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新春來幫忙,讓季心苗倒了胃口。
等男人們都上了山去清場子時,季心苗發現這季新春前屋後屋看個不停,她不解的問季王氏:“娘,這大堂姐怎麼來了?”
季王氏無奈的笑笑:“這段時日她一直住在孃家,前天你大哥從鎮上回去,得知大郎去鎮上打了許多的傢伙,說是準備開地盤子。昨天在家裡說起,你奶奶聽到了,就讓大家到她那院子裡去說話。這一說她聽到了,就主動說來幫幫你。雖然我不知道她打的什麼算盤,可你大伯姆說讓她來散散心,娘也不好說什麼。”
好吧,就算她是來散心的吧?可季心苗心底裡總有一種鬼子進村的感覺:她這到處打量,到底想做什麼?
算了,家裡的銀子她一時半會是找不到的,她愛看就看去吧!季家一大幫的人在幫忙,季心苗實在沒功夫搭理她。
“大妹,妹夫回來帶了不少銀子回來吧?聽說當官的俸錄很高的,妹夫是不是以後銀子都用不完啊?”
季心苗看了一眼湊過來洗菜的季新春問:“堂姐,你見過什麼人家銀子用不完的?我男人一個小小的六品閒職,還能有用不完的俸錄?你聽誰說的?”
季新春臉一紅訕訕的說:“我也是聽鎮上的人說的。”
季心苗心底裡冷哼一聲:“堂姐,道聽途說的事最好不要聽,而且當官的事我們最好也不要議論。萬一哪天碰到嘴啐的,把這些話透給當官聽了,那就要惹事的。”
“新苗說得對,新春可別給你妹妹惹麻煩事出來,我看新苗這裡也準備得差不多了,你還是去給爺爺他們送茶水吧。”跟季王氏一塊去河邊幫着洗衣服的大伯孃劉氏一進門,就聽到自己女兒在給侄女胡說八道,立即臉着板教訓起來。
昨天季新春被她親孃教訓了後,她並沒有收斂,而是當面要季心苗的做果脯的方法,氣得季劉氏差點沒動手。
面對那極品堂姐,季心苗真無轍了。她真想不明白,季家她這一輩的血親有六個女兒,目前除季三叔那只有三歲的小女兒外,季新春就是季家女兒中的奇葩。
季家人晚上吃過晚飯齊大郎與齊四郎用馬車送回去的,當天晚上兩人也住在了那。第二天季家的女人按季心苗的要求沒過了,她沒再見到那噁心的大堂姐了,心頭倒舒了口氣。
季家人一直在齊家幹了十天,再加上林、範、李幾家的義工,短短十天大夥兒就把地基就清理出來了。回家前季爺爺還說明天就可以開始挖地溝了,他們再來。想着季家本身也還有不少的事要做,季心苗可不同意了。
見孫女說的話有道理,季爺爺一行也只得在一再催促下才回了季家村。不過臨走時還再三交待,等正式動工,一定讓人去叫他們。
這天晚上,齊大郎進了主屋與齊老爹商量:“爹,那地盤子開得差不多了,明天我想去碌州一趟,以前我們營裡有不少有手藝的兄弟,因爲他們都負了傷再也不上了戰場了,現在由將軍養着。他們只是有一些腿腳不靈便的,上戰場是不行了,可是幹活還是不礙事,我想請他們過來幫我建屋子。”
齊老爹看看齊大郎夫婦說:“你們自己定吧,那屋子建得這麼大,沒有好手藝人可是不行。你那些圍牆就不用請人了,石頭反正你那河邊多得是,三郎也懂石匠,就自家人慢慢來吧。”
“行,到時再說吧,那圍牆我們想建得寬些,如果來不及再請人好了。師傅我就不請了,由三郎管着吧。”
齊三郎沉默了許多,聽了齊大郎的話他只說了一句:“大哥怎麼安排都行。”
第二天一大早齊大郎出發了,去年終天砍在山上的樹就由範啓這個準妹夫負責了,齊四郎就統管起各色材料的置辦。
因爲齊家的男人都爲造房子忙碌去了,齊大郎去了碌州府也沒這麼快能回來。於是季心苗就顧了柳大山父子來照顧地裡,幫着除草施肥澆水。
在地裡除草的時候,季心苗在田邊撥了一籃子的馬蘭頭,想起前世的涼拌菜,今天又是春燥的時節,她準備再嘗一回前世涼拌菜的味道。
“乾孃,乾孃,前面有人找。”玲兒跑進了後屋叫她。
“玲兒,誰找乾孃?”季心苗甩甩手上的水,拿過一邊的溼棉巾擦擦頭上汗水,又理了理頭髮才往外走。
“乾孃,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說是來找乾爹的,我告訴他們乾爹不在家,他們就說要找您。”玲兒在前面帶回。
季心苗出得廳子一看院子裡兩張陌生的臉遲疑的問:“兩位大哥,聽說你們找我相公?”
陳烈擡眼看着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女子,只見她一身淡黃碎藍花的粗布衣,一條時下農村女子的黑精布長褲,完全一付村裡農婦的打扮。可是他確覺得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杉穿在這個女子的身上,明明是一身荊釵布衣卻穿得如此秀雅。
淡黃的上衣做得恰到好處的收腰,讓她那不盈一握的小腰顯得耀眼。淡黃的嬌嫩襯得她的膚色如水機靈,修長略豐盈的身材,讓她顯得婷婷玉立。陳烈在想,如果是一絲綾羅綢緞穿在這修長而顯得嬌嫩的身體上,會是怎樣的一番風景?
兩人迅速對視了一眼,柳承虎拱手開口問:“請問可是齊大郎齊兄弟的夫人?”
眼前這兩人三十出頭年紀的男人,其實一個要大幾歲,但兩人都身材高大、皮膚健康色,確實不像個大戶人家出來的公子哥兒。不過雖然兩人都一身落迫,面容憔悴,可柳承虎一開口,季心苗就覺得這兩人不是一般的農村人。她笑呵呵的說:“這裡正是齊大郎家,我是他的媳婦,請問兩位大哥從何而來,找我相公有何事?他如今不在家,兩位大哥請進來稍作休息如何?”
見季心苗如此大方,陳烈臉上有了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