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か從黑暗中誕生的王者!潮起潮落。
1973年7月20日香港。
這一天註定是個值得萬民悼念的日子,因爲一代功夫片巨星、龍的傳人李小龍如日中天之際,卻突然於這日暴死,使整個香港乃至全球一片譁然。
事發突然。
原本李小龍還在拍攝新片《死亡遊戲》不料突然仙逝,其師葉問曾戲言李小龍是個“短命種”,不想一語成讖。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叵測。李小龍只拍攝了五部功夫片,卻將“中國功夫”推向世界。在短暫的時間內既開創了一個時代的武俠電影模式,也成功開創了武俠電影的明星制模式,並促進了港片日後圍繞明星爲中心來訂製劇本和宣傳的電影生意經。
因而對於滿港華人而言,是個悲哀之日。
晚間八點。
燈光與霓虹交錯,車流與人流衆多。白天因驕陽下烤得癱軟無力的梧桐,也彷彿被這夜的激情和喧囂帶動,在五彩光的映襯下也頓然煥發了生機。這夜,人在光裡,如在畫中。眼裡望着這個五光十色,流光溢彩的大都市,站在天橋上的贏病己感慨萬千。
“娘希匹,玩個遊戲也穿越,這是啥世道啊。穿越就穿越吧,穿到八十年代的大陸也好啊,至少哥有先知先覺,剛剛改~革開放,那時候機會大把大把,做什麼都行,黃金遍地吶!在自個家長髮展的機會怎麼也遠比在這香港更大啊。”低頭自言自語的叫喚着,臉上卻一臉平靜,比剛開始彷徨,慌亂時好多了。
沒錯,贏病己穿了,提到穿越...俗!只是贏病己自己也很俗的穿越了。既然都已經來到香港,那就學習小強精神吧!
至少自己年輕了不是,而且還白得了一副好皮囊。想想,贏病己有些撿到便宜一樣,嘎嘎偷樂了,這具身體,長得劍眉濃黑,星目膽鼻,俊逸秀麗,不單止長得英挺,身軀剛毅壯健,正是堂堂七尺男兒,一米八的高帥哥。
他筆直的站在天橋上,沐浴在最後一抹霞光裡,就跟一根擎天柱似的,頂着天,踏着地!
晚風吹起了他的衣衫,吹動了他的長髮,他靜靜的挺立着,風拂在臉上感到涼快也讓他清醒。
既然蒼天給我億萬中人才能難得一遇的重生,我必要應天,扶搖直上肩並天!
正所謂人生感意氣,名利誰復論!
必做到醉臥美人膝,醒掌殺人權!
正在YY的贏病己,眼裡閃爍着欲焰,野心盡顯,嘴角還賊兮兮地偷笑着。
人的慾念其實很簡單,環境的不同也會造成慾望的不同。在不能溫飽的年代只會想着如何溫飽,在同仇敵愾的年代只會想着如何對付共同的敵人,在平常的鬆散生活中只會是慵懶的生活狀態。一切東西都不可能在所有環境下都能顯現,慾望這個東西只是個隨環境變化的變色龍而已。只是變色龍沒有那麼的“狡猾”。所以說到底,人要適應社會就應該首先能夠改變自身。
贏病己已經有所覺悟!
正蕩笑着。
橋頭裡突然出現一條人影,往這邊奔了過來,而且還發出一種驚駭的呼聲。
遠遠的從輪廓看,是個纖細苗條的女子,此刻正單肩背挎着一個黑色小皮包包,在竭盡全力地放勢飛奔,夜風吹起了她的衣衫,從樓梯底下往上急促奔來,使得她整個人就像騰空飛行的仙女一樣。
好吧,……從髮絲飛揚,遮蔽臉面的程度來看,不像仙女,更像鬼女倩影。。
贏病己的視線在她的身上一閃而過,越過她便見到五個長頭髮,打扮的花裡胡哨的古惑仔。
那些人追到距離贏病己十幾二十步光景,便見那女子一時不察,仆倒在水泥灌溉地天橋道上,淚帶梨花地望着自己,眼裡滿是希望,嘴裡急呼道:“救命!你哋捂好再過來,等陣間差人就來叻。”
最後一句是對身後幾個古惑仔說的,似是哀求,似是恐嚇地說道,確是對贏病己一個人不抱太大希望,這幾人牛高馬大地,腰板後還隱隱約約帶着幾把足以殺人行兇的利器,一看就不是善茬。
沒看天橋下地行人都避之不及,或是跟他們一樣出來混的古惑仔麼。此刻他們甚至都運用視力,擡頭眼橙橙,緊緊盯着這邊看熱鬧,一點插手的意思都沒有。
女子心中酸楚,本來是想跟細妹一起買些私人用品的。不料在大街上逛着逛着,忽然被蜂蛹的人潮擠到了另外一條街上,跟細妹失散,自己則迷失到了這附近,有名的混亂地帶,好人好姐都唔會來黎哋地頭叻。好彩唔彩又撞見幾條酗酒的古惑仔,被他們纏上,爾後自己瘋狂逃串至此。
“哈哈,今晚哥幾個有的爽了,這**比那些站街女清純、漂亮多了,瞧這皮膚滑溜溜的,哎呦那滋味肯定沒的說!”望着栽倒在地的女子,楚楚可憐柔弱無助的可憐樣,其中脣邊長著一顆黑痣古惑仔突響起尖銳嗓子,爽悅的喚道。
“對對對,今晚哥幾個就輪了她,不過頭一炮就交給大哥,嘿嘿嘿。”兩個勾肩搭背的古惑仔吹着口哨跟在後頭,嚷嚷的一聲噻一聲高道:“嘎嘎,然後咱們在一起上!啊嘎嘎嘎!”
說着,目光一怔,突指向前方一條迅快人影,突然提高了聲浪,道:“誰?”這會兒贏病己身形已疾閃而杳。
見有人出頭,女子的身子微微一震,擡起眼睛,眼眶中包含着晶瑩的淚珠,卻不說話。
幾人微微發怔之後,一齊怒罵道:“冚家鏟,咪擋住啊!穩死躺街邊啦!”
贏病己從容的站在幾人面前,擋住那女子。意思很明顯要保住這個女人,犀利的目光掃視着幾人。
“呸!你先至冚家鏟,今日你哋夠膽動我條馬子,我教你哋死字掂樣寫!”望着眼前一頭黃禽禽,一張臉黑古勒特的傢伙,贏病己滿臉不屑,相比這些遊離浪蕩的傢伙,贏病己這具身體食過夜粥,知道我師兄是誰嘛!知道我師傅是誰嗎!說出來不嚇死你!宜家定過擡油,鎮定得很。
身後的女子聽見他說自己是他的馬子,神色一怔,面紅耳赤的在地上。不過沒想到會有人爲自己出頭,還是有些懵盛盛的望住他的背影,一語不發。
?眼崛崛地望住面前的贏病己,幾人頓時哈哈大笑,四肢亂舞,熠熟狗頭地笑着。“就你!就你?!”
望着這幾個都是膀大腰圓的漢子,領頭的更是滿臉橫肉,方面大耳,虎目獅鼻,而贏病己再強也就一個人,兩相對比,橋下地衆人也樂了,紛紛叫囂起鬨。
贏病己也笑了,笑口噬噬的有些陰森恐怖。天橋下,過道兩邊望着上面似要開片的樣子,一個個都興奮的嗷嗷大叫:打啊打啊打啊!
看戲的站着不腰疼,天橋上的衆人沒理他們,形勢緊張。
“既然你找死,那你就……”
“去死吧!”
率先出手的是領頭的古惑仔正巧是個炮仗頸,火爆脾氣。這個年紀正是爭強好勝,好出風頭的歲數,強污一個靚女爽雖爽,但再有人捧臉給你漏兩手那更帶勁了。
念及此,那帶頭的面色一喜。
面前帥氣的靚仔,雖然身體看起來挺壯,但對上我雞仔明,一個拳頭就足以撂倒,哼哼叫你當出頭鳥,明哥就教你變成瀨腳鳥。
一句喝聲過後,人已經躍向了贏病己,雙手握拳,氣勢洶洶地一拳擊向贏病己的面門上。
贏病己不閃不避。
在別人眼裡他是嚇傻了,在他眼裡雖然有些緊張,卻沒有懼怕,反而滿滿戰意!
在拳頭襲上差不多距離的時候,贏病己也是一拳轟出,打算硬碰硬!
拳對拳,只聽咔嚓輕微到微乎其微的一聲,什麼東西碎裂了。
領頭男子,那黑黝的臉上泛起一個痛苦的表情,嘴裡淒厲的大叫出聲,那聲音跟被滾燙的燒水撒潑到的豬一樣。右手再也提不起來,身體連連後退,最後張開大口,發不出聲音,砰然仰面栽倒。
而原本被認爲傻下傻下的贏病己則雄赳赳氣昂昂的站立着,望着自己的拳頭沾沾自喜。
剩下四人頓時懵住了,所有人也懵了。
事情發展太過離奇,太過快速,以至於所有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在這略一猶豫間,幾人只見那個小煞星,臉色冰冷陰森,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等人。不禁機伶伶的一齊打了個寒噤。
不過到底是出來混的,四人均都狂傲悍鷙,偏不信邪,八道目光投望贏病己而去。“夾手夾腳,一起扁他!”
幾個大塊頭面色猙獰,一起蜂蛹圍上的場景,還是有些可怖的。
“領死!”贏病己神情亢奮,迎風衝上,身形疾如離弦之弩般撲去,又一拳打出,剛纔一擊得手,頓時血液沸騰,興奮的不能自己,勢必要出勁,卸了這把勁兒。
這一次,比起剛纔氣勢更猛,其威猛凌厲之狀,確實令人觸目驚心。
就聽嘭嘭嘭一陣連續的悶響聲,贏病己的拳擊像雨點一樣,又快又猛的擊打在幾人上半身,幾個人只覺得眼睛一花,就被眼花繚亂的拳頭痛揍在身上。
一陣哀鳴。撲愣愣的先後驚嗥出聲,紛紛倒地不起。
贏病己最後一個賞了一記飛腿,將最後一個古惑仔踢飛,如脫弦怒矢般的向後倒射出去,極速的噗棱棱飛倒在地,身軀在地上打着橫,在光滑地天橋上又滑出數米,直至撞到欄杆才停了下來,同時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人已經暈死。
驀地——
一聲霹靂大吼,一道寒光從身後閃出,飈生電奔,極速的砍向那條硬挺身影。
看你拳頭硬,還是我的刀硬!
“啊!!!小心!”一顆心幾乎從口裡跳了出來,女子急忙脆聲驚呼。
聞聲,贏病己吃了一驚,源自於身體本能的力量,生生讓贏病己擰身閃向天橋左側,身子尚未站穩,刀已化成一面死神鐮刀般的攔腰橫掃過來。
側身躲過第一記刀鋒,已經有所覺悟,原來是剛纔第一個被自己打斷右手骨的領頭男子,此刻插準時機,忍痛提刀殺來!又見冷電般的寒芒耀眼生花,斜飛的劍眉上揚,憑藉身體地本能,腰腹用力後縮,雙腳用不可思議的度,電閃流星的一蹬一躍,髮絲飛揚,確是跳出了危機。
“必死!”贏病己雖然躲過了攻擊,但英俊的臉,臉色是陰沉的,目芒凌厲得怕人,趨步若飛,身法似行雲流水,瞬息間又欺至了上去,飽含怒火的一拳打出,力沉勁猛,勢如雷霆,那卑鄙小人發出一聲淒厲慘嚎,鼻頭血箭飛出,面目全非的飛倒,暈死過去,當場不省人事。
這情景,讓幾個還有意識的古惑仔及橋下衆人頓時爲之駭然變色。
贏病己怒目掃過,剩餘清醒,受了點輕傷的三人當即膽寒魂落,知道撞板了,而且是剛硬的鐵板,偷雞唔到反蝕揸米,不但佔不到便宜反而吃了大虧真是倒黴至極。再不敢有停留。立即忙不迭地,跌跌撞撞的連爬帶走,轉身拼命向橋下逃遁,連老大也不管了。
贏病己蔑視的看了他們一眼,嘴角有些自得,又對剛纔的驚險有些後怕,不過面對橋下歡呼地口哨,佩服聲,還有身後嬌人熱切的目光,高興還是暫時忘卻了一切。
玉蟾高懸天際,冰魄照射之下。
大街人羣海海,一人傲視橋上。
騰飛般地轉過了身,一身長衫的贏病己面色風輕雲淡。
風過,發揚,衣也揚。
好一副高手的模樣。
見美人起身,劍眉朗目,露齒微笑,但見一列編貝,神采十分迷人。
此情此景,短短一秒,讓已經俏生生站起的女子,芳心快暈倒,霞飛雙頰。
贏病己看的真切。
這小美女,年齡好像還不到雙十,上身穿一件白色小花的短衫,下邊是一條黑色的短裙,樸素而端莊。伊見兩條秀眉,一雙慧眼,配着細長的鼻子,非常美麗,娟秀的臉龐上原本滿是委屈、兢懼等神色在這對視的瞬間化爲緋紅,有似出水白蓮樣,讓人看了禁不住浮起一股憐愛的感情。
贏病己越看越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張玉容。
見他目不轉睛的望着自己,女子臉更紅了,不過卻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
“你好,我是趙雅芷。”語音嬌脆,宛如珠落玉盤,好聽已極,正是趙雅芷所發。
這一來,贏病己可傻了眼。
趙雅芷!竟然是趙雅芷,而且還是這麼年輕,就像少女那般大地趙雅芷!
這三個字就像有魔力一樣,令面對一羣古惑仔眼睛眨都不眨的贏病己呼吸竟然爲之一頓,繼而急促地喘息着。
1971年,17歲的趙雅芷畢業於香港天主教崇德中學,畢業那年,正趕上日本航空公司在香港招聘空中小姐,夢想環遊世界的趙雅芷便去面試。最後如願當上了從香港飛至日本的航班飛機上的一名空中小姐。之後趙雅芷所在的航班轉爲長途,由香港飛至加拿大。因爲厭倦了做“空中飛人”的日子,兩年後,趙雅芷正式辭去航空公司的工作。而當時正巧香港無線電視臺派人來找她作節目主持人,於是趙雅芷便開始專心向娛樂圈發展。
1973年,香港無線電視臺選舉首屆“香港小姐”,共選出五位,標準是“美貌與智慧”並重。19歲美麗婉約的趙雅芷在媽媽當提名人的支持下,參加了競選。經過緊張激烈的角逐,阿芝最終獲得了這屆“港姐”競選的殿軍。
隨後從這年開始,一部部影視劇,熱火朝天的拍出,她以武俠劇走紅,以神話劇常青。從金庸到古龍,從名門正派到邪教魔道,從古代到現代,都有她的傳說,在仙俠的世界裡,她成就了自己的演繹傳奇。戲外的她熱心公益,從內到外都美得像仙女。
趙雅芷在1992年以天價片酬出演臺灣電視劇《新白娘子傳奇》。當時趙雅芷已經38歲,卻將少女的嬌羞可人拿捏得非常精準,一人分飾白娘子、胡媚娘兩個角色也各有千秋,演技大獲好評。神話音樂劇的模式是《新白娘子傳奇》的一大創舉,趙雅芷邊唱邊輕翹蘭花指,以袖遮面淺淺一笑,千嬌百媚,風情萬種。
贏病己眼中的這位白娘子雖是妖,卻天性善良、菩薩心腸,從蛇精修煉成人,在人間與丈夫許仙一起懸壺濟世。被困雷峰塔二十年後,其子許士林孝感動天地,終讓白娘子歸位仙班。“白娘子”成爲趙雅芷的代名詞,也奠定了她古典女神、大衆**的地位。白娘子歷經千年終於得道成仙,趙雅芷也在這部戲之後成爲熒幕神話。
歲月對她溫柔相待,讓她足足美了60年。女俠已不在江湖漂,但江湖仍有她的傳說。
從前的第一女神,就那麼……突然的出現在眼前,自己穿越的第一天還來了一出英雄救美,世事就那麼奇妙,讓贏病己傻了眼,也是醉了。
半晌,陷入回憶中的贏病己在趙雅芷異樣的目光中清醒過來。
低下的頭,霍然擡起,嘴角勾起一道完美的弧線,邪邪一笑,自我介紹道:
“我叫贏病己,人生贏家贏病己!”
趙雅芷聽得妙目中,情思無限地斜睨這男兒,恍惚間,他看上去有着非同尋常的魅力!
梨渦雙現,微笑說道:“你好叻啊,今次都系多得你啫,真系多謝曬你。”說着,一面螓首微擡,望着贏病己一瞬不瞬。各花入各眼,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此時的贏病己在她眼裡就是這世間最帥最強的!
贏病己失聲笑道:“唔使客氣,對我來說小事一樁,黎班飛仔都系一羣人渣,打佢都系略施懲戒。”
趙雅芷聞言,一本正經的問:“你那麼厲害,是學武的麼?”
趙雅芷就見他俯過身子,貼近頭,對自己故作神秘的悄聲說:“我師傅啊很厲害的,而我師兄就更有名了,或許你也聽過他的名字也說不定呢。”
我怎麼會認識嘛,又不是大明星。趙雅芷在心裡嘀咕着。這是趙雅芷的調皮一面。
不過他真的好靚仔啊,不是樣子,是一種由內到外的氣質,迷一樣的人物,對視着他有些深邃的眼眸,趙雅芷嬌羞地轉過頭,受不了了。
見她小女人樣地表現,贏病己看了一會,在這一會工夫裡,他的眼中神情變化了不知有多少次。覺得好有意思,這就是那個熒幕上儀態萬千,尊貴無比的女神嘛!?這一刻,原本因爲固有身份的距離,而有些自卑的贏病己笑了,是啊!我是贏病己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天下無雙的絕無僅有的存在啊!
我不比任何人差,我是贏病己!這是這個男人的信念。
面對贏病己的輕笑,趙雅芷在他的凝視下,剛開始似乎有點不自然,但是很快地便已回覆正常,此時俏生生的臉上帶着薄薄的嗔怒,使她整個人顯得更加動人。
贏病己不想讓她對自己降低好感,於是微微笑着。
掃視了一眼底下有些不正常地人潮,不想招來條子的贏病己說道:“風清月冷,咁夜咯,快啲返去喇,這頭危險,我送你翻去喇。”
趙雅芷也低垂眼眸望了望下方的人,似乎微怯夜寒,緊了緊衣衫,輕聲答道:“好啊,聽你話,我是同我細妹一起出來的,你送我到我家,她應該急了。”
贏病己點點頭,率先向天橋另一端走去,步履之間宛若行雲流水,似慢實速。趙雅芷落後半步,緊緊跟在他身旁,離得太近,贏病己都聞到了陣陣香氣,淡淡的很好聞的香氣,估計是女孩的體香。
熙攘的人羣,似乎因爲尊敬強者,剎時間,鴉雀無聲,而且齊向兩側倒退,讓出一條隙長的路來。
直到兩人身影逐漸走遠,一人忽然驚叫道:“我想起來了!我知道他是誰了,元朗七怪中的老大,哪裡有他哪裡就有疾病得疾病贏!”
“是他!原來如此我也聽說過他的名頭。”“原來是他,帶來疾病的贏病己。”“嗯,傳言他不是被賴皮蛇幹掉了嘛?”
一語驚世人,贏病己的綽號以及各種小道消息被人們互相傳頌,黑色世界中的人與人之間大多沒有秘密。剛纔利落的身手受到了人們的讚揚,從這種程度的反應來看,贏病己無疑是個角色。
不管人們的議論,遠離了事件中心的兩人,都沒有受此影響。
這條街不算長,不過因爲這裡複雜地地位關係,人擠人的,也夠人走上好一陣。在街的盡頭,有數家大排檔,可以坐下來吃海鮮,也可以嚐嚐印度風味,或者乾脆站在路邊,嚼上幾串牛丸、魚蛋什麼的。
隨處可見,熱鬧非常的麻雀館,部分已有些歷史了,甚有傳統文化特色,光顧者魚龍混雜,三教九流,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
除了五花十色的賭檔,紅燈又現,吵雜聲又是一轉,一派靡靡之音,人耳心動,慾念頓起,整條街上隨處可見一些站街女,只見她們穿着暴露的衣服,洋裝旗袍樣樣都有,一起在大街上扭擺,豐臀肥乳,妖豔迷人,白花花的嫩滑大腿曝露在空氣中,深深的事業線是男人們犯罪的深淵。
見贏病己走來,引得這裡的站街小姐們爭相引頸張望,一顆穎芳心全都被那抹俊挺身影給吸引住。
她們化着豔麗妝容的臉上大多洋溢着興奮的紅暈,眼中更是閃動着仰慕的光芒,完全無視了身旁的趙雅芷,青澀的小丫頭完全沒有她們有魅力,兩個摩登女郎忍不住吹了聲口哨,朝贏病己頻頻拋媚眼,贏病己目不斜視,給她們來了個不理不睬,這是加分的好機會。
果然——
一路走過,贏病己的表現趙雅芷都看在眼裡,歡喜贏病己不是見到美女就走不動道的男人,又對自己的身材有些自卑。低頭凝望着自己那裡的嬌小,一張宜喜宜嗔的臉,沒有表情,脣裂齒露,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讓人見了覺得好不奇怪。
贏病己沒多想,他也還有事要處理,有人要見,所以只是悶聲直走,一路無言。
這裡是廟街,坐落於榕樹頭,把一條街生生地一分爲二。靠着廟的南牆,比較寂靜,一溜兒都是看相、算命的攤子。攤主們一個個擺出一副半仙的模樣,還真有人坐下來問前程,也有青年男女來問姻緣。
贏病己對這些不聞不顧,唯有趙雅芷在那些算命攤上看了幾眼,默默跟隨着他往前走,一路上再沒有人來搭訕騷擾。
這裡很黑。
夜道像是永無盡頭的黑暗隧道。
黑暗的深處,突然出現了幻影似的亮光。
很平靜的只要穿過這條街就是趙雅芷熟悉的地帶了,外面有計程車,一座就徹底回程,打道回府了。
走着走着,趙雅芷卻覺得太快了,她有些後悔的想早知道別那麼快答應那麼早就回去了,或許…嗯嗯…搖搖頭打消了小腦袋瓜裡的胡思亂想。
十字路的正中央,到處都是人,馬路上也滿是停迫的的士,計程車。隨手招了輛的士,趙雅芷坐在後座,贏病己也坐了上去,別看是的士就掉以輕心,在大香港混黑的各行各業都有,尤其是這種的士哥,很多都是各大社團的馬仔,是要送貢的,因而你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見色起異做出什麼事來,開到渺無人煙的地方,一個小姑娘家,那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計程車在馬路上停停走走,很快行駛到了趙雅芷家的公寓樓下,街邊人潮洶涌,偶爾還能見到幾個綠皮警,一邊是毗連的公寓,到了這裡就不用擔心了。
下了車,遠遠的見到一個比趙雅芷略小的身影在門口焦急的四處張望。
羞紅暈飛上頰,趙雅芷單純地回看贏病己。目光乾淨而又溫涼,溢過來,替他梳洗掉遍身的塵埃,或許是錯覺吧。
她緊抿着嘴脣,呼吸了一口氣兒,臉頰紅暈不散,道:“請留步,唔好送喇。”
贏病己出來後。轉一個圈。回頭看看她,說:“咁唔阻你嘞。”
在計程年上時,兩人也沒有多交流,現在是該短暫分別的時候了。
沒成想到贏病己那麼果決的道別,趙雅芷面上一怔。
“我點報答你好呢?”輕柔低語的聲音。
贏病己已轉過身去,聞聲住腳,道:“真要這麼說的話,下次見面,請我吃餐靚嘢叻。”
交換了聯繫方式,贏病己不在停留。
瞬眼即隱入人海,蒼茫夜色之中……
“家姐在幹什麼……喂,家姐!”?
趙雅芷幽然一笑,揮揮手,小妹趙雅珍兩手提着紙袋奔過來。?
“家姐你可回來啦!我擔心死了!”?
小妮子跑得氣喘如牛,精神頭倒是十分好。?
趙雅芷望向贏病己剛纔走開的方向。當然,贏病己的影子早已被人潮吞噬,夜色淹沒不見了……?癡癡望着贏病己消失了的身影,滿面依戀之色,發了一陣怔,直到細妹的喊聲又從背後傳來,似是不勝重負般輕嘆了一口氣,緩緩向家,趙雅珍走去。
道**,引無數英雄競折腰。俱往已,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