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漆黑的夜晚,儘管東京的燈火依然燦爛,可在這樣巨大的黑幕下也顯得那樣微暗。
夜,死一樣的沉寂,這是一種極爲反常的現象。不知,爲什麼才七點不到的時間,路上的行人,也只是稀稀拉拉幾個。
風,也在此刻停止,讓東京的夜空多了一絲沉悶。月亮潛入雲端,星星消暗,這一切,似乎在預示着將要發生什麼,可沒有人能夠清楚。
張天羽三人坐在停靠在銀座夜總會停車場的一輛車裡,神形專注的望着夜總會的一舉一動。還差二分鐘就晏會就要開始了,這是一場死亡遊戲,一切將從這一刻開始,也將在這一刻結束。
張天羽抽完最後一口煙後,把菸蒂丟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腳,“我們走吧!”經過化裝的三人,從外觀上看絕對是一副日本混混形象,再加上他們三人都會日語,混入夜總會當然不是難事。
還是那個演藝廳,這次來的都是山口組一些極爲重要的人物,中間的好位置當然留給了這些老大式的人物。而張天羽三人被當做小弟混在角落裡,這正合張天羽的意,也好藉機掩飾自己。
儘管這個夜裡十分覺悶,可銀座裡面的氣氛卻很熱烈,他們光復了消失五年之久的山口組,基本上掃平了東瀛黨,這對山口組的每一個人來說,都意義非凡。五年恥辱一朝散盡,這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東瀛黨即將成爲一段歷史,不管它以前有多麼強大,背景有深厚,都將隨山口組今夜的晚會而煙消雲散。
七點十五分,山口組的幾位頭領珊珊來遲,雖然個個面帶微笑,張天羽卻忽然感覺到了他們後面的凝重。山口君田攜着妹妹山口惠子首先出現在臺上,他做爲銀座的主人,給在坐的所有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大致說了幾句,喜慶之類的話,和妹妹山口惠子一起坐到了事先爲他們安排好的位置上。這個位置距張天羽三人至少有三四十米之遠,而且人君很雜,很不好下手。
山口君田只是其中的一個目標之一,張天羽三人在等待他背後那條更大的魚,山口智子和醉牙先生的出現。看到很多生面孔陸續來到,張天羽猜測,這些可能都是他們山口組的分堂堂主之流,除了山口君田外,另外的二大堂主沒有出現,山口智子和醉牙先現也遲遲沒有現身,這讓張天羽感覺到形勢不太樂觀。
這種出乎常理的現象,讓張天羽懷疑自己的行動是不是走漏了風聲?這根本沒有可能啊?難道自己這八個人中間還有內奸不成?張天羽正琢磨着,突然又有一羣人簇擁着一個身影高大的中年漢子威武的走進大廳。
那人一進來,這演藝廳裡立刻響起了一陣熱烈的喝采聲,張天羽聞聲望去。“操!怎麼是他?竟然沒死?”他一激動,差點讓自己原形畢露,幸好,所有的人都在爲來人的到來而激動,根本沒有留意到張天羽的反常表情。
來人正是山本奈良,在他身邊赫然跟着那個日本忍者,其他的人進入演藝廳後都留在了平民區,只有那個忍者跟着山本奈良一直走到了臺上的貴賓區。看來,這傢伙在山口組的地位還很高,張天羽瞬間全明白了,難怪東瀛黨瓦解得如些迅速,原來都是內鬼在作亂。
“操你M,竟跟老子玩死亡遊戲!”張天羽在心中暗自罵了一聲,兩個眼睛都快冒出了火。賀應龍和阿韻一見到這個忍者,也忍不住叫了一聲,“天哥,快看!”
“他們是一夥的,都是東瀛黨的內鬼,等下先幹了他!”張天羽不露聲色的悄悄說了句,然後隨着那平息後的人羣一起坐下。張天羽一起到山本奈良捉弄自己,心裡就忍不住來氣。再說,幹掉山本奈良有二種意義,一是爲山本一郎報仇,二是爲山口組除掉了一有力的臂膀,儘管現在還不知道他在山口組的真正地位。
“天哥,這就是美真子的六叔?”阿韻輕聲的問了句,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那二個正神氣十足的人。阿韻的手,也悄悄的摸到了藏在胸口乳罩下的小手槍。爲了逃避檢查,她不得已經把槍藏在了自己豐滿的下面,一路上走得特別的不舒服,現在總算可以取出來了。
“對!就是他。他和我們玩了一場死亡遊戲,既然他這麼喜歡死,今天晚上就承全了他。”張天羽的表情雖然沒什麼大的變化,可賀應龍二人都聽出了張天羽要除掉山本奈良的決心。這種兩面三刀的人,張天羽平生最討厭了,他也是到現在才明白,爲什麼自己一行人出了四國後,就沒有警察大張旗鼓地去搜捕他們了,原來,山本奈良跟本就沒有死。
山本奈良走到山口君田面前後,二人緊緊的握了一下,相持而笑。論身份和地位,山口君田在山口組應該排在前五名之內,看他們對山本奈良的態度,可以想象出山本奈良在山口組的身份也不低。
都七點半了,山口智子和醉牙先生還沒有到,張天羽看了看錶,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他們再不下手的話,恐怕要趕不了今晚的飛機啦。儘管這樣的場面讓人很費解,張天羽還是決定不再等下去了,他朝賀應龍和阿韻做了個手勢,臺上三人,一人一個,包乾。
賀應龍和阿韻暗自點頭,三個人手中都各自捏上了自己自認爲最拿手的武器。眼下的情形,他們必須一擊就中,如果暗殺失敗,三人就很難全身而退了。今日不同往時,他們不可能憑三人之人再次血洗銀座夜總會。在人力上和時間上都不允許,所以,張天羽悄悄的朝前靠了靠,儘量讓自己接近日標。
以三人的身手,一挑一似乎一點問題都沒有。根據三人的功力,張天羽讓阿韻對付山口君田,賀應龍對付那個忍者,山本奈良的斤兩張天羽已經較量過,他決定親自出馬,讓他真正意義上死在自己手裡一次。
“時間不多,五分鐘後,收工!”張天羽吩咐了一句,三人悄悄在人羣中散開。
這時,山口君田走到了臺前一個話筒處,看來他想對今晚的晏會發表一次謬論,口君田大致說了幾句,大意是說,今晚的晏會,山口智子不會來了,她另有安排,晚會正式開始什麼的。他剛說完,背後就響起了一陣音樂,一羣衣裳單薄的舞女,款款而來。還不等他退下,混在人羣中的阿韻順手一槍,只聽得“叭!”的一聲,山口君田胸前綻開出一朵殷紅的花朵,他的人應聲倒下。
“叭叭”接着又是兩聲槍響,賀應龍和張天羽也一齊出手,紛紛朝各自的目標發起攻擊。聽到槍聲後,那個忍者反應極快,就在賀應龍朝他開他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子朝後一仰,子彈偏離了他的心臟打在了右胸上。見到自己受傷,忍者立刻象頭髮瘋的獅子一樣朝賀應龍撲了過來,二個人很快就糾纏在一起。
張天羽出手的是三枚硬幣,分別打在山本奈良的胸口和咽喉處,只可惜偏了那麼一點點,沒能當場要了他的命。還有一枚竟然被他接在手裡,這一枚是張天羽先發後至的一枚,也是一個幌子。對於,山本奈良這樣的高手,他故布了一個疑陣,後二枚後發先至,等山本奈良接住枚後,後面的二枚將以迅雷不掩之勢要了他的命,只可惜,還差那麼一點點。
“啊!”夜總會裡一片混亂,那些舞女尖叫着,哭喊着掩面逃遁。山口組其他的人見勢不妙,紛紛操起傢伙,嚴陣以待。倒底是日本第二大幫派,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也處理得乾淨利落,他們馬上就形成了一下對張天羽三人的包圍圈。
“哥!”山口惠子這才從驚慌中反應過來,她朝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山口君田撲了上去,痛不欲生的大哭起來。
阿韻放倒山口君田後,也沒有去理會山口惠子,而是加入了賀應龍與那忍者的戰鬥行列。以二對一,那忍者很快就處於下風,被賀應龍彈出一刀,射入了他的咽喉之中。“咕噥……”那忍者聽到了自己喉嚨裡發出的聲音,那是一種死亡之音,這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