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方秋雲抱着蔣文靜,輕輕按住她的腦袋,對秦笛使了個眼色,然後纔對蔣文靜道:“乖乖靜兒,你先回房休息,媽媽幫你懲罰那壞傢伙好不好?”
蔣文靜一聽,不但誒有止住哭聲,反倒哭得更大聲了:“不嘛!不嘛!我就要看到他受懲罰,我就要看到他受懲罰!”
蔣方秋雲無法,只好讓蔣文靜先坐着,她道:“乖乖靜兒,你先坐一下,媽媽去看看你荊姨怎麼樣了,好不好?”
蔣文靜在別的事情上十分任性,可聽到蔣方秋雲提起荊棘雁,她一下子不鬧了,趕緊擦了擦臉頰,對蔣方秋雲連連點頭道:“媽媽快去!媽媽快去!那個混蛋還壓着荊姨,可別讓他把荊姨弄傷了!”
秦笛在一旁聽得眉頭連皺,暗道:這蔣家二少奶對她女兒,還真不是普通的嬌慣!就算有病在身,也不能任性成這個樣子啊!哼,我倒要看看你準備怎麼懲罰我!他媽的,不就是濱海蔣家麼?就算你們在中央有人又怎麼樣?大不了爺爺不在濱海混了!
一直被秦笛壓在身下的荊棘雁,這時有了反應,她聳了聳肩膀,吸引住秦笛的注意力,然後扭過頭悄聲對秦笛道:“秦先生,我荊棘雁從來沒求過人!今天爲了靜兒,我求你不要跟她計較,只要你答應我,隨便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靜兒她患有先天性地心脈疾病。身體一直不好,醫生說她最多隻能活到二十歲。前些天她才度過十九歲生日,也就是說,她已經活不到一年了!”
秦笛聞言心頭微微一震,如果是這樣。蔣家人一直對蔣文靜如此嬌慣,也算是情有可原。可就算是這樣,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這個世界,活不過二十歲的人多了去了,也不見你們蔣家憐憫過誰,我又憑什麼一定要可憐你們家蔣文靜?
荊棘雁見秦笛沉默不語。心頭不禁有些發急,若是秦笛不肯答應,那事情就有些難辦了。蔣家人確定敵友關係的標準不在於利益的多少,而在於有沒有把握一口吃下對方。蔣家人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即便是確定要對一個表面十分弱小地敵人動手。也會詳細調查對方的底細。
對於秦笛這個人,她們蔣家也不是沒有調查過,可是調查的結果。卻讓人非常失望,除了知道他是麗蘭公司的顧問和技術指導之外,就再也查不出任何更詳細的資料,倒不是蔣家人無能,而是有人對秦笛的資料設置了極高地保密權限!
蔣方秋雲拗不過女兒蔣文靜,只好嘆了口氣走向秦笛,表面上她是查看荊棘雁的傷勢,實際上是想暗示秦笛妥協,哪怕爲此答應秦笛一些離譜的條件。蔣方秋雲唯一擔心的是秦笛沒弄明白自己的眼色,等下拒絕跟自己過多交流。那事情就難辦了!
“秦先生,比試已經結束了,我們都已經知道,你比棘雁要厲害不少。現在,你是不是可以放開棘雁了呢?”蔣方秋雲靠近仍然糾纏在一起地兩人,首先注意的自然是荊棘雁的情況,令她沒想到地是。荊棘雁的兩臂已經有些嚴重發青,顯然是被扭的極其厲害!
秦笛有些不快,和這些有政治背景的人交談,總是會讓人覺得不快。他們總是自持有身份、有背景,習慣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居高臨下的命令別人,卻不管對方地位如何、勢力如何。顯然,很多<a href=" target="_blank">時候這不是一個好習慣,面對一些人的時候,不但得不到壓制別人的結果,反倒適得其反。
秦笛本就不是一個習慣服從的人,若不然他肯定不會選擇離開“幽影會”。在蔣府接二連三受氣,秦笛還沒爆發,都已經是在爲韓媽考慮了。現在聽到蔣方秋雲這番話,壓根就不鳥她,權當沒聽到。
蔣方秋雲能獨掌蔣府經濟大權,自然也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察言觀色之下,哪裡不知道是自己地語氣惹惱了秦笛?細下一想,似乎自己和家人在一些細節上做的都不是很好,再加上蔣文靜對秦笛莫明其妙的敵意,這就造成了她和秦笛之間的一些誤會。
想明白癥結,蔣方秋雲趕忙調整情緒,擠出一副笑臉道:“秦先生,我們之間可能有一些誤會,如果是我們蔣府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我可以代替他們道歉,實際上棘雁並不是我們蔣家的保鏢,而是我們地貴賓,能不能看在我們蔣家的份上,先把她放了?”
以蔣方秋雲今時今日的身份合地位,說出這般服軟的話來,幾乎可以說是破天荒第一遭!不但驚呆了蔣文靜,更是驚傻了荊棘雁。
“媽……”蔣文靜一聲尖叫,猛地衝了過來,指着秦笛破口大罵道:“你怎麼可以向這個潑皮、無賴、下三爛、流氓、敗類、人渣、大混蛋……道歉?你難道忘了你是誰?難道忘了咱們蔣家是幹什麼的?我們蔣家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
荊棘雁也是一番吶吶:“雲姐……你……你不該爲我做這麼做的!你代表的可是蔣家的臉面啊!”
秦笛估摸不到事情會演變到這一步,蔣方秋雲不過簡簡單單到(道)了個歉而已,居然惹得蔣文靜和荊棘雁做出這麼大反應!細細一想,其實也能理解。畢竟,蔣方秋雲號稱蔣家經濟刀,掌管蔣家經濟命脈,一言一行,實際上就代表了蔣家的態度,她向秦笛道歉,的確可以認爲是整個蔣家都在向秦笛低頭!
“秦笛,你這大混蛋,我絕對輕饒不了你!我要去叫大黑和二黑教訓你!哼……”蔣文靜不依不饒地罵了秦笛幾句,然後撒腿跑出演武廳。
蔣方秋雲一時阻攔不及,又擔心荊棘雁被秦笛久壓之下弄出什麼毛病來,只能選擇讓秦笛放了荊棘雁:“秦笛先生,我話已經說了,放不放在你。若是你給我蔣方秋雲這個面子,就是給我們蔣家面子,我蔣方秋雲不是不知感恩之人,你敬我一尺,我自會敬你一丈!我蔣方秋雲言盡於此!”
好人壞人都讓蔣方秋雲當了,秦笛若是再不撒手,的確有些說不過去。他本來就沒有打算把荊棘雁怎麼着,只是因爲蔣文靜的攪局,讓他不甘心就這麼輕易放了荊棘雁而巳。現在蔣方秋雲既然願意講和,秦笛也就沒必要繼續深究下去,繼續裝惡人,索性就撒手把荊棘雁給放了。
荊棘雁脫離秦笛的掌握,抖動了兩下手臂,簡單活動了幾下,深深忘(望)了秦笛一眼,便挪到蔣方秋雲身邊,埋怨她道:“雲姐,你有些小題大做了!先不說秦先生其實根本就沒有傷我的意恩,就算他想怎麼着我,也不值得雲姐您親自道歉啊!再說,靜丫頭也在旁邊,您這不是……唉!”
提到蔣文靜,衆人都是一陣默然,半晌,蔣方秋雲才嘆了口氣道:“這事倒是我有欠考慮了!開始我是想着藉機跟秦先生商量一下,讓他跟文靜服個軟,可一見你手臂發青,心神大震之下,就亂了主意,當時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把你救出來!”
荊棘雁一陣感動,緊緊抱住蔣方秋雲猛喊了幾聲:“雲姐……雲姐……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若非秦笛偶然間撇到蔣方秋雲眼角略微有些異樣的波動,或許他也會和荊棘雁一般心思,那種異樣的波動,秦笛並不陌生,那是一個極其隱蔽的笑容!秦笛在訓練營有個同伴就習慣這樣笑,那個同伴通常只有在幹出一件十分得意的事情,纔會露出這種笑容!莫非……
荊棘雁不是蔣府的保鏢,而是他們的貴客……這是蔣方秋雲無意中透露出來的信息,抓着這條線,秦笛彷彿覺察到了些什麼。再聯繫到荊棘雁和蔣方秋雲的稱呼,以及蔣方秋雲毫不猶豫的支持荊棘雁對秦笛的邀戰,這一切結合到一起,彷彿透出一股濃濃的陰謀意味!
“吼……汪……汪……”
“吼……汪……汪……”
兩串異常威猛的犬吠聲傳來,接着便是兩條黑影迅速竄入演武廳,對着演武廳內的幾人,就是一通張牙舞爪的大叫。
這是兩頭異常壯碩的黑色巨犬,一個個大入(如)牛犢,白色的巨齒裸露在外面,閃爍着點點寒光,更有一滴滴貪婪的涎液,順着白色巨齒,一點點向下滴落,顯然,兩頭藏獒已經把廳內的人當成了可口的食物!
“大黑……二黑……你們兩個給我慢點!呼呼……我都快累死了!你們跑那麼快乾什麼呀!”一道尖利的喊聲響起,又過了片刻,才見蔣文靜慢慢的跑到演武廳門邊,扶着門框一通劇烈的喘氣。
“大……大黑,二黑……給我上!咬那個穿t恤衫的傢伙,對!就是那個男的,咬傷他握(我)給你們牛肉吃!”蔣文靜歇了片刻,用手對着秦笛一指,幫兩條巨大的黑色藏獒確定了攻擊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