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兒志在四方,不要因爲一個女人而毀了大好前程,武林大會推選盟主之事馬上就要到期,你還是準備準備正事吧,莫再糾纏其他!”老夫人看來是對祝蓮兒的再次失蹤頗有微詞。
正說着,門外有丫鬟高聲叫道:“老夫人,少爺,有事稟報!”
老夫人愣了下,“進來說”
“是!”
丫鬟推開門,進來稟報:“老夫人,少爺,門童來報,說門口有位相公抱了個嬰孩來找蓮兒小。姐。”
“蓮兒小。姐?”老夫人也忍不住驚訝。
“找蓮兒?”
“嗯,說指名道姓找蓮兒小。姐。”
“我去看看!”洛晴天一臉陰沉,像陣風一樣奔出去。
老夫人也站起來,“夕兒,走吧,咱們也去看看。”
祝夕兒心裡一驚,愣在當場,有些慌亂。
老夫人大概是看到她的頭髮還沒有關上,嘆了口氣。“過來,用我的簪子,先把頭髮盤起來。”
“啊!”夕兒驚訝的張大小嘴。“婆婆!”
“過來吧!”老夫人的聲音溫柔卻透着不容拒絕的威嚴。
“是!”她立刻接過老夫人手裡遞來的簪子和梳子,飛快地梳上髮鬢。又把梳子還給老夫人,感激地甜笑:“謝謝婆婆!”
老夫人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道:“走吧!”
“是!”祝夕兒乖巧地上前來攙扶着老夫人。
婆媳兩個一起走向前院的大廳,就看到洛晴天領着一個年輕美貌的男人走進來,那男人手裡還抱着個嬰孩,看起來孩子好小,像剛出生不久的樣子。
“你剛纔說什麼?”洛晴天的聲音裡已經沒了一絲溫度。
“我找我的妻子!”
“這裡沒有!”洛晴天已經滿臉的暴虐。
男子的視線緩緩地掃過三人,又看看懷裡的嬰孩,又說了一遍:“我找我的妻子祝蓮兒!”
“你說什麼?你敢說蓮兒是你的妻子?”洛晴天大吼,聲音響徹滿堂。被羞辱的男性自尊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憤怒的火焰。
“你敢說蓮兒是你的妻子!”洛晴天只覺得心底有股止不住的火在往上冒。
他的眼睛發紅,像是一頭被惹怒的雄獅,眼看着就要吃人了。
千辛萬苦壓抑的情緒如火山一樣爆發了,他激狂地吼道:“你說什麼!?有膽再說一次!”
男人一時愣住。
而祝夕兒,只能手足無措的看着他,哀痛的無言以對。姐姐的男人來了,還有她的孩子,她能說什麼。
“我做什麼不敢?”男子有些奇怪。“我們都有了孩子了,快叫她出來!”
孩子?
洛晴天的臉色驟然變得極其僵硬可怕,驚恐地望向襁褓中的嬰兒,粉嫩的娃娃在男子的懷中安靜地躺着。洛晴天面如死灰,老夫人也臉色煞白,祝夕兒僵直了身子,不知所措。
“她說來看看她妹妹就回去的,爲什麼到現在沒回來?快叫她出來!”男子低
低地說着。
老夫人看到洛晴天臉色受傷的樣子,心裡不忍。問道:“這位公子,你尊姓大名?我看你也是個知書達理的人,能不能跟我們說清楚是怎麼回事?蓮兒什麼時候和你成親了?”
祝夕兒心裡微微一顫,扶着老夫人的手也抖了一下。
老夫人察覺到她的一樣,眼神掃了祝夕兒一下,她的眼睛垂的更低了。
男子微微頷首:“回老夫人,晚輩乃肖家莊肖藤。雖沒有和蓮兒成親,但卻育有一子,晚輩正打算上門求親的,蓮兒卻來看她妹妹,誰知一走便沒音訊了。”
“肖家莊?”老夫人微微一怔。“肖遠是你什麼人?”
“正是家父!”
“呃!肖公子,請坐吧!”
“謝老夫人,請問蓮兒在何處?”肖藤坐下後問。
“呃!”老夫人表情有些不自然,但還是面不改色地說道:“一個月前,蓮兒確實來過,但第二天就不見了蹤影,我們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兒子找了她一個月,一直沒有消息。”
“啊!”肖藤的臉上立刻堆滿了失望。
祝夕兒小心地瞅了眼洛晴天,但見他一臉的暴虐,身子緊繃,深不可測的眼底蓄滿了憤怒。“啪”的一聲,他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八仙桌應聲而裂。
祝夕兒嚇得哆嗦了一下,望他一眼,見他眼中寒光一掃,她又被嚇得脣抖動了幾下,想說什麼,終於還是緊抿脣角,緘默不語。
“她真的生了你的孩子?”洛晴天的聲音彷彿是從幽深的井中傳來,陰森極了。
肖藤不明白他爲何會發這麼大的火。“是的!”
“你知不知道她來和我睡了一覺就走了,我把她睡了!”洛晴天突然瘋狂地大喊。
“天兒!不可無理!”老夫人制止他,但也晚了。
出口的話如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了。肖藤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來,站起來,難以置信地低叫:“你說什麼?”
洛晴天目光銳利地投射到肖藤身上,一種複雜的情緒在他的胸中翻騰,他激動的雙眼充血,但卻語氣緩慢地又重複了一句。“我說,我把她,上了!”
肖藤踉蹌地後退,抱着孩子的手在顫抖,脣也緊抿。“不會的,蓮兒不是這種人!”
祝夕兒心裡也一片酸澀,姐姐怎麼可以和相公那樣,她心裡好難過,彷彿吞了根魚刺,卡在喉嚨裡,吐不出來,咽不下去,窒息的難受。相公居然在大家面前說出那麼親密的私事,他一定是瘋了。
洛晴天的情緒像是瀕臨崩潰的邊緣,眼睛深處居然有近似與失控的瘋狂和暗淡,彷彿是一頭咬牙忍受着痛苦的野獸,只是被恐懼感充塞,嘴裡唸唸有詞。“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她不是你的,是我的妻子!”肖藤不相信蓮兒會被他睡了。“你不要污衊我的妻子,我不信你!”
洛晴天大喝一聲,震耳欲聾,周身似乎散發出無形的強大力量,殺氣騰騰。
一陣狂風在大廳內集聚,祝夕兒和老夫人都受不了地連連後退,
洛晴天的情緒猶如狂風暴雨般,陡然出掌,直擊肖藤。
“相公,不要!”祝夕兒大喊。
肖藤手裡有嬰孩啊,那是個剛出生的孩子,他怎麼可以失去理智。
夕兒不顧一切地衝過來,橫臂擋在肖藤的面前,洛晴天眼睛的餘光在看到她撲來時猛然收掌,但掌風還是正中祝夕兒的胸口。
只聽到一股沉悶的聲音之後,祝夕兒單薄的身軀旋即飛出大廳,啪的一聲跌倒在門外五米開外。
祝夕兒想要撐起身子,可是胸口處撕裂般的痛苦已經奪走了她全身的力氣,一口濃重的血腥味充斥着她的口腔,眼前登時一片漆黑,她無力地癱在地上。
洛晴天的吼聲在耳邊想起,祝夕兒口中的鮮血卻越流越多。很快地身前已被吐了一大灘,還有慢慢擴大的趨勢。
她是不是要死了?
肖藤一瞬間震撼了,他沒想到會有女子替自己當下這一掌。一時氣急,指着洛晴天質問:“你要做什麼?”
“天兒!”老夫人臉上的表情也跟着微微一變,“你的理智哪裡去了?”
洛晴天握緊自己的拳頭,緘默不語。
他喃喃自語地踉蹌後退數步,眼中閃出一抹深刻的痛苦。緊閉雙目,緩緩地垂下雙手,仰面朝天,被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淹沒,眼裡透着無盡的哀傷。仰天長嘯:“啊……”
老夫人來不及看他顫巍巍地跑出來,走到祝夕兒身邊,肖藤抱着孩子也跑過來。“你沒事吧?”
“夕兒,夕兒!”老夫人有些着急,她知道兒子的掌力,對於夕兒來說,只是一小部分的掌力就足以要命了。
祝夕兒似乎聽到洛晴天的一聲長嘯,艱難地擡起頭來,低低地叫道:“相,相公,你別難過!”
微弱的聲音透着明顯的關心,叫處於悲傷中的洛晴天心底一震,望向她,那嘴角的鮮紅刺痛了他的雙眼。想要走過去抱起她,可是,尊嚴又讓他再次舉步不前。反而用一種很憤怒很複雜的眼神瞅着嘴角流血的祝夕兒,她居然敢護着肖藤這個陌生人,洛晴天受不了地大聲吼道:“祝夕兒,你給我告訴他,蓮兒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洛晴天突然把矛頭對準了夕兒,似有很多怨氣無處發泄,只能對着祝夕兒發泄。
祝夕兒的淚,衝破盈盈水眸,和着鮮血一起順嘴角流下來。“相,相公,我不知道,你莫胡言亂語了。”
祝夕兒的話無疑是踩到了炸彈上,她的話好似戳中了洛晴天的雷區,他的臉更加狂虐了。
祝夕兒哆嗦成一個,嚇得不敢看他,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相公,我……什麼也不知道!”
只見洛晴天額上青筋浮現,眼裡一瞬間放出盛怒的火焰,臉部在抽筋,似有一股殺人的怒意在無聲無息地出來。他又要瘋了嗎?
“天兒,你給我住口!”老夫人端出爲人母的長者風範,“你給我回去!”
洛晴天並沒有理會母親的呵斥。
“該死的,你到底說還是不說!”洛晴天終於再次暴怒地大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