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龍卻在我的肩膀上錘了一拳,認真的看着我說:“好兄弟有難同當,我不會看着你自己去受苦的。”
這一番說辭讓我心裡感動,但是我還是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接受赫龍的好意,赫龍就那麼一直盯着我,我過了好久,才嘆了口氣:“走吧,我們先去外面抽根菸,我得冷靜一下。”
赫龍的表情緩和了點,點點頭,我們就溜到了外面,在宿舍樓底下抽菸。
誰都不說話,就這麼默契的沉默着,各自在心裡想着事情,我
“要是沒什麼事的的話,你可以離開了。”
黃威在身後冷冷的說了一聲,就準備開門,一副要請我走的樣子,我一個機靈,連忙說:“等一下!”
黃威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轉頭看着我。
我咬了咬牙,直到今天要是不把實施情況說出來,我就完了。
“田老師,對不起,這件事情真的是我鬼迷心竅了,我不奢望你能原諒我,但是我希望您能夠忘記這件事,請不要在想起了,不要再爲難自己,如果你覺得心裡不舒服的話,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一口氣把心裡話全都說完之後,我低着頭不敢去看田蕊的表情,感覺脖子上航的肌肉都僵硬了,才傳來田蕊的一聲嘆息。
“好了,你走吧。”
只是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我聽到了裡面滿滿的不甘,胸口就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過一樣,狠狠的刺穿我的心口,一陣窒息般的疼痛。
“對不起。”
很了狠心,我果斷的跪在了地上,朝着田蕊的方向,擡頭看着她。
田蕊似乎是被我的這一舉動給嚇到了,支撐着身子就要做起來,身子起來一半之後又突然僵住,怔愣的看了我班上,突然兩行清淚從眼角落下,粘溼了她的臉頰。
田蕊突然掩面而泣,悽婉的哭聲像是紮在了我的心裡。
“爲什麼,爲什麼你們都要逼我,嗚嗚嗚……”
黃威走過去將田蕊抱在懷裡,臉上滿是自責和心疼,我不知道爲什麼黃威明明就是田蕊的丈夫,卻不承認,或許他們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或許是因爲野狼會的事情。
還沒等我胡思亂想完,本來還在抱着田蕊安慰的黃威,突然站起來找我走過來,在田蕊依舊悽婉的哭聲中,一把抓住了我的領子。
我被迫昂起頭看着黃威,他臉上的表情扭曲而隱忍,雙眼赤紅,牙齒咬的緊緊的,一個拳頭準確的落在了我還沒消腫的臉上,比下午還疼。
“艹你嗎的!”
黃威一邊打一邊怒吼我咬着牙不讓自己慘叫出來,外面已經傳來了腳步聲,很急促,我猜着應該是赫龍過來找我了,更加用力的咬着牙齒不吭聲。
黃威還在怒罵,赫龍已經在砸門了,田蕊似乎在阻止,我腦子裡面嗡嗡響,只能感受到一圈又一圈落在我身上的拳頭,力氣特別大,像是在打仇人一樣。
哦對,我現在就是他的仇人來着。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我就明白過來
了,閉上眼睛任由黃威發泄怒氣,身上的疼痛都已經有些麻木了,一直到我突然朦朧的聽到一聲巨響,眼前是赫龍憤怒又驚慌的臉,身後跟着同樣憤怒的安東。
眼前突然一黑,我就這麼倒了下去,想要阻止他們和黃威對着幹,卻也已經沒有力氣了。
等我再睜開眼睛醒過來的時候,黃威和田蕊已經不見了,我旁邊躺着兩個鼻青臉腫的傢伙,看了一眼我就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
緊閉雙眼的赫龍猛然睜開眼睛,愣了一下之後又看向我,一挑眉,頓時一張臉比哭着還要難看,瓷牙咧嘴的問我:“景雲騰,沒事吧,你沒有被打傻吧?”
我費力的搖搖頭,轉頭看另一邊還沒醒過來的安東,無奈笑道:“這回真是活該了。”
“你丫的,誰知道那傢伙下手竟然這麼狠,沒兩下就把我們兩個給打暈了。”
赫龍瓷牙咧嘴的爬起來揉揉自己的臉,都不敢用力,只是輕輕摸了摸,然後看着我擔心的問:“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點被打蒙了的感覺。”
我笑笑,費力的自己爬起來坐在地上,地上一片狼藉,周圍散落着玻璃渣子,看來在我昏過去之後,他們真是結結實實的鬧騰了一場。
“臥槽……好疼……”
安東捂着臉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呻吟了一聲,看到我之後愣了一下,“臥槽,景雲騰你怎麼被打成這副鬼樣子了?”
我抽了抽嘴角,把地上一塊鏡子舉起來讓安東看,“你也沒好到哪去。”
“臥槽,小爺的帥臉啊!”
安東慘叫一聲,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捂着臉哀嚎:“這下我可怎麼去見我的父老鄉親啊!”
“去你媽的父老鄉親,沒把你打殘真是便宜你了!”
赫龍笑罵了一句,站起來拽我:‘走了,咱們回家睡覺去!”
“特麼你丫的怎麼不拽我一下!”
“懶得理你,自己爬起來吧。”
“你大爺的!”
就這麼笑笑鬧鬧的出去了,我一直沉默着,看着赫龍和安東一派輕鬆的樣子,第一次覺得自己跟這種景象有點格格不入的感覺。
不管什麼時候,我是最鬧騰的那一個,不然也是第二鬧騰的,何時出現過這種情況?但是現在我卻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在人羣中的孤獨。
赫龍和安東吵鬧,我跟在後面慢慢走着,以前從來沒有在意過別人眼光的我,現在就渾渾噩噩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每一個人投射過來的眼神,都像是在譴責我的混蛋一樣。
我從來沒覺得這麼無地自容過。
白天睡了一天,即使被打了一場都是精疲力盡的,安東那個沒心沒肺的倒是很快就睡着了,我和赫龍卻是坐在牀上無心睡眠,面對面盤腿坐着發呆。
我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想清楚一樣,一直到早上天亮,安東迷糊的說了句什麼東西翻身,然後我纔看到了窗戶透進來的光線,外面也傳來走動的聲音,是雲蕊和楊曼起來了
。
我和赫龍對視一眼,緩慢的起身,坐了一個晚上,現在難免覺得渾身痠痛,肌肉都覺得像是僵硬了一樣,隨着我們起來的動作,骨骼發出卡巴卡巴的聲音,沒一下都是一下脆疼。
不知道有沒有人體驗過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不會掰手腕的人,突然被拉去掰手腕然後手腕脫臼了一樣的感覺,說不定還得帶上肌肉拉傷社麼的,現在我和赫龍就是這種體驗。
等到全身的骨頭都響完了之後,那種感覺簡直就是一個酸爽不能形容的。
洗漱換衣服出門,卻發現早就已經該走了的楊曼和雲蕊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愣了一下:“你們怎麼不去上課?”
楊曼回頭看了我一眼,桶了捅毫無動靜的雲蕊,雲蕊這纔回頭,“今天放假了,你們沒有接到通知嗎?”
說完後雲蕊就愣了,盯着我和赫龍看了一會,才奇怪的問:“你們兩個的臉怎麼了?”
我猛然想起自己幾乎可以說是面目全非的臉,馬上尷尬的扭開臉看別的方向:“沒事,昨天摔了。”
“摔能摔成這樣?”
雲蕊明顯是不信,放下手裡的遙控器起來,走到我面前仔細的看着,半晌過後才遲疑開口:“你們這兩天是不是出去打架了?”
什麼大打架,根本就是單方面虐打好嗎。
我尷尬的點頭,只希望雲蕊不要再繼續追問下去了,難不成我還得說我調戲了我教官的老婆被打了?
想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問雲蕊:“今天怎麼突然就放假了?”
雲蕊愣了下,然後抱着手臂回了沙發上:“聽說班主任辭職了,然後咱們班暫時沒人帶,那幾個老師也不敢帶下去,校長就安排放假三天了。”
要是我以前的話,聽到放假三天這件事情肯定會特別興奮,但是現在我卻是怎麼都高興不起來了。
田蕊真的就這麼果斷的辭職了,那黃威和?還有野狼會,他們是不是也不會繼續呆下去了?
我只覺得腦子裡一團糟,既然不用上課,我就應了一聲,拉着赫龍又回去了,準備睡一覺再說,現在腦子裡面真是一直在嗡嗡響。
那邊的安東已經醒過來,迷迷糊糊的爬起來看着我和安東躺下,然後才問道:“你們怎麼在我家?”
我忍無可忍的又給了他一拳頭:“你特麼給我看清楚這裡是哪裡!”
安東慘叫一聲,倒算是清醒過來了,瞪大眼睛大量了一下四周,才恍然大悟的一拍大腿:“我怎麼來你們公寓了!”
“……你還是在誰會把,別吵我們,我們要睡覺,謝謝了啊。”
忍無可忍,我也懶得在和安東糾纏了。閉上眼睛準備睡覺,結果安東不安分的蹭過來,特別興奮的問我:“你們公寓是不是男女混住的?我剛剛好像聽到女孩子的聲音了!”
這丫的別的不行,對於這種事倒是敏感的很。
我瞅瞅安東的一臉興奮,指指門外。
“外邊有兩個美女,你去吧,別吵我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