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爺子和大夫人一眼就看到祝蓮兒扭動着身子扒着洛晴天,而夕兒則委屈的垂頭在一邊站着,他們見此情況羞得無地自容。
祝老爺子氣的身子直哆嗦,一跺腳,“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祝夫人趕緊上前安撫:“老爺,切勿動怒,切勿動怒,你身體不好,大夫交代讓你靜養,切莫動怒!”
“你養的好閨女啊!”祝老爺子臉上是沉怒。
祝夫人低下頭去,很是慚愧,時至今日,丟人的是她們祝家,她也是其中之一,當然是很尷尬,被老爺子指責,她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趙凌陽和洛宜蘭最後進來,看到這種情況更是訝異,都別過臉去,不再去看。
全部的賓客都在心中猜想着是祝蓮兒屈膝,跟洛晴天行的事情讓人不忍看,所有人都詫異地望着這一幕。
老夫人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兒子爲什麼要留下蓮兒了,原來他是要報復她,天哪,天兒也太胡鬧了。老夫人一時有些尷尬,招呼大家坐下,立刻吩咐讓角兒們快出來唱,以希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處於水深火熱中的祝蓮兒幾近崩潰,意識到剛纔嘈雜的環境現在突然變得鴉雀無聲,知道自己該抗拒,可她控制不住!
祝蓮兒的意識在烈性藥的作用下蕩然無存,只聽她低聲的哀求:“表哥,表哥,……給我解約!求你給我解藥!”
祝老爺子也是習武之人,自己的女兒如此不自重叫他情何以堪,拂袖要走。
洛晴天一眼洞穿祝老爺子的企圖,很適時機地叫住:“岳父大人,好戲纔剛開始,您就要走了嗎?”
祝老爺子身子一僵,全場都把視線轉向他,他無奈,只好坐下來,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無地自容到極點。
祝夕兒不忍自己的爹爹蒙羞,站到案几前,擋住一部分的視線。
誰知,這一擋,後面顯得更加曖昧了。
這時候,洛晴天在蓮兒的耳邊低語:“忘了告訴你,我還在你這裡放了一粒打胎藥,聽說這藥和這種打胎藥一起使用胎兒必死無疑!”
說完,他邪魅的笑了。
祝蓮兒臉上一僵,嚇得祝蓮兒驚慌失措。“表哥,不要!”
、祝蓮兒想要離開他,可是身子完全不受控制。祝蓮兒臉上的表情開始變成痛苦。
“痛,好痛!”她額頭上已經開始佈滿了汗珠。
“啊!”她突然倒在地上,抱住肚子。
洛晴天站起身來,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只是垂在身側的手上滴着血……
祝夕兒聽到祝蓮兒的聲音有些不對勁,立刻下意識的回頭,發現她正抱着肚子,似乎疼痛難忍,而她的小腿間已經開始流出汩汩鮮血。
那觸目驚心的鮮血讓祝夕兒的心裡咯噔一下子,要出人命了!
“啊!”她立刻蹲下身子。“姐姐,你怎麼了?忍着點,我幫你找大夫!”
“我痛!”祝蓮兒緊緊抓住祝夕兒的手,臉色蒼白,額頭全是汗:“救我!夕兒,救我!好痛,痛死了!”
祝夕兒迴轉頭看了眼若無其事地洛晴天,只見他臉上是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祝夕兒突然的心裡明瞭。
他是故意的,原來他是個報復心如此重的男人,連腹中的無辜的胎兒都不放過,更何況這個孩子有可能是他自己的,他真的太可怕了。
洛晴天的眼睛緊盯着祝蓮兒的小腿間,那血流並沒有讓他冷靜,反而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笑意,彷彿祝蓮兒流血了是讓他開心和快樂的事情。
祝夕兒不解和質疑的目光掃過他的臉,再移到他的手上,看到他手中的血正滴滴答答地滴在地上,祝夕兒只覺得不寒而慄。
但,她卻第一次用一種無所畏懼的眼神看洛晴天,定定地質問:“相公,你好狠!”
“哼!”洛晴天冷哼一聲,從桌上拿了毛巾,擦拭自己帶血的手,絲毫沒有當初深愛祝蓮兒的溫柔樣子。“背叛我的人,不會有好下場,你也給我記着!”
“相公,你真的太可怕了!”祝夕兒苦笑,低聲道:“孩子是無辜的!你快把她送回房,幫忙找大夫吧!”
他們的對話聲音極低,幾乎沒有外人聽到。
洛晴天無語,身子一動不動。
祝夕兒長嘆了一口氣,知道求他也沒有用。“姐姐,我帶你走!”
祝夕兒環視了一圈,大家都很沉默,她看到趙凌陽站在一邊,似乎只有他可以幫忙,她站起來跑到趙凌陽跟前,低低地哀求道:“陽表弟,幫幫我!救救我姐姐!”
趙凌陽看了眼躺在地上掙扎的祝蓮兒,眼裡閃過一抹複雜,趙凌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這個傻到極限的女人,祝蓮兒那麼無恥地和她的相公做出那麼下流的事情,她還要救她。趙凌陽突然有些心疼她。
“陽表弟?”祝夕兒又低叫了一聲。“趙凌陽!快回神!”
趙凌陽立刻回過神來,終於點點頭。
洛宜蘭也沒想到祝夕兒會這麼大度,她的心裡也跟着發生了一絲變化,不放心地跟了過去,她也沒想到哥哥會這麼對待蓮兒表姐,而且當着祝夕兒的面。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沒人注意到洛晴天手上的血,直到祝蓮兒被趙凌陽抱走,祝夕兒看了眼洛晴天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終於寒下一顆心來。
“相公,你真的太令夕兒失望了!”祝夕兒搖搖頭,眼角含淚,奔出戲園。
中途退場總是不該,老夫人的壽宴被攪得亂哄哄的,賓朋們看到的不是喜氣洋洋的大戲,而是看了一場鬧劇。
實在無奈,老夫人也只能自己撐起門面,尷尬地叫大家聽戲。洛晴天繼續坐下來,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沒有人上前和他說話,他的樣子也略顯寂寥。
祝夕兒轉身時那一抹失望而厭惡的眼神讓他的心蒙上了一層陰影。只能悶悶地喝着酒,氣氛很尷尬。
舞臺上的角兒們開始唱了起來,曲調掩蓋了沉悶。
祝老爺子和大夫人實在無顏面面對老夫人,兩人悄悄退離戲園。洛老夫人也跟着追了出去。
“等一下!”
她叫了一聲。
祝老爺子和大夫人都停下腳步。“姐姐!”
老夫人看着自己的親妹妹,長嘆了一口氣。“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姐姐,是蓮兒不對,傷了天兒的心,唉,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和我家老爺都很無顏面對你。叫夕兒代嫁也實屬無奈,等蓮兒好一點,我們這就帶她走!”
“肖家莊肖藤抱着蓮兒生的孩子來找她,她不走又和天兒……唉!事到如今你叫我說什麼好啊,妹妹,妹夫?”老夫人也是無可奈何。
“姐姐不必擔心,蓮兒是自作孽,只能怪她自己,也怪我這個做母親的管教不嚴!”祝夫人倒也沒有護短。
“唉,什麼也別說了,天兒這孩子最近也好像變了個人,我越來越不瞭解他了。”老夫人又嘆了一口氣。“你們也看開點吧!”
……
祝蓮兒被擡到馨園,夕兒叫趙凌陽找來了大夫,但祝蓮兒因爲剛剛的媚藥和打胎藥的同時作用,還是很不幸地流產了。
大夫幫忙料理完後,祝蓮兒臉色蒼白地躺在牀上,因爲失血過多而雙脣也跟着發白。
祝夕兒看她這個樣子心裡不忍,安慰道:“姐姐,不要難過了!”
似乎她的一句話觸動了祝蓮兒體內那根敏感的神經,惱怒,羞愧讓她一下子爆發出來。“你看到我的笑話了?你滿意了吧?”
祝夕兒委屈地退後了一步,“姐姐,何來此言?”
“你不一直等着看我的笑話嗎?你現在滿意了?哼!”
祝夕兒聞言,強壓住心頭的一抹不適。“姐姐,你明明不愛他爲何要來招惹他,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讓他發瘋嗎?”
“這與你沒有關係!”祝蓮兒別過臉去。“你看到我的笑話了,你可以滿意了吧?”
“姐姐!”祝夕兒很委屈。“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呀!”
“哼!你是沒辦法,不過你卻有本事勾引他,現在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祝蓮兒嘶吼着,像在質問。
洛宜蘭聽到祝蓮兒的話從門口進來,“蓮兒表姐,你這麼說是不是太過分了?嫁給哥哥的是這個女人,你逃婚,我們沒有追究你就不錯了,你怎麼好意思還來質問她?”
祝蓮兒似乎沒有想到洛宜蘭會爲祝夕兒說話。“宜蘭你?”
洛宜蘭現在看她有些厭惡,“蓮兒表姐,你的事情可真的很精彩,今天你能活着走出戲園全是因爲夕兒,沒有她你覺得你會活過來嗎?”
祝蓮兒被她一指責臉上有些掛不住。“我不要她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們都走!”
“姐姐!”祝夕兒還想勸她。“你不要生氣了,你剛流產不能動怒,對身子不好!”
“我流產了你高興了是不是?”祝蓮兒聲音尖銳地刺耳。
祝夕兒無奈地嘆了口氣,對洛宜蘭道:“我們出去吧!讓她靜一下。”
洛宜蘭還想再說,但被祝夕兒制止了!
兩人剛一轉身欲走,就聽到祝蓮兒大叫:“祝夕兒,我恨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