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已經變得更紅,緯度相對較高的名古屋相比香港愈加四季分明,城市周邊已經逐漸在變成紅色,氣溫卻非常宜人,只在十五度上下。
安亦斐低調地駕駛着一輛曰本車,進入了一家賓館。
“斐哥”,常小遠已經在房間裡等了很久,激動地衝上前抱住了男子,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氣溫。
這家賓館是日式建築,迴廊之外就是小小的花園,那裡種着不少的樹木,陽光透過樹葉灑在石子路、或者是水池上,就像是一盞盞天然的射燈,光柱之間有很多的塵埃伴隨落葉在飛舞。
一片紅葉飄落在迴廊的木板路上,同樣灑落在那上面地是女子滿頭秀髮。
用激昂的行動解除了思念之後,常小遠享受着那如同爬完一座高峰、並找到了休憩地般地慵懶,用兩根雪白的手指將那枚紅葉拾起,感受着它對於曾經那些季節的留戀。
安亦斐則是明白她的想法,由她將長腿架在自己身上,點了根菸,欣賞着外面的秋色。
兩人就這樣享受了一個溫馨的下午,直到晚飯時間纔開始談正事。
“不,你做賊我幫你望風、你殺人我幫你磨刀,如果有一天你需要跑路,我會留下來擋住後路”,女子吃了一口味噌豬扒面後,用漂亮的眼睛望了一眼自己男人。
“有什麼能留下我呢?好吧,今晚跟我一起去總可以吧?現在,我們的垃圾處理廠的技術來源有點不太好解釋,來這邊之前我做過功課,知道在江戶研究所正在研究新型的垃圾回收設備,將它盜出來,爲我們大面積推廣資源再生儀打個鋪墊。這也算是暗香們的一次畢業考試吧”
常小遠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畢業?讓她們開始獨立自主了嗎?真快呀”
“是的,我們不能總盯着她們,而且培訓不如實戰,是時候讓她們去獨立行動了,你以後就是她們的首領,負責佈置任務和考覈。童軍營裡面的孩子都在陸續長大,我們要把訓練的目標逐步轉移到他們身上”
兩人是在房間裡享受酒店送來的美食料理,雖然是很簡單的名古屋寬面,但卻做得很有滋味,這種文化雖然是剽竊而來,但也算是繼承地很不錯了。
……
夜色再次成爲了最好的掩護,安亦斐與常小遠簡直就是雌雄大盜。除了身高和體型,兩人的裝束完全一樣:黑色的緊身衣、同樣黑色的面罩,面罩上還帶有可以自由升降的特殊墨鏡。
這一趟與其說是偷盜,不如說是教授技巧。安亦斐如同蝙蝠俠一般飛騰於樓宇之間的瀟灑,給了女子很大的啓發,也開始學習這樣的動作,漸漸從生澀到熟練起來。
常小遠站在青田株式會社的辦公大樓樓頂上,注視着安亦斐如同游魚一般輕鬆地避開安保人員和設備,暗自稱讚:“真帥,斐哥這樣的本事,確實沒人能留得住他”
可是行動中的安亦斐卻十分小心,因爲他感覺到了危險,戴上印第安配飾之後,通過與周圍水系元素們的交流,他才知道,這個青田的科研水平比看起來的更加先進,已經研製出了一種波紋探測器用於安保。這種科技簡單來說,就是將空氣看成了水流,由於廠房是封閉的,所以,如果有額外波動,那當然是賊了,利用這個觸發警報。
“鬼點子不少呢?”,暗暗罵了一句之後,安亦斐開始調動周圍的水系元素們“欺騙”那臺設備,接下來,無論他做什麼,那些元素都會隔開一個“屏障”,讓安保儀器失靈。
一般鐵窗之類的對他來說沒什麼難度,窗戶上的鐵柵欄雖然只能通過兩根手指,但已經可以讓他完整無缺地擰下背後的螺絲,然後悄無聲息地侵入。
車間內依舊有類似的波紋探測儀,暗罵了一句之後,安亦斐再次讓水系元素們屏蔽了這些設備。
生產機牀的設備都有着不小的體積,換成一般人,想盜竊這些肯定是不可能的。強力的安保也說明:類似這樣的企業,看似資金出了問題,但卻受到了他們政府的重視。因此,就算廠區內盜取成功,也很難運送出去。
當然,這要去除安亦斐這隻另類。巨大的接地螺絲、不過是幾下就被擰開;用起功法之後,還能悄無聲息地將砌在水泥基座上的設備掰鬆,而後丟進戒指空間裡。
整套生產線就這麼沒發出任何聲響,從這座廠房內消失,安亦斐還抽時間進廠房邊的工作室內,將設計圖紙什麼的一掃而光。
鐵柵欄的螺絲依舊被擰好、基本上將“來路”恢復成原樣之後,安亦斐再次留給世人一個大大的謎團。
……
由於缺乏資金,青田株式會社已經實際上停產,因此設備被盜的事情,直到三天之後、屏蔽監視的那些水系元素們完全散去,才被毫無士氣的安保們發現。
別看青田是個小小的公司,但它的科技引起了世界上很多國家的注意。因爲哪怕曰本政府再怎麼隱瞞,也無法掩蓋設備被盜的事實。幾乎類似的作案手段,讓很多人將注意力轉到了香港,去尋找那個人的蹤跡。
不管是不是巧合,香港鳳凰衛視中文臺當晚播報了一則新聞,“鳳凰集團董事長、潘多拉公國總督安亦斐閣下於昨天下午視察了深藍影視城,並與多位知名導演和演員座談,商討整治最近在深藍城出現的一些亂象”
屏幕上當然是安亦斐離開前佈置拍攝下來的畫面,“演員”們都穿着秋季的服裝,甚至連背景都被佈置成香港的秋季,可說是毫無破綻。
更加具有說服力地是如今已經徹底大紅大紫地喬丹的話,他在記者招待會上是這麼說的,“我們的老闆安是一位偉大的人,他不但讓我有了展示自己的機會,還不惜重金爲我們找來了衆多的強力隊友。昨天我在電話裡得到了他的鼓勵,成爲了我本場拿下兩雙的動力之源”
所有的一切貌似都在證明安亦斐就待在香港的家裡,與妻子兒女們享受着天倫之樂,享受着作爲富豪、只需要打打電話就能賺錢的樂趣。
可是,依舊有那麼一些人產生了懷疑,比如澳洲的“極端”組織,可惜,他們派去香港調查的白人們實在太顯眼,遭遇到了各種“事故”,比如:乘坐的出租車突然翻車,司機沒事,可是乘客卻身受重傷;又或者好好地去酒吧喝一杯,就遇到了“美人計”,而後被一羣壯漢逮住狠扁......
對於安亦斐來說,這就是“豪門”這兩個字的意義所在。他再也不是當初孤零零來到香港的那個人,而是一座巨型“輪船”的掌舵者,除了家庭成員,還有其他很多人在跟隨他吃飯。所付出的責任和所獲得的收益是成正比的。
……
“20日開始,全面做多日元、沽空美元,同時完全做多股市大盤,讓我們攀附在這隻巨大的泡沫上狠命地吸血吧”
“可是,安,我們有多久的時間?”,溫蒂始終相信安亦斐,因爲他所說的話多次被應驗是對的,但卻對幾方的資金感到擔憂,“安,我們可是投入了將近130億美元,在瑞士銀行的賬戶裡,你已經是個窮光蛋”
“放心吧,溫蒂,在1986年到來之前,日元還不會成爲廢紙的,所以放心大膽地操作。到時,我會通知你採取什麼行動的”
“好的,安,我都激動地有些顫抖了”,溫蒂說話的聲音確實帶着顫音。
曰本是一個幾乎什麼資源、依賴着進口的國家,而且對國際結算貨幣美元的依賴超過任何國家。所以,一旦日元升值,它那些可憐的外匯儲備就看誰搶得快了,由於沒有等價的資源和商品支撐,虛高的日元最後會成爲廢紙,匯率說明不了什麼,這就是“剪羊毛”。
安亦斐如今在做的事情就是當第一個下手的“搶劫犯”,衝進市場搶劫這個國家從上到下的美元儲備。而且,華爾街那邊留守的操盤手們也不會閒着,幾乎在同時沽空美元,就像在拿着刀四處割肉。
“廣場協議”會讓日元、馬克、法郎等等升值,美元貶值,緩解美國的財政赤字壓力。可是……,之後遭到“貶值”的美元,在美國等地都能買到的商品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卻更多了。
……
作爲愛好廣泛的宅男,安亦斐曾經在前世認真研究過這些,他知道,能賺錢的時期,就是“廣場協議”簽署之後、一直到來年元月之前的這幾個月裡。
曰本這麼多年經濟發展、巨量貿易順差帶來的外匯儲備就是“成果”,而這些成果將會在幾個月內飛速地消失。安亦斐不去搶,也會落到索羅斯等人的手裡,心軟不得。
這場饕餮盛宴會持續到1986年元月份,直到曰本發佈了新的銀行政策爲止。但到那時,能留在這個國家的外匯已經少得可憐,於是資金涌向股市、樓市等地方,造成一連串奢華的泡沫。
等泡沫全面開始之後,曰本已經沒有什麼外匯儲備了。同時由於貨幣升值,產品失去競爭力,也賺不到什麼外匯。因此到那時,安亦斐能拿到手裡的無非是遍佈曰本全境的實業等等,這些需要很多年纔會轉化爲外匯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