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說道,「明遠大師得知我機緣巧合得了萬年人蔘,想討要半寸救人。我說我沒帶,他說下次見面再送不遲。」
葫蘆參和紫龍蛻是絕秘,丁香只得拿人蔘說事。
朱戰喜道,「老掌櫃送我孃的人蔘是萬年的?怪不得作用那麼好。」
朱潛送了秦家和荀家各一小截,也就是半寸左右。
秦海和荀千里都高興,有了那好東西,自家父親(祖父)或許能多活幾年了。
丁香又道,「我同意送他,他說不能佔小姑娘的便宜,附贈我一句話。」
秦海問道,「什麼話?」
丁香道,「朱老施主近五年內不能遠洋,切記。」
朱戰和秦海都是一滯,對望一眼。
朱戰給丁香抱了抱拳道,「謝謝妹妹,我回去一定提醒我爹,五年內不許他遠洋。」
秦海道,「不僅不許他遠洋,連近海都不要去。大師還說了什麼?」
丁香道,「明遠大師厲害得緊,不僅算到我家機緣巧合得了兩支,還算到我們用了不少。他只討要了半寸,還提醒我不要隨意用,興許將來能救命。我問什麼時候給他,他說再過三年左右我就能進京,那時給他即可。」
那三人都注意到了「三年」二字。
荀千里說道,「香香像賢德皇后,若蘇家不倒臺,根本不敢讓她進京。大師說再過三年左右能進京,是不是說三年時間我們就能把蘇家拉下馬?」
秦海笑道,「肯定是這樣。」
丁香道,「我又跟明遠大師說,願意再多送他半寸人蔘,問我想知道的事。我問他,楚風的‘風字,是不是指‘奉……」
她把觀察老和尚的表情和自己的分析說了。
又道,「我肯定,風就是奉。」
儘管朱家父子和秦海都有這種猜測,真正落定了還是吃驚不已。
秦潛冷哼道,「大鳳朝的‘狸貓換太子也出現在了大黎朝,他們倒是好本事。」
朱戰搖頭道,「不知蘇家是怎麼做到的。」
荀千里不置可否,轉變話題說起「塗蘇門後楚風舞」這句話已經在京城傳開。
他們先是悄悄在京城多處張貼寫有這句話的告示,之後一家賣塗蘇酒的商販請人根據這句話寫了一個段子,邊賣酒邊吆喝,生意極好。
再後來賣塗蘇酒的商販和酒樓都喜歡用那個段子吆喝賣酒。
開始老百姓並未多想,但蘇家和伍家知道後就着急了。他們調查這句話的出處,有人說是從城牆或大樹上看到的,有人說是從哪個和尚的嘴裡說出來的。
後來,最開始吆喝段子的那個商販便失蹤了。
一夜之間,賣塗蘇酒的人再不敢說那個段子。而蘇家害怕那句話,那個商販被蘇家滅了口的流言又在街頭巷尾傳開……
世上總有聰明人,真有人把蘇途同大楚聯繫起來。已經有蘇家和太子的政敵開始彈劾他們,說他們是大楚舊臣,一定在暗自謀劃復興大楚。特別是四皇子一黨,鬧騰得厲害。
只不過皇上不相信,扣下摺子沒發。
「我祖父睿智,一直對賢德皇后推崇有加,不相信她老人家會是大元皇室後人。他上個月聽說這個傳言後,心中瞭然。把我叫去,說終於想通爲何董家會被滅門,連出嫁的閨女都不放過。
「蘇家是大楚舊臣,忠心舊主,痛恨賢德皇后,謀劃幾十年滅了董家。他們一直謀劃着復光大楚,大黎威矣……
「我就試探他老人家,說那句話不僅暗示蘇途謀劃復興大楚,楚風的‘風字還有可
能暗指‘奉,高奉或許是大楚皇室後人。
「我祖父說不可能,二十六年前高奉出身時,皇上已經登基。皇上英明,怎麼可能這事在他眼皮下發生,他會一無所知。
「而且,蘇貴妃生產那天,正好我祖母去坤寧宮給皇后娘娘請安。聽說蘇貴妃即將臨產,皇后娘娘帶着我祖母一起去安福宮守候,我祖母在門外聽着孩子出生。
「宮人還把孩子抱出來給皇后娘娘看了一眼,我祖母也看到了……」
說完,他望向丁香幾人。
還有這一出。但丁香相信遠明大師,也相信自己的感覺。
她說道,「有時候,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實情況,何況生產過程皇后娘娘和荀老夫人還沒親眼看到,只是在門外聽到。」
他們何止換了高奉,還有她!
你們還不是不知道。
有些男人能幹只是是政務上能幹。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又有幾個男人能做到?前世李世民的後宮中還出了個武則天呢。
朱戰道,「我覺得明遠大師不會算錯,香香也不會看錯。」
秦潛點點頭,認同丁香和朱戰的觀點。
荀千里又看向丁香,雖然五官稚嫩,黑眸卻清明如鏡,小小年紀居然能說出這番話。她不止長得像賢德皇后,還跟賢德皇后一樣聰慧睿智。
明遠大師願意見她,明示暗示她幾件至關重要的事……
荀千里心裡的疑慮一下沒了,笑道,「我信明遠大師,也信香香。現在想來,或許就是蘇家心虛,讓皇后娘娘和我祖母去當見證。我們知道了這個秘密,就去調查,做了總會有痕跡。」
又對朱戰說道,「我祖父吃了表哥送的那截人蔘後,身體好了些許。他老人家睿智,又一直不喜蘇家,我想把我們相認的事告訴他,也能得他的提點。」
朱戰笑道,「甚好,有荀老太傅出謀劃策,我們如虎添翼。」
這也是朱潛的意思。
秦海說道,「除了‘易子,還有一種可能,會不會是蘇貴妃跟楚帝后人懷的高奉?」
荀千里道,「也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皇上登基後,蘇貴妃生高奉之前,從未回蘇家省過親,在宮裡跟男人私通不太可能。何況,楚帝后人也不會有那麼大的膽量進宮做那事……」
覺得當着孩子的面說這些事不好,趕緊打住話題,手握成拳放在脣邊清咳一聲。 ωwш☢ⓣⓣⓚⓐⓝ☢¢ Ο
秦海道,「不管怎樣,以後無需跟高奉太過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