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小龍回到一夜風情,把所發生的一切很詳盡的向哥哥賀應龍做了彙報,賀應龍一聽到漠漠出事,拳頭攥得緊緊的,象要捏出血來一樣。從他有些顫抖的身子,可以感覺出他此時的憤怒,如果現場有一頭牛在,賀應龍肯定一拳揮過去。可惜,這裡是張天羽的辦公室,自己失職,沒有保護好張天羽的家人,他沒有理由在這裡發火。
賀應龍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讓賀小龍也感覺到了壓力的沉重,張天羽把洪興的一切交給了哥哥和自己,而這二個號稱江湖頂級殺手的人物,竟然沒有照顧好一個懷孕的人。賀應龍長長的吐了口氣後,極力平息自己內心的憤怒,他緩緩的說:“派人照顧好漠漠她們,等天哥回來再說。”
他這幾個字說得好艱難,象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一樣,字字句句擲地有聲。賀小龍點點頭,“我已經做好了安排,在醫院裡留下了五十幾個兄弟,二十四小時輪流看守。還有美真子和陳嘉慧守在那裡,阿韻也沒有離開,應該不會再有事發生。”
“不是應該,是絕對!”賀應龍再次舒了口氣,看着自己這個生死與共的親兄弟,拍拍他的肩膀說:“我們已經對不起天哥了,如果再讓漠漠和洪興出事,我們還是人嗎?”
“放心吧!哥,不會了。”
“但願不會。”
“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出去了從出了這事後,賀小龍似乎特別的聽話,一點都不象從前那樣,一時傑傲不馴的樣子。看到賀應龍點頭同意後,賀小龍這才轉身離去。
“等一下。”
賀小龍剛剛還沒有來得及走出門口,賀應龍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叫住了賀小龍。
“還有事嗎?”
“你們幹掉那二個外國人的事,警方知道嗎?”
“知道,我們剛剛下山,呂Sir就帶着一大隊人上山去了。可到現在他們什麼也沒說,不知道他們怎麼處理,難道他們還敢爲難洪興不成?”賀小龍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這讓賀應龍很是擔心。
“很難說啊,還是小心爲妙,我們剛纔說過,不能再讓洪興出事了。”賀應龍顯得越來越老練,越來越深沉了。
“那你的意思是……”
“這樣吧,你把呂方爲叫過來,我在這裡等他。”
“好的,我這就去。”
“還有,你再去準備二十萬現金和一張銀行卡,卡上再來個五十萬,這畢竟是件大事,不能等閒視之。”
“我和天啊,七十萬,哥,你說這用得着嗎?再說又不是我們的錯,怕什麼?”賀小龍一臉不悅。
“你不知道,我們今天做掉的畢竟是二個美國人。給他們點錢也好,象呂方爲這樣的人,先養着,到時用得上的。有些人雖然不能幫我們幹成什麼大事,如果他們壞起事來,也能讓你焦頭爛額的,去吧!天哥那裡我自有交待。”
賀應龍說得夠清楚了,賀小龍當然不再反對,哪怕他平時一慣主張用武力征服對手,可在這些事上,他還是絕對聽從哥哥賀應龍的。自從二哥賀之龍戰死東京後,他們更加珍惜這份兄弟情誼。
“也吧!”在賀小龍出去不到半小時裡,呂方爲便來到了張天羽的辦公室。一夜風情對呂方爲來說,並不陌生,只是今天他在這裡看到的不是張天羽,而且賀應龍。跟張天羽相處久了,賀應龍的爲人處事越發象張天羽。
他看到呂方爲進來後,只是一個眼色,立刻有人爲呂方爲倒上了極品鐵觀音,並遞上了煙。當煙霧升起後的那一時刻,賀應龍才緩緩的說:“呂Sir,貌似我們洪興也不是次和你打交道了,今天我代表天哥想和你談點事,希望你給個面子。”
賀應龍說得很客氣,也很到位,今天他雖然坐在張天羽的位置上,可他事先聲明,自己是代表張天羽,代表洪興,絕對不是出於他賀應龍個人意願。所以,他們二個今天的對話也等於是洪興和警方的對話,與個人無關。呂方爲身在官場多年,當然聽出了賀應龍話中之意,他只是客套了一句,“客氣客氣,我們你們天哥也是兄弟相稱,你有什麼話就直說無妨。”
“好!既然你和天哥也是兄弟,那我就不客氣了。呵呵……”賀應龍笑了起來,他看呂方爲這個人也的確很好說話,看他今天的樣子,的確不存在什麼惡意。於是賀應龍跟他開了一個不小的玩笑,“呂Sir,據我所知,你和天哥不只是以兄弟相稱,更是情敵。”
方爲皺起了眉頭,苦笑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難道賀兄弟你今天找我來就是爲了取笑我?如果是這樣,那呂某先告辭了。”說着,他還真站起來就要離開。
“哎,呂Sir何必這樣?我只不是說句玩笑話,其實正事還在後面,就算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賀應龍彈了一下菸灰,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既然有正事,那就說吧,我不希望別人拿我和童雨之間的事開玩笑。”呂方爲也知道今天的事關係重大,他再次回到沙發上坐下。毫不客氣的端起了那杯茶,喝了一口,“果然是好茶,但願你下面的話更令我感興趣,這樣我纔不虛此行。”
“好!呂Sir果然是快人快語,既然這樣,大家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今天發生在太平山頂的事,想必你也已經清楚了。”賀應龍說到這裡,故意打住了,做了多年殺手的他把犀利的目光落在了呂方爲的臉上。
“已經處理了,是飛機失事。龍哥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呂方爲看到賀應龍的眼神時,幾乎都不敢與之正視,心中暗思道:“好厲害的眼神啊!張天羽手下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強!”
“哈哈……好一個飛機失事。呂Sir不慚是做警察中的楷模,凡事都比人家想到了前頭,就衝着你這個飛機失事,兄弟我應該敬你三杯。只是你知道,我們洪興正在邊喪事,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內任何人不得飲酒,這杯酒我先記下了,下次先罰三杯再說。”看到呂方爲這麼靈活,處事極有分寸,這倒省了賀應龍不少口舌。
“別這樣說,我們警方有時也得依仗洪興的兄弟,大家都是混飯吃的,就別客氣了。”呂方爲客氣的說道。他這話還真在理,想當年,洪興滅了東興後,一度使香港的治安得到了相對的穩定,他們警察連巡邏的事也省了。只是最近,洪興與越南幫,山口組的糾紛再起,他們警察似乎又開始派上用場了。
賀應龍見呂方爲如此上道,他也不客氣,只見他雙手拍了幾下,賀小龍立刻提着一隻密碼箱走了進來。把密碼箱放到桌上後,他還留下了一張銀行卡,一切安排妥當,賀小龍退了出去,順便關上了門。
屋子裡,只有呂方爲和賀應龍二人,賀應龍打開了那口箱子,朝呂方爲轉了過去,“這是二十萬,一點小意思,呂Sir,拿去給兄弟們喝茶吧!”
看到這一整箱的錢,呂方爲並沒有顯得驚慌,這樣的事他見得多了。二十萬雖然不是個小數目,對於一個象他這樣的警察來說,也許要做上好幾年,可他還是處驚不變。在香港這個有錢人的圈子裡,也有不少的人經常找他,幫這樣那樣的忙,這當然免不了得意思意思一下。
呂方爲並不是個清官,卻也不是個貪官,錢財之物,世人所喜,他也不例外,可他知道這錢不能收,尤其是洪興的錢。他怕的不是別的,如果讓童雨知道了,他徹底沒救了。儘管童雨已經心有所屬,用他的話說,只要人不死,他看看總可以。在感情這事上,呂方爲是個傻子,也是個癡人。
麼意思,我不能收這錢,如果你這樣對我,那就是不把我當兄弟了。”呂方爲極力推辭。
“這不是給你的,呂Sir,這只是給你下面那些兄弟們喝茶的錢。你也知道,這事要堵住這麼多人的嘴,光靠訓和罵可不行,他們也是要吃飯的。來,別跟我客氣。”賀應龍把箱子蓋上了,推到呂方爲面前。
賀應龍的話說到了呂方爲心裡,對付下面那些人,的確光靠訓和罵完全不夠,畢竟他們也是人。是人都有需求和,如果你不能滿足他們的話,他們便會走向另一個極端,所以,他二話沒說,收下了箱子。
“呂Sir,今年多大啦?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今年十月二十日你應該有二十六了吧?是不是到了成家立業的時候了?”賀應龍看到呂方爲收下了箱子,他便拉起了家常。
“暈,連自己出生年月都調查得這麼清楚,洪興的人還真不是蓋的。”呂方爲冒起了冷汗,甚好,自己並不與洪興惡交,他們應該不至於對自己有什麼不軌吧?聽到賀應龍說起自己的情況,呂方爲心中就不怎麼踏實。
他在心裡琢磨着,這人倒底想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