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濱海似乎比平時還要繁忙,原本上班的時候,偶爾還能攔下幾輛沒拉客的出租車,可今天這休息的時間,秦笛足足等了有半個多小時,才勉強等到一輛出租車,若不是正好有人在這裡下車,估計就連這輛出租車秦笛也不一定能坐上。
秦笛趕到正一道館的時候,金載醇、韓嫣連同想要追求韓嫣的金泰順三人都站在道館前準備迎接,同樣是等待,三人的表情卻各不相同。
秦笛一眼就看到韓嫣和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站在臺階上等候,只掃了韓嫣一眼,秦笛就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中年人身上,看韓嫣對那中年人的恭敬態度,秦笛便懷疑那人就是和自己講電話的金載醇,再一打量對方的眼神,便更確定了,那是一雙神光內斂的眼睛,清明、無爭,卻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
“秦先生,你來了。”金載醇向秦笛微微鞠躬,態度相當有禮貌。
正是金載醇的這一鞠,讓秦笛心中的火氣再降不少,他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只是有時候有些率性而爲罷了,金載醇這一客氣,他自然不好再發作,便向對方點了點頭,算是回禮。
一旁的金泰順卻不幹了,得知眼前相貌普通,個子普通,沒哪點兒突出的男人居然就是韓嫣誇成了絕世強者一樣的男人,他心裡沒來由得冒出一通怒火,當場指責秦笛道:“我父親……向你鞠躬,你爲什麼不回禮?點點頭算是什麼……意思?”
秦笛有些隨意的掃了一眼金泰順,這個一直被他忽視的男人長得還算不錯,臉型俊俏,一頭長髮……長髮?秦笛搓了搓鼻子,再一看金泰順的打扮,乾脆直接無視,心道:好好的男人留長頭髮勉強還能忍受,你他媽沒事化妝幹什麼?一副妖里妖氣的樣子,男不男,女不女,真他媽的噁心!最離譜的是居然穿他媽的一套花裡呼哨的衣服,簡直就是他媽人妖!
金泰順被秦笛的態度激怒了,長這麼大,他還從來沒見過這種眼神,那眼神比頑童看着一直螞蟻還不堪,頑童看螞蟻,最多也就是戲弄和不以爲意,可這混蛋看自己,簡直就像是一個農場主在看一頭錯上了公豬的種豬!那種極端的<a href=" target="_blank">鄙視和不屑,簡直能讓金泰順從骨頭裡覺得發麻。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是……大韓民國公民,你……不可以對外賓無禮!”金泰順越說越是激動,越說舌頭越硬,普通話的發音極不標準,在場的幾人只是勉強聽懂了他的意思。
“噗哧!”聽完金泰順語無倫次的胡言亂語,韓嫣忍不住笑出聲來,隨即發覺場合不對,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秦笛似笑非笑的望着金泰順:“傻逼我見過,但是像你這種傻逼,我還真是第一次見!你的表現,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禮節有國界,傻逼不分國籍!”
金泰順聞言更怒,還待說出更激烈的言詞,誰知一道黑影突然從天而降,種種的甩在他的臉上,金泰順只覺臉上一麻,頭腦一陣暈眩,接着便聽到一聲“啪”的脆響在耳邊震盪,不一刻耳邊便像是開演唱會似的,貝司、吉他、鍵盤、架子鼓一起響個不停,一瞬間各種聲音從無到有,紛至沓來,攪得金泰順幾疑身在夢中。
“給我滾!”金載醇鐵青着臉,硬梆梆的訓斥着兒子。
聽到父親怒氣沖天的喝聲,金泰順這纔回過神兒來,也才明白,感情是父親甩了自己一個耳光,心中雖然憋屈,金泰順卻連哼都不敢哼一聲,長久以來接受的教育,讓他不敢對父親這個權威的責打有任何怨言。
姬莉莉從頭到尾目睹了這一切,她從金載醇三人站在道館門口等人開始,就一直坐在門背後,悄悄的看戲,她明白韓嫣對自己的威脅,也痛恨金泰順對自己的不忠,所以她帶着懲罰的快意,看着金泰順捱打,可是看到金泰順一臉委屈的模樣,她又心疼了,慌不迭的跑出來,掏出溼巾幫金泰順敷臉。
秦笛戲謔的望了金泰順一眼便不再看,注意力放回韓嫣身上,他覺得今天的韓嫣有些不對,到底哪裡不對,一時半會兒他也說不太上來,反正覺得和平時似乎不太一樣。還沒等秦笛研究出個究竟來,金載醇便伸出手臂,迎着秦笛讓他入內。
進入道館內部,看到內裡的豪華裝飾,秦笛不由得暗皺眉頭,他從學員的五官上看出,大部分學員都是中國學生,少部分是歐洲人種,面目扁平的韓國人,或是整出金泰順那般標準臉的韓國人幾乎沒有。
“他媽的,光看這裝飾,就知道韓國人光是跆拳道這一項,就從咱們國家撈了不少錢!”按說秦笛一直生長在國外,應該沒什麼大陸情節的,可事實是身邊的重重因素不斷的喚醒他身爲龍的傳人血脈,喚醒他沉睡已久的靈魂:他血管裡流淌着的,是地地道道德華族血液!
比試用的場地早已經準備好,金載醇帶着秦笛向場地走,一路上幾乎沒什麼話,這樣一來解說的重任就只能落在韓嫣的身上。
韓國人的尊師重道情節很重,“有事弟子服其勞”、“一日爲師,終生爲父”的思想非常牢固,即便是在中國,也不例外。
不管是否情願,韓嫣都不得不輕聲婉語的向秦笛介紹沿途的設施,說到興處,還談起跆拳道的歷史,以及如今跆拳道在世界上的發展。
有關跆拳道的知識,秦笛自然不需要韓嫣來掃盲,早在殺手訓練營的時候,教官早就教給了每一個學員,當時教官教跆拳道德目的,並不是要他們用跆拳道格鬥,而是專門點出跆拳道的種種弱點,讓他們破解,對於跆拳道,教官的評價只有一句:“不是用來格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