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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整個南嶺靜悄悄的。
即使是夜行的動物,也已經完成了狩獵,懶洋洋地躺着休息,半眯着眼等待天明。
深谷中,那幾排竹屋也一片寂靜。
一抹紅影來到谷底,往湘篁的屋子走去,輕輕推開門。
因爲被鬼力包裹,竹屋的門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開啓合上,綰綰走到牀頭,蹲了下來,雙手搭在牀沿靜靜看着。
湘篁躺在那兒,雙目闔着,隨着平緩的呼吸微微起伏,白皙的肌膚在月光的照射下泛出淡淡的光,如同無瑕的玉石般細膩溫潤。淡櫻色的雙脣抿着,在綰綰看來少了分潤澤,顯得有些幹了。
綰綰不禁舔了舔脣角,將目光又移開。
小竹子,她的小竹子長大了啊。哪怕已經過了那麼幾天,可是綰綰仍然會時不時地覺得不可思議。
在她的意識中,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小小的湘篁就長成了大姑娘,不再是那樣弱小需要時刻看護着的,甚至於她的復活全靠了湘篁。那時站在湘篁身邊,發現她已經比自己高時,心情是震撼的,心裡那份感情似乎有了更深的轉變。
當初只是喜歡逗湘篁臉紅,可如今似乎越來越想將她吞吃入腹,比最初相識時更加迫切。
不自覺地,綰綰呼吸變得微重。
等她意識到,急忙屏住,放輕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看着湘篁,她依舊一動不動,似乎睡得很沉。
綰綰若有所思地看着,兀然勾起一抹笑容,站起來將右手支在牀的內側,俯□便吻上她看了許久的雙脣。
身下的身子微微一顫,綰綰鼻息間發出一聲輕笑,左手撫着湘篁的臉,舌尖來回舔舐撬開湘篁的雙脣,雙目灼灼地看着湘篁緊閉的雙眼。
那雙眼,分明輕輕顫着,只怕自己回來的時候便已經醒了吧。綰綰心中輕笑,動作越發肆無忌憚。
舔舐過湘篁口中所有能夠達到的地方,綰綰的舌纏繞住湘篁的,靈活地帶着她糾纏黏膩,吮吸着將她帶入自己的口中合攏雙齒咬下。
湘篁吃痛,悶悶地“哼”了一聲,終於不得不睜開雙眼,轉瞬又跌入綰綰滿是深情的赤眸中。
用雙脣含着湘篁的舌,慢悠悠拉開一點距離,湘篁分明感覺到自己有些發麻的舌被綰綰含着慢慢摩擦的感覺,視線不自覺落在綰綰的雙脣,看到幾絲尚未斷開的津液。
沒有合上的窗口吹來一陣晚風,湘篁這才覺得雙脣、乃至於脣旁的肌膚上都有些涼涼的,分明是兩人的唾液漫出了口。
眼前綰綰的雙脣上還能看到水澤,嫣紅的顏色全不像是沒有血氣的鬼。
湘篁想到什麼,耳尖的紅色加深了幾分。
“其實沒多久,不到一刻鐘。”綰綰的左手在湘篁臉頰勾出一道弧線,手指落在湘篁如今終於紅潤光澤的脣上,輕笑道。雖然湘篁沒說,她已然能知道她在想什麼。
果然,話音未落,湘篁又紅了一分,瞪着綰綰。
不到一刻鐘,一刻鐘得有多久!只可惜湘篁雖然羞惱,卻沒好意思把這句話說出來。
“小竹子,你就承認吧,方纔那一吻你並不覺得長。”綰綰好心情地控制着現在這近在咫尺的距離,慢悠悠地說着。
兩個人的距離太近,湘篁甚至能感覺到綰綰說話時的氣息時不時吹拂到自己臉上、脣上,癢癢的,又似是帶着一股熱氣,帶着自己又熱了幾分。
明明綰綰的體溫、包括她的氣息都應該偏涼纔對。
見湘篁不合時宜地走神想着什麼,綰綰眉梢一挑,指尖用力按下喚回湘篁的神智,在她開口前說:“看來小竹子你還想回味嗯~”說着,她不容分說地又吻上去,用自己揉碾着湘篁,手順着湘篁的脖頸輕輕劃至腦後,將她按向自己,讓這個吻更近更深。
這個吻如此激烈,兩個人都禁不住閉上眼,將自己全部投入進去。
沒有人再去想那一刻鐘的問題,只覺得哪怕是一輩子,都嫌不夠。
終於,兩個人都氣息不穩地分開,湘篁的眼角泛起一絲水光,勾勒出她從未有過的媚態。
綰綰凝視着她,心底有些東西壓抑不住了。
“湘篁……”綰綰忍不住喚出聲來,可這聲音微微發啞,滿含着藏不住的欲.望,就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但看着眼前有些迷惑的湘篁,剩下的話自己溜了出來,“能繼續嗎?”她不是第一次對湘篁生出慾念,但是還從未如此強烈。
難道,真的是因爲去七娘那兒一趟的原因?因爲見識過了這些,所以更難自制?
但是,這些已經不是綰綰現在想要思考的問題。
她只覺得此刻緊張得很,她在等湘篁的回答,儘管她不知道若是湘篁拒絕她會怎麼做。
不過,綰綰怎麼也沒想到,沒等湘篁作出回答,門口卻傳來了敲門聲。
“湘篁,小金子快回來了。”青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帶着明顯的戲謔。
看着湘篁速消失,變成郝然和尷尬,綰綰心中微微嘆氣,這顯然比湘篁拒絕更沒有餘地啊……她鬱悶地將自己全部壓在湘篁身上,頭埋入湘篁的肩窩,一口咬住湘篁磨着牙。
綰綰自然不會用力,湘篁感受着肩窩傳來的癢意,好笑地擡手拍拍綰綰的頭:“小金子回來的很快,而且會踢門而入。”
“他真的不是小孩子?!”終於,綰綰放過湘篁,站起來,赤紅的雙眸中滿是不爽。這種行徑,哪裡像是這些人中年歲最大的人做的?!
湘篁得以起身,點點頭:“小金子,也算是返璞歸真了。”她從小金子那兒知道許多東西,學過很多經驗。小金子經歷過太多事,所以寧願用簡單的童心隨性而爲。
走到綰綰身邊,湘篁當然明白她心中那點火氣。若是沒有此事,或許方纔她也就點了頭,綰綰動了慾念,她又何嘗不是?
所以,湘篁理解地吻了綰綰一下,走到牀邊的衣櫃中取出新的衣裳換上。
綰綰至始至終都在一旁看着,看湘篁不扭捏的坦然更衣,看着她一側肩窩上留了的一小點紅印,她心裡那點火氣也漸漸散去。
最重要的還是湘篁的態度,見她雖然會有羞澀卻並不反感,綰綰自然高興。大不了下次找個沒有人的地方便是。
如此一想,綰綰也整理了自己散亂開來的衣襟與髮絲,和湘篁一道開了門。
青姬始終候在門口,見湘篁和綰綰一同出來,目光來回看着狀若不知地問:“你何時過來的?怎麼從小湘篁屋裡出來?”
對方明知故問,綰綰笑着應對:“昨夜。我是湘篁的媳婦,回來了自然是和湘篁同眠。”
媳婦?湘篁心中念着這個詞,感覺似乎不錯,嘴角也不禁微微揚着。
這一點變化,青姬看在眼中,不禁想起當年明玕與雲凌子生活時的神情。一樣的平淡如常,卻因爲一小點微笑而顯得溫馨自然,那是青姬第一次懂得“幸福”這個詞。
因爲這個弧度,青姬那句“未成婚何來的媳婦”便吞了回去,既然湘篁覺得幸福,那便夠了。
當年她得知雲凌子有了身孕,高高興興地念着等孩子出生後要怎麼帶着玩,怎麼教術法,怎麼樣看她成長。她告訴雲凌子她要當一個稱職的長輩,如今雖然沒有當初設想的那麼圓滿,但至少看到了幸福。
“小金子應該在老地方了,我們過去吧。”終於,青姬難得地放柔了目光,看了兩人一眼,轉過身走在了前面。
湘篁點頭正要跟上,手卻被綰綰握住。她看向綰綰,與她微笑對視,兩人攜手同行。
到達小金子最喜歡的水潭邊上時,鬆老和銀冽竟然都已經到了。
看到綰綰出現在湘篁身邊,銀冽眼中稍稍有一些詫異,但很快微笑着朝她們點點頭,而鬆老則是巍然如鬆,就好像什麼事都不會引起他的情緒波動一般,只簡單地看了她們一眼。
“小湘篁,這就是你念念不忘的那位綰綰?”小金子一早就蹦了過來,繞着她們二人轉了一圈,看着她們握着的手笑道。
他似乎對綰綰並無任何戒備,甚至也記住了湘篁那位“女鬼”的名字,笑容似孩子般真誠純粹。
“是的,小金子。”綰綰笑着回答,手中像是變戲法般將湘篁帶回的糕點取出。
湘篁一愣,笑看着綰綰:“還好你記着。”方纔出來,她確實一時忘了這事,還是綰綰想的周到。
當然,她將這句感嘆說出口,也是說給大妖們聽,希望能讓他們更好地接受綰綰。
“小湘篁你記性變差了。”小金子吸吸鼻子,笑眯眯地接過糕點,幾下子就拆了外面的紙塞一塊到口中,露出愉快的表情。
青姬在一旁聽着,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目光意味深長地看着湘篁。
你當時哪裡可能記得起這糕點。湘篁分明從她眼中看到了這樣的話,面色如常,耳尖卻還是發了燙。
“小金子,這兩日外面可有什麼大事?”綰綰看出湘篁的尷尬,笑着詢問小金子算是轉移視線。
她本意只是隨意問問,卻沒想到小金子還真認真地回答:“放心,崑崙那邊的事雖說已經傳了出來,但到底是裡外崑崙自己的事,各大門派並沒有擅自插手的理由和打算。不過麼,似乎茅山那邊有什麼大變動,一個修道門派,竟然與朝廷的什麼王對上,這幾日似乎被大軍圍困。”
“昭王?”湘篁臉色微變,急忙問。
小金子疑惑地看着湘篁:“沒錯,是昭王,湘篁你認得?”
脖子以上~
話說白夜做了個好真實的夢,有生以來第一個代入感如此之強卻不被追殺的夢,可居然是一個虐心的悲劇!哭醒的有沒有!醒了心還揪着疼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