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滿意足之後,齊大郎翻身再次收拾了兩個的身體,上牀之後把手伸在季心苗的脖子下溫柔的說:“媳婦,睡在我的懷裡來。”
再次醒來時,齊大郎一身整齊的站在牀前輕喚她:“媳婦,媳婦,起來。今天要先送客還得再敬茶,一會再也睡可好?”
季心苗舉起雙手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突然發現眼前那鐵塔一般的男子一臉溫柔的在喚她,立即腦醒過來。天啊,今天是她新婚的第一天,如果她就起遲了,要傳回季家,那她以後怎麼回孃家啊?
“我是不是睡過頭了?”
看她一臉緊張,一身暫新的齊大郎立即安慰她:“不晚,不晚,大夥兒都還沒起齊,你別急。媳婦,你做的衣服真不錯,我穿着剛剛好。”
男人討好的聲音讓季心苗想起昨夜的火辣,頓時小臉通紅。想起眼前這男人才是讓她起遲的禍首,於中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是有人笑話我,我與你沒完!”
眼前嬌嗔的小臉,讓齊大郎的心都軟得滴出來水,他討好的笑着:“媳婦,沒遲,真的沒遲。”
真是一個老實的男人,就只會說這兩句話。季心苗放過了他。
還好,真的是沒起遲。當季心苗起牀後,看到院子裡客人並沒有起來,她趕緊把頭梳好,拿起齊大郎給她準備的柳枝與青鹽開始洗漱起來。
見季心苗洗漱好了,齊二琴輕跳了過來叫着:“大嫂,您醒了?”
季心苗看到齊二琴有點不好意思,畢竟昨天晚上是她的洞房花燭夜,兩位新人幹了什麼,恐怕世上成年人沒有一個不知道的。
齊二琴見季心苗臉紅了,她笑着說:“大嫂,你還真愛害羞。大哥讓我來告訴你,季家的上親已起來了,在你那廳子裡坐着,讓你回屋呢。”
季心苗慌忙接話:“哦,謝謝二琴,我這就去了。”
小步進了自己那偏廳,發現方氏還沒有起牀。只有小姑姑季丹丹與弟弟季坤平一臉的不高興。看到季心苗進來時小姑姑的臉色更不好了:“苗兒,齊家真的太過份了,大郎可是長子,他成親怎麼能用這偏屋給你們當新房?你看看這屋子、你看看這牆?這是欺負人不成?”
季坤平一臉孔的憤怒:“小姑姑,昨天您爲什麼要攔着我?大姐被送進這屋時,我就想把她接回去,這齊家欺人太甚!”
季丹丹一臉爲難的說:“平兒,你大姐已經與大郎拜過堂了,這樣把她接回去,算個什麼?再怎麼着也得讓齊家給個說法。大郎,你說怎麼辦?”
齊大郎求救似的看着季心苗,這是季家的上親,他不敢說錯一句。他心裡知道對不住季家,可是他當時沒有準備好房子來娶季心苗,是因爲他一時來不及準備。而且,他沒準備以後就住在這裡。
季丹丹見齊大郎不說話而是看向侄女,她心裡更不高興了:“苗兒,我看齊家這真的是不成心了。昨天平兒想要發火,可我想着一直大郎對你也很上心的,所以才攔住了他。怕他衝動鬧了你的親事。既然拜過堂你就是齊家人,我要問過你的意見才能同意他的決定。你說說吧,以後有什麼想法?”
還有什麼想法?
都嫁進來了,洞房也過了,她還能就這樣回季家?
就算季家人接受她,但那流言還不把季家幾個弟弟妹妹給淹死?
不就是房子破點麼?
但這男人昨天晚上表現還不錯,很疼惜自己呢。
看齊大郎一臉的愧疚,季心苗靠在季丹丹肩上說:“小姑姑,謝謝你這麼疼苗兒。大郎是爹孃給苗兒定下的,如果他不好,爹孃定不會讓苗兒嫁進來。如果這樣回了季家村,那就是打了爹孃的臉。這樣一來,苗兒也沒落得什麼好名聲,爹孃也會一輩子心裡難過。俗話說女人嫁人會選的選郎裝,不會選的選田莊。他人好就行,這屋子破點沒關係,以後他肯定會給我造個大屋子的。”
齊大郎一聽滿臉閃光:“小姑姑,我不太會說什麼好聽的話,但是我在這裡保證,以後一定對媳婦好,一定造個大房子給她住。”
季丹丹嘆息一聲:“既然苗兒這麼說,那小姑姑也不多說了。你們說得都對,家窮沒關係,只要家和就好。大郎,苗兒我就代表着我二哥二嫂交給你了,以後可得好好疼她,我家苗兒,我哥嫂可是放在心坎裡的孩子。”
齊大郎一臉認真:“如果我齊大郎做對不起媳婦的事,任由季家長輩們處罰!”
季坤平也知道真把大姐接回去麻煩事會很多,最後只得看着齊大郎恨恨的說:“你要對我大姐不好,我跟你沒完!”
季心苗幫齊大郎遮面子說:“大弟,我相信他。”
既然當事人不在意,當長輩的再心疼也沒有辦法了。
季丹丹交待季坤平:“平兒,回到家你娘問起就別說太仔細了,省得她難過。”
季坤平擔心的問:“小姑姑,三嬸會不會說啊?”
季丹丹對方氏並無好感,可她也不能讓孩子擔心,只得說:“我會交待她的。”
吃過早飯又接受了小姑姑與三嬸方氏慣例性的教導後才把季家人送走。兩夫妻回到大廳裡,齊家的長輩都已坐在大廳上方。
齊家的公爹與婆婆坐在首位,緊接着是齊大郎的叔嬸,然後是他的兩個姑姑,最後是與齊家一塊逃難來的範家、李家與莫家的長房。
還真多的人,季心苗一一敬過茶後接了幾個大小不一的見面禮。然後又與齊家二郎夫婦、三朗夫婦、四朗與二琴見過面送上了鞋子做見面禮。最後是孩子都是小紅包。
本以爲總算完了,哪知婆婆李氏用她那皮笑肉不笑的招試往一邊對兩個孩子招呼:“虎子、玲兒快過來見過你們乾孃,以後你們就要跟着乾孃過日子了,快來認認親吧。”
乾孃?還是要跟他們一塊過日子的養子女?
季心苗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這是齊大郎送給她的新婚大禮?
頓時,一盆涼水從頭頂澆到腳底,活生生的把季心苗對新婚的期望給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