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副頹喪模樣的鐵疙瘩,安亦斐心想:“真是得到了一隻寶貝啊”
“那好吧,將採礦車放出去之後,你得製造計算機生產線了,等那邊的事情完成,我還會回到金銀島上的”
鐵疙瘩的邏輯能力出乎他的想象,此時突兀地說了一句:“地球的海底是座巨大的寶庫,我想既有可能存在惰性物質,然後就能保持住金屬那百分百的純度了”
“鐵疙瘩,你必須向自己的文明彙報遇難的消息嗎?”,安亦斐感覺到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傢伙,真的超乎了想象,跳出了地球所能理解的智能範疇,貌似帶有了自主思維,這更讓他不會放它出去了。
“這是我的責任,安。在我被製造出來的時候,就被輸入了相關的規則,而且是底層規則,我無法違反。因此,你讓我待在這裡面是對的,如果出去,我是肯定要嘗試發送消息的”
說完這些,鐵疙瘩那頹喪的模樣彷彿更加濃厚了,就像在面對無法更改的宿命。
……
“吱吱,你安心在這座島嶼上住幾天,我會在一週之內趕回來的。計算機關鍵部位的生產線將在這裡製造,而後送到……,送到我們未來的硅谷中組裝”
“明白了,斐哥。我會將相關文件整理好,等你回來的”,黎孜已經很習慣在金銀島上的生活,住宅內有體積不小的保鮮庫,裡面裝載的食物足夠她吃一個多月的,加上有電視、電話等等,並不讓人覺得孤單。
當晚,鐵疙瘩就像第二臺採礦車製作完成,被安亦斐取出之後,丟進了海里。
島上的機器人們已經建築了好幾幢大型倉庫出來,存放着從海底提煉的礦產,安亦斐逐一將倉庫清空,塞進空間之後,就乘着夜色告別了金銀島。
在接第二臺採礦車出來的時候,鐵疙瘩又給了安亦斐一副奇怪的眼罩,此時它被戴在了他的頭上。
“哇哦,有正在玩遊戲的感覺”,真實的儀表盤們全部“消失”了,安亦斐的眼前出現了一堆虛擬而又生動的“符號”。
那些“符號”就像是上古時期的象形文字般,讓人一目瞭然地明白它是做什麼的。用手指在虛擬屏幕上、沿着航線畫了一條之後,“遊艇”就開始了自動駕駛。
而後,安亦斐再次點擊了一副很形象的按鍵:上面是這艘“遊艇”的外觀,外圍則是一圈虛擬的“霧氣”,下一秒,遊艇從所有的雷達探測中消失了。
這讓安亦斐想起了鐵疙瘩的叮囑:“安,地球是一顆資源貧瘠的星球,由於缺乏材料,我無法讓遊艇做到在光學上隱形。因此,在靠近人類密集區的時候,你要讓它恢復成普通遊艇”
好在這是黑夜當中,有着功法的幫助,偶爾一晚上不睡、對安亦斐造成不了任何麻煩。
按了下某處按鍵,眼前的虛擬屏幕消失了,艙室內的椅子自動開始放平。透過遊艇穹頂似的類玻璃面罩,安亦斐發起呆來。
天上的繁星無數,可是來自21世紀的他知道,無論是在月球上、還是在火星等其他行星上,都看不到漫天星辰、只有無盡的黑暗,地球頭頂的璀璨繁星就像是一部超級大片。
“神秘的宇宙啊,我還是享受好自己的人生吧,有無數的財富等着我去賺取,有一大片‘森林’等着我去征服呢。上古人類那麼牛逼,能造出月亮這樣的飛行器,還不是滅亡了?能在地球上混好就算是不錯了”
清澈的夜空中,依舊是那副星圖,而安亦斐將心事轉回了現實,“不出意外地話,我會趕在那些‘清潔工’們的前面到達。嗯,到時候讓你們嚐嚐幻境的可怕”
……
由於在雷達上沒有任何標識,“遊艇”輕鬆地在距離東京不遠處的海岸登陸。上岸的時候,安亦斐已經化裝成了一名普通人,駕駛着一輛普通的摩托車駛向法子早先所在的莊園。
這個時代的曰本也有着不少的飛車黨,在下半夜的馬路上,一身緊身衣、戴着頭盔的安亦斐就像是他們中的一員。
距離目的地還有兩個街區的時候,他迅捷地消失在一處巷子裡,而後利用勾索一路如同大鳥般疾速飛馳着,最終悄無聲息地停在了莊園主樓的屋頂上。
利用感識,安亦斐明銳地察覺到遠處一幢大樓上的監視點,利用視覺死角進入主樓之後,他才撥打了法子的電話。
“法子,莊園裡的傭人們呢?”
“我打電話讓助理通知他們放假了,昨天下午才陸續離開的,沒有問題吧?”
“有點不妥,那些‘清潔工’們會發現不正常的。不用管了,我來處理吧”,說完,安亦斐掛斷了電話,並將手錶電話丟進了戒指空間,以免被雜事幹擾。
在便宜老師留下的筆記裡,記錄着他畫下來的一種奇特陣法,被稱爲“幻境”。能隨着關注者的精神變動、幻化出他們心中所想。如果闖入,則是會遭遇地獄般地噩夢、直麪人生最可怕的經歷。簡單來說,就是一種高級的精神法陣。
“唉,這種特殊顏料是越來越少了,老師爲什麼不留下配方呢?”,避開遠處的監視之後,安亦斐肉痛地繪製着法陣。他也嘗試過很多顏料,但卻毫無作用,眼看隨着不斷運用,以後就很難再去佈陣了,有時候想想,內心有些着急。
暗自嘟囔了一句,“車到山前必有路,老師既然是生活在宋代,那麼應該是接觸過道教,有時間去內地拜訪幾位高人?也許顏料就是畫符錄的那種?”
這個夜晚沒有月光,東京這兩天也是陰天,戴上印第安配飾之後,哪怕是紅外線望遠鏡都看不到一身漆黑裝束的他,因此,幻境陣法悄無聲息地被佈置完成。
遠處高樓上的幾名監視者看了一眼莊園,其中一人嘀咕了一句,“真是小孩子,深更半夜不睡覺,難道在看電視?還是因爲怕黑呢?又把燈打開了”
這幫監視着最大的失誤就是沒帶錄像設備,如果帶了、並展開錄影,就會發現錄下來的其實是一片漆黑。人類那脆弱的精神力被法陣所誤導了。
……
次日,監視者們又“看見”了進出主樓的傭人們,就象他們前些天看見的那樣,心情變得很放鬆,就等着“清潔工”下午過來之後,於夜晚突入進去,將那個小女孩帶走。
安亦斐則一直待在戒指空間裡,抽時間詢問了鐵疙瘩,“嘿,你能看明白這個是什麼物質嗎?”
淡藍色的“眼睛”裡爆發出如同激光般地射線,掃描了安亦斐遞來的顏料之後,“嗯,我只能分析出其中最主要的成份是硫化汞,還有不少的有機物”
隨即鐵疙瘩端起顏料瓶子認真地分析起來,“安,這個裡面含有我所說的惰性物質,可是含量很少。地球上居然有這樣的資源嗎?”
驚訝地看了一眼鐵疙瘩,“就是你所說的,能讓金屬保持百分百純度的那種玩意?”
“是,我很確定。但是含量實在太少,如果我們能再次找到地話,你這個顏料配起來很容易”
“真是個好消息”,安亦斐知道,自己老師等於清潔溜溜地來到地球的,說明顏料就是在地球上發現的,有希望總是好事。
……
再次出現在莊園主樓裡的時候,又是一個夜晚,而且依舊是一片漆黑,沒有月光、也沒有星辰。
靠到躺椅上之後,安亦斐戴上了印第安配飾,打開了自己的神識,“注視”着莊園內外的風吹草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嘴角彎起了兩撇弧線,三名身手敏捷的白人正在逐漸逼近,一路上在做着各種花哨的戰術動作。
伸了個懶腰之後,安亦斐就等着觀看這座陣法的效果了。沒過多久,他就打了個了冷顫:“太可怕了”。
三名“清潔工”本來都是一副死人臉,毫無表情的。可如今,已經是哈喇子拖得老長,舌頭伸出嘴巴,如同見鬼一般地無聲掙扎了起來。其實是有很淒厲地慘嚎的,可惜,被陣法完全屏蔽了。
監視點內的四個人卻毫無察覺,因爲在他們的“眼裡”,幾名“清潔工”已經瀟灑地衝入了主樓當中。
安亦斐站在幾人身後的時候,他們依舊是毫無察覺,眼帶興奮地幻想着怎麼在交差之前跟那名美貌的小女孩“玩”一通。
但下一刻幾人就徹底進入了“幻想”的世界,直到三天之後,被人發現,並悄悄地轉移走了這幾名白癡。
……
將原先的傭人們全部遣散之後,法子徹底搬到了位於東京郊外的一處山莊當中。
“歐尼桑,他們是什麼人呢?”,法子像是小貓一般蜷縮在安亦斐的懷裡,仰頭望着他的下巴問。
“其實也是代理人,但已經是最接近金字塔頂層的代理人了。我們逐漸不小心與他們產生了交集,法子,你要勤奮地訓練功法和擊技術,保持足夠的自衛能力”
說出這段話之後,安亦斐很猶豫自己怎麼去做,是放開手腳去嚴厲懲處;還是爲了那些跟着自己吃飯的人們安全考慮,深深地潛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