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裡鮮花盛開,撲鼻地清香遠在離着院牆幾米之外就可以聞到,常小遠這次沒有等在汽車裡,而是好奇地跟在安亦斐身後,走進了那幢別墅。
一身古裝扮相地陶惠茗就像是倒流了時光,正在院子裡練習着越劇身段,周圍玉蘭盛開、梔子花香。女生甩動着水袖、走着雲步。
這裡的保鏢是保護溫蒂那位柳菁的妹妹,名叫柳晴。輕輕地走上前拉着常小遠的手到遠處竊竊私語去了,將空間留給了這對男女。
欣賞地注視着陶惠茗那玲瓏地身段,戲曲之美在她的演繹之下,不需要唱腔,光是如蝴蝶翻飛般地水袖和行雲流水般地碎步,已經像是一曲水墨笛香。
已經注意到安亦斐的陶惠茗特意加入了少許武旦的技巧,可惜,漢服的裙襬有些顯長,打亂了她後空翻的節奏……
“呀”,是的,安亦斐先生再次裝逼了,可惜沒有電影鏡頭裡摟着美女轉啊轉的慢鏡頭,只是迅速地扶住陶惠茗那纖細如柳的腰肢,然後兩人眼眸含情地大眼瞪着小眼。
“咳,很勤奮,身段更是沒話說”,用一句誇讚打破了略顯尷尬地氣氛之後,安亦斐卻不捨得鬆手了。
“放開呀,怎麼今天過來了。我去給你泡茶,前些天我哥哥來了一次,送來了很多雨前龍井”
院子裡被收拾地整齊而清爽,一套藤編桌椅放置在了牽牛花鋪成地花架下方,一看就知道是江南那邊的特產,安亦斐心想:“這真是有親戚來過了”
就着花香喝了一口清香撲鼻地龍井,安亦斐由衷地讚了一句:“好茶”
“我哥哥是春節前來的,說西湖邊有座茶樓在出售,所以,我把一個月的生活費給了他,讓他去買下來,這茶就是茶樓收來的”
“好事,如果還有地話,我都想去買一幢呢”,安亦斐每個月會給她十萬港幣的生活費,換算成軟妹幣也有兩萬多,但作爲外匯,港幣實際購買力在內地卻強了不少。
“很便宜,整幢樓才用幾千塊,多出地錢算是我投資,我哥把這茶樓的八成股份算成是我的”
“嗯,小茗,我這次來是找你拍戲,我所寫的小說《覆雨翻雲》不知道你看過沒有?準備演秦夢瑤吧”
“啊,看過呀,前些天沒事都在看你寫的那些書。那你演誰啊?韓柏還是浪翻雲?”
聽力強勁的安亦斐知道常小遠正在與柳晴兩個比劃着,貌似在指導着對方的擊技術,微微一笑,靠在了藤椅上,“電影劇本是我大修了很多次之後定稿的,主線是浪翻雲的故事,韓柏成了配角,所謂有始有終,電影最後就是我扮演的浪翻雲與龐斑地決戰”
“好呀”,雖然現實裡不怎麼在意安亦斐女人多,但陶惠茗還是不習慣書裡對韓柏那一大羣老婆的描寫,相反很喜歡專情的浪翻雲。
……
“那就加派人手去,我們花費了這麼多投資。不能讓洛佩斯家族失敗,我會向老闆彙報,請求他的支援”
讓溫蒂沒想到地是,委內瑞拉那邊洛佩斯家族的對手居然是德州財團的代理人,雖然派了不少黑水安保們過去,但形式非常嚴峻,如果沒有強力協助,洛佩斯家族的失敗只是時間問題。
智囊團們已經想盡了可以用的任何手段去協助他們,可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已經有兩名洛佩斯家族的議員遭到暗殺,形式非常不利。
“好吧,溫蒂。黑水安保成立時間不久,我們懷疑裡面甚至有對方的臥底,最好的辦法就是老闆直接從香港派人過去協助他們”
等人都出去之後,溫蒂這才無力地靠到椅背上,這是她經驗不足,沒意識到資本這東西本來就是血淋淋的,被開始時候的順利弄得有些得意忘形。
此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德州財團嗎?他們在中東和墨西哥灣都有油田啊,這幫貪心不足的傢伙。別擔心,溫蒂,我會派人過去解決的,既然他們開始玩暗殺,那咱們就不必再客氣”
想象着安亦斐淡定的模樣,溫蒂的心情好了很多,“可是,安,這件事靠一個人是難以解決的”
“你不會明白的,溫蒂,這個人不一樣,你將資料準備好就行,她會去找你的”
“她?是位女子嗎?”,溫蒂驚訝地追問了一句
“是的,而且是美女,但可別小看了她。電話裡不好多說,總之,你到時等着消息就好”
……
《縱橫四海》裡有許多國外的場景,所以虹姑已經隨着劇組去歐洲等地了,而阿蓮、阿芷也都有自己的電視劇要拍,林卿霞和鄧麗筠更是把淡水山莊當成了酒店一般。
“呵,說是女人不少,到最後卻只有小遠在身邊”,給溫蒂的電話裡說得半真半假,常小遠去拿情報是真的,但他決定自己親自去趟委內瑞拉,來一趟快閃式的行動。
爲了委內瑞拉的事情,他特意學了很長時間的西班牙語,穿越的福利讓他的理解和記憶能力上升不少,簡單的會話已經沒有問題,他可捨不得讓語言不通地常小遠去那裡碰運氣,雖然她比剛到香港時期的自己厲害了很多。
“斐哥,你在想什麼?”,常小遠喜歡現在的淡水山莊,沒有其他女人,只有自己和安亦斐在。
“我在想阿蓮她們,拍戲很辛苦,在鹽田的別墅裡也不知道住的習慣不習慣。這麼大一座山莊,最後卻還是你陪着我”
“斐哥,蓮姐她們都有自己的事業,你就別怪她們了,陪我出去逛街?”
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小遠,現在可是晚上十點啊,去哪逛街?”
“都說你像個小老頭,果然,香港的夜晚最熱鬧啊,再不出去轉轉,你都要被淘汰了”
“好吧、好吧,今晚乾脆住到鳳凰大廈去,你帶幾件衣服”
“我要買新的”,常小遠已經逐漸習慣安亦斐有時候的腦筋短路,不溫不火地說了一句。
“咦?小遠,你這是自己定製來的?”,等常小遠換了一身黑色緊身衣,外罩同色的披風后,讓安亦斐的眼前一亮。
“是呀,今晚我們兩個騎摩托,你帶着我呀?”,女生調皮地眨眨眼
“哈哈,好啊”,安亦斐也終於想起,最近自己確實有些老氣橫秋了,說起來,外貌上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樣子而已,愉快地進屋,不多時,換了一身同樣黑色的緊身衣,外罩披風,也同樣看得常小遠眼睛發亮,讚了一句:“這纔是黑俠該有的風範嘛”
……
長度達到兩米多的手工版哈雷霸氣地一塌糊塗,更加霸氣地是騎車的騎士,身材高大健壯,瀟灑地坐在u字型的座位上,後面摟着他虎腰的女子滿頭地秀髮被風吹拂着,一路與被拉成一線的燈光組成了美麗的畫面。
感覺着背後緊貼着自己的小遠,安亦斐心底泛起一股溫暖,他明白,這位女子有些戀父情結,而自己的武藝和事業安全地讓她傾心依賴,畢竟她的心是柔軟的。
摩托的馬達發出悅耳地轟鳴聲,行駛在越來越繁榮地港島街頭,兩人都不說話,享受着一路的風景,斑馬線如同電影的格子,浮光掠影般往後倒退着,隨着接近旺角街頭,霓虹越來越多,街邊熙熙攘攘,哪像已經是接近深夜11點的樣子?
無數的店鋪還在開門營業,收穫着12點之前最熱鬧的時間,打拼了一整天的香港人各有休閒,享受對他們來說每天的“正式時光”。年輕的則是成羣結隊地在街邊玩鬧和嬉戲,用七彩的霓虹詮釋着他們的青春和活力。
囂張的哈雷、美麗的後座女孩,引來一路上無數的尖叫和口哨聲,讓安亦斐的心也飛揚起來。“哈哈”一笑之後,就想起了自己那個時代許多的非主流殺馬特們,他們騎着摩托、播放類似噪音般的音樂,成羣結隊地在半夜殺到街市上,呼嘯而來、呼嘯而去,不屑地鄙視着內斂的“老古董”們。
“斐哥,我們這樣是不是很有型?”,常小遠的話讓安亦斐愣了一下,隨即莞爾,心想:“過了年她也才20歲而已,而且不是我這樣的老妖怪,喜歡張揚才正常”
“是啊,想不想更有型?”,這輛定製的哈雷上是有音響的,只是安亦斐時常總覺得自己“很老”,全然忘記這可是80年代的香港。
“想,快,怎麼呢?”,女孩將他摟得更緊了,而且已經是貼着他的臉頰在說話,淡淡地清香讓安亦斐瞬間進入了殺馬特的世界。
“洞次打次、洞次打次……”,低音炮位於摩托尾部的兩個附屬機箱裡,瞬間出現的音樂讓張揚的港島夜晚變得更加地……呃,殺馬特起來。
“啊……”、“好潮啊……”、“帥哥,帶我跑幾圈啊”……,一路上響起無數小女生們的尖叫聲,還夾雜着讓安亦斐掉了一地雞皮地男人的尖叫。
從旺角到尖沙嘴,安亦斐這隻黑色的殺馬特終於引領了港島之後的摩托裝逼時代,可此時,他感覺與身後的那顆溫軟的心在香江的夜晚一起舞動着,俯瞰着日新月異的香江。
等女孩買了一大堆新衣服和首飾之後,兩人這才相視一笑,沒有多話地牽着手漫步在維多利亞海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