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鑼聲敲到了新房門口,緊接着十來了大小夥擁着喝得滿臉紅光的新郎,嘻嘻哈哈的進了門。
只見一個年二十歲左右個頭墩實的小夥子開口了:“大郎哥,今晚可是你的洞房花燭,我們可得好好跟你鬧鬧。老人可說了,這洞房可是越鬧越好的,越鬧你跟嫂子越和睦,越鬧日子過得越紅火,所以,今天你得任大家鬧一鬧,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大家齊聲說:“對對對,要好好的鬧,大哥娶了這麼漂亮的嫂子,這可是我們村頭一個呀,以後討漂亮新娘子的,大家都得使勁鬧呀!”
還有人說:“成親是喜事,得要好好的鬧呀,鬧喜鬧喜,越鬧越喜。”
另一個年紀大個一兩歲的高個子年青人說:“好,大家說今晚怎麼鬧?範啓,你來說。”指着那個第一開口的年青人。
“先來個交杯酒吧?要互相嘴對嘴的喂到對方口中,好不好?”範啓開心的說,大郎哥能娶到個這麼漂亮的新媳婦,他真爲他開心,如果這個大嫂能真的對大郎哥好,那就更好了!
“大哥與嫂子喝個杯酒,可不能漏出來哦!”一個小青年叫着,可憐悲催的古代沒有黃色錄像看,要在新房裡看呢!
“然後再來一個繼香火!”人羣裡一個十七八的青年出了個主意。
齊大郎看着眼前的身子一聽大家的主意就抖了抖,心裡立即有了一種保護的慾望。小夥子話音一落,他立即瞪了他一眼,嚇得小夥子立即往後縮。季心苗見沒有人應和這個節目,看來是個過份的節目。
“那就來個逗媳婦吧?”年紀稍大的李登出了個主意,他可不敢得罪齊大郎,剛纔柳文虎那小子差點就被大郎給滅了!
“好,先喝交杯酒,再來個逗媳婦,然後大家再想節目呀!”範啓把氣氛挑了起來。
不知道媳婦是如何逗的季心苗,聽到範啓語音一落,眼中還是閃了幾閃。
齊大郎見她真的害怕了,於是又低頭輕聲安慰她:“媳婦,別怕,兄弟們都是好的呢。新媳婦進門,大家都得鬧鬧,不鬧家不發,別怕啊。”
“是啊,嫂子不用怕,擡起頭來讓兄弟們認認親啊。”一個渾厚的聲音又挑動起來。
“對對對,剛纔我們都站在後面,被那羣臭婆娘們擋着了,沒看清過嫂子呢。”另一人起鬨。
季心苗雖然前世活了二十七歲,可這洞房花燭是真的頭一回,她哪裡會不害怕?
齊大郎輕聲哄着:“媳婦,擡起頭來把幫臭小子都看清楚,一會哪個敢胡鬧,你仔細記牢,以後好好的給他吃掛落。”
“啊?大郎哥,你可不興這樣的!”有人抗議了。
“範森,你可十七了啊,媳婦明年要進門了吧?”
齊大郎話音一落,範森不平的叫了起來:“大郎哥,你不帶這樣嚇唬人的。”
季心苗見一屋子喝紅了眼的古代男子,就算她在現代見識的男人更多。可是在這個特定的夜晚,她真的有點害怕,以前在網上看過網友曬農村鬧洞房噁心的事,在現代到處都是黃色的可以看可以摸,大家還對這些起勁,還說成親大事“三天無大小”,瞎起鬨!
看這羣興奮的男人,又有酒精的催神精的作用,在這無任何娛樂的古代農村,會怎樣的瘋狂?
看到媳婦那臉都嚇白的樣子,齊大郎真的有點捨不得她被人鬧了。
可是這新喜事,不鬧鬧是不吉利的,然後他也知道季心苗不是真正在村裡長大的姑娘,對農村這些風俗定是不太習慣,於是掃了一眼衆人說:“我媳婦是在外面長大的,對村子裡的這些事不太習慣,可是今個兒是我倆的大喜日子,鬧洞房是習俗。所以,請兄弟們手下留情,交杯酒按你們的要求喝,媳婦讓你們逗,然後就此結束如何?”
雖然並不盡興,可這屋子裡的有幾個敢嚇唬新娘子呢?
見衆人答應了,齊大郎舉起一杯酒一口倒入,然後伏下身子,右手擡起季心苗的下馬,把酒送進了她的口中…
“咳咳咳…”雖然農村的酒算不得辛辣,可對於從不喝酒的季心苗來說,這一口酒下去,還是嗆得她連聲咳了起來。
“哈哈哈,大郎哥,新嫂子嗆着了,快喂茶啊。”
齊大郎瞪了起鬨的人一眼遞上茶杯說:“媳婦,先喝一口。”
“大郎哥,茶也得喂啊!”
齊大郎沒理這話說的人,而等季心苗喝過茶後,他又舉着酒杯遞到季心苗面前說:“媳婦,你喂相公喝。”
喂他喝?
季心苗難爲情了。
看新娘子一臉通紅,小夥子們來勁了:“嫂子,給大哥喂酒吧,得嘴對嘴的喂下哦,漏出來就不算,要處罰!大家可得看仔細了!”
“對對對,我們仔細看,漏一點罰一杯!”
季心苗難爲情的不敢看大家,畢竟當着這麼多陌生人,親吻一個才見第三面還沒說過幾句話的男人,她還真抹不開情面。
再說了,他刷不刷牙的呀?剛纔自己吃了他的口水呢?一想到這個問題,她就有點不舒服了!
新娘子越是難爲情,大家氣氛越高,幾個小年青更是又敲鑼又打拍掌。
齊大郎見大家這麼開心,知道大家把他當兄弟,又見季心苗這麼害羞,他只得鼓勵她:“媳婦,別怕,把酒含在口中餵給相公,別讓這幫小子看扁了。”
季心苗想想畢竟是喜事,真的不如他們的意,定會弄得大家不開心也沒意思,她眼一閉把酒含在口中顛起腳尖雙手把齊大郎往下拉。
齊大郎知道他這媳婦比他矮了不少,看她這動作,差點笑了出來,怕她生氣齊大郎趕緊低下頭接過齊口中的酒嚥下,還真配合得天衣無縫,一滴也沒漏出來。
掌聲響滿新房,大家連聲叫好!
等衆人興盡散去,已是半夜三更。
齊大郎出門後洗漱回來端來了一盆熱水說:“媳婦,來,洗洗腳,今天定是累壞了,把腳泡一泡肯定會舒服些。”
澡是早上如殺豬的洗乾淨了,一路來她也沒出汗,於是季心苗難爲情的坐在凳子上洗好腳後久久不敢上牀。
齊大郎倒好洗腳水後見季心苗還坐在凳子上,便笑呵呵的上前來:“媳婦,上牀睡吧。”
季心苗嘴脣嚅了嚅想說話,但她心裡沒底,最終還是呆坐在那沒有動。
齊大郎以爲她害羞呢,彎下腰打橫抱起她往炕邊走去:“媳婦,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