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這是怎麼回事,我這麼信任你,你提的任何條件,我都辦到了,爲什麼九龍城寨一點動靜都沒有?”
“總督大人,我……”
“你保證春節行動,現在春節過去了三天!”
“總督大人,我……”
“你不要解釋!我知道這個任務很難,但是我已經給國內發了公文,你知道後果嗎!”
“總督大人,是我的錯!”
“許,我很信任你,再給你三天時間,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控制九龍城寨,我不想在看到報紙批評港英政府沒有作爲!”
“是,保證完成任務!”
“很好,你下去吧!”
許其安一臉晦氣從港督府出來,心中把王子川罵了千萬遍,說好春節的時候動手,他集合了五千警力,包括飛虎隊、爆破組、衝鋒組精銳部隊,結果等了一整天都沒收到王子川任何信息,全警務處都在看他的笑話,最重要的是港督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差。
“處長,我送你回去吧。”
任噠榮早已經開車在外等候,他和許其安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許其安倒了,他這飛虎隊主管也討不了好處,盯着他位子的人多得是。
“砰!”
許其安俯身進入車內,車門關的震天響,臉上全是羞怒之色。
“去找王子川,今天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糊弄到我頭上來了,現在好了全香港都在看我的笑話!”
任噠榮調轉車頭,提醒道:“道上的人得先提防三分,特別是王子川這種狡猾人物。”
許其安有苦說不出,他現在被逼到牆角去了,港督命他三天解決九龍城寨,那就是三天。解決不了,他就可以提前退休了,現在王子川提什麼要求,他都能答應,娶他女兒都行!
車子使出隧道,進入九龍區,任噠榮把車子停下,回頭看了眼許其安,苦笑道:“說真的,處長。我還不知道王子川他人在哪裡呢!”
“等會,我讓下邊人查查!”
許其安取出任噠榮移動電話,撥通內線吩咐了幾句。
“咚咚咚……”
任噠榮搖下車窗,外面停了一輛巡警車,兩個警察站在正瞪眼看他。
“什麼事?”
巡警感覺任噠榮有點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看過,無論如何,語氣是柔和了許多。
“先生,這裡禁止停車!”
任噠榮笑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巡警搖了搖頭。
“看着眼熟。”
任噠榮道:“不好意思。兄弟,我馬上就走。”
另外一個巡警瞳孔一縮,提醒道:“那你快點,我就不開罰單了。”
任噠榮關上車窗。微微搖頭,警局還有不認識他的人?
許其安笑道:“任隊長,咱們去半島酒店,我已經讓小芝吧王子川叫過去了。”
“這樣最好!”
任噠榮把警鈴裝上。大搖大擺的從馬路中間穿過。
兩位巡警心思各不相同,一個目瞪口呆,一個心有餘悸。
“他是誰?這麼狂?”
“他就是飛虎隊老大。警銜已經升到高級警司!聽說上邊有意提拔他爲總警司!”
……
半島酒店,王子川正給許麗芝解釋失約的事情。
“我也沒辦法,事情有變嘛”
“那你怎麼不通知我們,你知不知我們等了整整一/夜,我爸爸宣佈取消行動的時候,受了多大的壓力,找你也找不到,一個解釋都沒有!”許麗芝小臉漲紅,美目瞪着王子川,恨不得撲上來咬幾口才解氣。
王子川苦笑道:“都說了是突發情況。”
“哼!”許麗芝背過身子,她是親眼到她爸爸許其安是怎麼熬過來的。
“什麼意外情況不能告訴我們,非要躲起來?”
當然不能說!王子川表情怪異,腦海裡想起前幾天發生事情,那時距離行動只剩小時,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偏偏有一個自稱‘百曉生’的人來找他。
“我知道三大幫會秘密藏金庫!”
百曉生二十多歲,見到王子川第一句話,就驚呆了衆人,劉再行、大飛、鄭浩南幾人一起看着王子川,三大幫會盤踞九龍城寨數十年,期間利用地下工廠不知賺了多少錢,香港三分之二的海落因都是九龍城寨提供,這幫老大整天被困在城寨裡面,想要花費都要偷偷摸摸,唯恐離開久了,地盤被人吞併,幾十年下來,不知積攢了多少錢財。
“我憑什麼相信你?”王子川淡然,並沒有利慾薰心,眼睛盯着百曉生,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沒有說謊。
劉再行身體顫了下,小心附耳道:“川哥,這是金爺的孫女,我見過她一次。”
金爺是九龍城寨勢力最大的人,掌控半數地下工廠,王子川眼睛眯起,心中貪慾大動,這不是小生意,而是幾十億的無本買賣!
“九龍城寨的情況,你們很清楚,金爺、黃爺、龍爺,三人手下各有千餘名打手,經營地下工廠,與金三角親密合作,每年運進城寨中半成品都有幾噸。”
百曉生很自信的樣子,慢慢在廳內踱步。
“金爺,沒有知道他的本名,只是因爲他很喜歡黃金,久而久之,金爺就成了他唯一稱呼,據說他把錢財全部換成黃金,秘密藏在一個安全地方,黃爺與龍爺也是,他們把錢財藏在一個秘密地點,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人知道。”
王子川笑道:“你怎麼知道?”
百曉生淡淡道:“我從小在九龍城寨長大,那裡面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鄭浩南緊張道:“你能把地點告訴我們?”
百曉生道:“我來就是告訴你們、”
大飛笑道:“爽快!得了錢,我們一人一半。”
百曉生道:“我一分也不要,只要你們答應我一個條件!”
王子川笑道:“什麼條件,你儘管說,能答應的我一定答應!”
“聽說你們想要拆了九龍城寨,我要你們不許都九龍城寨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
百曉生緊張看着王子川。她從小在九龍城寨長大,對那裡有很深的感情,每一處地方都有她的足跡。
王子川緩緩點頭,他也沒有打算拆了九龍城寨。
“你怎麼知道我要拆除九龍城寨?”
百曉生得意道:“我說過了,只要發生在九龍城寨的事情,沒有蠻得了我的眼睛!”
王子川想到了大彪、想到了個帶路的青年,這個兩人一定有問題!
“行,我答應!”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百曉生緊張極了,她拍王子川騙了她。拿到錢以後,又會去拆九龍城寨。
王子川道:“我說過的話,一定算數!”
……
許麗芝見王子川沉默良久,氣鼓鼓的嘟嘴,扭頭看向一邊,也不理會王子川。
“喂!”
“怎麼了?”王子川回過神,不好意思笑了下,“剛纔我在想辦法,九龍城寨形勢很複雜。以前的計劃太簡陋,我擔心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害了你爸爸!”
許麗芝努努嘴:“有什麼事情,你和我爸爸談吧。他來了!”
王子川驚訝望過去,吃驚道:“你爸怎麼也來了?”
許麗芝道:“就是他讓我找你的。”
“還真是父女連心!”王子川心思古怪,上次被何朝瓊也是這麼騙了一次,損失巨大。希望這次那筆寶藏不至於被警察奪走。
“許叔叔!”
許其安冷冷一笑,看樣子他們聊得很愉快,自己也不必給他好臉色了。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叔叔啊?”
王子川笑道:“許叔叔請坐。這次失約,我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許其安鐵青着臉,問道:“什麼苦衷?”
王子川小聲道:“我們計劃泄露出去了!”
“不可能!”
許其安臉色大變,心裡想了一圈,懷疑是王子川虛張聲勢,懷疑競爭對手故意陷害,甚至懷疑他手下什麼人走漏了消息。
王子川正色道:“我怎麼會那這種事情開玩笑,行動前一天,有個女孩氣沖沖的質問我爲何與警方合作,你們她是誰嗎?”
許其安父女一齊搖頭。
“她是城內幫派頭目的孫女!”
許其安鬆了口氣,不是警局內部泄露消息就好。
“她怎麼會知道?”
王子川道:“也許是你們動靜太大,還沒行動,就搞的全香港都知道警方要拆九龍城寨。”
許麗芝埋怨道:“都是那幫政客搞的鬼,好像這樣做,拆除九龍城寨就是他們的功勞一樣,一點也不知保密行事!”
許其安已經沒有心思埋怨了,提醒道:“三天之內,必須解決九龍城寨,否則我……就要退休了!”
“爸爸,你最少還能幹二十年呢,怎麼會退休?”
許麗芝氣憤極了,他爸爸爲香港安定團結立下那麼功勞,一次九龍城寨沒做好,就要退休?
“我看最應該退休的是港督!”
許其安斥道:“不許胡說!”
王子川暗暗喝彩,許其安被逼越緊,成功的希望越大。
“那我們必須在三天之內行動!”
許其安意味深長道:“這次就算沒有你們配合,我們警方也會試一試,成功了一切好說,失敗了,我只有引咎辭職一條路。”
許麗芝聽許其安說出引咎辭職四個字,眼圈一紅,兩行清淚落下香腮。
王子川安慰道:“許叔叔放心,這次我保證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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