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女子皆愛美,哪怕不是出門帶,平日裡在家也可以好好梳妝打扮一番,自己這個妹妹的性子實在是,不太合羣。
不過這麼多年,她也習慣了,當下問道,“那你挑的呢?給我看看。”
“小二。”
黎清清知道姐姐怕是要看看她挑的纔會放心,侍者包起來後說要幫她裝好的時候,她也就拒絕了,現在正好。
侍者聽到黎清清喚他,連忙拿着包好的銀簪走了過來。
“小姐,給您。”
黎清音搶先黎清清一步接過簪子,掃了一眼,不禁緊皺起了眉頭。
“清清,你怎的挑支這般素雅的簪子,還是銀簪!”
也不待黎清清回答,黎清音直接轉頭看向侍者,質問道。
“小二,你們明寶樓什麼時候將這般不值錢的玩意兒擺在了二樓?我妹妹不懂,可不代表我看不出好壞。”
“哎呦喂,小姐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明寶樓什麼時候做生意以次充好過,這全京城的人可是都知道我們明寶樓最看重的就是信譽了,小姐,您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侍者一見黎清音懷疑他們明寶樓的信譽,頓時急了,連忙解釋道。
“小姐您看,這簪子可不單單是支銀簪……”
“你再怎麼說,它也不會變成金簪,我記得你們明寶樓二樓的最低限價是一千兩吧,你就這麼一支銀簪,它能值一千兩麼?”
侍者苦着個臉,這來明寶樓裡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他一個也得罪不起,現在見眼前這位小姐一副不說清楚不罷休的模樣,也是沒轍了,只得搬出掌櫃來。
“小姐,這支銀簪,它的售價是一千五百兩,而且,我們掌櫃的說了,它值這個價,才放到二樓來的。”
黎清音聞言挑了挑眉,好看的鳳眼緊緊盯着侍者,似乎要看出他說的這話,是真還是假。
“是嗎?”
侍者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似乎也不像說謊。
“姐姐,算了,這簪子我很喜歡,我也相信明寶樓的信譽,竟然掌櫃都說這簪子值這個價,他不可能騙我們的。”
黎清清眼見這侍者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也不願多加爲難。
黎清音一手握着銀簪,一手拉起黎清清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清清,你就是這樣,心地太軟,萬一被人騙了,只怕你都察覺不到。”
又轉頭看向侍者,“竟然這樣,你去把掌櫃的叫來。”
侍者一聽,如釋重負,連聲應好上了三樓。
見侍者走遠,黎清清‘噗’的笑出了聲,“姐姐,你看你把他給嚇的。”
黎清音嗔笑的點了點黎清清的頭,“怎的?我怕你吃虧被騙,你反而還笑話起我來了。”
“我哪敢啊,這不是誇姐姐你聰明能幹嘛。”黎清清捂嘴偷笑,待笑夠了,又轉回了話頭。
“可是姐姐,你剛剛都不聽人家小二解釋,他啊,是想告訴你,一千五百兩買的是兩支簪子。”
黎清音愣了愣,“兩支簪子?”
“是啊,你看。”
黎清清照着剛剛小二的方法,握住簪子尾部的流蘇往外輕拉,將藏在裡面的那支玲瓏玉簪子擺在黎清音面前。
“倒是頗爲奇特,這工藝真是上上等的,兩支簪子竟然合爲一體的如此契合,渾然天成,你不說我根本看不出來。”
黎清音對眼前這兩支簪子驚歎不已。
“所以說啊,姐姐你冤枉他了,雖然這成本並不高,但是這等工藝,一千五百兩倒是值得的。”
黎清清說完,又將兩支簪子合爲一體,放到一邊。
“你這個壞丫頭,剛剛怎麼不阻止我呢,害的我丟了人。”黎清音假裝生氣,作勢要打她的樣子。
黎清清笑着躲開,“姐姐,我想說來着,可是你沒給我機會開口啊。”
眼見黎清音一臉怒氣的望着她,黎清清笑的更是沒了形。
在黎清音兩姐妹的打鬧間,從三樓下來一個穿着玄色繡竹青葉長衫的中年男子,他後面跟着剛剛被黎清音嚇走的侍者。
很顯然,前面這個中年男子就是明寶樓的掌櫃了。
此時,掌櫃的心裡也是有些無奈的,那支銀簪其實是有不少客人看上的,只是看過之後,見只是支銀簪,都斷了要買的心思,更是無人詢問小二這簪子的特色,以至於一時之間竟然都無人問津。
今日聽小二向他稟告,說是有客人要買下那支銀簪,只是嫌它只是支銀製品,不值定下的價格,心裡早就想好了幾條應對解釋的說法。
這一下樓,望向小二指着的方向,不禁身子抽了抽。
黎清音是明寶樓的常客,掌櫃的當然是認識的,就是認識黎清音,掌櫃的才覺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