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水如煙隨手丟來的書冊,泰笛仔細的翻閱着。從書冊的厚度來看,倒是和他擁有的沒什麼不同,甚至連扉頁和開篇幾頁的廢話都是一模一樣。
只是涉及到實質性內容的時候,立刻便有了本質上的不同。
泰笛從記憶中調出自己擁有的書冊內容,再和水如煙的這一本略一比對,很快便有了一絲明悟:如果說自己手中的書冊,是從基礎到能力,涵蓋小學、中學、大學的系列異能培養手冊,水如煙這一本,充其量也就是一則職業技能培訓指南!
水如煙見泰笛沉吟不語,忍不住追問一句:“看出什麼了嘛?”
泰笛笑了笑,搖頭道:“收穫不大,也許是我想分岔了。”
水如煙聽出了點什麼,雙目一閃,若有所悟,點了點頭,給了泰笛一個瞭解的眼神,便不再多問。
她知道,泰笛這是在暗示她,他已經從她的書冊上,得到了他所需要的信息,只是涉及到的問題,不能公開。
泰笛證實了自己心中所想,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幽影會的自有資金,幾乎已經被平江給搬空。他只需要再點上一把火,把幽影會套取資金的鏈條名單往特勤組一送,基本上便可以判下幽影會的死刑。
若是泰笛再狠一點,再給霹靂火透露點消息,幽影會就不是覆滅那麼簡單了,說不定就會被人斬草除根,滅掉滿門。
只是擺在泰笛面前的,還有一個問題急需解決,那便是:平江的下落!
可貴劃泰笛在幽影會的唯一朋友,是他在這世上唯一能被他稱爲兄弟的人,便是花費再大的代價,他也必須找到他。
泰笛從抽屜裡取出一張磁碟,把幽影會的所有名單整理了一遍,這才拷進去。
然後他道:“這張磁碟是爲特勤組準備的,我相信,他們不會拒絕我們的好意!”
苗雨菲靜靜的望着泰笛的舉動,沒有半點阻止的意思,未嫁從夫,既嫁從夫,夫喪從子。不管別人認爲三從四德如何如何的不好,她早已認定,他是她的一切,有他在身邊,她就不需要考慮太多,只需要順從就好。
反倒是水如煙一臉驚異的望着泰笛,道:“喂!姓泰的,這磁碟既然是給特勤組的,你幹嘛只拷了那麼一小部分?”
不管她有多麼不願意再次面對特勤組,不想離開一個束縛自由的組織之後,再加入另外一個紀律嚴明的組織。根植於她靈魂的思想教育,早已在她的身體上,刻下了忠於祖國的烙印。
泰笛淡淡一笑,沒有辯解,反倒是把電腦屏幕扭轉到她的視線範圍內,隨手點開一個名單,按下滾輪,讓那文件自動向下滑動。
“你仔細看一遍,就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做!”
水如煙撇了撇嘴,很是不信,可當她的視線隨着滾輪的下滑,一點一點的把名單上的名字,還有那後面的一長串備註看了個清楚之後,她的聲音顫抖了:“這份名單……該不會是……該不是假的<a href=" target="_blank">吧?”
泰笛臉色有些冰冷,他淡淡掃了水如煙一眼,卻沒有發作。因爲他知道:水如煙並不是要房間的貶低平江的能力,任何人面對這樣一份名單,只怕都會下意識的拒絕相信它的真實性。
“你覺得呢?難道說,你認爲有人會拼了性命不要,只是爲了得到一份僞造的名單麼?如果你懷疑這份名單的真實性,你自然是可以去證實的。我並不着急,把這份名單交給特勤組。”
泰笛當然不用着急,幽影會現下已是焦頭爛額,泰笛不去對付他們,已經算是好的,自然不用擔心還會被幽影會給盯着。
只是爲了一勞永逸,徹底絕了後患,這幽影會還是要對付的。只不過在方式方法上,需要講究一些罷了。
水如煙想了想,點點頭道:“那好!這份名單先不忙交到特勤組上,即便只是你節選的一部分,一旦流傳出去,也是要引起軒然大波的!”
泰笛點頭道:“沒錯,名單上的一些人,身份敏感。我和特勤組之間,只是單純和合作關係,並沒有相應的渠道直達上聽,也好,這個磁碟就交給你。由你來決定,在什麼樣的時間,什麼樣的地點,交給什麼樣的人。”
從泰笛手裡接過磁碟,水如煙忍不住深深望着他,道:“你就這麼相信我?你就不怕我不把這名單交上去,又或者……把這名單交給不應該交給的人?”
泰笛不以爲意的笑了笑,道:“你是在懷疑我的眼光呢,還是在懷疑自己的秉性?”
水如煙沒有給出回答,而是神色複雜的離開了房間。
…………
苗雨菲從背後抱住泰笛,慵懶的把小腦袋*在他的肩膀上,道:“阿笛,如此一來,好像我們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什麼事做了呢!”
泰笛反手抱住那具溫潤如玉的身子,上下摩挲着嬉笑道:“怎麼會是沒事兒做了呢?難道愛做不是事了麼?”
“愛是事兒?什麼事兒啊?”
一時間苗雨菲還沒能反應過來,直到她向前的壞蛋,拿着她的小手,握上他的粗壯,身子發顫的同時,她忍不住羞叫了一聲:“討厭!你怎麼這麼壞啊!”
泰笛暗自嘿笑連連,面目卻保持着鎮定,嚴肅的道:“什麼話!我哪裡壞了?人倫大事乃是人世間最美好的事,最純潔的事!怎麼到了你嘴裡,就成了壞人、壞事呢?”
苗雨菲羞惱道:“人家明明說的是正經事,偏是被你帶進溝裡。不管啦,留你一個人在這裡,看你怎麼做壞事!哼!”
說罷,女特工恨恨的捶了泰笛一記,施施然的離開,只是那腳步太過急促,怎麼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泰笛的目光一路追逐着她的背影,臉上掛着溫馨而從容的微笑,一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蹤影。
…………
一直以來,幽影會既是懸掛在泰笛頭上的達摩克利期之劍,時刻威脅着他的生命安全,卻又是不是甩向他的試金石,一次又一次的襲擊,敦促他努力奮進,半點兒偷懶的機會也不給他留下。
到了今時今日,壓力傾斜一空,泰笛已經從被動的防禦,轉爲隨時可以主動發起進攻,人生際遇如此,不能不令人感嘆。
沒有壓力的生活,固然很悠閒,也很舒服。可時間一長,人的筋骨問題容易變得疏懶。
往日裡,泰笛問題早早起牀,打上一通太極拳,做上幾個小時的調息。可當這悠閒的日子一來,他已經有些日子沒那麼勤快了。
身邊美人一個比一個嬌嫩,一個比一個溫柔,泰笛恨不得化身千萬,同時和每一個愛人歡好。溫柔鄉是英雄冢,泰笛深陷其中而不自知。他甚至沒有發現,這一段時間以來,他的愛人們臉上的笑容已經變的越來越少,眼中的憂爭卻越來越多。
愛到至深處,已經變成了縱容,殊不知,縱容……也是一種傷害!
這一日,泰笛起身的時候,伸手一摟,卻沒發現美人的蹤影。他記得很清楚,昨夜是韓嫣陪他的。每一個陪他的女人,早已習慣了第二天不上班,按說今天他那美麗的小女奴,也該陪着懶睡不起纔對。
“難不成,我的嫣兒在給我做早飯?”泰笛臉上浮現一抹幸福的笑容,施施然起身穿好衣服,趿啦着拖鞋,走下樓來。
下的一樓,泰笛卻沒聞到想象中的香味兒。四下打量了一下,飯廳的餐桌上空空如也,不說什麼早餐,便是連往日必備的牛奶也沒放上一杯。
“這是怎麼了?”
泰笛帶着疑惑,在客廳裡,找到了抱手而坐的白蘭香。
“香姐,怎的你還在家?”
白蘭香指了指對面,示意泰笛先坐下。
眼見得香姐臉色有些凝重,泰笛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神經也變得緊繃起來。
等到泰笛坐下,白蘭香才道:“阿笛,你有沒有發現,這段時間……你變了!”
“變了?”
泰笛略帶不解的道:“我還是和往常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