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哎,爲嘛我這樣辛苦地加更也木有人表揚偶呀!)
……我是傷心的分割線……
有了親情和工作,日子一下子充實起來。加上因那日歐陽夫人親口說了,只要不做什麼太過勞累的體力活和頭部不要碰水,其他蹦蹦跳跳的活動都完全沒問題。接下來的幾日,阮綿綿幾乎整日都在外頭遊逛,也不要向巧依陪同,還美其名曰地要給她好好放個假。
當然,這倒不是她貪玩,而是既然打算以後吃這口飯,自然要先好好地瞭解一下根雕這種東西在這個時代的行情,同時多多揣摩一下同行的作品。
還有,想要做出好的作品,光閉門造車肯定是不行的,可這個時代又沒有網絡搜索,更沒有現成的樣本,爲免到時候下手生澀,她必須得多收集一下關於壽星啊佛像啊等圖樣資料,才能做出更加符合老人家心理的佳作。
而且,在前期準備的過程中,她也需要找一些普通的樹根來多練練手。
這一日上午,吃過了早飯,阮綿綿將門一鎖,又準備出去溜達,可才走過一條衚衕,就看見郝寶歡歡喜喜地向她跑過來。
阮綿綿下意識地本想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郝寶已經扯開嗓門大喊:“綿綿妹妹,綿綿妹妹……”喊的巷子裡的人沒有一個聽不見的。
沒奈何,阮綿綿只好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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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綿妹妹,我終於見到你啦!這些天我一直想請假來看你,可師傅每次都不准我出來,我只好等啊等的,終於等到休沐了,”郝寶跑到她面前,開心地想拉她的手,“你看,我給你買了好多好吃的呢?”
阮綿綿不着痕跡地退步避開:“謝謝,你娘知道你來找我嗎?”
郝寶的頭立時搖的像撥浪鼓。
“那你還是快回去吧,小心你娘看見又要罵你。”阮綿綿勸道,說實話,如果這個郝寶不是她的未婚夫,這樣純真沒心機的大孩子她還是很願意來往的,只可惜她還沒有歷經滄桑到願意守着一個傻子平平淡淡過一生的境界。
“娘不會罵寶兒的,”郝寶憨憨地笑,“綿綿妹妹,你的傷好了嗎?”
阮綿綿微微一轉眼珠,道:“看起來像是好了,可實際上還沒有好,比如,我還是不記得你是誰,也不記得我們從前的事了。”
“啊?”郝寶又是失望又是難過,“那綿綿妹妹,你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什麼時候才能記得我是誰呀?”
“我也不知道,很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阮綿綿故意說的嚴重。
郝寶呆呆地看了她半響,眼淚忽然吧嗒吧嗒地掉下來:“嗚嗚……綿綿妹妹好可憐,寶兒也好可憐,綿綿妹妹都不記得寶兒了……嗚嗚……”
“哎哎……你怎麼突然就哭了……哎……你別哭呀!”見他忽然像個孩子似地哭啕起來,引得過往的鄰居紛紛往這邊看,阮綿綿又是尷尬又是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哄,畢竟眼前這個郝寶雖然是個低能兒,可外表上卻已是個高高胖胖的大男人了,總不能真將他當成小孩,拍拍頭說什麼“乖,姐姐給你糖吃”吧?
“嗚嗚……綿綿妹妹要是不好起來,娘就找媒婆,說不讓你做寶兒的媳婦兒……嗚嗚……寶兒只要綿綿妹妹做我的媳婦兒,寶兒不要退婚!”郝寶見阮綿綿只是站着,也不像以前那樣溫柔地安慰自己,再想到現在她和自己一點都不親近,更加悲從中來,手上東西一扔,就緊緊地抓着阮綿綿的手臂,哭地更加大聲了。
只要她傷不好,郝氏就願意主動退婚?雖說眼前的癡傻兒哭的這麼傷心實在有些讓人不忍,可阮綿綿更因捕捉到的重點驚喜不已,本來正準備去取手絹爲他擦眼淚的手頓時硬生生地停住。
郝寶兒啊郝寶兒,對不起!不是我狠心,也不是你的綿綿妹妹不要你了,實在是眼前這個綿綿妹妹已經不是你的綿綿妹妹了,更不願把自己的終身託付給你這樣一個孩子。爲了我們倆以後都好,也就只好先委屈你了!
“你不要哭啦,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難看死了!”爲了索性將郝氏引出來並激怒她,阮綿綿也只有狠狠心,將自己的手用力地抽了出來。
“寶兒不是大男人,寶兒只想當綿綿妹妹的哥哥。”郝寶堅持着不肯放手,還滿臉淚水地控訴,“綿綿妹妹不疼我了!綿綿妹妹不疼寶兒了!”
“我說了我一點都不記得你了,我幹嘛要疼你?”不忍看着他那副純真的無辜模樣,掙又掙不脫,阮綿綿索性將頭扭到一邊,想看看郝氏什麼時候纔回來,卻無意中看見巷子口正站着一個玉樹臨風般的身姿,整個人頓時僵住。
是他……他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會來的?
他現在看的人是自己麼?他都聽到了多少?又會怎麼想?她現在的模樣能見人嗎?會不會顯得很寒酸很隨意?
一瞬間,阮綿綿腦中不由掠過了很多無措和驚慌,情不自禁地咬了一下脣,不願讓他看到自己最差的一面,儘管其實她早已在他面前丟盡了臉,還被認爲是個瘋婆子。
幸好這怔忪只不過是維持了一瞬,另一個肥胖的身影就衝了過來,擋住了她的視線,同時還帶着撕心裂肺般的心疼尖叫,不是聞聲趕來的郝氏又是哪個婦人。
被她這麼一攪,阮綿綿再次一震,垂眸低下視線,勾髮絲的手指不禁緊握成拳。
阮綿綿啊阮綿綿!你明明知道他只是個陌生的古代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樂宇,還傻傻地期待些什麼呢?這杭州府也不過就這麼點地方,偶爾遇見一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哎喲喂,這是誰家天殺的在欺負我家寶兒啊?”郝氏身材雖圓滾,但滾動的速度卻一點都不慢,很快就跑了近來,瞪着阮綿綿的眼睛怒的簡直就像是要吃人似地。
“娘!”郝寶正滿腹委屈,看見母親來了,一頭就扎進了郝氏的懷裡,哭的越發大聲了。
“乖寶兒,不哭不哭啊!”郝氏一邊恨恨地瞪着阮綿綿,一邊柔聲地哄着自己兒子,“告訴娘,是誰欺負你了?”
郝寶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地抽泣着:“綿綿妹妹說她一輩子也好不了,一輩子也記不起寶兒了,寶兒難過……娘,寶兒難過……”
“好啊,又是你這個賤人欺負我的寶兒……”
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罵人的字眼!不等她第二句出口,阮綿綿就沉了臉色,連華相公是否正注意者自己也顧不上:“賤人罵誰呢?”
“當然罵你!”郝氏摟着自己的兒子,魚泡眼快要瞪得跳出來了。
自從阮綿綿受傷之後,就再沒人去她家幹過活,享受慣了的她只親自料理了兩天就不耐煩了,不得不忍着肉疼請了個短工。但做短工的都是些個從鄉下來討生活的土巴老,根底也沒處兒打探,哪能放心使喚。少不得天天都要親自盯着,免得活幹的不仔細不說,還可能順手偷走家裡的東西。
可這樣一來,雖說不用自己動手了,可心思卻沒有少廢,更沒法像往日般有大半時間可以東逛西逛,過的別提有多悶氣了。偏偏還左等右等,都等不來阮家人的半句道歉,這火兒早壓在喉嚨了,此刻見寶貝兒子哭的可憐,頓時感覺新仇舊恨地齊齊地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