爲什麼是她?
他雖然很不想,可是種種事實都指向了這裡,顧以霖也不得不承認,一個是自己還沒來得及出世,就夭折的孩子,一個是生他的母親……這樣的抉擇很困難吧!
顧以霖現在看着白氏,心下就是一陣複雜:“她什麼都沒跟我說,是我自己查到的。”
他平靜地說着,雖然心下波濤洶涌,可是面上卻是絲毫都沒有顯露。
白夫人暗暗的心驚,不可能呀!所有的證據都沒有了,再加上現在知道這件事的王嬤嬤全家都在自己的手裡面捏着,肯定不會將這件事供出來的。
所以怎麼可能?篤定的看了顧以霖一眼,白夫人苦笑:“霖兒,你就別再框我了,沒做就是沒做,難道還要母親親自剖開自己的心不成?”
她說的悲悲慼慼,顧以霖眸中閃動了幾下,稍後還是別開了眼,想起那天小東西哭的撕心裂肺的模樣,他就是一陣心疼,她現在肯定是恨極了自己了吧!
剛剛都沒怎麼看自己,也沒像往常一樣,一有什麼事情都跟自己說,他敏銳地感覺到,兩人之間好像有一層薄薄的紗隔着一樣,雖然很近,可是相互觸摸不到對方的心。
“我不知道你和夢夢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恨,我也不想相信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可是除了你整個像鐵桶一班的威遠侯府,還會有誰?”顧以霖面色似有些沉痛。
白夫人聞言倒是沒有再辯解什麼,她瞠目結舌的看着前方高大優秀的兒子,他長得跟他父親很像,可是也像她,所以纔會有玉面戰神之稱,這個兒子也一直都是他的自豪,就算是在覺遠寺的時候,她閒暇的時間還是會關心他的成長,比如他什麼時候第一次上戰場殺敵,什麼時候第一次去金鑾殿上與文武百官一同上朝……這些她都瞭解過。
只因爲這是她唯一的兒子,最驕傲的兒子,沒錯!她親生的兒子只有顧以霖,顧以寒是姨娘的雜種,因爲老太太和侯爺吩咐不準說,這才瞞了下來,裝作自己的兒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