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默默爲奮鬥在隱密戰線的丁盼弟、朱戰、龔掌櫃點贊。
丁盼弟能幹,這次提供的情報非常有價值。
朱戰爲了獲取情報也是拚了,不僅毀了容,連上女茅房的招數都用上了。
還有龔掌櫃,雖然是臨時特工,任務完成的非常出色。
這是個任何事都能做好的女人。
丁香很不好意思,朱潛讓洪大個透露這些,還是希望得到她的一些情報或提點。
可是,丁香現在什麼也提供不了。
這段日子她沒有做“香夢”。沒有特別的慾望想作夢,也就不願意浪費指標。
她比較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若強迫自己做夢,很可能會遇到下雨天或別的什麼狀況,而夢不到想夢的人。
次日,丁香賞了綾兒一對赤金鏤花東珠耳環。
表彰不了龔掌櫃,就表彰她閨女。
丁香還承諾,明年給綾兒說門好親事。
綾兒已經十五歲,該說親了。之所以推到明年,是因爲明年會去京城,選擇餘地寬得多。
綾兒紅了臉,“奴婢捨不得姐兒。”
丁香笑道,“我也捨不得你。給你定了親,還是要晚幾年再出嫁。”
幾天後,洪大個又帶來消息,朱戰和丁立春被調去廣東水軍。一個任正六品營千總,一個任七品把總,都升了兩級。
秦海是正式武官,沒有調令不能一起去,無法再貼身保護朱戰。
洪大個面色凝重,“雖然將軍做了各種準備,但小將軍是將軍的獨子,若有什麼意外,唉。”
丁立春不是獨子,丁家也擔心啊。
丁壯和丁香心往下沉,臉色發白。
不用說,朱戰一定是蘇家拿捏朱潛的人質。
可爲什麼要把丁立春一同調去呢?或許只因爲朱戰經常跟丁立春在一起,也或許有別的什麼目的。
上了這條船,或者說出身在這個家,有些事就必須撐下去和做下去,沒有退路可言。
六月二十二這天,洪大個又帶來消息,王副總兵開始跟朱潛示好。說有人告朱潛偷盜兵器,走私,與外國人做非法交易,都被蘇尚書想辦法壓了下來……
蘇家真正相信朱潛,開始拉攏他了。若朱潛不識時務,不僅他的獨生子在蘇家手上,那幾條罪狀任何一個暴出來都是死罪。
這件事說的含混不清。丁香猜測得到,朱潛真正偷盜的兵器蘇家不會知道。自己老爹是同夥,還好好呆在京城呢。蘇家知道的,是朱潛想讓他們知道的。
這天晚上,丁香特別想夢到蘇貴妃。
好在飛飛昨天回家,今天的福利不會錯過。
戌時,丁香關上門窗,又開始在屋裡跑跳,飛飛高興地跟在後面跳。
香氣越來越濃,她爬上牀躺下,飛飛貼上去。
心裡還祈禱着,京城千萬不要下雨……
黑霧散去,眼前豁然開朗。星辰璀璨,天空沒有一絲浮雲。
鏡頭慢慢下移,金色琉璃瓦泛着光澤。
鏡頭繼續下移,紅柱金瓦,漢白玉石階。
鏡頭推進,穿過紅漆雕花框的玻璃窗,看到蘇貴妃那張柔媚的臉。
她已經洗漱完,黑髮披肩,素淨着一張臉,穿着白色繡鸞鳥中衣。
她坐上雕金嵌玉的千工牀,躍過她的臉,能看到後面紫紅色的圍幔,上面繡着雲紋、鸞鳥和蝙蝠。
蘇貴妃躺下,宮女放下羅帳。
丁香夢裡都鬆了一口氣,還好老皇帝不在。
夏天掛這麼厚的羅帳,她不怕熱嗎?
丁香直覺有問題,做夢都在興奮。
帳外燈光熄滅,帳裡伸手不見五指。
丁香什麼都看不見。
一刻多鐘後,丁香以爲蘇貴妃睡着了,突然,蘇貴妃的臉清晰起來,泛着綠光。
她坐着,手裡託了一個比乒乓球點一點的珠子,珠子發着淡綠色光芒。
應該是夜明珠。
蘇貴妃又側過身跪了起來。丁香只能看到她擰眉咬脣的臉,而看不見她手在做什麼。
似乎比較用力。
小半刻鐘後,她神情放鬆下來,臉部往前移去,整個人蜷着進入一個極其狹小的空間,又漸漸下移,進到一個暗室。
她轉過身的時候,丁香看見她身後是一架斜下來的木梯。
蘇貴妃看到了什麼,眼裡立即盛滿笑意。
她走過去,倚進一個男人的懷裡。
丁香哪怕只看到男人的下巴,也看出來是蘇途。
丁香嚇了一跳,這,這,這搞的是什麼?
亂倫嗎?
蘇貴妃親着蘇途的脖子、下巴、臉,漸漸上移,跟蘇途平齊,看到蘇途的大臉。
那張臉過於年輕,也過於妖冶,讓丁香想起前世看過的陳坤演的那個太監。
丁香噁心的想吐。
蘇塗笑起來,也回親了她一下。好像手下也有動作……
丁香又啐了一口,兩個不要臉的老東西。
完事後,蘇塗拿出一個碧玉扳指交給蘇貴妃。
蘇貴妃一驚,說了一個字。
她拿在眼前轉着圈細看。
暗室燈光明亮,扳指離“鏡頭”比她的臉還近,完全是大大的特寫,丁香也看得非常清晰。
扳指半透明,碧綠油潤,一條凹陷的金色小龍飛舞在上面。
蘇貴妃又說了一個字,口型跟剛纔的一樣。
丁香做多了夢,已經能夠讀懂簡單的脣語。
她說的是“想”或者“像”。
結合場景,一定是“像”囉。
這個扳指像什麼。
蘇貴妃好奇地拿在鼻子底下聞,被蘇途把她的手擋開,說了幾句什麼。
蘇貴妃的臉色嚴肅下來,有些嫌棄地翹着小指只用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扳指,起身離開。
她爬上木梯擠進狹小空間,回到牀上,按了什麼機關把暗室小門關上,圍幔放下。
又用帕子把扳指包上放進一個錦匣,把錦匣壓去牀尾的褥子下面。
躺下後,又把夜明珠放進錦匣。
丁香眼前立即一片黑暗。
小半刻鐘後丁香自動醒來。
丁香又驚得出了一層汗。
身體無力,她還是下地丟了幾片香進香爐點燃。
做夢過程中,外面陸續傳出黑娃的幾聲叫。丁香專門把它關進狗屋,鎖上門,狗鼻子還是聞到了。
沉香香氣把另一種香氣壓下,黑娃才老實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