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方傑在場地中央站定之後,解開身上那件金光閃閃的禮服,隨手把衣服丟掉一旁,然後從禮服下的那件銀色馬甲口袋裡,掏出一對白色的護腕。
秦笛掃了一眼,便認定對方的護腕是特製的,接下來周方傑的動作,也印證了這一點。就見他把兩隻護腕分別套在襯衣袖口處,然後從護腕的兩側各抽出一枚閃亮的刀片,刀口相合,便咬合在了一起。
做到這一步,還不算完,之間周方傑又從護腕的一側抽出一枚刀片,再與咬合的刀片相接,三枚刀片互相咬和在一起,便成了一個尖厲的梭鏢狀尖刺。
這樣的尖刺,在兩隻護腕上各有一個。單從外表上,秦笛並不能發現這樣的梭鏢有什麼特殊的功用,只有交手之後,才能一窺究竟。
此後,周方傑解下了皮帶,從丟掉的禮服上解下一根白色的布帶,不見他如何動作,便見那布帶成了一條懸掛有一排亮晃晃飛刀的物什,隨後便見他把布帶綁在腰上,這纔算完成了準備工作。
“弟弟,一切小心!”女人家到底膽小一些,看到周方傑亮出的傢伙一件比一件可怕,月霓裳忍不住繃緊了神經。
秦笛不在意的回身對月霓裳揮了揮手,比了個ok的姿勢道:“安啦,像他這種貨色,我分分鐘就能搞定!”
若是沒有走進劍道館,或許周方傑很容易就會被秦笛的這句話激怒。然而現在他已經進入狀態,涵養功夫似乎也一下子提升了不少。莫說秦笛只是說到這等程度。便是再過份一些,他也能隱忍下來,然後用更殘忍的手段去報復。
“秦先生,如果你已經準備妥當,那我可就要開始了!”周方傑踏出弓步,兩手虛握,各自捏成一個古怪地拳姿。邪邪指着秦笛。
秦笛微微一笑,道:“那邊開始吧!”
周方傑哪裡是真想和秦笛客氣,他之所以這麼說,便是打定了主意要佔秦笛便宜。一聽秦笛說要開始,他立馬一個箭步前衝,火速貼向秦笛,手中的古怪拳姿,也在不經意間進行着變化。
秦笛並沒有搶先攻擊,到了他這個程度,不出手則以,一出手便是石破天驚。如何控制出手的力度,纔是他要考慮的問題,而非何時出手。
擦着周方傑的指尖閃過對方的攻擊,秦笛心中對周方傑的危險評級,立刻提高了一個等級。他沒想到,這周方傑擺出一副古怪地拳姿,根本就是在迷惑自己的視線!對方真正的手段,居然全都在手指上面!更讓秦笛驚異的是,周方傑的指上功夫,居然還是大夏極其少見的點穴功!
第一時間,也需秦笛還只是模糊中有那麼一個感覺,並不敢確定。可當周方傑的屈起的食中兩指一次又一次的彈起。變成指劍戳向他的各處要穴的時候,所有的模糊感覺,全都變成了肯定的答案!
幾次於秦笛的要害失之交臂,周方傑心中隱隱也有了幾分着急的意思。他所會的這門點穴功,名爲:“靈蛇截脈”,原本是相當上乘的點穴法門。只可惜,這門功夫最重身形的靈活。心智地堅韌,並不是周方傑這種半路出家,學了一兩年皮毛便能得其精髓的。
又一次沒能點中秦笛的章門穴,周方傑終於忍耐不住心中的<a href=" target="_blank">焦躁,怒吼一聲,在兩手護腕處點了一下,便插向秦笛胸前要害。
多次躲過周方傑地襲擊,秦笛已經大致上搞清了對方的攻擊路線。眼瞅着對方已經沒有什麼新鮮玩意,他正在厭煩的當兒,周方傑使出了新的手段。
就聽“嚓、嚓”兩聲機簧聲,秦笛驚訝地發現,周方傑兩手護腕上的梭鏢上,居然各自伸出一根尖刺,足有三寸餘長!
感情那幾個刀片形成的梭鏢壓根就只是個幌子,這兩根閃着藍光,明顯淬過毒的尖刺纔是真正的殺手鐗!
變起倉促之間,若非秦笛警惕性極高,稍一察覺不對,立刻和周方傑保持距離,說不定這次就被他給得了手!
躲過周方傑地一次毒刺突襲,緊接着他便兩手按上腰間,一手拔出兩把飛刀,唰唰,便是兩把飛刀一上一下,分襲秦笛面門和下腹。
“哼!”
秦笛微哼一聲,閃電般踏前一步,兩手分別在兩把飛刀上一撥,立刻讓這高速飛行的兩把飛刀掉了個個,反向周方傑飛去。
唰、唰又是兩下,周方傑先自丟出兩把飛刀撞飛反襲自己的兩把飛刀之後,又快速拔出三把飛刀,一先兩後,一快兩慢,成拉伸了的品字形飛向秦笛。
秦笛先還以爲周方傑已經黔驢技窮,使不出什麼新的手段。熟料,這卑鄙的傢伙,居然趁着秦笛專注於應付飛刀的時機,隨手又甩出了一把飛刀,直奔站在一旁觀戰的月霓裳!
局勢變化太快,作爲不懂行的旁觀者,月霓裳幾乎沒辦法看清戰鬥中兩人的動作。她只知道,前一刻對方還是拳腳相加,卻沒料到,後一刻就變成了周方傑的毒刺攻擊。
還沒有來得及尖叫,月霓裳驚恐的發現,局面又演變成了周方傑飛刀迭出,秦笛快速反擊的景象。
如果說這樣的情況,還只是讓月霓裳爲秦笛的安危擔憂。周方傑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她的舉動,完全讓她懵了腦袋。
自從踏上那個高位,每天都被許多人保護着,她都已經快要忘記了危險的滋味。所以,她開始越來越厭惡被很多人包圍着的感覺。而當現在危險再一次臨近,她才發現,原來當生命有可能不屬於自己的時候,被很多人煩也是幸福的!
“周方傑,你敢……”
秦笛震怒了,他完全沒有理會飛向自己的飛刀,以最快的速度閃現到月霓裳的身旁,險險的搶在飛刀擊中她的瞬間用手指夾住了兇器。
“霓裳,你沒事吧?”
儘管秦笛已經把兇器捏成了鐵塊,卻依舊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兀自溫柔的詢問着月霓裳她是否安好。
“我很好……”月霓裳對秦笛露出一副燦爛的笑容,所有的驚慌恐懼,所有的擔驚受怕,所有的不好年頭,全都化作了這副燦爛的笑容。她欣慰的發現,即便沒有很多人保護她,她也可以不再害怕,因爲……她的身邊已經有了他!
可惜,月霓裳的笑容並沒能在臉上懸掛多久,她驚恐的發現,在秦笛接住射向她的飛刀之後,那個可惡的卑鄙傢伙,居然把所有的飛刀都射向了擋在她前面的秦笛背後!
和前面射出的所有飛刀不同,周方傑最後丟出的這些飛刀,全都是特別製作的。不但飛行的時候毫無聲息,還不能格擋!如果飛刀在飛行勁道用盡之前被碰觸或格擋,都會立即變向。更惡毒的是,在飛刀擊中目標之後,它會立刻斷成兩節,前面的一部分繼續向目標深處進發,而後面的一部分則會借用飛刀斷裂時產生的力道,向側面延展。
換句話說,這種飛刀極像子母彈,還是那種非常歹毒的子母彈!
秦笛耳朵裡聽到的聲音極爲細小,原本他並不確定周方傑再次發動了攻擊。好在月霓裳的眼睛早於她的表情,告訴了秦笛危險。
於是,秦笛在飛刀*近自己身體的前一步,橫移出去,躲過了周方傑的這一次攻擊!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躲得過去!”
因爲無法接受秦笛躲開飛刀的事實,周方傑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大叫。
難怪周方傑會這麼瘋狂,秦笛之前和他過招,雖然速度比他稍快了一線,到底兩人之間的差距看起來並不太大。就連秦笛能躲過他的毒刺攻擊,周方傑也認爲那不過是他運氣好。
可這一次,秦笛展現的速度,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他怎麼也不敢相信,秦笛居然會有這麼好的武藝!
從周方傑的種種表現來看,他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傢伙,已經確認無疑,對於任何有可能對自己產生不利的危險因素,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早一步人道毀滅!
秦笛放下月霓裳的時候,已經對周方傑產生了殺念。
“弟弟,不要殺人……好麼?”
月霓裳原本想說的,其實只是“不要在我面前殺人”,可不知爲什麼,話到嘴邊上的時候,卻看到了秦笛眼中那抹瘋狂的殺念。下意識的,她想要爲他做點什麼,於是,最後她的話便做了一個小小的改動。
第一次被月霓裳喊“弟弟”的時候,秦笛還沒覺得怎樣,他以爲她喊的是“笛笛”,可這一次他聽清了,這丫頭居然敢這麼叫他!
“我不會殺人的,可你也不能再叫我弟弟,要叫哥哥,要不願意叫哥哥,那就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