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雲山屋邨。
等霍耀文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剛打開家門,就發現細妹正坐在餐桌邊寫着作業。
聽到開門的動靜,細妹回頭看了一眼,見是霍耀文,滿臉欣喜的站起來道:“阿哥!你今天怎麼回來了?!”
“學校沒課,回來看看。”霍耀文直接脫下已經溼漉漉的上衣,這一路上實在是太熱了,巴士車裡面有沒有冷氣和風扇,裡面又悶又熱,真的是實在難受。
脫下衣服,霍耀文看了一眼細妹道:“今天放假回家?”
“嗯。”細妹看着赤膊的阿哥,羞紅着臉,點點頭。
“幫我拿着,我去洗個澡。”霍耀文把手錶給摘下來,又從口袋裡掏出兩個厚厚的信封丟給細妹,轉身回父母的屋裡拿了換洗的舊衣服,到公廁去洗澡去了。
“是什麼?!”細妹捏着厚厚的信封問道。
“自己看。”說完,霍耀文端着臉盆便直接出門了。
細妹沒有急着拆開信封,而是看了一眼信封上寫的字,一個寫着“一萬”,一個寫着“三千”,她心裡忽然跳動了幾下,猜到了點什麼,卻又不敢肯定。
良久,回頭看了一眼房門,是關上的,這才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
“哇!”
當拆開一個信封的那一刻,霍婷婷眼前一亮,忍不住驚呼起來,隨即想到什麼又立馬閉上嘴巴,嚥了口唾沫,十分小心的把裡面厚厚的一疊港幣拿了出來。
看着厚厚一疊面值一百的港幣,霍婷婷發揮了女性天生的數錢本領,一張一張的數了起來。
“一百,兩百,三百,四百,五百,六百…一千七,一千八,一千九…兩千七,兩千八,兩千九,三千!”
霍婷婷數完三千,就轉頭看向了寫有一萬字樣的信封,激動的放下三千港幣,再度伸手摸向了另外一個信封,拆開了,看着比剛剛還要厚的錢,繼續數了起來。
“咔嚓”
陡然,屋外傳來了鑰匙開鎖的聲音。
還不等霍婷婷有所反應,就見阿嫲拎着去菜場買了的菜走了進來。
“啊!”霍婷婷一把撲到了桌上,蓋住了上面的港幣,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
“哎呦。”阿嫲被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看着大呼小叫的細妹道:“婷婷嚇死人了,怎麼了?”
“是阿嫲啊,沒什麼。”霍婷婷回頭看是阿嫲,這才鬆了口氣,她生怕是有外人闖進來。
“這……”阿嫲走過來,看到桌上入目的滿是百元鈔票,愣了好久,這纔回過神,帶着質問的語氣看着霍婷婷說道:“婷婷,這些錢是怎麼回事!”
“是阿哥帶回來的!”細妹霍婷婷連忙道。
“阿文回來了?”阿嫲看了一眼不大的屋子,見人不在,問道:“你哥呢?”
“去洗澡了。”
阿嫲放下菜籃子,坐下來看着桌上散落的鈔票,忍不住問道:“你說這錢是你哥帶回來的?”
“嗯!”霍婷婷咧嘴一笑,笑得別提有多開心了,高興的說道:“應該是阿哥的稿費吧,上次他就拿了好幾千塊呢!”
“上次就拿了幾千塊稿費?”
阿嫲整個人都呆住了,她沒想到自己的乖孫居然不聲不響的投稿還能拿這麼多的稿費,這也太多了吧,上次就幾千塊,這次怎麼得最少也有七八千了。
這時候,霍耀文也是從公廁沖涼回來,一邊拿着毛巾擦頭,一邊端着臉盆準備開門,卻發現門是開着的,走進去一看,阿嫲回來了。
“阿嫲。”霍耀文笑着喊了一句。
“耀文啊,婷婷說這是你的稿費?”阿嫲見乖孫回來,連忙指着桌上散落的港幣問道。
霍耀文隨手把門關上,回答道:“嗯,差不多吧,這裡面有部分是稿費,剩下的是電臺給的錢。”
“電臺的錢?”細妹霍婷婷詫異的問道:“阿哥,電臺給你錢幹嘛?”
霍耀文將換下來的衣服丟到門口的衣籃子裡,然後把臉盆還有洗漱用品放回遠處,隨口說道:“他們要改編我的書,做成廣播劇,往後在收音機裡就能聽到了。”
阿嫲這時候纔算是徹底的回神,明白自己的乖孫不僅掙錢了,還寫了文章發表到報紙上,還要做成收音機裡的故事,滿臉欣喜的講道:“阿文有出息了,有出息了。”
看着興奮的阿嫲,霍耀文也是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隨着原主的記憶跟他逐漸融合,對霍家一家人的情感也是越來越深厚,自是希望家裡人爲他高興。
...
入夜,香港半山區029號別墅。
一輛黑色的賓士車緩緩的從道上轉彎,開進了這棟豪華的歐式風格的別墅內。
門口的侍員走到停穩的賓士車邊,幫忙把車門打開,見來人是馬如龍,他立馬恭敬的說道:“馬先生。”
“嗯,幫我把車停好。”馬如龍朝着侍員說道。
“是馬先生。”
從副駕駛出來的馬如虎則是看都沒看侍員一眼,下了車轉身就朝着別墅的方向走去。
今天是四大探長之首的lak哥舉辦退休晚宴的日子,香港黑白兩道的大人物都會到現場,來恭賀lak哥退休。
馬如龍和馬如虎兩兄弟作爲香港知名的粉大亨,自是受邀前來,參加這場退休晚宴。
兄弟倆一前一後的朝着別墅內走去。
這時,身後忽然有人大喊一聲:“白粉馬,金粉馬!”
聽到這兩個別稱,馬如龍和馬如虎兄弟倆,臉色一變,要不是考慮到這裡是lak哥的別墅,他倆早就發飆了。
馬如龍陰沉着臉,轉身回頭看去,好要看看到底是那個撲街剛在這種場合如此不給面子的喊出這個別稱。
看清來人的面目,馬如龍面色一凜,面色鐵青,咬牙切齒的說道:“吳世豪!”
吳世豪毫無正形的走過來,嬉皮笑臉的說道:“哈哈,兩位馬兒今天怎麼有空來lak哥舉辦的退休晚宴?不在報社裡面賣報紙了啊?!”
“你!”馬如虎哪裡受得了這種氣,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剛想要揍他的時候,便被馬如龍給制止住,“住手阿虎!”
“打啊,打啊,我這張臉可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撲街敢打過了!!!”吳世豪一把推開面前抓住衣領的馬如虎,陰森着臉盯着對方說道。
“跛豪,今天是lak哥的退休的大日子,有什麼事過了今天再說!”馬如龍面無表情的說道。
“哦?是嘛?”
吳世豪譏笑兩聲,面色逐漸陰沉:“今天是lak哥退休的大日子,我就不跟你們兩個多計較,但過了今天,你們倆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好啊。”馬如龍面色依舊。
反倒是旁邊的馬如虎道:“給個屁的交代,人家麗池老闆願意用我們的貨用我們的人,管你個撲街什麼吊事!”
“好了阿虎。”馬如龍呵斥了一聲弟弟,轉頭看向吳世豪道:“跛豪你要交代可以,等過了今天,我會給你一個好好的交代。”
“嚇我?”吳世豪呵呵笑道:“我吳世豪混到今天,可不是嚇大的!”
這時候,別墅門口站着一個四十多歲,看上去比較面老的男子,笑着說道:“怎麼?在我家門口要打架啊?這裡面可都是一些議員警司,別怪我沒給你們提醒,到時候你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lak哥!”馬如虎連忙道:“lak哥都是跛豪這吊毛搞事!”
“夠了阿虎!”馬如龍回頭給了馬如虎一巴掌,隨即恭敬的朝着lak哥說道:“lak哥你知道我弟弟阿虎他就是這個性子。”
lak哥眉頭一皺道:“好了,阿虎都多大的人了還打臉,這往後讓他出去怎麼混。”
“呵呵。”旁邊的吳世豪嬉笑着看着被打臉的馬如虎。
lak哥沒在意這兩夥人的恩怨,直接說道:“好了,都別吵了,進來吧,宴會馬上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